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準備

秦獄的聲望在無雙殿七閣中可謂是如日中天,靈尊境的存在就足以讓無數人仰望。

然而就是這樣的存在,秦天卻能夠以靈皇七重的修爲支撐這麼久,甚至反守爲攻。

先前那恐怖的劍陣可是給衆人留下極深的印象,所有人都清楚今日過後,秦天在無雙殿七閣中的名氣必然是直追天樞閣的那些妖孽,就算是當初對秦天不屑一顧的天樞閣翹楚,此刻提起秦天的時候,臉上也露出凝重的神情。

秦天或許不是秦獄的對手,然而他展現出的實力卻不亞於自己等

甚至有人斷言:“悲戀歌師兄等人一旦前往天神書院,這無雙殿七閣註定就屬於他秦天一個人的舞臺。”

“這話說的有些過早,秦獄師兄豈能容忍秦天活下去?”

揹負着青峰古劍,秦天面無表情的走在通往刑堂的古山道上,白皙的臉龐上有着明顯的慘白之色。秦獄確實很強,秦天底牌可謂是盡出也奈何不了秦獄。真正和靈尊境交手後,秦天也意識到靈尊境的可怕。倘若是靈皇境的修士恐怕連靈尊境修士的防禦都破不了,自己這次能夠在秦獄手中支撐如此之久,很大程度上是依賴領悟的劍意。

“就算是動兩極劍陣恐怕也壓制不住秦獄,最後只能將之暫時擊退。”秦天眉頭微擰,其腳步驟然止步,擡起頭望着矗立於雲霄中,氣勢磅礴,恢宏無比的劍殿樓宇。相隔百餘米,秦天卻在其上察覺到數股驚天的凌厲氣息以及那嗆鼻無比的血腥味。

“這是刑堂?”秦天露出訝然。

“是。”兩名執法者冷冰冰道。

刑堂對於無雙殿宗而言極爲神秘,以一堂之力監察整個無雙殿宗,權利之大比擬無雙殿宗主。因此,刑堂歷屆以來的首座皆是無雙殿宗宗主的心腹。秦天沒有追問爲何將自己押送至刑堂而不是劍魔窟。深邃的眸子透着些許沉思秦天擡步先前走去:“堂堂的刑堂首位怎麼會突然有興趣管理弟子間那雞皮蒜毛的事情。這兩名執法者將自己押送至劍魔窟,而不是刑堂,顯然是得到這李慕辰的吩咐。”

秦天的心思極爲敏捷,僅僅一些蛛絲馬跡他就能夠看出些端倪。

“不管怎麼樣,這李慕辰的出現都是替自己解圍,恰當好處。否則的話,我要度過今日這危機沒準要付出些慘重代價。”秦天脣角緩緩掀起一抹弧度,其眼神卻越發的堅定。這種無力的感覺可真是讓人厭惡,在常人眼中自己能夠在秦獄手中支撐如此之久可謂是奇蹟。而對於秦天而言這些遠遠不夠。

自己追求的並非是那一縷縷的星光,而是整個夜空。秦天輕吐口氣,這種無力的感覺,他可不想再次經歷。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趕上秦獄得需要更加勤奮修煉。就在秦天沉思間,其刑堂的真正面目已完全呈現在秦天的視線中,巍峨高大的劍殿通體流轉着血紅之光,翻滾的雲霧如同潮水般起伏着,時而吞噬血光。

兩名執法者恭敬的站在劍殿前,低語道:“首座在殿中等候許久。”

秦天微點着頭擡步向其內走去,整座劍殿充滿滄桑的氣息,仿若劃破時空至遠古而來。秦天走進劍殿的剎那第一眼就注意到端坐在最醒目位置的李慕辰。

李慕辰劍眉下的雙眸深黑如墨,目光如同雄鷹般凌厲,微寒的聲音在半空中輕振着:“至你成爲內門弟子以來已有將近百餘名弟子被你斷去一臂,其中包括數名被宗門所看重妁。你可知道這數名弟子對於宗門的價值?”

