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行,不提,最近工作怎麼樣?”
宋思沐:“挺好的,就是好到不真實。”
程鳶:“怎麼講?”
宋思沐:“我說什麼,主管都說行,好,給我一頓誇,搞得我以爲自己像什麼牛人一樣,要不是我沒虛榮心,人不飄,早給他們搞得人都膨脹了。”
程鳶:“……什麼情況?”
宋思沐:“誰知道呢。對了,下週我得去對接項目,還得和主管去應酬,哎!他說老闆讓我去的,如果拿下這單,我能有不少提成。”
程鳶:“我沒做過你那行,也不知什麼情況,反正你萬事一定得小心,飲料啊,酒水啊,離開自己視線,一定別碰。”
宋思沐:“知道了,程鳶鳶,你個囉嗦鬼。”
兩人通完電話,程鳶又開了會兒,纔到醫院。
她把車挺好,拿起手機,正準備給陸霆川打電話,屏幕裡跳出幾條林栩的信息。
問她什麼時候到,他下來幫她拿東西。
程鳶回覆:下來吧,我到了。
沒一會兒,林栩匆匆而來,還帶了兩個學弟。
三個男生,一人拎倆箱子,在程鳶的帶領下向實驗室出發。
負八十冰箱程鳶早已準備好,幾人又幫她把樣本拿出來,放在試管架上,派好順序,一起放進冰箱。
從頭到尾,程鳶只動嘴,沒動過手。
處理完所有事,程鳶想着叫陸霆川一起,請林栩和兩個師弟吃個飯。
這兩個師弟是陸霆川最新一屆的畢業生,以後程鳶要負責帶他們畢業論文,平時他們在病房,遇不到,正好有機會多瞭解瞭解。
林栩卻說:“今天恐怕不行,二組有個主治大夫的老婆生病,他請假了,師父今晚替他的班。”
“好吧。”程鳶興致缺缺,但看着旁邊兩個滿含期待的學弟,她說:“咱們去,不帶陸老師。”
林栩卻說:“要不我替師父頂班,你們去吧。”
兩個學弟一聽,趕緊擺手說不去了。
程鳶無奈:“你別爲難學弟們了,人這麼少的情況下,二組誰敢和陸老師出去吃飯?”
林栩爲難,“那我給師父打個電話。”
“不用,我來和他說。”程鳶掏出手機,給陸霆川發了幾條消息後,“走吧。”
轉身去辦公室拎了自己的包。
幾人走到實驗室大門處。
林栩還是面露難色,“師父還沒回復呢。”
程鳶無語,“林栩師兄,這已經下班了,下班了,陸老師就管不到你了,出去吃個飯,也不用事事等他批准吧?”
習慣什麼事都向陸霆川報備的林栩,這麼任性,下班撇下陸霆川跑去消遣,還是頭一遭。
“平常,師父值班,我都一直跟着他的……”
“……”
程鳶疑惑,這倆人,到底誰離不開誰?
“你是陸老師的徒弟,不是他保姆。”
手機傳來滴滴的提示音,程鳶看一眼,“他答應了,說讓我們玩的開心點。”
林栩這才一改難色,連忙幫程鳶把厚重的放火大鐵門拉開。
程鳶帶着他們去了“逐鹿中原”,這也是陸霆川的吩咐。
其實,就算他不說,她也會來這裡。
這算不算她已經逐漸融入了某個圈子裡,而這一切,都因爲陸霆川。
趁着上菜前,程鳶迅速問了兩個學弟的情況,包括他們各自的對實驗和科研思路的認識水平。
兩人半斤八兩,基本都是萌新小白。
她的帶教方案還得改,再增加點基礎知識。
彼時,“逐鹿中原”的包廂內一團和氣。
此時,東大一院心外科值班室只有一股寂寞的冷氣。
陸霆川和衣靠在牀頭,等着程鳶斷斷續續的微信回覆。
她拍了晚飯時的照片,彙報了兩個學生的情況,還主動彙報說,晚上他們都沒有喝酒,並且是林栩開車送她回去的。
基本把陸霆川想問的全主動交待了。
程鳶回家後還發了句“到家了”。
陸霆川安心。
程鳶又說去洗漱。
陸霆川回覆“去吧”,這一等卻是近一個小時。
他也不敢催她。
程鳶遲遲沒回復。
她應該睡了吧?
正想着,值班室電話響起。
***
十分鐘前。
姜一欣剛從洗手間回來,還納悶一起值班的護士同事去哪兒了。
就見小護士抹着眼淚從病房跑出來。
姜一欣立馬上前問,“怎麼了?”
小護士帶着哭腔,“那個六十八牀,對我動手動腳,還說要打我。”
姜一欣暴脾氣上頭,“你去叫保安,今天我不把他弄出醫院,我就不信姜。”
她提前打開手機錄音,直接衝去病房。
病房裡,李槐躺在牀上,翹着二郎腿刷視頻。
聲音很大,他的笑聲很猥瑣。
就因爲他素質太差,這間病房至今都沒別人願意和他同住,好好的兩人間變成單間病房。
姜一欣嘭地推開門。
李槐嚇得差點從牀上跳起來。
姜一欣開門見山,“你是不是摸我同事屁股了?”
李槐見是今天早上的小美女,瞬間換上無賴的嘴臉,“摸了,怎麼了?你吃醋啊,是想讓我也摸……”
姜一欣眼疾手快,拿起牀旁一根香蕉,沒扒皮那種,直接捅進李槐嘴裡,“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可以插根香蕉讓它閉嘴。一會兒保安來,你化驗單我們都有,有病沒病,都有證據。你今天要識趣,自己收拾東西出院,你要不識趣,一會兒保安加警察,你自己看着辦吧!”
李槐被驚到,等姜一欣鬆開手,他才記起要吐出香蕉。
活動活動下頜,臉色瞬間變的陰暗變態,不等姜一欣恐懼,他甩手給姜一欣一巴掌,“敢這麼對老子?你不想活了!”
力道之大,姜一欣直接被甩在地上。
那一巴掌衝着姜一欣下頜與脖頸交界處去。
那是人最致命,也最薄弱的地方。
下頜骨傳來濃重的撕裂感,鈍痛傳到腦子裡,連帶她顱骨一起嗡嗡作響。
白皙的側頰立即出現一個紫紅色的深印,姜一欣撇過臉,一個想殺人的眼神送給李槐。
李槐還想動手。
姜一欣爬起來,衝到洗手間,想找個趁手的傢伙。
但洗手間裡只有一個馬桶刷。
她二話不說,拿了馬桶刷衝出來,也不管李槐什麼反應,直接揮着馬桶刷往李槐身上招呼。
“老孃從小到大都沒有捱過打,你竟然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