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灰頭土臉

秦天揉着眉心,聽着步韻寒說教的口吻,微搖着頭。爲人處事的道理,他懂得比這妮子更多。

步韻寒的氣場太強了,西門求醉等人各個噤若寒蟬。

直至步韻寒離去後,林瑾萱貝齒微啓道:“韻寒師姐話雖然說了直接點,不過並非是沒有道理。師弟,或許你真的可以去驚仙峰避避風頭。”

“師姐,你別忘記我的身份。我現在是開陽閣領袖。”秦天搖着頭道:“我若是前往劍閣或驚仙峰,那麼秦宇等人找不到我,這怒火肯定會發泄在燕間等人身上。”

“所以,我不能躲。”秦天平靜道。

秦天的聲音雖平靜,林瑾萱卻能夠聽出秦天其中斬釘截鐵的絕然,偏着頭,林瑾萱視線迎上秦天漆黑的眸子,她總感覺到秦天的眸子中收斂着無盡的鋒芒。驀然一嘆,林瑾萱無奈的搖頭,真是頑固的傢伙。

“領袖,天權閣葉軒樓等人來訪。”殿外,燕間的聲音驟然響起……

燕間的聲音在殿外響起,旋即就是數陣凌亂的腳步聲

“葉軒樓師兄,這裡是開陽閣重地。”半響後,燕間有些冷冽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有領袖的應諾,誰也不能進去。”

“開陽閣重地?”一道沉悶聲響起,緊閉的劍殿之門轟然被推開。

葉軒樓雙臂抱着膀子走進殿內,陰冷的目光掃過端坐在上方的秦天,平淡的聲音緩緩而出:“先前聽到師弟回來的消息我還有些不相信。好久不見了,秦天師弟。”

葉軒樓。

秦天平靜的望着葉軒樓,露出一個少年該有的陽光笑容:“我也以爲葉軒樓師兄你死在劍墓中。”

“僥倖走出劍墓而已。”葉軒樓神情道:“不過,其他師兄弟就沒有我們這麼好運走出劍墓。

唉,整個隊伍中除了你我,就只剩下楊修師弟和畫末師妹倖存。爲了執行這次名劍客之墓的任務,隊伍可是付出慘重的代價。”

說到這裡,葉軒樓嘴角微翹,語氣變得咄咄逼人道:“在這樣的情況下,獨吞劍墓傳承未免就有些過分了。”

半眯着雙眼,秦天十指交叉,整個身子微微挪動下,使得坐的更舒服。

“我們這些倖存下來的人總要給那些犧牲的師兄弟一個交代,不是嗎?”葉軒樓淡淡道。

葉軒樓的語氣極爲平淡,但這平淡中卻充斥着一種強勢與霸道。西門求醉和林瑾萱二者心頭皆是一沉,葉軒樓氣勢洶洶的來到這,顯然是來者不善。楊修眉頭也是一皺,輕聲道:“葉師兄,這是何意。”

“何意?隊伍中有人得到劍墓傳承卻私自獨吞,這個人想必不需要我指名道姓,楊修師弟你應該都能猜測的出來。”葉軒樓目光漸漸變得冷冽,看着秦天輕笑道。

楊修又不是傻子,又豈會看不出葉軒樓是在說秦天,沒好氣道:“一些莫須有的事情,葉師兄千萬不要胡扯。就算有人在劍墓中得到傳承,那也是他的機緣,憑什麼要將劍墓傳承交出來分享給大家。”