秦天毫不避讓李慕辰的目光,連眼眨都沒眨道:“我相信那些廢物加起來的價值也不如我。”

“葉軒樓年紀輕輕修爲就至靈皇九重,甚至掌握劍陣之道。若是給他右臂未斷,今後必然有資格衝擊靈尊。”

“秦獄更是天賦無比絕倫,以弱冠之齡便已是靈皇巔峰存在。”

“這等宗門翹楚就是毀在你手中。”李慕辰的劍眉怒意昂揚,眸光似電凝視着秦天,其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仿若洪鐘般嘹亮,震耳欲聾。

“我掌握數門劍陣之道,未及弱冠便已是靈皇七重。”秦天不卑不亢,其聲音帶着悚然的震撼:“在囚魔試煉之前,我修爲方纔入道五重,短短數月的時間就將修爲提高至如今。弟子深信弱冠之齡時,早已踏至靈尊。”

“除此之外,弟子領悟劍意。據弟子所知,就算是靈尊強者也罕有領悟劍道的存在。”

對於自己領悟劍道的事情,秦天沒有絲毫的掩飾。他知道,若是無雙殿宗這些高層有注意過自己出劍肯定有所察覺。頓了頓,秦天脣角緩緩掀起一抹笑意道:“弟子深知自己天賦異稟,豈能夭折於這些人手中,讓宗門痛失弟子這般人才。”

聽到這番話,李慕辰那怒挑的劍眉徒然舒展開來,其冷峻的神情也柔和些許,擡起頭看着秦天,細細的打量,嘴角微微含笑,隱約間露出些許親切和慈祥:“你小子也知道自己對於宗門意味着什麼,還和秦獄那麼玩命。”

“嘖嘖,修習劍陣之道,領悟劍道,短短數月就提升數十小境界。”李慕辰霍然起身,臉上再無先前的威嚴,眯着雙眸打量着秦天,帶着些許欣慰的口吻道:“也沒弱了你老子的名聲,你那老子若是知道的話肯定會含笑九泉。”

秦天見李慕辰笑容中帶的欣慰,心念一轉後,一下子就有些恍然大悟起來,試探問道:“前輩認識家父?”

李慕辰虎眼微瞪着秦天,道:“整個無雙殿宗的老一輩中恐怕沒有人不知道你老子。你小子也用不着來試探我,昔日我和你老子的交情不淺,我能夠有如今的成就還是因爲你老子昔日的提攜。你也別揣摩我對你有什麼惡意。若是我真有什麼惡意的話,也不會故意出面制止你和秦獄交手。不過你有這份警惕還是不錯的,畢竟整個無雙殿宗和你老子有恩怨的人可不在少數。”

“家父在無雙殿宗的仇敵很多?”秦天眼神微凝看向李慕辰,儘管整個宗門對於莫天緘默不語,不過根據一些隻言片語,秦天還是能夠看的出昔日莫天在無雙殿宗的地位和實力,爲何這倒黴蛋會在無雙殿宗的地位如此不濟,難不成當初莫天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

“有其父必有其子。”李慕辰看了秦天一眼道:“你小子才成爲新晉弟子多久就惹出這麼多事情,你老子當初豈能安分。無雙殿宗的老一輩中可有不少當初和你老子結下樑子。

嘖嘖,當初你老子鬧出的動靜可不比你差,甚至屠戮整個閣的弟子過。”

屠戮整個閣。秦天眼瞳微縮,確實比起莫天,自己可謂是小巫見大巫。

“前輩你和家父是舊識,那肯定知道家父的過去。前輩能否將家父的過去告知於我。”秦天語峰微轉道。夢鎮天對於莫天的過去緘默不語,秦天若是想知道莫天的過去以及如何隕落,也只能向別人詢問。好不容易遇見莫天昔日的故友,秦天自然不會放過。

聞言,李慕辰神情卻是驀然凝重起來,半響後纔出聲道:“你真想知道?”

是個波瀾壯闊的時代,亦是無數傳奇和奇蹟的締造者輩出的時代!

