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同人]劍魔 後記——復國2
獨孤求敗的確瞭解玉羅剎。
西方魔教和白雲城的合作表面上看上去很和諧，西方魔教負責關外各地區，白雲城整合勢力。
但是白雲城和西方魔教之間淡淡的隔膜雙方都是心知肚明的。至於夾在雙方之間的獨孤求敗，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動作。
似乎獨孤求敗一點也沒有察覺。
獨孤求敗只是平靜的呆在白雲城中。
白雕在天際盤旋，獨孤求敗深黑的瞳孔中倒映着天空的剪影。
此時纔剛天明，天空被微紅的太陽染的有些微紅，並不刺目。
獨孤求敗躺在自家白雲城的正屋屋頂上，右手捏着一隻白玉的酒杯，他身上是一件在風中顯得有些單薄的黑色單衣，旁邊還放着一個精緻的花邊瓷盤，上面擺放着一個已經空了的長嘴細頸酒壺。
酒壺中僅剩的一杯酒就在獨孤求敗手上，獨孤求敗望着天空，看不出思緒，但右手未停，將這最後一杯酒送入喉中。
這是西門吹雪差人送來的酒，獨孤求敗還能感覺到這酒中淡淡的梅香。
萬梅山莊的梅花再有幾個月便開了吧！
右手捏着的已經空了的白玉瓷杯，悄無聲息的碎了，在手掌中被揉碎成沙狀，展開手掌，白色粉末隨風散去。
獨孤求敗起身躍下房頂，即使獨孤求敗在白雲城的這個正屋算是很高，但是當獨孤求敗從屋頂落地時，依然沒有發出任何響動。
房頂上，白瓷盤上酒壺靜靜的豎立着。
推開門，這是一間很乾淨，很簡潔的房間。
所有的東西都是簡簡單單的，沒有什麼過多的裝飾。
不過即使簡單，這間房間卻稱不上簡陋。
每一處雖然都是樸素，但那價格可絕對稱不上樸素。
獨孤求敗走進房中，步伐是一貫的輕盈飄逸，但卻無懈可擊。
房間右面是一個被漆成黑色的書架，上面的書並不是很多，零星的幾本放在書架上不顯得空曠也不覺得擁擠。
獨孤求敗平靜的走到書架前，書架上除書之外，還擺放着一個木盒。
木盒很長，是一個幾乎沒有處理過的木盒，書架雖然顯得簡單，但是也是精細製作的，而這個木盒一看就是沒有經過任何處理的木盒，上面還看得到未經過拋光的樹木紋理。
獨孤求敗在書架前，靜靜站了一會。
伸出手，潔白如玉的指尖，觸碰到木盒上還能感覺到那種原木的微刺。
似乎是遲疑了一下，獨孤求敗纔拿起這個粗糙的木盒。
輕輕打開，裡面是一把劍。
劍身無一絲的裝飾，是劍客最常用的劍的樣子。
獨孤求敗平靜的目光靜靜注視着這把劍。
將這把劍從木盒中取出，獨孤求敗的手移至劍柄上，拔出了這把劍。
這是一把沒有開鋒的劍。
但是劍身光纖照人，銀白的劍身上還能照見獨孤求敗冰冷的眸色。
劍回鞘，獨孤求敗周身的氣息一變。
已是無爭的獨孤求敗氣息平時大都是平靜而淡漠的，幾乎從中感覺不到一絲鋒芒。
此時卻能在他身上感覺到那種求敗於天下的狂傲與不可一世的冷漠。
不瘋魔不成神。
即是劍魔，獨孤求敗平時的淡漠雖不是假的，但也不曾顯露過瘋狂偏執的一面。
獨孤求敗的執着了一世，若是真的生氣到底會如何也沒人知道。
獨孤求敗離開飛仙島的的消息被傭人傳來，葉孤城沉默了一下，然後繼續平日的練劍。
一片樹葉被風吹來，一道劍光之下化爲兩片，打着旋兒飄落下來。
練劍需專心，心中不存雜念。
葉孤城停劍，他的劍慢了。
收劍。
葉孤城轉身離開。
獨孤求敗要去做什麼，他無需知道也不想知道。
葉孤城不會變，獨孤求敗也不會變。
葉孤城要做的事情獨孤求敗不會阻止，獨孤求敗要做的事情葉孤城也不會阻止。
葉孤城的復國在西方魔教和碧海宮多方勢力的加入中，獲得了成功。
在此期間，獨孤求敗沒有出現過。
即使在葉孤城登基之時獨孤求敗也沒有出現。