“就憑我那死去的數位師弟。”數道嚴厲的輕斥聲在殿外響起′緊接着,數道身影仿若閃電般的直掠而來,落在葉軒樓身後,其中那名嬌柔豔麗的女子掩嘴咯咯笑道:“你就是新晉領袖秦天?咯咯,比想象中還要俊點。通常,俊秀的男人腦子都比較靈光,你應該知道我們來這裡的目的。”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秦天平靜的望着葉軒樓,他帶着數名天權閣弟子來這裡不就是爲了向自己施壓,交出劍墓傳承。起身,秦天手按落在劍柄上,輕輕揚起青峰古劍:“師兄你應該扯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那幾位天權閣弟子的死都是因爲我害的,然後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來要挾我,而不是找些這些讓人發笑的理由。我有沒有在劍墓中得到所謂的傳承,我想我沒有義務告訴你,就算得到那傳承,我也沒義務交出來。”

秦天面色微冷了下來,這傢伙先是詆譭自己的名聲,今日又理直氣壯的上門索要傳承,當真以爲他秦天是那麼好欺負的。

“嗯,師弟有些事情要是撕破了臉皮就難辦了。”葉軒樓雙眉頓時豎立而起,眸中露出兩道駭人的寒光:“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和和氣氣的交涉,師弟你可要想清楚了。”

“莫非師兄還要動手不成?我手中的劍可沒少染天權閣弟子的血。”秦天似笑非笑道,他完全沒有興趣和葉軒樓這廝虛與委蛇。

“秦天師弟還真是隨心所欲。”豔麗女子咯咯笑道,扭動着纖細的柳腰,向前邁出一步。

緊隨葉軒樓而來的弟子也紛紛向前邁去,瞬間,一道道雄厚無比的氣息在殿中席捲開來。整座劍殿猶如置身於狂風暴雨中,充斥着壓抑無比的氣息。西門求醉臉色微賠笑道:“諸位師兄有話好好說,又何必動手呢?”說西門求醉暗地裡向秦天使眼色,這小師弟,得罪秦宇等人也就罷了,如果將葉軒樓等人也得罪了,那真是將整個天權閣得罪了。

“對於一些狂妄自大的人而言,動手比說話更加有效果。”一抹猙獰的笑意在葉軒樓嘴角緩緩的揚起,目光森然的望着那臉色平靜的秦天。葉軒樓最初的想法就沒打算和秦天好好交涉,否則也不會叫上身後這些天權閣弟子。若是對方識趣交出劍墓傳承,也就相安無事,不過對方要是不知好歹的話,葉軒樓可不介意出手讓秦天嘗試苦頭。

砰!

葉軒樓朝前邁出一步,眼中掠過一抹寒光:“師弟想吃獨食,爲兄可是不同意。交出劍墓傳承,對於此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的話,爲兄不介意替秦宇師兄出手。

對於劍墓傳承,葉軒樓勢在必得,他本就是名劍陣師。如果得到這劍墓傳承的話,那簡直是如虎添翼,實力暴漲。況且秦天真的得到劍墓傳承,也就意味着這次的甲級任務算是完成。一想到甲級任務的獎勵,葉軒樓心頭也是火熱無比。

淡淡的寒意在眸子中涌出,秦天面無表情的向前走去,青峰古劍微垂在地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劍痕。

“可是我想追究這件事情。”

“我聽說在這些時日中,師兄沒少詆譭我,甚至將任務失敗的原因歸咎於我。”秦天淡淡道。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在殿中驟然響起,葉軒樓森然道:“看來今日你我非得動手不可了。諸位師兄,師妹,你說我要是不小心卸掉這小子一臂,秦宇師兄應該不會介意吧。”

“這也難說,秦宇師兄曾言要將他碎屍萬段,缺了一臂膀,沒準就不高興了。”豔麗女子咯咯笑道。

葉軒樓眉頭微皺,旋即輕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斷掉他第五肢。”

在來的時候,葉軒樓就親眼目睹了段天的慘樣。不過就算如此,他也敢有恃無恐的站在這裡。一切源於他本身的實力,他現在可不是靈皇八重的武者,而是靈皇九重。加上恐怖無比的劍陣,葉軒樓自信就算與靈皇九重巔峰的武者交手,他也有信心戰勝。

