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憶的謀劃

天際星

一顆曾在數萬億年前,出過魔帝級人物的霸主級行星,內部的土地面積遼闊到了一種駭人的地步,比之江憶所待過的任何一個星球的總面積都還要大上個十幾倍。

若是在高空中,一眼向下俯瞰着這個星球的話,那麼將會顯得無比的壯觀和震撼人心。

此等美景,不是簡單能用語言表達出來的東西。

它是一件寶貴且瑰麗的藝術品,不可被人觸碰之,也不可被人褻玩焉。

在它的內部裡,有着這樣一座格外特殊的城市。

城市的名字叫做星淵城,建址建在了一顆離地面有整整數萬米高的人造星星上。

城內擁有着數十萬的修士和幾千萬的凡人,大體上來說,在天際星內部的城市裡,算是比較強大的城市了。

但是呢,這個星淵城有個很奇怪、很致命的問題,那就是,至今爲止還沒有誕生出一個從它內部進行過開脈的渡劫期修士。

這實在太不正常了,一座這麼大、這麼強的城市,居然從建城到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沒有誕生出一個渡劫期修士。

用地球上的一句老話來講,就是個豬,這麼多年過去了,它也會發生點變化吧。

可是星淵城,它還真就是這種無論過去多少年,都不會有一絲的改變的類型。

好像是中了魔咒一般,被人在暗中悄悄地給扼住了咽喉,無法動彈分毫。

渡劫期修士是凡界修士,所能達到的最高的頂點,沒有這個級數的人物,是很難參與到凡界頂層的利益劃分的。

而且,要是一座大城市,連一個頂層戰力的支撐都沒有的話,那麼馬上就會有人來跑到自己的頭上作威作福的。

這便是所謂的人性黑暗了,尤其喜歡欺軟怕硬。

星淵城內,一處陰暗的角落裡。

一名臉色蒼白的黑衣少年,恍若是死了一般,沒有呼吸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在他四周的牆壁上,整面牆都被人塗滿了鮮紅的血液,看起來滲人極了。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爲了什麼、又爲何會倒在這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甚至連他周圍牆上的血液都凝固了許久,可他卻還是沒有被人發現過。

直到他的身體開始漸漸的腐爛、衰敗,被各種噁心的蟲子啃食時,我才慢慢地反應過來。

他原來竟是早就死了。

一時間,我的心中不由得感到了一陣陣的枯燥和乏味,人類的生命實在是太貧弱了。

僅僅不過是這等小傷而已,就會輕而易舉地丟掉性命。

看來許多年前,我那毅然決然選擇轉生成聖樹的選擇,果然沒有做錯啊。

這麼多年過去了,故人、親人、敵人,全都因爲壽命的限制而失去了生命。

可我卻仍舊屹立不倒、精神飽滿,強盛無比。

這便是我一代上古劍修,青木書生所精心選擇的最佳命運。

不僅擁有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強大靈力,還獲得了平常人做夢都想要的,與天地齊壽的寶貴資格。

我在心中無趣地搖了搖頭後,將“頭”緩緩的擡起,望向遠處的天空。

在黑夜的襯托下,星空仍舊是那般的熠熠生輝,令人敬畏不已。

轟隆隆。

天空中雷聲大作,原本晴朗無雲的夜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我正興趣缺缺地準備將專注的視線收回時,卻偶然間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

就在剛纔,那短短的幾秒鐘裡,我好像隱約間發現了一道幾乎暗淡到沒有的光束,在藉着夜幕的掩護,悄然飛進那具快變成白骨的屍體裡。

瞬間,我那本來已經快要失去興致的心情,來了勁,同時腦子裡也浮現出了一個詞語出來。

“奪舍”

“哈哈哈,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沒想到一個如此弱小的凡人,也會被修士挑選爲奪舍的目標。”

我的雙眸陡然放光,並且極其興奮地注視着那具白骨架子,想看看他究竟能搞出點什麼樣的幺蛾子來。

星淵城中,一處黑暗的小巷裡。

那少年的白骨架子,正在以一種駭人的速度,被絕對生機重塑着肉身。

僅僅不到片刻的時間內,白骨少年便重獲了新生、生機盡復。

新復生的白骨少年,雖然身體已經徹底地復原了,但他還是沒有選擇立刻就站起來。

而是在等待了一會之後,這才緩緩睜開雙眼,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活動了下手腳。

“欸?這是哪裡?不是飛仙星嗎?”江憶舉目望向周圍時,心中略微有些驚訝。

之前他還以爲他第二次穿越的時候,一定會返回之前的星球呢。

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江憶手扶着下巴,眉頭緊鎖,微微沉吟道:“之前在地球磕磕碰碰十七年,這才勉強摸索出了它的三大穿越條件,但沒想到,它每次穿越,都會隨機地降臨在一顆其他的星球上嗎?”

