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嫁給陸霆川。”盛賢有點激動。
程鳶和姜一欣彷彿受到驚嚇,互看一眼,她們都覺得盛賢有點無厘頭。
盛賢面色凝重,“你去見陸霆川的父母不是談婚事?”
程鳶略帶羞澀,又有點忍俊不禁,“還沒到那一步,你想多了。”
盛賢卻一點不開心,依舊陰沉這臉,“只怕我想的不夠多,程鳶,你不能見陸霆川他……父母。”
“爲什麼?”程鳶更覺得無厘頭。
盛賢欲言又止,心裡的話憋的他難受,然而他卻不能說出來。
“你跟我來。”盛賢扯過程鳶的手腕,直接將人拉走。
程鳶還沒反應過來,姜一欣卻上前攔住兩人去路,“你不能帶她走。”
盛賢想和她理論。
程鳶趁機掙扎着從盛賢手裡抽出手腕,心裡沒由來的厭煩,她十分不喜歡這種觸碰。
盛賢默默看着,心裡堵得慌。
姜一欣把程鳶拉到身後,張開雙臂,像母雞護小雞似的,她昂着頭對盛賢說:“程鳶是我‘嫂子’!”
盛賢頭疼,“你能不能別添亂?這沒你的事,你先回家。”
他想撥開姜一欣,姜一欣卻巋然不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盛賢,越盯眼睛越酸澀,她只能緊緊咬着下脣,儘量保持克制。
“我知道你喜歡她。”
她話一出口,程鳶和盛賢皆是一驚。
程鳶立即否認,“你別亂說。”
姜一欣垂瞼,“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盛賢不發一言,不敢看姜一欣。
姜一欣聲音有點顫抖,“盛賢哥,你喜歡程鳶我一點也不奇怪,陸霆川喜歡她,我也喜歡她,我知道她有多值得,我以前懷疑過,但我沒深思過,覺得應該不會但又不確定。剛纔出門的時候,你看我的眼神有多失望,我就對自己有多失望,爲什麼自欺欺人?爲什麼不再聰明一點?”
盛賢有點煩躁,這混亂的程度超乎他想象,“這裡面有很多事,你能把你的個人情感先放一放麼?”
姜一欣已然淚目,“你讓我怎麼放?我喜歡你多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盛賢頭疼,“你先別哭行嗎?”
他也不知道怎麼處理。
拒絕的話,盛賢說了不止一兩次,但姜一欣的決心從來沒有被磨滅過。
都說好女怕纏郎,好男也怕纏女。
姜一欣抹把眼淚,抽吸一下,“你不用瞞着我,自打我知道你把房子租給程鳶,我就懷疑了,只不過看着她和陸霆川越走越近,我又覺得不可能,程鳶又不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人,陸霆川更不會讓人給他戴綠帽子,我纔沒多懷疑。”
看了眼程鳶,見她還是一臉震驚的模樣,姜一欣苦笑,問:“你也現在才知道吧?你說你多笨。”
程鳶啞口無言,只能求解似的看着盛賢。
“別看他了,想想他爲你做了什麼吧,”姜一欣提醒,“給你租房子,給你介紹工作,他可是你老闆,哪有老闆主動幫員工跳槽的?”
程鳶徹底無話。
盛賢瞧着心疼又無奈,“程鳶……”
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是爲她默默做了很多,不止租房子,找工作,以前在ONEPAPER的時候,他也沒少徇私,給她放水。
公司的小零食是她喜歡的牌子,他讓人採購的;她迷迷糊糊忘打卡,也是他叮囑人事給她補上全勤;年會時他特地設了一個獎,是個玫紅色熱水袋,因爲他看到過她冬天生理期時,在工位上疼的爬不起來;他還藉口說給女員工福利,讓人在茶水間常備紅糖薑茶……太多太多,盛賢回憶起來連自己都感動了。
但偏偏捂不熱程鳶的心……
想到現在更淒涼,他現在非但捂不熱,程鳶的心還長歪了,全部歪去另一個人的身上。
一個以前他爭不過,現在依舊爭不過的人身上。
“程鳶,你別有壓力,我……”
程鳶伸手,打斷盛賢的話,“盛賢師兄,我一直認爲,我們該是朋友是朋友,該是上下級是上下級。我對你沒有那個意思。”
“我知道,”盛賢緊忙解釋,“所以我說你別有壓力,感情是很自私的,我沒表明,也沒期待你有迴應。至於原因,你應該也能看出來,我公司現在狀況不好,不可能考慮感情的事,你太苦了,我只想在我能力範圍之內對你好。如果,我是說如果,在我確定功成名就的之前,你遇到你喜歡的男孩子,我會祝福你們,但……這個人是誰都行,不能是……陸霆川。”
“爲什麼不能是陸霆川?”姜一欣先問出口。
盛賢握拳,話在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看着姜一欣好奇又傷感的面容,盛賢更是難以抑制的心塞。
一句話,傷兩個人的心,太難了。
“你就當我和陸霆川關係不好,我不喜歡他,更不喜歡我喜歡的女孩子和她在一起吧。”
盛賢囫圇地說着。
程鳶怔怔望着他,眼裡帶着不信任。
姜一欣卻心疼得要死,“你終於還是沒忍住承認了。”
憋了許久的淚最終大滴跌落,姜一欣不自主地抽泣。
程鳶看着心疼,攬過姜一欣的肩膀。
姜一欣將額頭抵在程鳶頸窩,邊啜泣,邊委屈巴巴地說:“程鳶,我好不甘心啊!我知道我不應該,但我還是嫉妒你。我喜歡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喜歡上了我未來嫂子,我難受……”
程鳶哭笑不得,但還是心心疼居多,“人之常情,我們是人,又不是佛,嫉妒也正常。”
姜一欣強調,“關鍵你是我內定的‘嫂子’,這不一樣。”
程鳶拍拍她的背,“你都說我是你嫂子了,你還怕我和他跑了不成?”
姜一欣搖頭,“陸霆川不會讓你和他跑了的。”
程鳶問:“那你嫉妒什麼?”
姜一欣答:“他喜歡你,不喜歡我啊!”
程鳶無奈,死循環。
見姜一欣哭的傷心,連程鳶都束手無策。
在程鳶眼神的示意下,盛賢咳嗽幾下,安慰道:“別哭了,哭多了會變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