與之相比,秦天只是靈皇六重的修爲。葉軒樓不可否認,秦天掌握了數門可怕的靈技,甚至將之掌握至一代宗師的地步。不過一旦自己使出劍陣這殺手鐗,就算對方有比擬靈皇九重的實力,也會徹底被自己擊潰。加上其後的數名天權閣弟子,葉軒樓可謂是穩操勝券。

事態的演變愈來愈激烈,西門求醉冷汗直冒,緊張的向秦天使眼色。

林瑾萱嬌軀緊繃着,雙手攥着,欲言又止。

楊修心臟砰砰加快跳動着,眼露惱火。葉軒樓和秦天之間的恩怨,他可是清楚無比。葉軒樓這傢伙完全是沒事挑事,仗勢欺人。秦天擡起頭,邪魅的俊容上露出燦爛的神情,認真道:“你要廢了我第五肢?”

葉軒樓森然的望着一步步走來的秦天,笑了笑道:“是又如何?”

“那就好。至少廢掉你第五肢的時候,我會沒有內疚感。”秦天腳掌猛的在地面一踏,身若長虹,那邪魅的臉龐瞬間變得冷冽無比,微揚的劍眉猶如出鞘的利劍。

盯着徑直衝來的秦天,葉軒樓一聲冷笑:“好言相勸不聽。師弟,一會兒你可要爲你這愚蠢的舉動而懊悔一生。”恐怖的劍氣迅速在葉軒樓的掌指間凝聚着,強悍的氣息波動毫無保留的瀰漫而出……

葉軒樓森然的目光冷冷注視着秦天,看似無聲無息,其內瀰漫出的寒意冷冽刺骨。巍然不動,葉軒樓雙手微握曲捲,指尖處隱約間有着劍氣匹射而出:“抱歉,我忘記了。師弟你能否熬過今日都是個問題。”

葉軒樓手指鋒利如鷹爪,狂舞對着秦天的要害之處落去,掀起尖銳的破風聲。

秦天步伐輕輕的向前一邁,整個人倒滑而出,青峰古劍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瞬間點落。

這驟然點落而出的青峰古劍攜帶着一股無匹的氣勢,勢若長虹。

劍氣在葉軒樓的五指尖縈繞着,葉軒樓這一出手就顯露出他的狠辣。手臂上青筋涌現,一股無法形容的威壓氣勢徒然暴涌而出,在這股氣息的壓迫下,方圓數米內的空氣徒然凝固住。

鐺!鐺!鐺!

葉軒樓狠辣無比的爪影盡數落在閃現而過的劍影上,頓時金鐵相交聲響徹不斷。火星迸濺間,一道道凌厲無比的劍氣縱橫匹射而出。

唰!唰!

鏽跡斑斑的劍殿兩側立即有着醒目的劍痕蔓延。無論是林瑾萱,還是天權閣弟子紛紛朝後退出數步,避開橫掃而來的餘勁,屏住呼吸,目光一動未動的盯着場中交戰的兩道身影。

秦天的劍勢凌厲無比,舉目望去好似脫去繮繩的蒼龍,遊動於半空中。不過在佔據修爲的優勢下,葉軒樓憑藉着密集的攻勢盡數將秦天的長劍擋住。西門求醉無奈

的發出一道嘆息聲,一旦葉軒樓動用劍陣的話,那幾乎是立於不敗之地。

“葉軒樓的靈力無比凝練,開八個洞天。就算他才突破。不過其修爲足以比擬那些老牌靈皇九重強者。”

“落鷹劍爪。”楊修有些忐忑道:“記得當初葉軒樓未修習劍陣的時候,就是憑藉這門靈技擊敗諸多強者。”

