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殺元嬰

魚海下,一間用泥巴做的土屋裡,江憶盤坐於其中,緩緩的將神識沉入體內紫府。

嘩啦啦!

一個漫漫無邊的赤色岩漿海出現在他的眼前,江憶一入內便立馬操縱它們進攻起了那海中央的一塊白壁。

“煉氣修士的紫府是亮青色的,而築基期的卻是淡赤色的,這是否又與什麼隱晦的大道真理有關呢?”

江憶皺着眉頭,稍稍往下思索了一會。

轟隆一聲巨響。

白壁與赤色的岩漿海浪開始相互接觸了起來。

江憶趕忙將目光投擲過去,卻見那白壁在被這麼一撞後,竟是絲毫變化都沒有發生。

“算了吧,強衝是沒用的。”

江憶手再往下一招,岩漿海便立馬停了下來,倒轉了回去。

沒錯!你並沒有看錯。

在他纔剛突破築基不久,他居然還想再往上衝刺更高的境界。

要是尋常修士剛突破大境界,不鞏固個三、四個月,都不敢再繼續往下修煉!

可他倒好,不僅不打算鞏固,反而還想再往下突破一下。

哈?你問他腦子沒毛病嗎?

當然……沒毛病啦。

都說了那是尋常修士了,江憶他能是尋常修士嗎?

他前世好歹也是個築基巔峰的修士,現在拿捏一個不過築基初階的修爲,那還不是撒撒水嘛。

簡直搞笑,難道你走兩遍同樣的路,還能走歪不成?

別人要鞏固那是因爲初入一個新的境界,很難掌控好這股突然暴漲的修爲,所以纔要時間去慢慢適應這股新的力量。

但江憶不用啊!

他前世幾乎瀕臨結丹,現在再重新回過頭來修煉,不過只是一個順其自然的過程罷了。

以他現在對靈力的掌控水平,比大多數築基修士,都玩得花多了好吧。

“呼。”江憶輕輕地吐出一口濁氣,神識重歸肉身,然後再猛地睜開眼睛,望向手中的一瓶丹藥。

這小瓶上三個神采奕奕的大字印在其中部位置—凝神丹。

啪。

江憶將手放在瓶口,再用力往上一拔,頓時一股足以化作藥霧的味道浮現出來,罩住了整個泥屋。

“嗯?!這味道,得勁啊!”

江憶只是淺淺吸入了少許藥味,便感到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舒展了開來。

精神猛地一振,江憶那本來雷打不動的千人魂也開始緩緩上漲了少許。

“用凡人靈魂煉成的丹藥,果然極品!”

江憶瞬間興奮了起來。

咕嚕一聲。

一枚凝神丹被他吞入腹中。

強大的藥力頓時如江海一般翻滾而來,他趕忙正色坐了下來,運功消化起了這股強勁的藥力。

二小時後。

江憶盤坐在地,渾身汗如雨下,輕聲喚出體內的一縷神識看了看,他立時展顏一笑。

“紫色!築基高階的神識強度,這波不虧啊。”

江憶把玩了一下手中的這縷神識,高興地說道:“繼續吧!”

咕嚕咕嚕。

連灌了好幾顆丹藥,江憶直接從傍晚修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普照大地之時,江憶的神識強度已然達到了築基巔峰的水平。

“哈~接下來該突破境界了。”

江憶在原地伸了個懶腰,正準備從懷裡掏出另一瓶丹藥助他突破下一個境界。

耳邊,一道甜美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主人,逮到了幾條大魚,您快過來看看吧。”細細品味了一番,江憶得知是從秦素素口中傳來的聲音。

“大魚?什麼大魚?”江憶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

“總之,是很大的魚就完了,您趕緊過來吧,再晚點,他們就得跑了!”

秦素素簡單地回覆了一下,又催促起了他。

“哦?這麼急?”

“開始有意思了。”

江憶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三步並作兩步,運用神通千里術,瞬間挪移出去一千多裡的距離。

之前因爲江憶要閉關修煉的緣故,所以江憶暫時將大陣的控制權交給了秦素素保管。

現在既然他已經甦醒,自然要重掌此陣。

簡單的與秦素素交接了一番,他的神識重新入主陣中。

剎那間,整個大陣的所有事物都映入了他那深邃的眼簾當中。

“嚯!還真是大魚!”

