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
警局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劉恆抱頭不知所措,他拿起電話迅速撥通,大聲的吼道:“必須把屍體給我找到!”
劉恆在警局當所長已經好幾年,自局長出事後,警局開始散亂,打他做警察起從沒出現過屍體不見的事兒,劉毅和瑩瑩電話都關機,此刻劉恆不僅僅擔心屍體不見會引起上級的懷疑,更擔心劉毅會不會出事,也許劉恆從來沒有盡過父親的責任,但作爲一個男人,他沒有選擇必須讓兒子堅強有出息。最後劉毅也當上了警察,也算沒給老劉家丟臉。
劉恆從褲兜裡拿出一個乾癟的煙盒,拿了一支菸,手彈了一下,接着放在嘴邊,又從包裡拿出打火機,煙點燃了,看着寥寥火光,他深吸一口,鼻腔出來兩股白色的煙霧,籠罩在劉恆憔悴的臉龐,這麼多年,他都沒有今日愁腸。
小魚低頭看着劉毅漸漸放開的雙手,她試圖用手去觸摸筆記本,剛伸手快要碰到的時候,門鈴響了,瑩瑩急忙將地上的槍撿起雙手顫抖着,劉毅也將佩槍拿出來,兩人向門口移去,小魚兩眼死盯着門口,很安靜,汗珠低落在地上的聲音很小,但清晰明瞭,劉毅試着叫了一聲,是誰?
沒有人回答,門上的貓眼很早以前就被灰塵遮蓋了,根本看不到外面。劉毅失望的將頭靠在門上。
瑩瑩拿着槍對準門口的位置,劉毅大氣不敢喘,立馬打開大門,可是門外沒有人,地上放着一支錄音筆,劉毅撿起錄音筆,緩緩向外走去,他向四周環視一圈,庭院依舊冷冷清清,什麼也沒有。
瑩瑩吐了一口粗氣,接着把佩槍放回褲邊,看了小魚一眼,汗水在小魚的臉龐兩側向下滴動着,小魚也吐了一口粗氣。然後拿起筆記本,開始翻閱第一頁,瑩瑩也走到小魚身邊,劉毅則心神不定的看着這支神秘的錄音筆。
筆記本第一頁是白紙,白紙中心位置用一個圓圈框着寫着蘆葦沼澤,頁尾有二排小字,瑩瑩邊看邊唸到,“蘆葦勝地 陰陽輪尋”這是什麼意思?她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小魚。
小魚疑惑的搖頭,接着翻開下一頁,白紙中間四個大字,斜陽褐土,頁尾二排小字,小魚小聲的唸到,“褐土向北 斜陽向南 穿木過河 枯木井底”,小魚感覺一頭霧水,這是在猜字謎嗎?還是什麼密語?
她繼續翻開第三頁,不是白紙,是一副畫,畫中是一個女人的背影,女人前方是一面鏡子,大概2米多高的鏡子,紅綠邊,可是鏡子裡爲什麼沒有女人?“小魚,你看,鏡子下面”,小魚看到畫中鏡子下面有一排長長的楷體字,“琉璃門開,月圓至紅,月缺則綠,”她心中充滿疑惑,繼續翻看下一頁。
劉毅在偏廳拿出包裡的平板電腦,將錄音筆連接到電腦程序裡,連接好耳機,準備開始過濾這支錄音筆。
第四頁,只有四個大字,“歐陽府邸”,沒有背景,白紙黑字寫的歐陽府邸?瑩瑩用手翻開了第五頁,什麼也沒有?“沒有了嗎?”瑩瑩看着小魚。
小魚看了看第五頁,又往後翻了幾頁,她一頁一頁的翻閱着,直到 最後一頁。
