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快速閃開,蘇染畫還是沒有躲過身後的襲擊,頭被重重的砸了一下,暈倒了。
“你這個小狐狸,扮成這個模樣,難怪讓我這麼難尋。”古易天託着蘇染畫,手執摺扇,輕輕的點着蘇染畫的額頭,妖魅的眸中帶着幾分寵溺。
瞟了眼依舊緊閉的屋門,古易天將蘇染畫攔腰抱起,悄然縱身掠出了院子,朝偏郊而去。
京城的南郊處有一片密林,密林深處有一所茅屋。古易天帶着蘇染畫就來到了這裡。
此時,蘇染畫正躺在茅屋內的那張簡易的牀板上,昏迷着。
古易天站在牀前,垂眸注視着蘇染畫的臉,脣邊的笑意從不肯退去。這張臉不是絕美的,但乾乾淨淨不施粉黛,透着一股天然的味道,清冷之間還帶着幾分靈氣,越看越捨不得將視線離開。
“公子,要不要讓小的搞點藥?”段成候在一邊,試探的問道。
“這樣的可人兒,怎能用藥來對付?”古易天自然明白段成指的是什麼藥,輕輕的搖搖頭,若是這樣別緻的女子也要用媚藥來對付,就實在可惜了。
“她膽敢冒名南王妃行事,也不是什麼善類,用些藥也是給她一個教訓。”段成道。
“守住你的嘴,下去!”古易天橫了段成一眼,眸光中閃出幾分凌厲。
“是。”段成見古易天有了怒意,慌忙點頭哈腰的退出了茅屋。
那名青衣人正守在屋外,一臉的懊惱,自己一直在追尋一個女人,誰知眨眼間成了男子的打扮,真是被大大的耍弄了一回。
“你倆退下吧。”古易天跟了出來,對屋外的二人道。
於是,密林裡只留下了古易天與昏迷中的蘇染畫。
天早已黑透了,本就稀疏的星光穿進密林之後,已經所剩無幾,微弱的光線射進茅屋裡,打在蘇染畫的臉上,拉長了睫毛的淺影。
古易天凝神望着蘇染畫,驀地,伸手在她的身上點了兩下。
在小院裡被擊暈的蘇染畫之後一直昏迷着,是因爲被古易天點了睡穴,而此時,古易天替她解開了穴道,站在牀邊,靜靜的等着她醒來。
蘇染畫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黑暗讓她一時有些迷糊,當目光觸及到牀邊的黑影時,警惕的意識復甦,騰的坐了起來。
“是你?”蘇染畫依稀辨認出了古易天,蹙眉道。
“你希望一醒來見到的是誰?”古易天笑問,妖嬈魅惑的雙眼瞧着蘇染畫。
這種蠱惑人心的眸光讓蘇染畫感到很不舒服,撇開了頭。
“一邊說讓我走,一邊又將我虜來,古公子是什麼意思?”蘇染畫下了牀,理了下衣衫,此時頭上的那頂書生帽已經沒用了,索性摘下來,扔到了一邊。
只是簡單的一個動作,看在古易天眼裡是毫不做作的隨性大方。一頭墨發如男子般高高的梳起,更顯出幾分瀟灑與張揚。這樣灑脫出塵的女子,是流連花叢的古易天從未見過的。
而她對自認俊美妖冶,迷倒無數芳心的古易天不屑一顧的神情,讓古易天第一次有了挫敗感,強烈的征服欲油然升起,若是如段成所說對她用了藥,用非常手段得到她,反而是成了對他自己的侮辱。
“你又要殺人了,殺的還是當朝宰相,這是非同小可的事,我豈能袖手旁觀?”古易天很無辜的道,好似自己是在救了蘇染畫一般,頗有拉人回頭是岸的味道。
“一個宰相而已,他死了,他的位子又不會空。”蘇染畫不屑的道,擡起眼瞼瞟了眼古易天,帶着幾分揶揄,“如果你肯努力,說不準相位還是你的呢!”
“相位我不稀罕,不過如今坐在相位上的人卻不能死。”古易天看着蘇染畫,妖魅的眸中帶着幾分鄭重聲明似的認真。
“哦?”蘇染畫挑了挑眉,“你們是一路的?”
“呵,”古易天輕輕一笑,“你以爲死一個宰相,跟死一個京都的惡霸分量一樣嗎?殺些市井上的混混,我沒意見,但是殺了朝廷裡的官員,做爲一個良民,我就不能不管了。”
言語間,頗有行俠仗義的意味。不過,看在蘇染畫眼裡,這個妖孽般的美男子與那些行走江湖的俠客可是相差甚遠的。
“你能時時刻刻的守在他身邊嗎?”蘇染畫不屑的冷笑。
“我守着一個老頭子做什麼?”古易天脣角上揚,勾起迷人的彎弧,朝蘇染畫走近一步,讓其在昏暗的茅屋內能更清楚的看到自己,雙目炯炯的,閃着曖昧的火光,“要守也是守你,只要守着你,結果都是一樣的。”
**裸的調戲,蘇染畫纔不吃這套。指尖不覺一抖。
古易天垂下眼瞼,掃了眼蘇染畫不易察覺到有了動靜的右手,神態自若的輕笑,“你想殺我?”
蘇染畫擡起右手,在古易天面前晃了晃,金針在夜中閃着襲冷的寒光,驀地,很巧妙的被收在袖間。
放下右手,蘇染畫冷冷的道,“目前你還沒有足以讓我殺掉的理由,日後的事就不知道了。”
“不會讓你有這個理由的。”古易天妖孽般帶着魅惑的臉輕輕朝前一探,溫熱的氣息從蘇染畫鼻前劃過,語氣輕飄飄的,又帶着騖定的把握。
蘇染畫紋絲不動的站着,對於這個古易天,她確實沒有一招奪命的把握,冒然出手只能讓自己不利,所以,她可以讓自己保持沉着。
但是,蘇染畫看了眼外面的天,時候真的不早了,夜不歸宿,不知北王府那邊會怎樣對待她?那個竭力維護自己的三夫人此時怎樣了?
蘇染畫從未想過一走了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相信若是西門昊不肯放過她,一定會追她至天涯海角。她此生不想再過被人通緝的日子,所以,她必須讓自己擁有一個自由的沒有任何牽扯的身份,那麼首先要解決好的就是與西門昊之間的事。
所以,她必須回到北王府了。
打定主意,蘇染畫忽略掉面前的古易天,轉身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