數十年前的一重獄被稱呼爲最鼎盛的時代,無數英雄輩出。然而就是在這樣的時代中,一個名字卻掩蓋住了所有人的鋒芒,讓整一重獄成爲他的舞臺。強如楚歌,莊不周等強者都只是他的陪襯。

莫天,這曾是一重獄數百年以來最閃耀的名字。

三歲拾劍,五歲亦至入道之境。

十三歲就問鼎無雙殿外宗,名動無雙殿。

十六歲就踏至靈尊之境,二十歲以一劍問鼎天神,劍指五宗翹楚,無人敢與其爭鋒。

二十五歲就已是無雙殿第一人,劍寒二重獄,令二重獄諸多強者聞風喪膽。更是以一己之力讓無雙殿宗雄踞一重獄,丈夫隻手把青峰,掃羣雄,誅君皇,滅諸宗,締造無數傳奇。

無盡的浩瀚雲煙籠罩而下,成片的劍閣樓宇接連成一片,仿若屹立於月光之的宮闕。李慕辰負手而立,俯視着下方那若隱若現的劍殿屋檐,面帶着追憶之色,敘述着塵封天已久的故事。

秦天站在其後,閃爍的星光灑落在秦天的臉龐上,靜靜傾聽着,彷彿看到那些淹沒在時間長河中的那些畫面。一名白衣劍客朝手持三尺青峰,問鼎無雙殿,橫掃羣雄,劍指蒼穹,無人敢接之。

“宗主曾說過生在那個時代的人是不幸的,再怎麼璀璨耀目也只是成爲他的點綴。用那些老一輩話的人來說,這是一個時代的悲哀,無數驚才豔豔的天才都是爲了仰望他而存在,如同羣星的璀璨去襯托出日月的光輝。”李慕辰轉過聲,深邃如星空的眸子凝視着秦天的側臉,語氣徒然帶着些許沉重:“然而就是這樣的存在,卻如同天穹中最璀璨的明星直墜而下。也正是因爲他的隕落,強如宗主,莊不周等驚世強者才漸漸展現出鋒芒·直至現今的如日中天,名動地獄。”

“呵。你同樣是不幸的,不幸的成爲他的兒子。”李慕辰看着秦天,平靜的說着:“很多時候上一代的恩怨就如同血脈傳承般延續在後一代身上·昔日那些敗在他手中的強者或許因爲臉面不會自降身份來尋你麻煩,不過肯定會在暗中示意他們的後人尋你麻煩。”

“就如同那名洛凱?”秦天雙目格位的明亮:“他的父親就曾敗在家父劍下?”

“洛威還沒有資格讓他出劍,當初你父親不過只是出一指而已就擊敗他。對於這件事情,他可是耿耿於懷。”李慕辰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弧度道:“洛威囑咐洛凱挑戰你,爲的就是讓自己兒子擊敗他的兒子,企圖爲昔日自己的失敗找回些安慰。嘖嘖,整個宗門亦或者地獄宗

中有這想法的可不在少數。”

秦天看着李慕辰眼中泛出的不屑,面容有些燦爛的笑道:“儘管我對家父的印象極爲模糊,甚至忘記他的模樣。不過家父以敗作爲我名字,我自然不會辜負他的厚望。昔日,他能夠以一劍贏盡天下羣雄,君皇。今後,我亦能以一劍敗盡天下羣雄。”

秦天這番話若是讓其他人聽到,肯定會惹來一番嗤笑。正如李慕辰所言,那是個鼎盛的時代,只是無數天才被莫天掩蓋住其鋒芒。然而經過數十年的積累,這一重獄中可是強者無數。

李慕辰盯着秦天的眼睛許久,後者那平靜的聲音卻透着一股讓人無法質疑的自信。半響後,李慕辰那冷峻的面容上漸有笑意浮現而出,輕聲道:“我也希望你如同你父親那般,掩蓋住這個時代的所有鋒芒。”

“他到底是怎麼死的?”秦天看着李慕辰那期待的面容,忽然開口問道:“整個宗門對於家父更是緘默不語,甚至將家父當做禁忌的存在。家父到底做出什麼事情居然會讓宗門如此抹去他以往的貢獻。”秦天目光緊逼,他知道,李慕辰肯定知道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

“因爲當初的一場災難。”李慕辰語氣變得沉重無比。

“到底是怎麼樣的災難?”秦天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那場災難對於莫天,亦或者無雙殿宗而言都是毀滅性的存在。不過,就是因爲那場災難纔有你的出現。”李慕辰輕輕拍着秦天的肩膀道:“用莫天和宗主話而言那是一場美麗的錯誤。”

隱約間,秦天好似猜出些端倪,凝聲道:“這件事情和我母親有關係,對嗎?”