“滴水不露的攻勢,秦天師弟情況有些不妙。”西門求醉眉頭也是皺了皺。

林瑾萱眉頭微擰,目光泛着有些擔憂的望向秦天,在葉軒樓那漫天的爪影下。秦天無論怎麼出劍,其劍勢未完全展開就被葉軒樓給擊潰。這一幕也被天權閣弟子看在眼裡。豔麗女子掩嘴輕笑道:“軒樓師兄的落鷹劍爪倒是沒有荒廢,迅猛凌厲。”

“落鷹劍爪的恐怖在於那迅猛的速度和剛猛的勁道。葉師弟他修習劍陣,對於雙手的鍛鍊遠超常人。這落鷹劍爪的威力自然更加恐怖,嘖嘖,你看那小子在葉師弟爪下。毫無抵擋之力。”

“葉師弟現在漸漸佔據主動權,轉守爲攻,落鷹劍爪的威力纔要真正的體現出來。”

鐺!鐺!

無數道森然的爪影猶如猛撲而下的雄鷹般,迅猛無比。葉軒樓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意,縈繞在十指尖的劍氣就像沸騰似的,竟是帶起血紅的波動。帶起道道猩紅之光貫徹而下:“師弟你現在要改變心意或許還來得及,一旦我將落鷹劍爪施展到極致,那麼就算是我,也會控制不住其後勁。”

面對葉軒樓恐怖的攻勢,秦天緊抿着嘴,沒有絲毫後退的跡象,手中的青峰古劍平淡無奇的刺出。黑色眸子中出奇的平靜:“他每次出手的瞬間,整個身體都會本能的向右側偏去數寸。同時,這道道爪影看似環環相扣,但接連數百次後必然有一次停頓。”

唰!唰!

兩道身影風捲殘雲的在劍殿中閃掠着,時而錯身而過。看着近在此尺的秦天,葉軒樓心中僅存的耐心蕩然無存,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手掌微猛,仿若蓄勢已久的箭支暴射而出,五指狂舞之處竟有着氣弧成形。隨着葉軒樓一步跨出。竟有着震耳欲聾的刺耳破風聲漸響,漫天的爪影盡數收攏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猩紅爪影,劍氣在其上激盪着:“現在就算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唰!

秦天面色格位平靜,整個人驟然加速。彷彿早就算計到眼前這攻勢,接連踏出數步,地上瞬間出現道道裂痕,秦天整個人矯若遊龍,寸步不離襲殺而至。

平淡的一劍,沒有任何的華麗繁雜,但就在秦天遞出這一劍的剎那,整柄劍不受控制的輕顫着,劍意如流水般洶涌而泄。微寒的青峰古劍就像甦醒的蒼龍般,翩若驚鴻,襲殺而至,頃刻間就撕裂了籠罩而來的爪影,雪亮的劍光倒映在葉軒樓的瞳孔中。

這一刻,葉軒樓臉上的森然笑意徹底凝固住。他先前以爲憑藉自己靈皇九重的實力,加上爐火純青的落鷹劍爪,就能夠輕鬆的壓制住秦天的攻勢,然而在目睹眼前這一劍的時候,葉軒樓才發現,秦天的劍勢是如此凌厲無鑄,好似能夠撕裂眼前這片天地。

在這一瞬間,葉軒樓嗅到了一股濃重無比的血腥味,特別是望着冷冽的眼神,葉軒樓心頭莫名的一寒。

“裝模作樣,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葉軒樓冷笑着,凌厲的殺機驟然浮現在面容上,雙手迅速的收攏在一起,企圖夾住劍峰。

劍意的可怕也在這一刻徹底體現出來,葉軒樓雙手還未觸及青峰古劍的劍刃,立即有種劇烈的痛楚至指心傳來。恍惚間,葉軒樓只覺得自己雙手好似被無數柄細劍戳中,撕心裂肺。

同時,一股久違的死亡感覺瀰漫在葉軒樓心頭。葉軒樓猛地打了個寒顫,迅速的朝後退去,卻莫名的發現秦天的劍好似計算好的,出現在自己的右側。冷汗直冒,葉軒樓略微曲捲的雙手猛地對着下方的地面揮去,一股無形的氣勁轟在其上,葉軒樓的身子險之又險的側滑出數村。

雖如此,冰冷的青峰古劍還是輕輕的劃過葉軒樓的胸脯,一道血箭立即激射而出。

砰!砰!

