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兵從鑲藍旗都統雅爾江阿的身邊離開之後,立馬騎上馬,飛奔到弘膠的身邊,將鑲藍旗都統雅爾江阿的話傳達給弘膠,弘膠得到話,雖然心知在這個時候發炮,肯定打不中敵人,但也只能發炮了。
他帥旗一揮,火炮兵立即開始填充彈藥,在不斷落下的炮彈中填充好彈藥,然後發射。
轟……
炮彈從黑黝黝的炮口飛出,以一種拋物線的路線落在江門護城河前面,炸起一片灰塵。
在火炮兵後面,弘膠臉色鐵青,“我早說過現在放炮,肯定打不中叛賊,該死的鑲藍旗都統雅爾江阿就是不聽!”
“傳我命令,讓扈從先行,一定要靠近江門。”
只有靠近江門,才能打中敵人,他們的火炮也才能發揮威力,至於前行過程中死了多少人,他根本就不在乎,因爲八旗的扈從都是漢人和犯了罪的旗人,死再多他都不心疼。
無數的扈從硬着頭皮往前衝上,在他們前面,大炮連綿不絕的響,每時每刻都有炮彈落在他們的頭上,炸成一朵豔麗的煙火,誰也不知道下一刻炮彈會落在哪裡,哪裡又會炸出煙火,但他們不敢退,非但不敢退反而要更勇敢的往前面衝,因爲退了必死無疑,前進還有一線生機。
“衝啊,殺敵。”
無數的士兵帶着殺氣,頂着炮火,衝向江門。
與此同時,李超也在指揮士兵,“火炮繼續不要停,一定要壓制他們,尤其是他們的火炮兵,一定要壓制,不能讓他們放炮。”
“火槍兵準備,上膛,敵人靠近範圍就射擊,一定不能讓他們超過護城河。”
“衝啊。”
震天的喊殺聲伴隨着如同潮水一樣的涌上來,滿清的士兵頂着炮火靠近江門,下一刻,無數‘砰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子彈如流星一樣劃過空氣,刺入滿清士兵的胸膛裡面,打出一連串的血花。
不過一會兒,從滿清士兵身上流淌出來的鮮血就滲透大地,還有相當一部分血液順着土地流向護城河,將整個護城河染成一片血色,但滿清的士兵沒有退縮,他們在被炮火炸得暈頭轉向的時候,用自己的身體硬生生的頂着火槍攻擊,壓了上去。
“快快快,快傳令火炮手反擊敵人。”弘膠連忙傳令。
“不行啊。”傳令兵臉上全是血,都是別人的血,“火炮被壓制了,根本放不出來。”
“放不出來也要放,要反擊。”
“還有後面的騎兵,該你們衝的時候了,一定要把敵人的陣型衝破,只要衝破了他們的陣型,我們就贏了。”
“是。”
隨着傳令兵下去,火炮手立即開始組織反擊,他們在無數的炮火中填裝彈藥,然後對着江門開炮,後面,無數的騎士一衝而上,根本就不顧及這是混亂的戰場有可能誤傷到自己人,他們驍勇善戰、他們地位崇高,但他們同樣是生命,在他們一躍而起的時候,無數的子彈打在他們的身上,將他們硬生生的打了回去。
“真蠢,滿清的野豬不愧是野豬,擁有火器那麼久,對火器還是不夠了解。”馬俊穿着明晃晃的鎖子甲,眼睛眨了一下,“居然用血肉之軀去衝擊火槍陣,要是我的話,先用扈從去消耗敵人的子彈,等敵人的子彈消耗一空後再衝殺過去,說不定還可以真的破了火槍陣。”
“如果滿清野豬的真的那麼瞭解火器的話,滿清的火器也不會發展得那麼慢了。”劉麗穿着布甲,英姿颯爽、英氣逼人,“而且如果你是滿清八旗的統帥,他們會死得更慘,你沒看到江門裡面堆積如山的彈藥嗎?”
“爲了這場戰爭,李超可是命令瓊州工業基地全面開工製造彈藥,運輸線更是用上了汽車,據說馬上就可以用火車了。”
“用人命去填,在沒有打斷運輸線之外,再多的人命都不夠填的。”
“可惜的是他們根本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只知道憑藉着人數優勢來衝擊江門,卻不知道人數優勢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當人數優勢面對熱兵器的戰爭時,優秀就不再是優勢。”
“畢竟熱兵器在對冷兵器的戰爭中有太多的優勢了,不然滿清晚期,也不會出現幾千外國軍隊就在內地橫行的事情了。”
“開槍、開槍。”
新中華帝國的士兵在李超的催促下不停的開槍,雖然這個時候戰場上已經被血腥氣充滿,但這些精銳的士兵依然目不斜視的舉起火強,機械似的開槍、開槍、再開槍。
無數的血花在戰場上綻放,悽美絕倫,但戰場上沒有人會去欣賞這種悽美,因爲此時他們正在捨身忘死的交戰。
“加大火力輸出。”
“上機槍。”
啪……
一架架機槍被擺出來,擺放在城牆之上,機槍兵一手抓着子彈,將它裝進機槍裡面,隨時準備射擊。
這就是新中華帝國的底牌,有着戰場屠夫之稱的機槍。
所謂機槍,就是指可連發槍械,能快速連續射擊,以掃射爲主要攻擊方式,透過綿密彈雨殺傷對方有生力量。
歷史上,機槍的出現讓戰場上死亡的人數越來越高,它代表着人數優秀的衰落,使戰爭徹底進入裝備時代,從此以後,各國的軍備競賽再也不是以擴軍爲主要方向,而是以武器的發展爲主要方向。
李超在這個時候祭出機槍,就是要一舉定乾坤。
“機槍兵注意,開始掃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