迎上秦天逼問的目光,李慕辰嘴角泛起一抹苦澀,其眸中甚至閃過一抹黯然,盤膝而坐,至芥子鐲中取出一壺酒壺,獨自長飲,靜靜望着眼前翻滾的雲霧。許久後,李慕辰方纔開口道:“這些年,你也沒少追問鎮天關於你父母的事情。對於此事,我們昔日就曾約定對你緘默不語。因爲你當初丹田破碎,就算是修道也無法靈皇。將這些事情告知給你反而是禍害了你。”

頓了頓,李慕辰好似在組織下言語,繼續道:“大荒遼闊無比,有數百域。每個域都有着無數悠久的傳承以及勢力。比起那些勢力,無雙殿宗只是滄海一慄而已。在二重獄中,實力最強的勢力莫過於西陀爛柯殿,秋道武宗,劍盟以及武周皇庭。”

“你老該不會想說我的母親就是屬於其中一股勢力?”秦天忽然說道:“由於某種原因,我母親流落於一重獄。然後機緣巧合下遇見我父親,兩人一見鍾情,於是就有了我。接下來我母親所屬的那股勢力得知我母親和家父在一起的消息,立即雷霆大怒,棒打鴛鴦。我父親誓死不從,以命反抗?”

李慕辰神情一怔,旋即苦澀笑道:“哪有你說的那般狗血。你母親確實是四大勢力中的人,她是西陀爛柯殿的聖女。西陀爛柯殿在二重獄擁有極高的聲望,歷年爛柯殿都會譴派無數弟子前往二重獄各州宣揚。偶然有一次,爛柯殿聖女出巡一重獄。那時,莫天是一重獄最矚目的存在,被爛柯殿邀請陪伴聖女出巡。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就算傳奇如莫天那般也不例外。”

“在出巡的一年時間中,兩人暗自私生情愫。也就是那一年中,你母親懷了你。”

“爛柯殿的規矩是聖女不容玷污,自然雷霆大怒,譴派無數強者追殺莫天以及你母親。在那一年中,莫天和你母親幾乎過着逃亡的生活,直至你母親生下你後,莫天就帶着你和你母親回宗,將你交給鎮天。誰知道宗門中出現奸細,將這消息走漏給爛柯殿。爛柯殿譴派無數強者,圍堵於宗前。也就是那一日,你父親和母親紛紛戰死宗前,甚至連同無雙殿宗在內都受到爛柯殿怒火的波及。”李慕辰聲音帶着些許沉重,狠狠的飲盡壺中之酒,遙遙指着遠處那屹立於雲霧中的山門:“昔日,你父親就是戰死在那裡。”

秦天默然許久,深邃的目光凝視着那矗立於雲霧中的山門。

“按照這種狗血的劇情發展,西陀爛柯殿應該不會讓我倖存於世間。”秦天平靜道。

李慕辰望着眼神平靜然其內卻有着無盡寒意瀰漫的秦天,緩緩道:“在他們看來,丹田破碎的你就算倖存下來,恐怕也只能苟延殘喘的度過餘生。西陀爛柯殿的人自喻爲行走於世間的神明,高高在上,自然不介意螻蟻的死活。”

秦天仰頭望着浩瀚的星空,嘴角露出莫名的笑意:“轉瞬間,我有種舉世皆敵的感覺。”