現居於皇宮之中的葉孤城，沒有任何動作，該來的時候，獨孤求敗會來的。
葉孤城復國的消息很轟動，誰都沒有想過，那個南海羣劍之首的白雲城主葉孤城居然會突然謀朝篡位。而且聯合了多方勢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擊了皇宮，逼迫先皇退位。
萬梅山莊
陸小鳳也聽說了葉孤城復國的事情，他以前也見過那位如同天外之仙的白雲城主，那時陸小鳳認爲葉孤城也是一個一心只在劍道，如同西門吹雪一樣的人。
葉孤城的復國，讓陸小鳳很意外，無論怎樣，他都不認爲葉孤城是一個醉心權勢的人，那樣的人，那樣的劍，怎麼可能呢？
“西門吹雪知道葉孤城復國之事。”陸小鳳看着眼前依然孤高如雪的好友。
自敗於獨孤求敗之手，陸小鳳就覺得，西門吹雪變了。
什麼地方變了，陸小鳳不知道，但是他可以感覺到西門吹雪變了。
似乎，多了一絲人氣。
原本的西門吹雪是真的如同遠山白雪般孤高傲遠的人，他的生命似乎只爲劍而存在，但是現在的西門吹雪的生命中似乎多了些什麼。
極認真的一點一點擦着劍的西門吹雪，聽到陸小鳳的話，未擡頭，但是擦劍的動作不易察覺的慢了下來。
“知道。”
低着頭，西門吹雪淡淡的開口，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西門吹雪手中泛光的長劍映着西門吹雪如雪一般帶着蒼白的面色。
雖然現在西門吹雪毫無反應，但是陸小鳳摸摸自己的鬍子，笑道：“既然如此，不知西門吹雪覺得此事如何。”
西門吹雪似乎沒有聽到陸小鳳的話，只是慢慢的把手中的劍擦完，銀白的劍身越加光潔。
陸小鳳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一邊喝着萬梅山莊的美酒，一邊等待西門吹雪的話。
擦完劍，西門吹雪緩緩的把劍收回鞘中。
擡頭，西門吹雪冷冷的看着陸小鳳，淡淡開口。
“葉孤城是葉孤城，西門吹雪是西門吹雪。”
陸小鳳眼珠一轉，然後看向西門吹雪：“我只是認爲葉孤城不想是那般追名逐利之人。”
眉峰微微一皺，西門吹雪冷然道：“葉孤城之人不是追名逐利之徒。”
陸小鳳贊同的點點頭，道：“雖然我只見過葉孤城幾次，但是也覺得葉孤城是一位很孤傲的人，即是孤傲之人，那復國之事，實在是不像此人所爲。”
陸小鳳喝一口酒，然後放下酒杯，繼續對西門吹雪說：“我聽到葉孤城謀朝篡位之時，也不敢相信，那樣一個人如飛仙的白雲城主居然會對皇位感興趣。”
“我原以爲白雲城主是一個如西門吹雪一樣心中唯劍的人。”
陸小鳳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感慨。
“葉孤城與西門吹雪不同。”西門吹雪冷冷道。
雖然江湖上一直把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相提並論，一樣的白衣，一樣的冷傲，一樣都是江湖上最出名的劍客，但是終究不是同一人。在西門吹雪見到葉孤城的時候，就知道兩人不同。
“我自然知道葉孤城和西門吹雪不一樣。”陸小鳳有些無奈的說。
“葉孤城心中有垢。”西門吹雪冷冽道，語氣亦是冰冷。
西門吹雪說的心中有垢，只能說是葉孤城練劍之心有垢。習慣性的摸摸自己的鬍子，陸小鳳有些想知道葉孤城心中的垢到底是什麼，難道就是復國嗎？
陸小鳳亦是聽說了，白雲城爲復國已經準備了百年。
如此的執着，即使是葉孤城的確無心皇位，也無法放下吧！
很多時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這點陸小鳳可以說是深有體會，葉孤城不管有沒有復國的野心都必須復國，或者說這只是命運吧！無法阻擋。
