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襲人。
涼亭之中的一老一少卻毫無寒意,正談論的興奮異常。
“妲己,可是這妲己要從哪裡找呢?”王允苦苦尋思,一隻手不停地揪着山羊鬍,就差將山羊鬍給扯下來。
“司徒,在這關中,漢室的力量實在微弱,根本不能同董卓相抗衡!只有對症下藥才能藥到病除啊!”少年帶有深意的看了眼王允。
一輪秋月當空而懸,灑下淡淡的銀華,照在覆滿秋霜的大地之上。
少年看着月亮,眼中不斷的閃過異色。
忽然,一團黑雲慢慢的向着月亮靠去。
“大人,你怎麼樣了,貂蟬聽說你病了,特來看看。”
清脆的銀鈴聲從遠處傳來。
打破了苦思中的少年和王允,尤其是少年,更是渾身一顫,他感覺這聲音猶如天籟,竟是如此的動聽悅耳!
一道靚麗的身影匆匆走來。
天空中的明月在身影出現的剎那,隠入了黑雲之中。
少年見到女子,手中的酒杯不知不覺間滑落,撞落在地,發出聲響,酒水灑落一地,而少年卻毫無知覺,他已經驚呆了。
女子面如美玉,眉若墨畫,一點櫻脣,一雙眼睛脈脈含情,身材曼妙。此女就是千古佳人——貂蟬!當真可以顛倒衆生!
讓人見後無不心生憐愛!
“我見猶憐!我見猶憐!真是天人啊!”少年驚歎道。心中卻是想着,又一個亂世尤物啊!
“咳咳,這是我府上的歌女貂蟬,還不見過先生。”王允見少年目不轉睛的盯着貂蟬,心生不悅。
“小女子見過先生!”貂蟬絲毫不介意少年的瞪視,向少年行了個禮。
少年卻還深深的陷在貂蟬美貌中無法自拔,他從未見過世上有如此美貌的女子,不由得癡了。
“咳!咳咳!咳咳咳!”一旁的王允看不下去了,不住的咳湊,想引起少年的注意,就差將肺給咳出,可少年依然沒有反應。
貂蟬也是有些不滿,這個少年甚是無禮!
“司徒!不是要找妲己嗎!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這位貂蟬小姐就是最好的人選啊!”少年一拍大腿,興奮的說道。
妲己?說誰呢?說我?這個人真是······貂蟬憤怒的看了眼少年。
少年卻是絲毫沒有在意,他看向王允,等他做決定。
“啊?這!這!這!”王允很是糾結!
貂蟬本姓任,原是宮中的女官,因十常侍之亂,流落宮外,王允初次見到貂蟬,便驚爲天人,收入府中,當做瑰寶,曾不對外視人,本想着年老辭官歸故里之後,慢慢的享用。現在看來,等不到那一天了。
少年慢慢的坐了下來,抿了口酒,悠悠的說道:“司徒,只有對症下藥,才能藥到病除!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那個呂布是頭猛虎,絕對可以咬死董卓這隻老邁的豺狼。話不多說,你慢慢琢磨吧!”
說完,少年抓起酒罈,一飲而盡,然後放聲高歌,看也不看貂蟬一眼,大步的離開了。
“大人,你這是怎麼了?什麼呂布是虎?董卓是狼的?”貂蟬不解的問道。
王允面露一絲痛苦,咬着嘴脣,絲絲血跡流下,似是在決斷什麼。
“大人,你流血了。”貂蟬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細心的擦拭着王允脣邊的鮮血。
王允痛心的看了眼貂蟬,面前的這個女子不僅美貌出衆,而且善舞,更是善解人意,他實在捨不得將她當做籌碼用來和董卓博弈,可眼下也別無他策。
政治家只有心狠手辣的人才幹得了,王允不算一個合格的政治家,卻是一個陰謀家!王允一把抓住貂蟬的手,眼淚模式立即打開,嘩嘩的流了下來。
“蟬兒,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王允聲淚俱下。
貂蟬受寵若驚,顫聲道:“大人有事只管吩咐,談何求不求的。”
“你以前也曾在宮中當過女官,知道些天下事,我也不瞞你,如今漢室蒙難,百姓苦不堪言,我欲除賊,奈何這把老骨頭不中用了,董賊勢大,一般的計策奈何不了他啊!”