“昔日,無雙殿宗雖雄踞地獄,然在二重獄中終究只是末流勢力。西陀爛柯殿的武者來襲,無雙殿宗爲求自保只能袖手旁觀。然而今昔,宗門已非昔日的無雙殿,就算天塌下來,宗門也會庇護住你。”李慕辰盯着秦天:“若是你甘願平凡的話,或許能夠安靜的度過餘生。而如今,你展現出的天賦和潛力註定你今後要成爲無上強者,西陀爛柯殿絕對不會容忍你的成長。”

眼瞳微縮,秦天心中漸漸泛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確實,一旦讓爛柯殿得知自己如今的實力,恐怕那爛柯殿會馬不停蹄的殺上門。抿着嘴脣,秦天手掌緊握:“媽的,如果先前自己的處境是如履薄冰的話,那麼現在就是一隻腳已經邁入懸崖中。”

“以無雙殿宗的實力能夠抵擋住西陀爛柯殿的怒火?”秦天揚眉平靜道。

“只要西陀爛柯殿不會舉殿之力而來,宗門亦無懼。”李慕辰淡淡道。其黑色眸子中透着一股強大的自信。

雙目對視,秦天不知道李慕辰這股自信的由來,他知道,當初莫天獨戰爛柯殿的時候。無雙殿宗亦能袖手旁觀,一旦爛柯殿以無雙殿宗存亡要挾的時候,無雙殿宗恐怕也會袖手旁觀,甚至主動交出自己。對於宗門而言,集體利益往往高於個人利益。這一點,秦天比誰看的都透徹。

李慕辰望着少年那閃爍不定的目光,好似看出秦天的念頭,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我知道你心中對於昔日宗門袖手旁觀的事情耿耿於懷。昔日宗內勢力錯綜複雜,當初宗主初繼位,未能夠完全掌控無雙殿宗。加上宗內諸多弟子和你父親有恩怨。這些人又豈會出手相助。”

“而如今。數十年的鐵腕政策下。整個宗門完全掌控在宗主手中。”

“宗主的意思就是代表整個無雙殿宗的意思。”李慕辰眸子深邃無比,語氣帶着些許絕然和堅定:“偌大的無雙殿宗若是連自己的弟子都庇護不住,那麼又如何立足於無雙殿。甚至逐鹿二重獄。”

“在這個世界上最好聽的話往往卻是最危險的,我始終相信命運掌握於自己手中,而不是寄託於他人。”秦天平靜道:“我的存在對於無雙殿宗而言始終是隱藏的炸彈,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給引爆。當引爆的時候,就算宗主要出手庇護我,其他人又會這樣做嗎?”

李慕辰細細打量着秦天,後者的成熟讓他有些無奈,道:“整個無雙殿宗只需要一種聲音,刑堂存在明爲監察無雙殿全宗,暗則清理其他反對的聲音。呵。無雙殿宗長老衆多,然死在刑堂手中的長老更多。”

李慕辰的聲音帶着一股悚然的殺意,吹刮而至的冷風驟然刺骨不少。

“記住。無雙殿宗要的是一榮俱榮,並非是苟延殘喘的立足於一重獄。”李慕辰斬釘截鐵道,擲地有聲,鏗鏘有力。秦天眸光似電,直勾勾的盯着李慕辰,直至半響後,秦天方纔輕笑而出:“我相信宗門!”

秦天知道自己別無選擇,西陀爛柯殿在二重獄中如日中天,就算自己隱姓埋名脫離無雙殿宗的話,以西陀爛柯殿的實力也能頃刻間就找到自己。

“無論是昔日的情分還是我如今展現出來的潛力,無雙殿宗都有庇護自己的理由。加上步叔,若非到最關鍵的時刻,無雙殿宗絕對不會輕易放棄我。”

“目前待在無雙殿宗中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不過並非是長遠之計。”秦天微低着頭,心頭浮現出無數念頭,盯着手腕處的芥子鐲。昔日,劍盟閣執事轉交給自己的介紹信還在自己手上。劍盟在二重獄中的地位極高,一旦自己成爲那名劍陣之道宗師的弟子,就算西陀爛柯殿想要動自己,恐怕也要顧忌劍盟。