“我聽說，西方魔教也參與了白雲城的復國。”陸小鳳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前段時間獨孤求敗成了西方魔教的少教主，說不定於此有關，葉孤城和獨孤求敗可是好友。”
陸小鳳看向西門吹雪，笑道：“我認爲葉孤城和獨孤求敗都是那種朋友很少的人，他們既然成爲朋友，那必然會把彼此看得很重。”
西門吹雪點點頭，淡然開口：“他們是知己。”
知劍，懂劍的，當世又有幾人，像他們這般孤傲的劍客能有一個知己，可以說是着實不易的。
“的確。”陸小鳳也點點頭，然後似乎是想到什麼，突然笑了：“當初，我見到獨孤求敗的時候，他告訴我他的名字叫長生，我還以爲那是假名，後來知道他是劍魔，就真的認爲他的名字是獨孤求敗，沒想到他一開始告訴我的居然是他的真名。”
“即使是現在我也總是覺得叫他獨孤求敗比較順口。”
西門吹雪眼中似乎閃過什麼，轉瞬而逝，對面的陸小鳳並沒有看清。
陸小鳳只聽到西門吹雪一貫冷若寒冰的聲音。
“獨孤求敗這個名字更適合他。”
獨孤求敗那有些低沉的聲音似乎還在在西門吹雪耳中飄蕩：“因爲不敗，所以求敗；因爲求敗，所以不敗。”
獨孤求敗代表的不僅是獨孤求敗這個人，還代表這獨孤求敗的武學，獨孤求敗的意境。
“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此何等大境界！當世有幾人能當之？
生平從未一敗?生平只求一敗?方纔是劍魔獨孤求敗。
在西門吹雪心中，獨孤求敗這個名字遠比玉長生更適合獨孤求敗。
“的確，獨孤而求敗，這纔是獨孤求敗。”陸小鳳點點頭，唯有獨孤求敗這個名字配得上獨孤求敗這個人。
“西門，最近有看到獨孤求敗嗎？”
西門吹雪看了陸小鳳一眼，淡淡的說：“沒有。”
“那倒是有些遺憾了，最近好像沒有看見獨孤求敗。”雖然獨孤求敗一向不常在江湖上走動，但是因爲已經成爲了西方魔教的少教主，獨孤求敗的行蹤倒是比以前好掌握一些。
“你找他有事？”西門吹雪語氣平淡的問陸小鳳。
“也不算什麼大事，但是有些麻煩。”陸小鳳揉揉太陽穴，顯然是被某件事情給煩到不行。
“以前，若是要找獨孤求敗，還能找葉孤城，但是現在葉孤城的身份可不想以前的白雲城主那樣容易見了，而且我找獨孤求敗，他似乎總是不給我好臉色看。雖然我常要獨孤求敗幫忙，做爲獨孤求敗的朋友看不慣這也是人之常情。”陸小鳳挫敗的說，現在他能找到的武功高強的朋友只剩下面前這個要他鬍子的西門吹雪了。
明明認識比西門吹雪好說話的獨孤求敗，但就是找不到人，實在是讓陸小鳳感到遺憾。
“要找獨孤求敗的都不是小事。”
“雖然對我來說不是小事，但是對你和獨孤求敗那樣的人卻算不上是什麼大事的。”
陸小鳳摸摸自己的鬍子，這鬍子他實在是萬分珍愛的，實在是不想喪失在西門吹雪的劍下，還是找獨孤求敗比較好，一罈美酒說不定就能請到。
“西門吹雪，知道獨孤求敗的去處嗎？”陸小鳳問到，西門吹雪也算是獨孤求敗的好友吧！而且萬梅山莊的情報網可是很強的，看那些千方百計跑都跑不掉的被西門吹雪追殺的江湖敗類就知道了。
西門吹雪沉默了一下才開口。
“此時，獨孤求敗應該在家。”
在家？陸小鳳想起，獨孤求敗在白雲城的那座莊園，有些不確定的開口：“白雲城？”
那莊園不太像是獨孤求敗長住的地方。
“不是。”
西門吹雪頓了頓纔開口，“若我所料不錯，獨孤求敗此時應該在蜀地。”
蜀地的確是獨孤求敗心中真正的家，但是獨孤求敗此時不再蜀地，他在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