“啊,”筆記本突然掉落在地上,劉毅聽到尖叫,馬上跑到客廳,看着恐慌的小魚和瑩瑩,劉毅又看向側方的黑色筆記本,他用手撿起筆記本,看到上面寫着血紅的八個大字,“歐陽沈魚/輪迴蔓延”,劉毅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血肯定是真的,小魚根本不明白筆記本記錄的這些話代表了什麼,她有些抽搐的從地上緩緩的起身,她看了瑩瑩一眼示意她沒事。
“錄音筆上面的內容過濾出來了嗎?”小魚聲音有些微顫。
“恩,馬馬上就要過濾好了,你你要聽嗎?”劉毅吞吞吐吐,他害怕錄音筆會有更可怕的東西,瑩瑩好像明白了劉毅的擔心,她起身勸阻道,“小魚,你還是不要聽,交給我們吧”她臉頰露出一絲微笑讓屋內緊張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
“沒關係,我想,真相我必須知道。”小魚嘴角也露出一絲的微笑,這二天沒有見過她笑過,劉毅和瑩瑩最後決定還是同意讓小魚聽錄音筆。
太陽快落山了,四周安靜的如同死寂一般,天空中只有幾隻棕頭鴉盤旋着叫聲十分的嘈雜,其中一隻棕頭鴉停落在了蘆葦地裡,老宅窗邊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她眺望着遠方。
“她要來了吧”,女人手拿一根蘆葦,不停搖動,她擦了厚厚的粉底,餘暉的照射下臉龐淡淡的發紅,嘴脣如血一般的紅豔,“在斜陽的照射下蘆葦變成了金色,金燦燦真好看”。
“那有你好看,但是這樣做好嗎?”男人將女人擁入懷裡,男人用力過猛似乎弄疼了女人,女人撒嬌的推了男人一把,輕蔑的看了男人一眼,“怎麼,你心疼了?”,女人的聲音顯得有些冷酷,男人又一把挽住女人的腰,女人蠕動她纖細的腰身,男人在耳邊輕輕的說道,“我只疼你”。
小魚扯掉插在平板上的耳機,看着屏幕顯示緩衝二十秒,她的心裡無比的緊張,會聽到什麼聲音?地獄撒旦的聲音?魔鬼的使者?還是死去父母的亡靈?又或者是Ann的聲音?她不敢在往下想,三人焦急的等待着。
水晶燈的光芒隱射在整個客廳點點碎碎,屋內顯得堂皇又感覺神秘,小魚,瑩瑩,劉毅三人屏住呼吸等待着。
電腦裡傳來一陣嘈雜音,像是看錄音雪花屏蔽的聲音,接着出現一個男人的聲音,劉毅吃驚的睜大雙眼,這聲音劉毅再熟悉不過,就是醫院送筆記本的男人。
“沈魚,你好,也許你不記得我了,可是我卻忘不了你,你的身邊有太多礙事的人,我都一一讓他們乖乖安靜了,沈華的屍體我拿走了”。
小魚驚恐的看了一眼瑩瑩,瑩瑩愧疚的低下頭。
接着男人說道,“我想給警局留着沒有多大用,自家人有自家人的規矩,你想知道你的夢嗎?想知道你父母是怎麼去世的?以及你身邊的人?雖然最後他們都會一一離你而去,男子的聲音從穩定變的有些焦躁不安,十分尖銳。
小魚攥緊了拳頭,眼淚在眼圈裡旋轉,“我告訴你,沈魚,你根本不叫沈魚,你的真實名字是歐陽沈魚,你不屬於這裡,你屬於歐陽府邸,想見我就來找我,我們很快就會見面,哈哈哈哈哈哈,客廳裡充斥着這個男人的笑聲,如此的空曠刺耳。
男人的聲音消失了,但錄音筆還在緩衝,播放的是一段曲子,小魚雙手抱頭,曲子如同空氣正在涌入她的身體腐蝕她的五臟六腑,她似乎聽過這首曲子,想不起來再哪裡聽過,她拼命的拍打頭部,瑩瑩見勢不對立刻扯住小魚的雙手,劉毅立馬關了播放器。
小魚閉着眼睛,看見一片金色的蘆葦地,一個小孩手裡握着一根蘆葦,小魚環視四周,這裡是哪兒?
