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路休坐在一處小酒館內,點了一碟滷肉,一壺小酒,在這樣的小城裡,銅幣也是挺值錢的,這樣的一些酒菜約摸也就三個銅幣的價格。
路休所取出來的包裹,裡面正是路休這些年打獵採藥的收穫,算下來也有三十幾枚銀幣,除去這幾日的開支,也還有三十枚銀幣,其中主要還是治病拿藥花去了大頭。
不過總地來說,路休在短時間內倒不用爲自己的生活發愁。
路休在小酒館內喝酒,倒不是爲了揮霍金錢,而是爲了打聽消息。
要說什麼地方消息的交流量最大,首推的便是酒館,來自各處的人們到酒館內開懷痛飲,喝醉了便扯開嗓門大聲說話,要說在這樣的小酒館裡還真沒有什麼小秘密可言。
路休每天都會來小酒館待上一個下午,也不說話,默默地聽別人交談,偶爾喝上一口酒,吃上一片肉。
要說這些消息也是相當地龐雜,上到君主帝王,下到尋常百姓,大到戰爭祭祀,小到雞毛蒜皮。
路休得從這些消息裡挑選出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別的不說,就說路休殺了秦千桀的消息,就已經傳到了小城裡,不過卻沒有引起什麼太大的波瀾。
秦家雖然在另一座城裡算得上一霸,可在這座城裡,秦家的影響力可以說是近乎沒有,很多普通人甚至都不知道在另一個小城中有一個姓秦的家族。
而且消息也不是秦家人刻意散播出來的,而是來往於兩座小城之間的商隊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不經意間傳播出來的。
路休對比也不以爲意,因爲他知道秦家的手腳伸不到這裡來。
路休低頭沉思着,手指在木桌上無意識地敲擊着。
路休正在思考的就是關於魂師的事情,自從看到黑衣人與魂狐的那一戰之後,路休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被什麼觸動了一般,內心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告訴自己:“成爲魂師,成爲魂師。”
心中更是有一種感覺,好像自己不成爲一個魂師,這一輩子就算白活了似的。
的確,當一個人窺探到一個神秘莫測的奇幻世界之後,再讓他安心地過平凡的生活,就不怎麼可能了。
路休此刻思索的便是自己從得到的資料中分析出來的成爲魂師的三條比較可能的道路。
一是加入某個門派,成爲門派內的弟子,自然是能夠修習功法,成爲魂師的,但這條路被路休給排除掉了,因爲路休已經十八歲了,過了門派收弟子的年齡上限,就算僥倖能加入某個門派,也只能成爲一個外門弟子,窮盡一生可能都無法修習功法。
二便是加入某個家族,成爲家族的護衛,自然也能修習功法。
但路休同樣也把這條路給排除掉了,一方面是因爲家族護衛所修習的功法大都是極爲粗鄙的功法,恐怕窮盡一生也不能突破到一階中級,幾乎和常人無異,而且這些功法大都不完整,對修煉者損傷極大。
另一個原因就是路休擔心自己投奔的家族萬一和秦家交情不錯,自己前去投奔不是自投羅網嗎?所以路休將這條出路也排除掉了。
最後剩下的一條路便是從軍,加入軍隊,在這個世界內魂師便是強者,軍隊肯定會有功法提供,而且品階應該不低,因爲功法的好壞也影響着一個魂師的戰鬥力,國君對此是絕不會吝惜的。
而且也不用擔心功法後續修煉的問題,因爲帝國很多大將,元帥都是從草根修煉軍隊中的功法一步步爬上來的。
唯一的危險便是戰爭,最近國家動亂不斷,士兵死傷頗大,路休如果從軍的話,自然也是免不了有戰死沙場的危險。
但路休也有自己的打算,在路休的想法中,自己在得到修煉功法後,完全可以乘着某場大戰就此失蹤,大不了隱居山林,待到自己將功法修煉完了,再想別的辦法找下一部功法。
既然打定了主意,路休將杯中最後一口酒飲下,結了賬便回到了住所。
靜等三天後小城的統一招兵。
時光飛逝,三天後,路休很早就起了牀,洗漱完後,便出了門。
在路上買了幾個煎餅,邊走邊吃,當煎餅吃完的時候路休也是到了城外一處新建的校場。
本來路休以爲自己已經算夠早的了,沒想到還有不少的人在自己的前面,路休站在最後一人的後面排起了隊。
後面的人也是陸陸續續地來了,在城外排出一條長龍,排在這裡的人多是一些身穿粗布衣服的普通百姓,也有一些衣着破爛家境貧寒的人,甚至有幾個身穿獸皮衣服的“野人”。
這些人年齡也是參差不齊,大的有近四十歲,小的不過十四歲左右。
過了有半個時辰,人羣從中間分開,一隊人馬器宇軒昂地從人羣中走過,步伐整齊,沉穩有力,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帝國軍人。
領頭的是一個頭戴銀白頭盔,身着銀甲的青年小將。
青年小將迎着衆人的目光,也不驚惶,也不欣喜,平靜地望着前方,目光澄澈,毫無驕縱狂妄,將帝國軍人的本色展現得淋漓盡致。
連路休也是頗爲欽佩地看着青年小將。
青年小將一到校場外,便開口說到:“我是林雲,這次由我負責招兵,規矩和以前一樣,年齡低於十四高於四十五的,請自行離開,其餘的人請依次進行考覈。”
這個倒是沒有人離開,畢竟這個是連路休都知道的。
接下來就是硬行的考覈了,就連路休對考覈的內容也不甚瞭解,但聽說並不是很困難的樣子。
來報名參軍的人一個接一個地進入了校場內,不久便到了路休。
“姓名?”負責登記的人問到。
“路不羣。”路休胡謅了一個名字,畢竟路休那名字並不是很安全。
“什麼職業,是本城人口嗎?”
“不是,我是附近山林裡的獵戶。”路休故意帶了一點口音地說到。
登記的人點了點頭,一旁的一個老人也是走到路休身邊,伸出一雙乾瘦的手,在路休身上捏了捏然後沉聲說到:“十八歲,無病。”
登記的人,低頭記下,頭也不擡地揮了揮手示意路休進去。
路休進到了校場內,不大的一片校場有一羣人在繞着圈跑。
路休跟着衆人,一路上檢查雖繁瑣倒也不困難,大都是檢查基本能力,比如說聽力,視力。
一路上檢查到了校場的另一頭,路休和另外的一些人被要求跑十圈,十圈倒也不多,畢竟校場也就那麼大,這算是體力考覈吧。
路休隨着衆人跑着,表現得並不突出,跑完十圈後路休也只是後背出了點汗,並未消耗多少體力,而檢查的人卻告訴衆人,普通檢查已經結束,他們都通過了,都成爲了帝國軍人的一份子,路休和衆人感覺難以置信,因爲考覈實在是太簡單了,基本上能算得上不費吹灰之力。
檢查的人也不顧驚訝的衆人,一邊低頭在登記簿上勾畫着,一邊說到:“你們跟着他走,別亂跑,他會安排你們的食宿,三天後是魂力檢測。”
原來還有檢測,路休鬆了一口氣,要是那麼輕易就能入軍的話,路休或許就得重新思考思考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雖然檢查的人說衆人都通過了檢測,但路休心裡有種感覺,或許三天後的檢測纔是重頭戲,決定自己在軍隊中的命運,是炮灰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