“西陀爛柯殿的事情有無雙殿宗負責應付,將這事情告知給你是爲了讓你知道你肩膀上承擔着什麼。”

“關於你和西秦以及盛唐之間的恩怨,宗門也不會出手涉及。適當的壓力反而是會讓你在大道這條路上走的更遠。至於西秦和盛唐在天罰中發佈的追殺令,宗門也不會去理會。不過一旦有金牌殺手或者銀牌隊伍接下那追殺令,宗門會替你清理。”

“目前,你要做的就是儘快的提高自身的實力。”李慕辰語重心長道:“以你的天賦和意志,註定是要走出一重獄的,這西秦和盛唐權當是你修行路上的磨刀石。而秦獄,就是你的第一塊試煉石。”

“看來宗門在天罰中也有棋子。”秦天眼眸微擡,盯着李慕辰輕笑道。

“天罰組織魚龍混雜,想要在那裡埋些棋子自然是容易無比。”李慕辰語峰微轉道:“秦獄的修爲早已踏至靈尊境,你想要在短時間內超過他絕無可能。加上劍域之圖即將開啓,近些時日你還是將注意力主要放在這劍域之圖的名額上面。”

劍域之圖。秦天早已在步韻寒口中聽聞過,這屆天樞閣領袖等人之所以留在無雙殿宗,爲的就是這劍域之圖,卻未曾聽聞過這劍域之圖還有名額之說。聞言,秦天張嘴問道:“難不成想要進這劍域之圖還需要搶奪名額?”

“劍域之圖每次開啓只允許數百名修士進入。加上這劍域之圖是五宗共同持有的,分

攤下來,落在我無雙殿宗手中的名額也只有百餘名。因此,宗門也只能在無雙殿七閣中挑出些許弟子。”李慕辰沉聲道:“你曾參與過囚魔試煉,應該知曉囚魔試煉中的競爭有多殘酷。而這劍域之圖比起囚魔試煉,更是有過之而不及。劍域之圖對於任何修士而言都是一次機緣,宗門自然要將這機緣留給那些有潛力的弟子身上。”

秦天微微點着頭,只不過當初那些經過選拔的弟子都留下來,這次劍域之圖的大多數名額恐怕都是屬於他們的。特別是天樞閣和天權閣弟子,其實力完全是凌駕於其他閣之上。

“倘若你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提高實力,此次劍域之圖的機緣就不要錯過。”李慕辰輕聲道:“按照宗門的打算,無雙殿七閣將得到七十個名額。其他名額則是分配給刑堂等組織。”

“具體名額爭奪的方式會在數日後宣佈,本來以你小子的實力應該能夠爭取到一個名額,不過這名額爭奪的方式卻是以團隊形式。每名領袖帶領其他九名弟子爭奪名額。”

“你想要搶奪些名額的話,那就要找些強有力的幫手了。”李慕辰擡起頭看着漸深的夜色,囑咐道:“劍魔窟那邊你就沒必要去了。這些時日,你就好好待在這刑堂修煉。”

“團隊形式?”秦天神情一怔,無雙殿七閣中領袖衆多,這是劍域之圖的名額肯定有很多人爭奪。不過,天樞閣和天權閣顯然是佔據優勢,因爲這兩閣的整體實力遠遠超過其他閣。像開陽閣和搖光閣這種墊底的存在就會比較吃虧。

一番囑咐後,李慕辰最終離去,直接前往無雙殿主殿。

死寂的無雙殿主殿中,楚歌靜靜聽着李慕辰的話,許久之後,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中方纔泛起笑意:“這小子還真是謹慎的有些過分。就算你今日將無雙殿宗的態度告知給他,恐怕他也不會完全相信無雙殿宗,畢竟有他父親的前車之鑑。”

“日久見人心,我相信他最終會相信無雙殿宗的。”李慕辰無奈道:“鎮天那邊的情況如何?”