“小魚,小魚,你快睜開眼睛”瑩瑩搖晃着小魚的肩膀。
“誰在叫我”,小魚沉浸在這片金色的蘆葦地,“對阿,你小時候很喜歡蘆葦的”一個陌生的聲音閃過小魚的腦海。小魚驚恐睜開雙眼,看着大汗淋漓的瑩瑩和劉毅。
“姑奶奶,你總算醒了,我魂都快被你嚇散了,”劉毅一屁股坐在地上,瑩瑩看着醒來的小魚眼神十分空洞,她用手摸了摸小魚的額頭。
“幹嘛”,小魚冰冷冷的問道,這句話說的還真機械,瑩瑩聳了聳肩,小魚看着瑩瑩,“爺爺的屍體什麼時候不見的”,瑩瑩不敢直視小魚的眼睛,嘴裡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說吧,我不怪你,”小魚拍了拍瑩瑩的肩膀。瑩瑩看了一眼劉毅,她站起來,朝着窗外深吸一口氣,看着即將下山的夕陽,瑩瑩的臉開始有些發白。
“我可以先喝一口水嗎?”,瑩瑩看了一眼廚房,小魚起身向廚房走去,端着茶盤迴到客廳,瑩瑩迫不及待拿起杯子就咕咚咕咚往嘴裡送,小魚看着整整一杯水被瑩瑩喝光了,小魚哽咽半天說不出話。瑩瑩用手擦了擦嘴,“你可真像一個孩子”,小魚隨手遞給瑩瑩一張紙巾,瑩瑩接過紙巾,斜眼看着屋外的天變的陰沉起來,“快下雨了”。
“小魚,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是我和郭興值班,郭興有事回家,最後只有我一個人在值班室裡,快10點半的時候我聽見驗屍間有響動,我膽子特別小,但是我又怕是小偷來偷檔案資料,我決定去看看,所以拿起手電筒往驗屍間走去,上樓梯的時候我聽見身後腳步聲,我用電筒掃視四周都沒有人,小魚覺得瑩瑩說着眼神顯得特別的詭異,她開始想象當時的場景。然後我又朝前走了幾步,可我還是感覺身後有人跟着我,我就立刻向後轉,沒有人!我再往回看時,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她的瞳孔開始擴張。
劉毅深吸一口氣,你看見什麼了?
“我,我,我看見沈華在樓梯轉角處站着,他死死的盯着我,”瑩瑩的聲音開始顫抖,她閉着眼睛感覺非常痛苦,她在回憶。小魚用手輕放到瑩瑩的肩上,“你確定你看到的是我爺爺?”小魚試着問了一句。
“是的,我非常確定,他穿着黑色的風衣,臉色蒼白,我見過他,我忘不了,肯定錯不了,”瑩瑩開始胡亂張望,她悄悄的靠到小魚的耳邊,“你相信有鬼嗎?也許他就在這座房子裡,現在正看着我們。”
瑩瑩不尋常的語氣讓小魚感到十分的恐懼,但是,瑩瑩沒有說謊,不然她怎麼會受到如此大的驚嚇,她在和自己的思想鬥爭,劉毅試着靠近瑩瑩,用手抓住瑩瑩拿杯子的手,瑩瑩突然發瘋一般的將杯子狠狠摔在地上,兩臂環抱住自己,劉毅立馬用手銬將瑩瑩的雙手拷牢。
”你不該讓她回憶昨晚的事”,劉毅大聲說道,這樣下去,她也會瘋的。
看着癲狂的瑩瑩,小魚感覺無比的絕望與愧疚,可是她想到瑩瑩剛纔說的,“她認爲是小偷去偷檔案?檔案?驗屍報告?”
“不好,劉毅,驗屍報告”,小魚吃驚的看着劉毅,立馬拿出手機,撥通了另一名法醫Mike的電話。
“喂,Mike,我是小魚,麻煩你幫我看看Ann的桌上有沒有死者沈華的資料,小魚焦急的等待電話另一頭的回答。
“抱歉 ,小魚,桌上沒有任何東西,Ann也許拿走了也說不定”,mike回答道。
“完了,”小魚癱坐在地上。劉毅將癲狂的瑩瑩帶到座位上,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小魚,“你說什麼檔案?”