待江憶看清場中局勢,他頓時仰天長笑了一聲,神念一動,操縱着一股幽黑無比的狂風,撲向了那場中的幾人。

他的身形悄然混入這股狂風裡的某個位置,手握住冰凌玄金劍,心中暗念道:“冰凌劍技——雪化!”

強大無匹的力量在劍中積蓄,只待他順勢作爲。

場中。

有四人,兩男兩女。

修爲分別是煉氣中等、煉氣上等、金丹巔峰、元嬰下等。

有兩個是之前頂撞過江憶的煉氣期小鬼,當時江憶想謀奪他們手中的一把密鑰,還幫他們出過一次頭呢。

另外兩個,也有一個認識的,女的,叫什麼戲魚流來着,還有一個人,江憶就不認識了。

呼呼呼!

耳邊風聲大作。

衆人盡皆回身望去,見是一股瀰漫着元嬰上等氣息的邪風,正向他們撲來。

嗖嗖嗖!

四道光虹如同一支支銳不可擋的箭頭,紛紛往不同的方向迅速散開。

衆人嚇得像個受了驚的兔子似的,瘋了般的往外跑。

“該死的!這又是哪來的妖風?”柳玉溪低聲罵了一句,腳下逃亡的步伐更快了一步。

“前……前輩,在下無意與前輩作對,懇請前輩放在下一條生路。”

拂紅子向着無人的天際,大聲求饒道。

他堅信江憶能聽到他說的話,所以纔會這麼沒有下限的進行求饒。

四道虹光裡,有一道極快,一道中等,還有兩道簡直慢如蝸牛。

江憶望見此景,計劃仍沒有變化,直直地繞過其餘三人,追着此中跑的最快的那人而去。

“放過我吧,前輩,我可以做前輩您最忠實的奴僕。”

拂紅子回頭望了一眼,頓時嚇得亡魂皆散。

話說得好聽,可惜還是無用。

呼!

邪風突然欺到近前,朝着他猛的一撞。

“法寶,法寶,快快顯靈!!”

拂紅子一聲急喝,耳中一個迷你金鉢騰空而起,見風就漲,不一會就變大了幾十倍,與邪風撞在了一起。

轟隆隆!

頃刻間,巨響聲此起彼伏。

趁着它倆還在打,藏在邪風中的江憶,身形驟然一閃,下一秒,便出現在了拂紅子的背後。

“嗯?什麼人?”

拂紅子掌控着他那件法寶頗爲不易,神識力也損耗的頗爲嚴重,豆大的汗水,在他的臉上蹭蹭地往下掉。

但即便如此,他也瞬間察覺到了身後的異狀。

一股冷氣從後背襲來,他渾身汗毛立馬倒豎。

“不……不要殺我!”

拂紅子剛說完這句話,他身後靜立許久的江憶就動手了。

“劍技——雪化。”

江憶平靜地望着他那年老的脖頸,淡淡說道。

手中長劍瞬間化作一枚巨大的雪花,以一種駭人的速度壓向他。

噗嗤一聲!

雪花緩緩飄過,一個怒目圓睜的斗大頭顱,快速向上衝起。

無數帶着熱氣的鮮血,四處濺落,就連江憶的臉上也沾上了少許。

“抱歉了,兄臺,就算我想奴役你也做不到啊。”

“境界差太多了,即使是我,也無能爲力啊。”

感受着臉上傳來的熱意,江憶搖了搖頭,嘆息道。

“前面還在逃的,我再給你們三分鐘的時間,還不停下的話,那你們就跟這位老哥一樣,幫我到地獄裡去取取經吧。“

江憶那淡漠的聲音,在整座大陣中迴響着。

所有聽到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這怎麼可能?”

“他不過金丹期的修爲,怎麼殺得了元嬰期的修士呢?”

柳玉溪在目睹了江憶殺人的一系列手法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

“事在人爲,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江憶走至近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