“謝謝。”
戚焯嘴角一彎,眼光隨着莫然的消失而逐漸變的深邃起來。
嚴肅的軍區內依舊忙碌非凡,眼見着軍區閱兵試就要實行,這次更是大排場的安排了B區的特種部隊一起來考覈。
在這樣熱火朝天的時刻,所有人不是帶着好奇的表情,就是充滿了期待的目光,然在這整個暴熱的火山羣裡卻惟獨突出了一口大冰山--
莫然。
別個都已經吵翻了天,而莫妞卻是苦逼着臉。暫且不說那每天都會壓死人的工作量,更有首長爺在背後壓着直是讓莫然喘不過氣來,現在又多了個楚尚寒,她的內心已經被攪的一團亂。
前幾天由於太累睡着了,居然沒有接到楚尚寒的電話,連續十幾個未接來電,直看得莫然是心晃眼直跳。被戚焯攪和的她查點就忘了楚尚寒,但是心裡頭那塊軟弱的地兒卻依舊讓這個男人佔據着。
“喀噠!”
再次按下了連接鍵,莫然一臉的緊張,心臟狂跳。
快三個月了,她與楚尚寒只見過一面,甚至沒有幾句話,難得他主動聯繫她,卻出了這樣的烏龍。莫然咬着自己的手指,內心不斷的自責,想着如果那邊接了,她該說句怎樣的開場白。
只可惜,打了半天依舊是無人接。
“他一定是生氣了吧!”垮下了小臉兒,莫然看了看周身,午休時間,大家都不知道哪去了,斐芹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只有她在這苦着張面,連飯也吃不下。
因爲這已經是她連續打給楚尚寒的第三天了。
而位於這京裡某處高樓上的妖孽男人此刻卻是坐在辦公室中,雙腳搭在辦公桌上悠閒的望着窗外的風景,對身後的響聲充耳不聞,那張妖孽的臉龐則是高深莫測的笑着,狡猾的吊梢眼自信的彎起。
莫然聽着電話裡第N次傳來的自動答錄聲,小手一軟,“啪嗒”一下落在了雙腿上。
她很懊惱,也很痛苦。
那種複雜的心情卻並非全因楚尚寒不理她所致,有很多的原因是因爲那股心中莫名的騷動。腦海裡不時的出現戚焯的那張臉也就罷了,現在更是一想起戚焯她便會臉紅心跳,一種不好的預感直是竄上了莫然的心頭。
她對戚焯的關注已經大大的超過了一個下屬應該對上司所有的心情。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改變?
莫然心慌,更是爲內心的蠢動緊皺眉頭。小手一擡再次的按下了連接鍵。
[喂!楚尚寒,你好!]
聽着熟悉的男音,莫然愁苦的小臉兒突然間一亮。
“尚寒,你終於接了。”
電話那邊頓時不出聲了,莫然臉帶抱歉的低聲說道:“對不起,前幾天,我、我因爲太累,所以睡着了,電話忘記了調成震動,所以沒聽見,你生氣了?”
楚尚寒悶悶的呼出口氣,[沒有,你知道我的,對你什麼時候生氣過?]
那略帶寵膩的聲音頓時讓莫然心中一痛。對於楚尚寒的包容,她的舉棋不定與紛亂反而成了致命的傷害。
“對不起……”默默的再次小聲說了抱歉,莫然心中無比慚愧。
而電話那端的楚尚寒嘴角卻是在此刻得意的彎起,[然然,我快要升職了,見個面吧!]想要操控莫然的情感,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而他提出這樣的要求,估計不出幾秒,莫然就會高興的嚷着要爲他慶祝。
果然。
“啊哈哈,是嗎?那太好了,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約個地方見面。”雖然如楚尚寒預期的一般,莫然一定會同意,但是卻沒有那種可以爲了見他而推掉一切工作的興奮之情。
楚尚寒堅定的俊顏上驟然出現了裂痕,卻是不着聲色的一笑,[就後天吧,我去你們軍區門口接你。]
莫然心下一愕,“你知道我們A區的位置?”這A區設立在邊緣地帶,一般不是軍人的很少有知道路的,更何況是對軍政界完全不關心的楚尚寒!
莫然心中的震驚不小!
[呵呵,我前幾天去過你們軍區了,只是沒有見到你的人,有個男人告訴我你很忙我就暫且離開了。]楚尚寒說的很平常,但是莫然卻是一愣。
“你來過?”
顯然吃驚的語氣不小。楚尚寒眼中頓然閃過一抹了然的光芒,[恩,還給你發了探望的信息,你沒看見嗎?]
莫然眼前瞬間閃現了戚焯的那張臉,眉頭深深的一皺,“不是……看見了,只是最近工作量大一時給忘了,不好意思啊,尚寒。”語氣有些尷尬,莫然心中頓
時一片惱火。
[沒關係,那就這樣,然然,我後天去接你。]
“恩,知道了!”軟軟的應了一聲,兩人切斷了通話。
楚尚寒的臉上一片玩味的笑容,嘴角得意的一扯,他是故意把這事說給莫然的,而且他知道,莫然聽了肯定會生氣了,相處四年,如果連莫然語氣中的小波動都聽不出,那他也不是楚尚寒了!