楚歌眉頭微皺,凝聲道:“那邊消息被封天鎖了,就算是我無雙殿宗也無法得知。”

“唉!自古情這一字最傷人。”李慕辰驀然輕嘆道……

秦天盤坐在雲霧間,神色肅然。

“我展現出的潛力足以讓無雙殿宗重視,在短暫的時間內無雙殿宗還是會庇護我。就算讓爛柯殿得知我的潛力不凡,以爛柯殿的實力也不會有太多的顧忌,最多隻是譴派數名強者前來無雙殿宗。因此,在短期內無雙殿宗還是能夠抵擋住爛柯殿的壓力。”

“在這段時間內,我至少是安然無恙。”

“以我的實力若是現在離開無雙殿宗,先不說莫天昔日的仇敵,就算是西秦和盛唐也不會讓我走出地獄!”

“趁着這段時間儘快的提高自身的修爲,待到實力足夠的時候就前往劍盟。”

秦天默默思索着自身的處境,就算李慕辰展現出無雙殿宗強硬的態度,秦天卻未曾完全相信:“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拳頭大才有話語權,無論是西秦也罷,還是這爛柯殿,只要自己實力足夠強就可以無懼。”

雙手結印,秦天其心神漸漸平靜如水,顯然是進入修煉之中。隨着秦天心神微動,殺戮點所化的能量如同洪水般流淌於秦天體內。秦天身軀表明泛着淡淡的光芒。

比起其他修士,秦天知道自身的優勢就是這系統。

其他無雙殿宗弟子修煉需要提取丹藥或者妖肉中的精力,然而凝練。秦天直接煉化殺戮點的能量,一絲絲的靈力順着三分歸元氣的修煉路線運轉着,最後匯聚在丹田中,雄渾無比。

接連數次突破使得秦天經脈強悍異常,秦天也瘋狂的煉化殺戮點,直至全身上下有着撕裂痛楚傳來的時候,秦天方纔控制其速度。

在秦天所掌握的靈技,目前也只有魂技這門未知靈技未曾突破一代宗師了。

“目前我沒有任何的短板了,那麼存儲這麼久的抽獎次數也是該用的時候了。”沉吟間,秦天儼然已經進入忘我的修煉狀態中,衣獵獵飄揚着,如同破凡而去的仙人般。

翌日,雪初晴。當柔和的陽光灑落在無雙殿七閣的時候,整座無雙殿七閣漸漸有着沸騰的跡象,各種交談聲以及竊竊私語聲在無雙殿七閣中隨處可見。劍域之圖名額的爭奪賽已經通過刑堂宣佈下去,不過讓諸多弟子失望的是這名額爭奪賽的方式,居然是要以團隊形式。

不過對於天樞閣和天權閣而言這卻是一好消息。

天樞閣中,秦獄靜靜的站立在書房中,揮筆如飛,筆走龍蛇的字跡赫然躍在宣紙上,森然的殺氣在那剛勁的筆跡間滲透而出。李慕辰的出現讓秦獄心中的殺意無處可泄,如今舉手投足間都透着殺意,筆力透過宣紙,在其楠木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滿身傷勢的洛凱站在一旁,輕聲道:“原本以爲名額爭奪賽是要採取選拔賽的方式,沒想到會採取這樣的方式。不過這刑堂要求名額爭奪賽開始前不能發生私鬥的要求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咔擦!

整座楠木桌無法承受住秦獄的筆力,咔咔而碎。

秦獄掉下手間的墨筆,劍眉怒挑:“很顯而易見的事情,宗門在這段期間禁止私鬥爲的就是避免我和秦天再起衝突。”

“這倒也對。我聽我家老頭說宗門可是極爲看重秦天。不過說實話,秦天展現出的潛力確實有些不凡。只要宗門肯培養的話,數十年後宗門必然又增一強者。”洛凱眉頭微擰,有些不甘道:“宗門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着秦天死在你我手中。”