葉軒樓極力控制着自身的平衡,其身體還是向後退出數步。

整座劍閣出奇的平靜,竊竊私語的天權閣弟子傻眼的望着這一幕,特別是熟悉葉軒樓的人,各個露出震驚的神色。以葉軒樓如今的實力施展這落鷹劍爪,簡直是恐怖無比。他們數人中可是領悟過其威力,然而在葉軒樓全力以赴的情況下,這落鷹劍爪居然被擊潰了。

在這一刻,目睹這一幕的天權閣弟子深深的將秦天的身影刻印在腦海深處。特別是秦天先前那一劍,怪不得段天會在秦天這裡吃虧,這傢伙在劍術上的造詣如此恐怖。

劍意,在場所有人中沒有人將秦天這一劍和它聯繫在一起。

“這小子厲害的還真有些過分,軒樓師兄若是不動用劍陣的話,或許還真有可能栽在這小子手中。”豔麗女子訝然道,望向秦天的美眸中也掠出一抹凝重。

葉軒樓面色變化不定,低眸望着胸前那滲出的鮮血,整張臉變得猙獰無比,差點,先前若不是自己反應及時,那一劍就會洞穿自己整個胸脯。咬着牙,葉軒樓看着數米開外的秦天,冷聲道:“才短短數十日,你的實力就強大如此地步。看來劍墓傳承真的很強大,不過越是強大,這劍墓傳承我也要一份。”

鏗鏘!

葉軒樓握住腰間躍躍欲出的長劍,當空暴刺。

修長的劍身在盪漾着可怕的劍氣,一種霸道無比的氣息洶泄着。

“你算什麼東西?想要就要給你?劍墓傳承,你若真想要就自己去名劍客之墓。”秦天原本柔和的臉龐頓時變得如刀鋒般凌厲,一步跨出,體內靈力洶涌而動。

唰!

秦天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青峰古劍微揚,流轉着無與倫比的恐怖劍意,將激盪的劍氣徹底的撕裂開來。先前,秦天的劍勢被葉軒樓壓制着,佔據修爲上的優勢,葉軒樓總能擊潰秦天的劍勢。不過在劍意的增幅下,秦天頓時突破了這種束縛,行雲流水般的劍勢展開,月水影劍和劍刺之法交替而現,數息間,秦天就徹底的壓制住葉軒樓。

“鐺!鐺!鐺!”

劍影似銀河般奔騰於半空中,又似閃電襲殺而至,秦天每次拿捏間,劍總是指在葉軒樓的劍身上。眼花繚亂的劍影相互碰撞着,空曠的劍閣中,金鐵相交的清脆聲響匯聚成一片,久久不散。

只是最後,無盡劍影盡聚攏在一起的剎那,月水影劍的恐怖徹底爆發。

微寒的青峰古劍矯若遊龍,徹底的撞上葉軒樓手中的長劍。

鐺!

一道格外刺耳的金鐵交響,盪漾在衆人的耳旁。

承受住秦天這一劍,葉軒樓腳步急速的向後退出一步,每退出一步,都會在堅硬的青石板上留下一道醒目的腳印。直至退出數米後,葉軒樓手中的長劍猛然一顫,不受控制的脫手而出,狠狠射向兩人正中央。

在正面對撞中,自己居然失敗了,甚至連手中的長劍都握不住。這對於葉軒樓而言是一種恥辱,特別是在衆目睽睽之下。這秦天靈皇六重展現出的實力超乎他的預料,葉軒樓眼中寒芒閃爍着,內心雖怒火滔天,面容上卻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意:“看來,我也只有動用那一招了。”

那一招。

聽到這句話,無論是西門求醉還是天權閣樓弟子臉色皆是一變,他要動用劍陣了。

“葉師兄,這裡是開陽閣,你動用劍陣難不成是要把這開陽閣給拆了不成。”

“這是宗規所不允許的。”林瑾萱急促道,誰都知道劍陣師的可怕。

狂怒中的葉軒樓就像發狂的兇獸,又豈會在意這些細節,冷冷盯着秦天,十指翩然而動……

嗡!