而莫然,此刻正拔腿狂奔向特種兵營地,臉色一片黑。
“該死的戚焯,居然擅自刪她的信息,霸道,惡劣,大軍痞,不要臉!”一路咒罵,直奔特種兵所在的區域。時間已經臨近了閱兵試,最近戚焯每天都會抽空去檢查軍兵們的訓練,莫然根本不怕撲個空。
只是這一路上各種各樣的眼神是全部都朝她掃了過來,莫然咬脣低頭,不管不顧的瘋狂向前衝,直到進了特種兵營地,出示了記者證,把關的馬上放行了,莫然就這樣皺眉,怒目一路狂奔到了訓練場地外。
心中的怒火完全讓她忽略了今天這場地上突然多出的幾位生面孔,與比平時更加嚴肅的景況,直是朝着那個熟悉的背影就是一悶頭的紮了過去。
當戚焯視線掃到了那個火奔而來的小身影時,額頭青筋頓時一陣暴跳。還沒等招人把莫然攔截在外,那抹小身影已經衝到了幾位軍官的面前。幾個人皆是面面相覷。
“戚首長,這位是……”
戚焯頓時臉面一黑,“她……”話還沒說全,只見莫然已經肅着張臉兒在那立正一站,一個大大的刺眼的笑容就這樣在幾位軍官的面前展示了出來,“敢問首長,偷窺有意思嗎?”
“偷……偷窺?”幾爲軍官立刻臉色一變,全部都是陰沉着看着莫然。
那肩頭上一律的全都是兩槓二星以上的標誌,只可惜莫然已經對這些全然不在意了,在她的腦海裡就只有戚焯霸道刪除她信息的惡劣行爲。
她一定要向戚焯討一個說法。
而戚焯臉色已經整個都陰沉了下來,面色難看的緊,薄脣一抿,不理會莫然的轉頭直接朝着身邊的幾位歉然的點頭,“抱歉,我失陪下。”
幾位軍官一聽,嘴巴全部微微張起,頭上冒出了一片的冷汗。
“戚首長請隨意。”同戚焯一樣的是兩槓三星的長官僵着臉,扯了兩下脣角,眸中帶着少許懼怕的目視着戚焯利落的起身,迅速的將眼前身材嬌小的女兵給拉離了觀訓臺。
“你幹什麼,戚焯,放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這個軍痞。”
莫然一路嚎着,卻是被戚焯回頭狠猛的一瞪。
“閉嘴。”
小嘴兒微嘟,只收聲了一下,莫然殺豬般的聲音依舊繼續,卻是被戚焯毫不留情的拖着向前走,時不時從遠處傳來的憤怒之聲直傳到了這訓練場地上的所有人耳中。
小兵們全部都將嘴巴張成了o型,一雙眼睛愕然的盯着戚焯與莫然消失的方向,身型大都石化了。
“難道真的有內情?”
“首長爺被收服了?”
衆口不一,但是卻都不離那點曖昧事兒,把從前至今的所有亦真亦假的緋聞全都串成了串,連成了線,軍兵們全都感覺相當的吃驚。敢在B區長官面前如此不給首長爺面子,這莫然可是空前絕後的第一人。
“這要是換成了別人,只不定要受到什麼嚴厲的懲罰了。”一個站在場邊看守的兵爺直言不諱的對着旁邊已經看直了眼兒的新兵蛋子抖着聲說道。一想到那恐怖的畫面,身子也不禁跟着顫抖了起來。
他自認爲已經是這特種兵部隊的老人兒了,而就算是他這樣艱苦訓練的軍兵都受不了首長爺那狠手腕,更何況是一個記者妹?
可觀那莫記者,居然屢次挑釁軍威,卻依舊好好的站在那兒,這事實不得不讓人匪夷所思啊。就連那B區來參觀的幾位軍長看了這一幕,也是狠狠的吃了一驚。
“就這麼拖走了?沒發彪?”那肩頭上帶着兩槓三星的軍長眼神飄向那遠處已經快要消失的兩個人影,眼眸大張,嘴上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語着。
“恩,天要下紅雨了,長官。”坐在那軍長身邊的低一星的軍爺傻愣的直點頭。軍長直接一回身,猛然敲了下那小子的頭,表情凝重,“小子,嘴巴嚴實點,不然小祖宗回來了,估計這今天的參觀就要演變成鬧劇了。”軍長鄭重的叮囑着身邊坐着的幾個隨行官,那幾人這纔想起,跟他們一起來的那可還有個更讓人頭疼的祖宗,臉色不禁全部暗沉了下來。
那可真是個……惹不得的祖宗啊……
莫然一路被戚
焯拖到了遠離訓練場地的一個小衚衕裡面,震怒的眼盯着面前的莫然,大手一揮狠猛的就是砸進了莫然身邊的牆縫裡,“趁事情沒搞大,乖乖的給我回去做你的分內事。”
莫然被這大力的一拳嚇住了一秒,隨後一雙深帶控訴的眼眸再次緊緊的狠瞪上了戚焯的臉孔,“爺,你自己做過的事兒就沒臉承認嗎?”那張俏麗的小臉一揚,一副毫不畏懼的表情。
戚焯見了眼神微眯。看來是他平常太寵着這女人了,現在不但連點眼力架也沒有,還公然挑釁起了他的威嚴。
好,很好!