“爺爺的驗屍報告,劉毅,我想Ann出事的那天晚上她手上一定有爺爺的驗屍報告,她也許是半路中遇害,然後被人轉移到城郊的破屋裡,而且Ann出事之前,沒有準備回家,她一定是想去一個地方”。小魚開始拿出筆和紙,打開手機地圖,離破屋最近的是和美商場和十字醫院,難道?
“劉毅你送瑩瑩去警院,一會兒我給你打電話,”小魚拿着筆記本衝出屋外,她發動引擎向和美商場駛去。
“不要不要不要”,Ann嘴裡含糊的說着,她雙手雙腳都被捆綁在病牀四個角,她驚恐的看着天花板,病房裡充斥着消毒水的氣味。這時病房的門開了,Ann感到了不安,飄進來的味道好熟悉,Ann故意左右搖動眼珠不停轉動,嘴上說着的,“我要吃糖,哈哈,我是乖寶寶,好乖好乖,男子看着病牀上的Ann,大概停頓了十秒左右,轉身離開了病房,Ann停住了,她開始回憶遇害的過程,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有人要殺她或者將她弄瘋,而且這個人隨時會出現,她知道殺他滅口無非是檔案上的秘密,那就是“沈華和小魚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她必須等小魚來看她,等的時候她只好裝傻,她閉上眼睛,陪同着死亡的氣息沉澱。
小魚趕到和美商場,來到監控室,他看到十幾臺監控錄像,她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商場的工作人員十分配合,將昨天晚上進出的錄像大門的錄像從頭到尾播放一遍,沒有看到Ann,她謝過管理人員,失望的從商場向停車場走去。
難道我的推理錯了?Ann沒有想去哪裡?她又仔細看了看手機上的地圖,“醫院,對,十字醫院“。
她立馬跳上車,向十字醫院趕去。
劉毅看着瘋癲的瑩瑩,在病房的角落裡蹲着,雙手環抱自己,頭髮凌亂的披在肩膀兩側,他轉過頭不忍心在看到瑩瑩的面孔,明明剛剛還正常的小姑娘,現在成了一個瘋子,劉毅的心亂極了,他甚至有些害怕,“難道小魚身邊的人都會一一消失嗎?”
布醫生從身後拍打了劉毅的肩膀,劉毅看了一眼布醫生,布醫生遞給劉毅一支菸,“怎麼,沒睡好,眼睛裡全是血絲。布醫生拿出打火機點燃了香菸。
“是阿,出了點事,”劉毅無奈的笑了一聲。
“還是要注意身體,瑩瑩沒事,就是受了驚嚇,造成短期的神經衰弱,休息一陣子就好了”布醫生嘴裡吐出一口白煙。眼神有些迷離。
“阿布,瑩瑩和Ann靠你照顧了,我先去找小魚,先走一步,回頭在找你”,劉毅將煙丟在地上用腳踩了一下,煙被熄滅了,布醫生點了點頭,看着劉毅揚長而去的身影,布文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小魚下了車,來到保安室,她出示了警官證,“請問昨天晚上你們有看到什麼異常情況嗎?”小魚問道。
保安用手撓了一下頭,搖了搖頭。小魚沒有多問。向監控室走去。
“你好,我是警察,我想看一下昨天大門口的監控錄像,”小魚看着一屋子的工作人員,從小魚做警察起,這句話在熟悉不過。
“好的,請跟我來。”一個女人微笑着帶着小魚進了監控室,她熟練的操作着,醫院的監控室非常龐大,幾乎每個角落都設置有監控,除了廁所。
小魚仔細的盯着大屏幕,“等等,你在倒回去十秒”,“好的,”女人將手放到紅色的按鈕,影像開始倒退。
“停!”,小魚看着屏幕出現的一個女子,這這個女人是Ann,大波浪頭髮,黑色大衣,“能不能放大一些”。
屏幕中的人開始放大,小魚睜大雙眼。看見Ann抱着檔案,出現在醫院的門口,看時間是晚上9點20左右,那麼那時候我還在醫院,Ann到醫院,肯定是來找我,屏幕繼續播放着,只看着Ann看着檔案愣了一陣,突然身後有一個男人正在想她一步一步的靠攏,小魚雙手撐着操控臺,全身都在發抖,男人拿出一張手巾從背後捂住了Ann的嘴,只看Ann掙扎了一陣,然後全身癱軟下來,檔案掉落在地上,男子拿起檔案放在了大衣內側口袋裡,他抱起已經昏厥的Ann,緩緩的向後面轉身,小魚向後退了一步,只見大屏幕出現了恐怖的一幕,男子指着屏幕,嘴角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小魚不敢置信,襲擊Ann的犯罪嫌疑人居然知道醫院的監控,難道他故意的?