長劍輕顫着,薄如蟬翼的劍身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衆人的目光落在葉軒樓身上,葉軒樓翩然而動的雙手拖出道道殘影。雄渾凌厲的劍氣在葉軒樓的指尖徹底的洶涌而現,葉軒樓眼神兇狠的盯着秦天,嘴角挑起一抹猙獰的笑意:“你雖具有劍墓傳承,卻未有劍陣之資。今日,我就讓你體會下劍陣之術的可怕。”

呼!呼!

尖銳的破風聲漸響,葉軒樓指尖上流轉的劍氣徹底撕開這方圓數米內的空氣,形成恐怖的勁風橫掃。

劍陣之術。秦天雙目微凝,其雙腳沒有絲毫猶豫的猛跺於地面,身形豁然化作一道殘影直掠而出,整座劍殿恍惚間顫抖了下,秦天的身形已是鬼魅般的出現在葉軒樓的身前。

唰!

白皙修長的劍指筆直的遞出,秦天的劍指猶若劍芒般,以一種摧枯拉朽的氣勢快若閃電般的刺向葉軒樓。

“米粒之珠也豈敢與日月爭輝。”葉軒樓臉龐猛然間猙獰了不少,揮舞的手指驀然停頓在半空中。瞬間,一股驚人無比的劍氣毫無徵兆的在地面猶如長槍般洞穿而出,形成一道劍影擋在葉軒樓的正前方,恰好擋住秦天洞穿而來的劍指。

鏗鏘!

秦天的劍指點落在虛浮的劍影上,隱約間有着金戈鐵馬聲響起。秦天眼神冰冷,其身形驀然的倒射出數步,腳尖輕輕的踏着席捲而至的勁風。與此同時,秦天先前所站的位置處有着一道劍影洞穿而現。

“方圓數丈內,我爲主宰。就算你身法了得也無法避開那無所不在的攻勢。”葉軒樓咧嘴笑道,好似要將先前所受到的瞥屈盡數的洶泄出來。葉軒樓身形也是一動,化作道道殘影掠出,雙手翩然若蝴蝶,眨眼間就有數道劍影迅速無比的在半空中凝聚而現。

秦天望着閃現而出的劍影,眸子中也是着寒芒閃現而過。怪不得葉軒樓如

此自信。這劍陣確實有些不凡。加上葉軒樓對這劍陣的控制爐火純青,威力倒是不可小覷。

唰!唰!

數道劍影瞬間就撕裂了空氣向着秦天而去,一股股驚人的壓迫飛快的在秦天所在的區域中蔓延而出。這劍影看似簡單,卻構成一道劍陣,牽扯着四周的天地靈氣。秦天只覺得壓力劇增,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秦天卻異常的冷靜。

“不錯。”秦天平靜道,眼前這劍陣比起自己的那劍陣都不遑多讓。

“僅僅只是不錯嗎?”葉軒樓衝着秦天森然一笑。只見得他的雙臂猶如長槍般筆直的洞穿而出,道道劍印疊加在一起。暴射而出的劍影越來越凝練,仿若張牙舞爪的蒼龍,震碎空氣,狠狠的對着秦天轟落,同時,牽扯着四周波動起伏的天地靈氣。

在衆人眼中,秦天方圓數丈內的區域儼然出現了一道枷鎖。所有人都爲之變色,他們早就曾聽聞劍陣的可怕。舉手投足間牽動着天地靈氣,碾壓一切,雖隔數米,林瑾萱等人各個臉頰生疼。

