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莽的森林中,一行人穿着黑衣,用黑布裹頭蒙面,每人都拿着一個黑布包裹,小心謹慎地在森林中潛行着。
“黑子?”領頭的人停下了腳步,低聲呼喊到。
“大哥。”一個身材顯得比較瘦削的黑衣人應到。
“該走哪邊了?”
黑子像獵狗般四處嗅了嗅,然後指了指一個方向,說到:“往那邊走,炊煙是從那邊飄過來的。”
領頭的人點了點頭,低聲招呼了衆人一聲,就朝着黑子所指的方向走去。
“嘿,黑子,你小子不會真的是屬狗的吧,鼻子那麼靈,我可什麼味都沒聞到。”一個黑衣人把手搭在黑子的肩上,語氣帶着點點的戲謔,像是好朋友之間的挖苦。
“堂哥,你別開玩笑了,我什麼情況你還不知道麼,從小鼻子就靈光,長大了老爹又讓我修煉那什麼【獵狗決】,搞得我現在真的像狗一樣。”黑子苦笑着說到。
“嘿,你小子還別不識好,【獵狗決】可算得上是咱們家裡上乘的功法了。”黑衣人伸手在黑子的頭上拍了一記,一幅恨鐵不成鋼的口氣。
“得,你要是喜歡,我把功法交給你,你自己學去。”黑子撇了撇嘴說到。
“夠了!想把異獸召來把大家全害死嗎?”領頭的男子低喝到。
黑衣人和黑子同時安靜了下來。
叢林中只剩下風吹動樹枝,樹葉搖晃的聲響,還有幾聲斷斷續續的蟲鳴。
“表哥,要是我們這次抓不到那傢伙,我們也要抓幾個野人回去,最近城裡野人的價格可是越來越高了。”一個黑衣人對領頭的人說到。
領頭的人思索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
他們所謂的野人,其實也就是生活在山林中,靠打獵爲生,很少與外人來往的人,這類人往往力氣奇大,動作迅捷,是很好的苦力,在城中的奴隸市場中往往能賣得一個高價。
路休還在山洞裡熏製着肉乾,絲毫沒有預料到會有人循着炊煙找向這裡。
洞口用來防野獸的刺樹樹枝其實也就是用來防範一些沒有智慧的小野獸,一般體型較大的野獸都有了一定的靈智,不會往山洞這邊走。
安安穩穩地在山洞中生活了數年時光的路休,沒有想到這一次熏製肉乾,會引來一行人的注意,更沒有想到他的一生也因此而改變。
“就是這裡吧?”
“蠢,沒看見那裡有亮光嗎?”
山洞外傳來低沉的交談聲,路休連忙起身將狼牙匕首貼身藏好,那一根鐵籤也是貼身藏好,原本放在石架上的一個包裹也被他迅速地藏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做完這一切後,路休又坐回到石頭繼續熏製肉乾,呼吸也被他調整得和平時一樣,只是快速的心跳彰顯了他內心的不平靜,他的臉也因爲劇烈的心跳而充血,只是在火光的映照下並不那麼明顯,倒像是因爲火焰烘烤而充血一般。
“請問有人嗎?”山洞外傳來一聲呼喊。
路休起身走到洞口,透過刺樹密集的樹枝向外看了一眼。
“十五個人!他們該不會是那些專門來抓奴隸的人吧?”
