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畫看也不看蘇染情,徑自朝前走去。
西門易瞥了眼蘇染情,道了聲,“走。”便隨着蘇染畫的腳步走去。
杵在後面的蘇染情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小丑,呆呆的看着前面一前一後的兩個背影,不甘心的擡腳跟上。
蘇染畫想要甩掉後面的人,走的很快,而西門易追的速度自然不在話下,這就難爲了蘇染情,爲了體面不敢小跑,但是走的速度又跟不上,很快落下一大截。
“小姐,我們……”跟在蘇染情身後的丫鬟叫道,又不敢說出後面的話。
蘇染情停下腳步,看着前面很難跟上的人影,懊惱的跺了下腳。
“南王妃,這是怎麼了?”白依依陪同皇后從後面走來,道,“看臉色很不好,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我找人去通知南王?”
“依依,你沒看出來嗎?南王妃得的是心病。”白盞鳳嗤鼻輕笑,大老遠就看到西門易甩掉蘇染情追着蘇染畫離開,蘇染情若不生氣纔怪。
“南王是有急事?”白依依故作心思單純,不解風情。
“是,王爺有事先走一步了。”蘇染情順階回答,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順了順氣。
“有事?”白盞鳳並不打算放過蘇染情,冷笑道,“追着別的女人走了,也叫有急事?”
“皇后娘娘。”蘇染情規規矩矩的施了個禮,“請恕兒臣直言,這個別的女人可是北王妃,您這樣指責南王,恐怕有些不妥。”
“你這麼護着南王,他可領你這份情?”白盞鳳嘲弄的笑道,“在本宮的眼中,蘇染畫根本就不是什麼北王妃,真正的北王妃還沒進北王府的門呢!”
蘇染情自然知道皇后所指的真正的北王妃是誰,不由的朝白依依看去。
而白依依則有些臉紅的低聲道,“姑姑,不要這樣說了。”
“一個不肯爭搶,一個明擺着是爭不過,你們都想任由蘇染畫那個賤人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快活自在嗎?”白盞鳳側頭對身邊的白依依道,“你就能看着昊兒身邊跟着是這樣的不知廉恥的女人嗎?”
“姑姑,僅是南王與北王妃同路,說明不了什麼的,何況這本就是去儲敏宮的必經之路,他們雖然同路,但是一前一後沒有同行,姑姑不要冤枉了人。”白依依柔聲和氣的道。
“冤枉?”白盞鳳朝蘇染情望去,意味深長的道,“是不是冤枉,南王妃心裡應該清楚,是不是?”
“皇后娘娘有什麼辦法嗎?”蘇染情自然明白皇后的立場,她爲了白依依要對付蘇染畫,也就是對她有利的,她沒有理由拒絕皇后的“好意”。
白依依見蘇染情這麼快的就上了套兒,暗自冷笑,怪不得西門易越來越見不得她,這麼張揚的要對付一個女人,恐怕哪個男人都不會喜歡。
不過拿這個蠢笨的女人當把對付蘇染畫的刀使使也不錯。
“腦子放聰明點,懂得見機行事就好。”白盞鳳掃了蘇染情一眼,相比起來,在這點上這個女人可是比白依依強多了。
“是。”蘇染情乖乖的道。
儲敏宮裡一掃往日的清淨,熱鬧非凡,宮人們都在爲太后的壽宴做準備。太后則還留在寢宮內沒有出來。
三個女人來到儲敏宮,只見西門易與淑妃在一起,似乎在認真着聽淑妃說着什麼話,而蘇染畫則與西門晚在一起聊天。
淑妃瞥了眼剛走進儲敏宮的三個人,只覺得這樣的組合真是奇特,壓下心中的狐疑,站起身,走過去帶頭向皇后施了個禮。
白盞鳳頗有風範的向衆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們繼續做事。
“我都說讓你先來找母妃,你偏不聽,瞧,是不是落後了?”西門易一把抓住蘇染情的手,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嗔怪的語氣,眉眼含笑,任誰都想不到剛纔在路上西門易對蘇染情的無情。
蘇染情嬌羞的一笑,倚在西門易的身邊。
白盞鳳鄙夷的掃了眼蘇染情,傲然的昂着頭,帶着白依依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羣臣家眷妃嬪公主接連來到儲敏宮,壽宴準備就緒。
蘇染畫見蘇洛城是獨自來的,大夫人死了,二夫人受傷毀容也拿不出手見人了,但是他寧可獨身前來,也不會帶上三夫人。
最後,西門昊陪同西門顯楚來了。
皇上駕到,自然又是齊齊跪禮。
西門顯楚道了一聲“平身”,便走向了龍位,而西門昊則循着蘇染畫的方向走去。
回身就坐之際,西門顯楚的目光從蘇染畫與西門昊相視而笑的面孔上划向另一邊候在白盞鳳身邊的白依依,最終落在白盞鳳那張隱忍着怒意的臉上。
“皇兄皇嫂,你們先就坐,我去接太后奶奶出來。”西門晚說完,便走進寢宮內。
西門昊拉着蘇染畫走向他們的位置,緊鄰西門易,坐在第一位,西門易的下手則是幾個公主,都在悄悄的伸長脖子,好奇的看着西門昊與蘇染畫。
而皇子們的對面則是皇后淑妃以及其他的妃嬪。太后壽宴,瑤妃也是必須參加的,默不作聲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對周圍的一切置若罔聞。而那些沒有參加過迎接烏善宴會的妃嬪則如同公主們那般好奇的暗自打量着蘇染畫,偶爾的竊竊私語。
雖然蘇染畫先一步來到儲敏宮,大家都看到了,但是當看到她與西門昊很和諧的坐在一起時,自然的有說有笑時,還是忍不住的去注意這對人。
“瞧,我還沒說什麼,你就已經成了大家的‘眼中釘’了。”西門昊打趣道。
“趕快拔了。”蘇染畫藐了眼兩側的那些獵奇的目光,向來她都是隱在衆人的視線下做事,如此張揚的成爲衆人眼中的主角,很不舒服。
這跟上回宴會上接受到的目光不同,上回都是朝臣權貴,得到的是驚歎,少有的一些身份高的女人也不會流露出什麼,都是很有“涵養”的默不出聲,而這一回則多了一羣品頭論足的女人,八卦的很。
太后的駕到轉移了衆人的視線。
太后在西門晚與玉兒的攙扶下,坐到了她的主位上,與西門顯楚並排,年老但炯炯有神的雙眼傲視整個儲敏宮,接受所有人的參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