劍氣浩蕩,像是驚濤駭浪般衝向秦天,氣勢磅礴。勢不可擋。

秦天卻莫名的一笑。

經過徐長卿手札上知識的轟炸後,秦天早已不是昔日的劍陣菜鳥。如墨的眸子透着夜空般的深邃,秦天手中的青峰古劍微微揚起,劍陣並不是無懈可擊的,只要找到構造劍印的結點,就能夠將之擊破。揚着青峰,秦天徑直的朝葉軒樓走去。好似眼前洞穿而來的劍影不存在似的。

這一幕讓西門求醉等人心臟各個猛揪起來,豔麗女子揚着修長的玉頸,屏住呼吸盯着眼前,深怕錯過任何的細節。時間在這一刻變得如此緩慢。

秦天看似走的隨意,閒庭信步,然每一步卻蘊含了獨特的韻律。這些步伐讓葉軒樓心驚膽顫,在他的感應中,秦天每步踏下的位置都是壓迫最弱的一點。

咻!

刺耳的劍鳴聲兀然響起,一道劍道閃爍而過,猶如星空中隕落的流星,迅速無比。這一劍看似雜亂無章,點落在虛空中,卻使得洞穿而來的劍影出現了一絲停滯。葉軒樓心頭猛地一跳,雙手結印的速度加快不少。

嗡!嗡!

清脆的劍鳴聲響徹整座劍殿,拖着殘影的劍影立即狂暴無比,指向秦天的要害之處。

秦天遞出一劍後,在橫掃而來的劍影中留下道道殘影,青峰古劍總是筆直無比的刺出,摧枯拉巧,粉碎一切,逆襲而上,一步步的逼近葉軒樓,擊潰這劍影上的結點,這些凝聚而出的劍影岌岌可危,隨時就會崩潰。

葉軒樓眼神終於是微微一變,他能夠察覺到秦天的用意,心中駭然,莫名他看透了我這劍陣?這怎麼可能,隨着自身劍印的變化,這劍陣也是始終變化着,可謂是一變二,二變四,他怎麼可能看穿。青筋暴起,葉軒樓雙手迅速的交叉在一起,體內雄渾的靈力盡數的洶現:“結印,轟殺。”

轟!轟!

轟鳴陣驟然沖天而起,葉軒樓雙手交叉着,盤旋於上空的劍影也是迅速的凝聚在一起,看上去猶如一柄幽光閃爍的劍器,快若閃電般的向着衝來的秦天落去,其後伴隨着洶涌的天地靈氣。

秦天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葉軒樓如此倉促的結陣,其威力自然大減,加上先前自己出劍擊潰,這道劍陣的威力不足往常的一半。想到這,秦天電光火石間已是出劍,咻。

天外飛仙。

勁風橫掃,秦天白衣獵獵作響,驚豔的劍光劃出玄秘莫測的軌跡,光華璀璨奪目,劍意迸現。也只有動用天外飛仙的時候,秦天才發現自身的劍意才能體現出真正的威力,摧枯拉朽,瞬間就貫穿了轟落的劍影,狂暴無比的天地靈氣就像雲霧化作虛無。

咻!

秦天這一劍的速度奇快無比,眨眼間就出現在葉軒樓的眼中。自己精心籌備的劍陣居然被秦天一劍所破?葉軒樓的眼神中有着驚駭欲絕之色洶涌而出,無論這驚豔的一劍,還有那神秘的力量。都讓葉軒樓爲之膽寒。冷汗直冒,葉軒樓這時候只能朝後倒滑而去,企圖避開秦天這一劍。

出劍必染血是秦天的原則,豈會讓葉軒樓離去。

橫跨出一步,秦天身速暴漲,手中的青峰古劍以着震撼人心的聲勢點落在葉軒樓的身上。劍意激盪,無匹劍氣縱橫交錯。葉軒樓整個身子佈滿了無數道劍痕,鮮血狂溢,其右臂更是拋天而起。

同時,秦天這一劍上蘊含的力道盡數洶泄在葉軒樓身上。

嘭!