“不,也有可能是它存在着其他我還沒有摸索出來的特殊規律。”

江憶心中暗暗地懷疑着這個可能性。

像絕對生機這種直接由絕對法則衍生出來的神物,有點特殊的地方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哎,算了,想不通的話就先放一邊吧。接下來,還有許多的事要做呢。”

他晃了晃腦袋,甩去了心中的猜疑,雙眸明亮的看着前方熱鬧的街道,擡腳就走,去往了一個這具身體死之前,最不熟悉的地方——家。

第二天清晨,天剛微微亮。

江憶隨便在街道上買了點東西吃,便來到了死者的家門前。

這個家並不算大,結構也不是特別的複雜。

大約是一百到二百平方的樣子,內部有着一個小小的庭院、以及幾間風格各不相同的臥室。

這是一種在凡界裡很常見的平民建築,深受許多凡人的喜愛和追捧。

江憶面無表情的在門口站了一會,心中暗自思量着。

待會到底要以什麼樣的方式進去,纔不會遭到裡面的人懷疑呢。

江憶他不是因爲不知道原主的記憶而擔心遭人懷疑,而是他怕自己扮演不好原主這個天殺的角色。

畢竟,這具身體的原主生前,可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渣啊。

絕對生機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爲了能讓江憶在星淵城內,更加合理的、合格的生存下去,它簡直算是操碎了心。

特意的幫江憶保留了死者生前的所有記憶,從根本上避免了,以後江憶會露出這方面的馬腳出來。

可是,即使如此。

江憶要完美地扮演好他,也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世界上是不可能有兩個一樣相似的人的,哪怕江憶模仿的再像,也終有一天會被人給識破。

“真有意思。如果算上上一次的話,這次應該已經是第二次了吧。”江憶發散的思維,稍稍收回一些,在從絕對生機那得到的記憶中,他知道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比如說:這具身體,原主生前的名字竟然也叫做江憶。

如果只是單純的名相同也就算了,可是居然連姓也都一模一樣的話,那就會變得非常奇怪了。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他第一次穿越時的那位被他附身的少年,名字也叫做江憶。

如果再加上江憶自己本身的話,這已經是第三個叫江憶的人了,屬實是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是絕對生機搞的鬼啊。

江憶思索了一下,旋即點了點道:“這樣做的話,倒是的確能讓我的生存機率比平常大上不少。”

“不過,這事有利也有弊吧,假設這個原主是一個惡貫滿盈、結仇無數的邪惡魔修的話,偶然一天,他無意間被人給殺死了,然後我又隨機地穿越了過來。仇敵發現原主居然沒死,我可就得替他擋槍了。”

將心神漸漸地沉入到原主的記憶裡的江憶,簡單地整理出了他大概的人生經歷。

他叫做江憶,年齡大約20歲左右,有一個大他三歲的姐姐,家庭情況並不是很富裕,父母不是親生的,而是養父母,親生父母在他年幼的時候,便雙雙戰死在了戰場上。

養父母也在他的親生父母戰死後不久,一齊死在了戰場上。

那年他10歲,還尚且處在懵懂無知的年齡裡,是他養父母的女兒,也就是他的姐姐,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帶到這麼大的。

隨着年齡的增大,他渴求異性的慾望,也逐漸增大。

他的姐姐也細心地發現了他這點異常,但卻使終不將其當回事。

終於有一天,他實在忍不住了,他向她,也就是他姐,表達了心底那壓抑已久的愛意,意欲和其永遠的在一起。

可惜,事與願違。

他慘遭了他姐的拒絕。

他姐坦言地對他說:“她從來都只是把他當成親人一樣的存在而已,萬萬就沒往那方面想過。”

滿懷期望的他,在聽到了這樣的一句回答後,瞬間便明白了她的心。

心若死灰的他並沒有選擇,就這樣繼續的對她死纏爛打。

而是灑脫地對她說了,最後的一句話後,便轉身離開了此處,從此再沒有回來過。

“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死皮賴臉地留在這裡妨礙你的生活,所以你以後也無須再像之前一樣,爲了保護我而將那麼多的名門公子拒之門外了,你就盡情的去按照自己的心意,來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這便是他這一生沒啥亮點的大概經歷了,很普通又很平凡,沒有任何的特殊性可言。

至於他爲什麼會被人給殺死在小巷裡,我想,恐怕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在從絕對生機那得來的記憶裡面,江憶沒有找到過任何關於這事的一丁點線索出來。

這便意味着,可能他到死都不明白,殺死他的那幫人,到底是誰派過來殺他的。

他雖然不知道那些人從哪來的。但是江憶卻隱約從中察覺到了一絲異常,大概知曉了那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人了。

那幫人很有可能就是他姐衆多追求者中的哪位公子哥,所派過來的人。

那些公子哥肯定是這樣想的,反正這人又不是她的親生弟弟,殺了也就殺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而且像他這樣的死癩蛤蟆,的確是應該敲打敲打的,敢和我們搶女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想到這,江憶又不禁爲其搖了搖頭,這樣的人生實在太失敗了。

哪怕生前他能再強硬一點的話,恐怕如今也不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吧。

“好了,也是時候該去會會此女了。”

江憶剛剛前腳擡起,還沒落下去,門它就自己開了。

江憶還正疑惑呢。

耳朵裡,便傳來了一個清脆好聽的女聲。

“是你,你總算願意回來了嗎?”

“嗯?!”

江憶條件反射般地將頭擡起,向前望去,只見大門口那裡,正有着一個面容姣好的美貌女子在愣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