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義與自身的得失上,洛顏決定放棄後者。
這與嚴刑逼供又有多大的差別?在這一刻,洛顏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不會吐露有關槍械的秘密。
“看來你是真想做我的女人。”
洛顏淡定的神情令銀麪人很意外,面具下的脣角輕勾,手掌翻飛,扯去了洛顏的衣衫,如玉的上半身全部裸-露在寒冷的空氣之中。
麻木的身體感受不到外界的寒冷,洛顏默默的閉住了自己的雙眼。
“啓稟尊主,聖尊召見!”門外有人突然稟報。
銀麪人的手剛搭在洛顏的腰間,微頓,緩緩的直起身,掃了眼一動不動的洛顏,從袖中瓷瓶中倒出一顆藥丸,塞進了洛顏的口內。
“吃了這顆藥保證你不會被凍死,等我回來繼續。”音落,銀麪人大步離開巖屋。
不知道那是什麼藥,入口即化,隨着藥液滑進喉內,洛顏只覺得身體漸漸發熱,不再覺得那麼冷,可想而知,這一定就是能令這裡的人安然生存的秘方。
門外人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進洛顏的耳中,原來尊主還不是最大的頭兒,他的上面還有個聖尊。這究竟是一個什麼組織?
就在銀麪人剛離開,又有人走進了屋子,步伐輕飄飄的,如同鬼魅,還帶着淡淡的脂粉氣。
洛顏睜開眼,原以爲會見到一個女子,不想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個男人!
洛顏錯愕的看着這個男人,面目清秀,柔弱的身段,若不是他的衣着跟一眼望到的喉結,混合着那股脂粉味兒,一定會誤以爲是素面朝天的女人,但洛顏肯定,他真的是男的。
男人的目光在洛顏裸-露的身上瞟過,沒有任何猥瑣與光亮,只有厭惡。
“你就是一郎帶回的女人?”男人的聲音並不像他的身段那般的柔弱,帶着幾分張揚的氣勢。
顯而易見,一郎就是這個男人對銀麪人的稱呼。
洛顏看着這個男人,眼皮都沒眨一下。
“女人向來就是禍水,是妖孽,一郎是忘記了自己曾差點死在女人的手中了。”男人的目光由厭惡漸漸的染上了殺意。
一步步逼近洛顏,四周的空氣越發的凝結冰冷,即使服用了藥丸的洛顏,能抵得住外界的嚴寒也抵不住發自內心的寒意。
就在這個男人的手伸向了洛顏的脖子時,一道厲風颳過,掃向男人,快速的捲起洛顏,避到一邊。
“聖尊,您不是去找尊主了麼?怎麼會來這裡?”
洛顏被來人護在身後,只能看到一襲青衫與有些泛白的頭髮。
那個柔弱的男人是高於尊主的聖尊?
聖尊的目光在來人臉上停頓幾秒,似乎有些複雜,想要說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來。
“玄古冰崖何時有女人踏入?踏入的女人只有一死。”聖尊的聲音威嚴冷冽,殺意濃濃。
洛顏確定這個聖尊很想讓她死,因爲他想的是一把將她掐死,只有恨到極致的人才會放棄使用其他兵器,生起一心掐死她的狠意。
“她是尊主帶來的,爲什麼不問問尊主是什麼意思?”來人無視聖尊的殺意,平心靜氣的道。
“能有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想第二次死在女人手中嗎?”聖尊清秀的臉因爲動怒顯得扭曲,直直的盯着守護在洛顏身前的男人。
洛顏看不到這個男人的長相,但是從他淡定的背影上覺得這也應該是個有擔當的人。
只是她與他素昧平生,他爲什麼要護着自己?
“聖尊大人,論事不能如此決斷,尊主一定有尊主的安排。”這個人依舊不慌不亂。
“是嗎?”聖尊走近這個人,眉毛一揚,緊緊的盯着他。
“是的。”那個人點點頭。
洛顏雖然看不到此時二人的表情,但是很明顯聖尊是在意這個男人的話的。
“一郎只能是我的,永遠都不準離開我。”聖尊霸道的,近乎於宣誓般的話讓洛顏聽來就像是一個小怨婦,在宣佈自己的男人的所有權。
“如果你不想見到這個女人,我先將她帶走就是,接下來的事可以讓尊主跟您講。”那個人見聖尊的怒意消了,又補充道。
“我暫且相信你,馬上將這個女人帶走!”聖尊長袖一甩,擦過青衫男人的身邊,向門口走去。
站在門口,聖尊又回過頭,盯着洛顏,恨恨的道,“如果再讓我見到,最好裹嚴你的身子,若是讓我看到一片外露的肉,定會用刀剮了!”
洛顏無法回頭,看不到聖尊兇狠的模樣,也無法想象清秀的面孔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他說的話真是太讓人覺得脊背發涼了。
青衫男子一動不動,直到聽着門閉合的聲音,才緩緩的回過身,將在救洛顏的一剎隨手搭在她身上的中衣緊了緊。
洛顏此時可以清楚的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長的很俊美的男人,很年輕,但是有些花白的頭髮與他的樣子格格不入。
不知爲什麼,被這個男人保護過的洛顏在看到那花白的頭髮時,會莫名的難過,總覺得他曾有過沉重的經歷。
而且,洛顏覺得這個男人有些面熟,似乎曾經見過。
如此俊美,帶着貴族的尊貴氣息與濃郁古風的男人不會來自顏紫洛的記憶,搜盡洛顏的記憶,也想不起是在什麼時候見過。
“洛顏,你不認識我?”青衫男子試探的問。
洛顏來回擺動着眼珠子,疑惑的否認,難道他們真的認識?
青衫男子注視着洛顏的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真實心理,她對他有印象,但是不確定他是誰。
看來當年自己留給她的印象並不深刻,那麼如果重新認識是不是很有趣?
青衫男子輕輕一笑,擡手在洛顏的身上輕點幾下,解開了她的穴道。
頓覺放鬆的洛顏深呼了口氣,將中衣穿好,活動活動幾乎僵硬的胳膊,確定自己身手自如後,纔看着青衫男子疑惑的詢問,“你是誰?我們曾經見過面?”
聽洛顏如此詢問,青衫男子略帶惆悵,自嘲的笑道,“你一直以來都將心思花在楚航身上,不記得我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