小魚有些站立不穩,女人把小魚扶到椅子上,從身後倒了一杯水,“你還好吧”,女人的聲音很溫和,小魚點了點頭,拿起電話,撥通了劉毅的電話,“劉毅,Ann是在醫院被害的,我看到監控錄像了,我在十字醫院。”
“你沒事吧,我馬上來接你”劉毅掛斷電話,急忙調頭向十字醫院開去。
小魚不敢相信自己又害了一個人,Ann一定是有事找我,纔會來醫院,纔會遇害,畫面中的男子根本看不清楚臉,他指着監控是什麼意思?挑釁嗎?小魚又撇了一眼大屏幕,定格在了男子轉身離開的時候,男子身高大約1.8左右,看上去十分高大,Ann就是被她害了纔會瘋?該死!我怎麼會忘了爺爺的驗屍報告!我太大意了!
等等,Ann是9點30分左右遇害,瑩瑩是10點半左右發現驗屍房有動靜,這麼說來,作案的很可能是,一個人!
小魚回想錄音筆的話,“自家人有自家人的規矩”,偷屍體的難道是歐陽家的人?又或者是沈家的人?可是沈家已經沒有人了,除了爺爺還有我,沈家沒有親戚,自家人?難道是歐陽家的人?
小魚覺得這一連串的事情都是有預謀的,自己做的奇怪的夢,警局的恐嚇郵件,局長的死,爺爺的死,不完整的檔案,老王失蹤,Ann遇害,瑩瑩受到驚嚇,這些根本不是意外,有人在引誘小魚,想讓她去找出真相?或者想讓她去一個地方?小魚一直緊張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也許,我應該去會會這個人?”小魚自言自語說道。
劉毅很快的到達了醫院,他跑到監控室,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小魚和正在操作監控的女人,他拿出警官證,“小魚,走吧,”劉毅看着失魂落魄的小魚,感覺十分的心疼,但是不得不被她的冷靜所震驚,小魚點了點頭,謝過醫院的工作人員,兩人向門口走去。
劉恆坐立不安,警局出了這麼多事,上面要求破案,案件一點頭緒也沒有,他在辦公室裡焦急的等待着,他捏滅了菸頭,拿上外套,朝警院走去。
劉毅斜睨了小魚一眼問道,“你怎麼了,”小魚沒有說話,她看着前方,劉毅看着小魚,沒有再問。
車裡的空氣清新劑散發的檸檬的味道十分好聞,比起這幾天聞過更多的是消毒水的氣味,劉毅稍微放鬆了,時刻高度警惕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他很清楚陪在小魚身邊,只有這樣纔可以保護他,並且他要抓住這個藏在黑暗的“鬼”。
“到了”,小魚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看見迎面走來的劉恆,“劉所,”小魚喊道。
劉毅擡頭關上車門,看着劉恆正在往自己方向靠近,“劉所”,他也跟着喊了一聲,劉毅很清楚,他不能叫自己的父親,因爲在工作,私人關係是不可以拿到工作上來的,公是公私是私。父親非常嚴厲,從小如此,在劉毅的眼裡,父親如同自己的教官,隨時都會懲罰自己。
劉恆看着劉毅,眼神稍微有些變化,他失意和他一起上樓,劉恆在前面走着,小魚和劉毅在後面跟着。
男人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他戴上了口罩,雙手戴好了樹膠手套,手裡拿着一根中號的針管,手拿針管側身離開了房間,朝二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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