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真的不知道這些,是莫公子看中了我的女兒,讓她爲太皇太后的壽宴排戲的。”黛曉耐心的解釋,正好看到敬敏閣的管事走來,連忙道,“你不信,可以問管事大人。”
“李小姐,”管事恭敬的道。
“她說的是真的?”李雪韻瞟了眼黛曉,收起了剛纔身上的那股厲氣,淡淡的問。
“是的,李小姐,我這就是來找小蝶去練戲的。”管事回道。
“既然是爲太皇太后排戲,就千萬小心些,不要再莽撞的弄出什麼事兒,管事,你最好多用用心,仔細的**,否則賞銀沒賺上,命都沒了。還要連累上西王與莫公子。”李雪韻語氣緩和下來,道。
“是,是。”管事恭恭敬敬的點頭道。
管事拉着小蝶離開之後,李雪韻冷冷的掃了眼黛曉,“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是,李小姐。”黛曉一邊應着一邊飛也似的朝敬敏閣大門跑去。
肯定要遲到了!
黛曉一口氣跑到了西王府,大概西門哲提前有了交代,王府守衛並沒有盤問黛曉,任由她直接踏進了王府大門,橫衝直撞的跑到了梅花庭。
在院子的門口,黛曉緊急剎住腳步,小心翼翼的扶着門框,探頭探腦的踮着腳尖走了進去。
院子裡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人。
“黛姑娘,王爺讓你今日連書房一起清掃。”忽然有個丫鬟在背後叫住黛曉,把她嚇了一跳。
就算不認識她,只要說是臉上帶了半張面具的女人就叫黛曉,沒人會認錯。
又加活兒!
黛曉雖然不情願,但表面上還是微微一笑,有禮的詢問,“請問,王爺書房在哪裡?”
丫鬟給黛曉指了路後就走了。
書房跟梅花庭相隔不算遠,黛曉很快就找到了。
書房裡似乎沒有動靜,西門哲不在?
黛曉依着書房外牆躡手躡腳的走了幾步,放開膽子,加快腳步溜進了屋內,本是來做清掃的,此時倒像是做賊的。
已經找到書房,就先清掃這裡吧,免得先掃了那個大院子,再被西門哲弄上一院子的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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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西門哲喜歡打落葉,不如就讓他盡情的打個夠,最後再去收拾那裡。
肚子不停地在叫。
黛曉從懷中掏出包子,大大的咬了一口,一邊吞嚥着一邊打量這間屋子,真是很大的一個書房,比窮苦人家的整套房子都大,還分着裡外間。
黛曉踱到了書桌前,隨手抽出捲筒裡的一幅畫。
不知西王會喜歡什麼傑作?他的心眼兒那麼黑,會不會是黑夜裡的烏鴉呢?
“撲哧!”黛曉想着便笑了,又咬了口包子,擡手抖開了畫卷。
剛咬在嘴裡的包子差點一口噴了出來,黛曉強忍着硬生生的將滿口包子嚥下,眼睛卻直直的盯着畫卷無法移開。
這……這……
黛曉一眼就認出畫中的人很像自己,確切的說是像沒有戴面具的自己。
但是,自己有畫中人的那種清澈明媚嗎?也許以前是有的吧,但是這五年來帶着小蝶東奔西走,受盡了苦難,那種養尊處優的柔美也該消失殆盡了。
“誰準你動本王的東西!”凌厲的聲音從黛曉背後突兀的響起。
黛曉一驚,回過了神,趕緊將畫卷放在桌上,回頭怯怯的看着繃着臉的西門哲。
西門哲一聲不吭的走到桌前,將畫小心的捲起,那動作極盡輕柔。
“今天你來晚了,扣三天俸銀。”西門哲頭也不回的道。
什麼?又扣工錢,還是三天?
黛曉一聽,習慣性的氣的一跺腳,誰知手中的半個包子不小心鬆落掉地,腳緊跟着就踩了上去,一滑,身子便向西門哲倒去。
“啊!”黛曉忍不住的驚叫,揮舞着手胡亂的抓着。
西門哲敏捷的側身,躲開了背後的“襲擊”,微微一頓,還是伸手抓住了即將撞向桌棱的黛曉。
本來應該道謝的,但是爲三天俸銀心疼的黛曉惱怒的沒有開口,只言不發的傻站着。
西門哲看着黛曉另一半完好的沒有被面具遮住的側臉,眸光一閃,好似發現了尋覓多年的蹤跡,不覺的朝前靠近。
“你要怎麼樣?”黛曉的心一驚,不知道西門哲又要怎樣對付她。
西門哲默默的注視着黛曉,眸光深邃,好似有種期待。
他想做什麼?黛曉雙手不由的握緊,想到那幅畫像,她的心慌跳不已,難道他發現了什麼?他爲什麼會有那樣的一張畫像?
西門哲擡手勾住黛曉的下巴,扳正她的臉,那張醜陋礙眼的牛皮面具赫然對上他的眸,讓他又有了想要去揭下的衝動。
這一次不只是好奇,而是想看清楚這張完整的臉,與自己記憶中的印象相差多遠?
“王爺?”李雪韻剛走到書房門口,就看到這樣詭異的一幕。
她分明看到西門哲面對那個醜女人時眼中泛着莫名的光芒,心狠狠的一沉,那個女人不是在敬敏閣嗎?怎麼又出現在西王的書房裡?
更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西王怎麼會對這樣的女人另眼相看?
讓她堂堂相府獨女千金李雪韻去吃這個醜女人的醋還真是作踐身份。李雪韻寧可是自己多想了,西王是不近女色而不該失去了審美觀,有此特殊的癖好。
“你來做什麼?”西門哲的手從黛曉的下巴上拿開,聲音平淡的道。
黛曉摸摸自己的下巴,生疼的很。
李雪韻輕掃了黛曉一眼,走向西門哲,親暱的道,“王爺,臣妾想你了。”
雖然定親儀式沒有順利進行完畢,可她已經是公認的準西王妃,定親的事實還是存在的,所以李雪韻仗着這個身份可以隨意的進入西王府,還一掃之前的矜持,對西門哲盡顯柔媚。
這都是她應該的,可以的。這也算是她苦等了五年取得的進步。
當着外人的面調情啊,黛曉聽着李雪韻與在敬敏閣見到她時憤怒的語言相比,真是判若兩人,柔膩膩的聲音讓人起雞皮疙瘩。
“你先去掃別處。”西門哲坐在椅子上對黛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