王允雙眼紅腫的看着貂蟬,慢慢的說道。
貂蟬聰慧非凡,想想剛纔少年說的話再結合聽聽王允的話,心中已經猜的七七八八,王允是想利用自己來消滅董卓。
無奈的嘆息一聲,生在這個時代,是悲哀的!因爲所有的事情你都做不了主,包括你自己。
貂蟬是這個亂世的產物,是這場政治陰謀的犧牲品,她沒有選擇!
“還請大人明示。”貂蟬苦澀的說道。她知道自己沒得選,索性默默的接受了。沒有人知道,此刻的貂蟬心在流血,這一刻,她的心已經死了!
其實,貂蟬只有一個小小的心願,那就是安安穩穩的過一生,哪怕粗茶淡飯,只要沒有狼煙,沒有爭鬥。
王允眼中掠過一絲歡喜,道:“只要你答應,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王允的義女!”
貂蟬眼中透露出一股寒意,恭敬的說道:“義父,請吩咐!”
王允激動的老淚橫流,說道:“我想利用你離間董卓和呂布之間的父子關係,使他們父子反目成仇!”
王允的心中已經有了一整套完整的方案,他沒有去注意到貂蟬冷漠的眼光,眉飛色舞的說道:“你且慢慢聽我道來······”
呂府。
典韋握緊雙拳,像一頭飢餓的野獸,看着練武場上操練的陷陣營,口中不斷的大罵道:“唉,這個廢物,怎麼這麼笨!長得五大三粗,居然幹不過一個瘦皮猴!真他媽丟人!你大爺的倒是給我打他的臉啊!“
練武場上,一胖一瘦正在比武,打的不可開交。其餘七百人都在圍觀,爲二人喝彩鼓掌。
高順面如表情的站在一旁,冷靜的看着二人的打鬥,將他們的不足記在心裡面,等他們分出勝負後,再一一告知。
“打他的下面啊!你這個廢物!猴子偷桃你都不會嗎?我看你可以去死了!”典韋憤怒的大罵道。
好在他離得遠,聲音傳過去之後,被陷陣營的喝彩聲掩蓋住了,否則,被這七百人聽見了,免不了一場羣毆。
“典韋兄,你偷看我呂家軍練兵,這可是觸了我們的大忌啊!你難道不知道這是軍事機密嗎?”呂布和張遼出現在了典韋的身後。
典韋趴在圍牆上,顯然沒有注意到二人的到來。
“去你奶奶個熊,這也叫軍事機密?你們大清早的瞎嚷嚷,吵了老子的美夢,老子是來找你們算賬的!”典韋憤憤的說道。
“既然典韋兄是來找我算賬的,那正好,昨天我還沒有打夠呢,走,咱們今天接着打!就在這練武場怎麼樣!也好讓我的兄弟們看看,你這個傻大個有什麼資格可以在這裡對他們隨意的評論!”呂布微笑的說道。
傻大個?典韋氣得雙眼睜圓,滿頭的白線。怒吼道:“哇哇哇!真是大言不慚!昨天才饒了你,今天就敢大放厥詞,你真當你典爺爺是吃素的嗎!”
典韋忍着身上的痠痛,對呂布好一頓痛罵。
“兄弟們,你們暫停一下,我們主公要和一個俘虜來的敗軍之將來場較量,你們要仔細看,從中多學學!下面讓我們熱情的歡迎主公和那個敗軍之將!”高順得知呂布要和典韋交手,高興不已。
“嗷嗷嗷嗷!”七百精銳歡呼跳躍,怪叫不休。
什麼敗軍之將?!氣死我了!典韋現在是滿頭白線被黑線包圍,都快要氣爆了。
不等呂布說話致辭,典韋一個虎躍,向呂布撲來,此刻的他已經將身上的傷痛都忽略了,只想着將呂布打倒在地,狠狠的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