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畫循目望去,不覺冷笑。【!
這可真是個偏房,偏僻角落的一間房子,斑舊的門窗,一看就知道是多少年無人居住,或許根本就不是給人居住的地方。
只是屋子前那棵長的很粗壯的梧桐樹上,正開滿了紫花兒,看着很是養眼。
小柔將門打開,朝屋內看了看,像是故意的高聲道,“裡面還放着一些雜物,不過牀空着,不礙事的。”
蘇染畫走進了屋子,不由的皺起眉。
屋子裡很亂,掛着好幾個大大的蜘蛛網,牆角堆放着一些雜物,一看就知道這裡已經成了廢棄的倉庫,多年無人問津了,難得北王能想起這個地方。
牀上倒是鋪着被褥的,不過落了厚厚的一層土,根本無法讓人去躺。
蘇染畫驀地轉身,走出了屋子,站在梧桐樹下,大口的呼吸新鮮的空氣,屋內充滿粉塵的酶溼氣味差點令她窒息。
“王妃,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地盤了。”小柔放肆的嘲笑道。
“啪!”
猝不及防,一個巴掌響亮的烙在小柔的臉上。
小柔捂着火辣辣的臉頰,怔怔的望着蘇染畫,明顯的沒有料到她敢朝自己出手。
打狗還要看主人,她可是白小姐的貼身丫鬟,就連北王府裡的上上下下都對她禮讓三分,這個毫不得寵的王妃竟敢朝自己出手!
“本王妃念着夜裡你的照顧,否則就不止這區區一個耳光了。”蘇染畫盯着小柔,冷冷的道。
那突然散發出來的凌冽,讓小柔不覺的想到了西門昊,二人竟然十分的相像,那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撲面而來。
“馬上找幾個人給本王妃把屋子收拾乾淨。”蘇染畫用咻冷的語氣命道。
小柔明顯的被蘇染畫的氣勢嚇到了,杵在原地毫無反應。
“怎麼?不樂意?”蘇染畫脣角一勾,看似在笑,卻帶着襲人的陰寒。
小柔一個哆嗦,反應了過來,但依舊是不甘的,“奴婢是伺候小姐的,怎能使喚的動別人?這些都是林管家安排的。”
“是嗎?”蘇染畫似乎並不懷疑小柔的話,輕輕一笑,“那你就去跟林管家說一聲,本王妃要幾個人手。”
“奴婢是伺候小姐的”小柔還想爭辯。
“一個奴婢而已,本王妃使喚不動你了?”蘇染畫厲聲打斷小柔的話,不怒而威。
小柔一怔,閉住嘴巴不敢吱聲,但也不願聽命,僵在了原地。
“不服氣,是嗎?”蘇染畫揚起脣,秀眉輕挑,“本王妃既然能坐到這個位子,就有自己的能耐,就是你們這些做奴婢的主子,受不受寵,那是本王妃與王爺夫妻之間的事,就算你家白小姐也沒有資格插手。你一個小小的奴婢給本王妃擺什麼臉色?你能保證自己一輩子都能呆在北王府不出門嗎?嗯?”
小柔一驚,臉上的不忿與氣焰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驚慌與膽怯。
她怎麼可能整天呆在北王府?蘇染畫可是宰相大人的女兒,即使在北王府礙於不得勢的處境,不敢輕舉妄動,可若是等她出了府,難保不會用相府的人對她下手,相府勢力雄厚,整死一個丫鬟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就算事後有小姐念着情分爲自己討要公道,可是小命都沒了,要一個公道又有什麼用?
“還不快去!本王妃還等着休息呢。”蘇染畫見小柔的神情徹底轉變,知道自己的威逼與恐嚇起了作用,也就不再多言,坐在梧桐樹下的一塊青石上,隨手撿起一朵落花,悠閒的把玩着。
小柔咬了咬脣,扭頭朝來時的方向奔去。一路上不斷的懊惱,她只顧着替白依依出氣了,卻忽視了蘇染畫的來歷,讓自己步入了險境,眼下,她一定得找幾個人給蘇染畫把屋子打掃乾淨,算是彌補自己的過失了。
在北王府裡找幾個幫忙的人還是很容易的,那些下人爲了巴結白依依,都搶着跟着小柔做事。很快,小柔就集合了幾個人朝蘇染畫的那間偏房而去。
“小柔姑娘,你家小姐實在太心善了,還想着替這位失勢的王妃收拾屋子。”
“白小姐這就叫識大體,這樣的人若是做了王妃,纔是我們的福分。”
……
衆人一邊幹活,一邊評論白依依的好。她們想當然的把這件替蘇染畫打掃房間的差事歸功給了白依依,也想當然的以爲自己是在替白依依做事,一個個累着並帶着諂媚的樂滋滋。
蘇染畫坐在梧桐樹下,聽着從屋內傳出的聲音,只是淡淡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