那雙狹長的眼眸再次緊眯,與莫然不訓的眼神直直對望,“回去,別讓我說第三遍。”
“我不。”莫然依舊倔強的揚着小頭,完全不退縮。
她今天一定要爲自己討個說法,絕對不讓戚焯矇混過關,就不信他還能把她殺了不成?
莫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直是把戚焯氣的一愣,鼻子裡直喘起了粗氣,看着眼前的那張倔勁兒十足的小嘴心下直是犯起了抹狠意。眉毛一挑,還沒等莫妞再次張口,戚爺那張涔冷的薄脣已經迅速的壓下,一雙大手毫不顧及的將莫然控制在了牆壁與他堅硬的胸懷中。
莫然頓時眼眸大張。
“唔……你……”你這個痞子!
莫然在心理罵,嘴上卻突然一痛,一股血腥味兒頓時在兩人距離只有一釐米的雙脣間蔓延。
“你……”莫然迅速的用手背擦下了脣上粘着的血珠,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小手一揮就是要打在戚焯的身上,卻被某無良的男人迅捷的一抓,嘴角一扯,便露出了抹邪邪的笑容,“說吧,我偷窺你什麼?”
裝!
莫然氣憤的狠咬了下脣,然後用空閒的手掏出了褲兜裡放着的手機,朝戚焯面前一擺,“尚寒發的信息,你爲什麼要擅自刪除掉,看人家隱私很帶勁?”而且他不但看了,還自私的做出那等齷齪的事兒,真不敢相信這樣的男人也能當上軍區裡的最高層。
哼!她會爲這樣的男人心煩還真是瞎眼了!
莫然心理憤憤不平,戚焯卻是當下眼眸微眯,“就爲這事?”口氣平淡的彷彿說的是跟他八稈子也打不着的事兒一樣,莫然頓時心中微冷。
“什麼叫就這事?他是我的男朋友,你又是我的什麼,你有什麼權利刪我的短信?爺,要不要我提醒你,干涉別人的隱私,那可是犯法。”
你又是我的什麼?
一句話瞬間讓戚焯平淡的眼神染上了抹濃厚的怒意。一張俊臉瞬間陰沉無比,緊抿着薄脣,戚焯一語不言,只是一股勢不可擋的怒氣卻是直朝着莫然的全身狂猛壓來。莫然不禁陡然一愣,倔強的表情卻是絲毫不減,說話的口氣卻是不自覺的磕巴了幾下。
“總、總之,我要休假,就、就算你是這軍區裡的最高長官,也不能阻止公民選擇正常的自由與交友的權利。”眼神閃躲着,莫然鼓足了勇氣,總算是把最終的想法全部都說了出來。
內心裡打着重獲自由的小九九。
只可惜……
“我要是不準呢?”
戚焯陰沉着面孔,將莫然困在雙臂中,一雙冷魅的眼直直的看進面前那雙透亮的眼中,渾身的怒氣……一觸即發。
“誰管你準不準,反正我要休。”眼神狠狠的一瞪,莫然推開了戚焯的手臂就是想要朝前離去。卻不想那手臂卻是再次的被戚焯狠猛的給抓了回來,冷俊霸道的眼神直掃向莫然的小臉,“我說不準,你沒聽見嗎?”那雙冷眸微光似虎,裡面的堅決直嚇的莫然向後退縮了一步,手腕處卻被扯的生疼,而那種嚴重被桎梏住了的感覺卻是讓莫然眉眼一皺,瞬間爆發了。
“敢問戚少你吖是我什麼人?首長上司還是兼職情夫?”一句話,一針見血,莫然說的胸口直起伏,胸中長久以來被欺壓的悶氣終於一口抒發。
而戚焯的眼神卻是更加冷沉,一股純男人的氣息頓時添滿了這方狹窄的空間。
“看來有些教育,我必須要讓你身體力行的體會一下。”說完大手就要一收,將莫然勞勞的扣在身前,而就在這種緊要關頭,一聲刺耳尖細的女音卻是突然間插了進來。
“啊!戚焯,原來你在這啊!”
隨着音落,一個身材修長,個頭大概一米六,卻因爲腳下高跟鞋而硬生抽長了幾公分的女人突然從衚衕口上冒出了頭,身後還跟了幾個臉色異常難看的長官。
那個肩頭帶着兩槓三星的長官探了下眼前的景況,嘴角直是僵硬的扯起了一抹難看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