儘管內心極度恐慌,但路休還是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
“有人,你們是什麼人。”路休站在洞口問到。
“我們是城裡來的狩獵的隊伍,這位小兄弟能否將樹枝挪開讓我們進去?”領頭的黑衣人用一種和善的口氣詢問到,目光卻是緊盯着路休不放,大有路休不肯便直接動手的架勢。
“嗯。”路休點了點頭,動手將樹枝挪開。
因爲他知道憑這小小的樹枝定是無法阻擋洞外的一行人,如果死守不讓,定會惹怒他們,將自己陷入不利之境,倒不如先順應他們,見機行事。
領頭的黑衣人見路休如此配合,目光也是變得微微柔和一點。
一行人就這麼陸續進到了山洞內,將矇頭蒙面的黑布取下,盤坐在地上吃起乾糧來。
路休嘟囔了一句:“怎麼這麼多人啊,真擠。”然後隨手就把放在洞口樹枝丟了出去。
路休沒有逃跑,因爲他感覺到一行人都緊盯着他。
他能從這羣人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極爲熟悉又十分陌生的能量,路休能斷定眼前的這些人都是魂師,雖不知道他們是戰魂師還是魂術師,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一個普通人在這麼近的距離內是絕對逃不了的。
之所以將樹枝丟出去,只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心理的安慰,騙自己:實在不行還能從洞口逃出去,讓自己顯得不那麼驚惶。
但路休自己很清楚如果這些人要對自己動手的話,自己是逃不掉的。
“小兄弟,我們能買下你這些肉嗎?”領頭的黑衣人問到。
“可以啊。”
領頭的將一枚銀幣遞給了路休,路休有些驚訝,因爲這麼點肉在城裡也不過賣十五枚銅幣,一枚銀幣可是一百枚銅幣,能買將近七份這麼多的肉了。
路休沒有去接銀幣,而是擡頭看了看領頭的黑衣人。
“那人的眼神不對!”路休心裡咯噔地跳了一下。
眼神不對的倒不是領頭的黑衣人,而是黑衣人後面不遠處的另外一個人。
那人眼神看向路休的眼神中有一絲不屑,更多的是貪婪。
“他們肯定是抓奴隸的人。”
路休在心裡默默地給眼前的一行人打下了標籤,但臉上依舊是那一幅驚訝的表情,驚訝中更是帶着點點的狂喜,將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野人”演得淋漓盡致。
這表情上的功夫可是路休跟城外雜貨攤的老油子們學的,爲此路休在交易的過程中也是交了不少的“學費”。
那人眼中的不屑更濃了,連帶着貪婪也被放大了。
“還真把我當那些人傻好騙的傻大壯了?”路休在心裡腹誹了一句。
“嘿,小兄弟接着啊。”領頭的黑衣人將“驚訝”中的路休叫醒。
“給……給我的?”路休已經被“驚訝”得說話都結巴了。
領頭的黑衣人笑着點了點頭,將銀幣放到了路休手裡。
路休連忙拿起銀幣又摸又看的,感情之深切讓一直表現得很沉穩的領頭的黑衣人也不得不找個話題來打斷他。
“小兄弟,這多的錢也不是白給的,你得回答我幾個問題。”
路休一把將銀幣藏在懷裡,彷彿下一刻眼前的這一羣人就要動**他的銀幣似的。
“你問吧,不準過來,過來我就不回答了。”路休緊張熙熙地說到。
領頭的黑衣人抹了一把汗,“似乎有點熱啊。”黑衣人在心裡喃喃到。
“小兄弟,你知不知道這片山林的獸王住在什麼地方嗎?不瞞你說,我們是專門來抓這頭獸王的。”
“獸王啊,獸王……”路休一邊喃喃着,一邊偷偷地觀察衆人的神情。
一行人在他說到獸王的時候,眼神中都流露出一股渴望,希冀。
“看來他們是真的要趙獸王,抓奴隸可能只是順帶的。”路休暗自想到,想到這,路休也是鬆了一口氣,自己不是他們主要的目的,那麼自己逃脫的概率就會大上一些。
“獸王……不知道額。”路休喃喃了半天,搖了搖頭說到。
路休可以清楚地看到一行人眼中流露出的失望,路休也是更加肯定了自己想法的正確性。
“那這附近有沒有野獸很少的地方。”領頭的黑衣人不甘地問到。
“這個倒是有。”路休點了點頭,說到。
“那小兄弟明天能否帶我們去看一下?”
路休“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