“洛長老可曾說過這次名額爭奪賽的具體內容?”秦獄靜靜聽着,坐在首座。

“聽說是以狩獵的方式進行的。”洛凱輕聲道。

狩獵!秦獄眉頭微皺,對於無雙殿宗弟子而言這狩獵並不陌生,甚至無雙殿宗會在每年舉辦一次狩獵節。

眸光似電,秦獄徒然起身,其他身軀挺得筆直,一股強大的氣勢散發開來,無形氣勁橫掃下,滿地的木屑紛紛着。秦獄嘴角牽扯出一抹冷笑:“我記得每年狩獵節都是不限生死的,如果這名額爭奪賽真的按照狩獵節的規矩舉辦的話,應該也是不限生死。”

“師兄是想要在名額爭奪賽中殺死秦天?”洛凱面目猙獰起來:“這確實是好辦法。不過唯一擔心的就是那傢伙不會參與名額爭奪賽。”

“他`參與的,劍域之圖的誘惑誰也拒絕不了。”秦獄冷聲道

“這倒也是。”洛凱低眸望着身上的傷勢,眼中露出一抹刺骨的冷意。

“這名額爭奪賽的具體時間出來了沒有?”秦獄問道他已迫不及待要活剮了秦天。

“應該是十五天以後。”洛凱道。

開陽閣主劍殿內,書生七罪,燕間等人聚在一起,商討這突如其來的名額爭奪賽。

“沒想到劍域之圖會在這段時間內開啓,怪不得昔日通過選拔賽的弟子紛紛留在無雙殿宗內。”七罪面露無奈道:“這名額爭奪賽是要以團隊的形式進行的,對於我等而言顯然十分不利。”

“天樞閣和天權閣的實力遠遠超過其他閣,這名額恐怕大多數都要落在這兩閣手中。”燕間冷聲道。

“那倒未必。”書生懶懶的擡起眼皮,輕笑道:“這次其他閣也有不少的弟子通過選拔賽。這次名額爭奪賽是以團隊的形式進行,然而卻未限制這個團隊不能有各閣弟子組成。倘若這些弟子組成團隊的話,比起天樞閣和天權閣的團隊也不遑多讓。有關於這方面的消息沒?”

“我這就出去打探下消息。”燕間匆匆忙忙的起身,向殿外走去。

“關於這次名額爭奪賽你有什麼想法?”七罪眉頭微擰道:“以我們團隊的實力要爭奪些許名額可是很困難。倘若真要爭奪這名額的話,恐怕是要與其他閣聯合才行。”

白皙的右手輕輕擡起草帽,書生搖着頭道:“秦獄視領袖爲眼中釘,倘若有其他閣與我們聯手,那麼勢必也會受到秦獄的打壓,你認爲有誰會和我們聯手。這爭奪賽主要還是靠我們自己。”

燕間離去沒有多久折回,面色凝重道:“其他閣通過選拔賽的弟子都各自組成團隊,同時其他閣的領袖也組成團隊。就算是搖光閣的領袖也被加入去中,也只有我們開陽閣無人問津。”

“開陽閣其他領袖有什麼動靜沒有?”七組皺眉道,他沒想到秦獄在無雙殿七閣中有如此震懾力,秦天展現出的實力可是不亞於那些通過選拔賽的弟子,按照往常的情況,其他閣的領袖肯定會和秦天合作。

“雖然明面上沒有什麼動靜,不過暗地裡已經去聯繫其他閣領袖了。”燕間苦笑道。

“一羣吃裡扒外的傢伙。”七罪看着書生道:“這小子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這次的爭奪賽恐怕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領袖那邊有什麼動靜沒?”對於這種情況,書生早就想道,眸子古井無波:“倘若我們參與這次爭奪賽的話,秦獄那邊絕對不會放過領袖。”

聞言,七罪心頭微沉:“要不我們放棄這次的爭奪賽?”

“這件事情還是有領袖他自己做決定。”書生搖着頭,他知道以秦天的性子絕對不會放過劍域之圖的機緣。

刑堂中。

秦天緩緩睜開眼眸,漆黑的眸子如同夜空中璀璨的寒星。起身,秦天擡手就是握住腰間的青峰古劍,輕描淡寫的遞出,摧枯拉巧的劍道洶泄而出,空氣頃刻間被撕裂開來,驚豔的劍光迎着朝陽而綻,頓時有着清脆的劍鳴聲沖霄而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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