葉軒樓的身體瘋狂的朝後退去,重重的砸在牆壁上。

譁!觀望這一幕的天權閣弟子各個發出譁然聲,誰也沒有想到,葉軒樓穩佔上風的局勢瞬間被秦天扭轉,甚至敗在秦天手裡。葉軒樓更是渾身顫抖的望着秦天,那股力量到底是什麼?

西門求醉更是瞪着雙眼。狠狠的嚥了口唾沫,他們無法想象在劍陣的轟殺下,秦天不僅僅能夠安然無恙,甚至撕碎這劍陣,轉敗爲勝。這可是掌握劍陣的靈皇九重修士,足以比擬靈皇九重巔峰的存在。就這樣被秦天擊敗了。

這時候,楊修和林瑾萱相望了一眼,兩人都是想到了秦天提起秦宇時的那份平靜,或許,他真的是有把握戰勝秦宇。秦天漠然的望着面色慘白的葉軒樓,平靜的臉龐上露出燦爛的神情,擡步向葉軒樓走去。

葉軒樓全身微微顫抖着。他望着一臉燦爛的秦天,眼中的駭然不受控制的浮現。劇烈的痛楚更是讓他懊悔無比,自己吃飽沒事要這小子的麻煩,特別是見到天權閣弟子的神情,他知道,這些人完全是被秦天的手段所震懾,沒有人敢出手。

“媽的,一羣廢物。”葉軒樓心中破罵着,脖頸卻是莫名一寒。淌血的青峰古劍儼然搭在葉軒樓的脖頸上,秦天居高臨下的望着葉軒樓。葉軒樓身體絲毫不敢動彈,聲音有些顫抖道:“秦天師弟,師兄利慾薰心冒犯了你。今日這事情是爲兄不對,師弟你大人有大量,能否饒恕師兄這一回。”

葉軒樓可是知道秦天的狠辣,這瘋子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師兄你認爲我脾氣有這麼好嗎?”秦天笑眯眯道:“先前師兄可是出言要廢了我的第五肢。”

唰!

秦天右腿橫掃而出,夾帶着恐怖的勁道狠狠踢落在葉軒樓的下體,瞬間又着一道清脆的聲響泛起。一灘血跡至葉軒樓**滲透而出,葉軒樓整張臉變得慘白無比,豪無血色,猙獰道:“你夠狠,日後若是有機會,我絕對會將這一腳還給你。”

“日後?你以爲我會讓你活過今天嗎?”秦天輕輕笑了笑,眼神依舊漠然的可怕。

葉軒樓艱難的擡起頭,嘶啞道:“難不成你還想殺我?這裡可是無雙殿,你一旦殺人就會受到宗門的制裁。”

秦天青峰古劍微挑,冰冷的劍尖在葉軒樓的脖頸上劃出一條血痕:“宗門的制裁不就是進執法塔。那地方我可是一直想去。呵,你認爲以我如今的實力會懼怕執法塔嗎?”

秦天這句話比起青峰古劍上傳來的冷意更刺骨,葉軒樓臉色劇變,確實,以前者的實力就算進執法塔,倖存下來的概率極大。葉軒樓壓制住內心的慌張,冷靜下來道:“今日這事情算我認栽,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很簡單。”秦天平靜道:“交出你修習的那份劍陣。”

“你要我的那份劍陣?”葉軒樓強忍着痛,憤怒的嘶吼着:“你癡心妄想。”

“是嗎?那我不介意將你左臂和雙腿都切下來,那樣的話,你就算有幸活下來,恐怕也要在牀上待一輩子了。”秦天輕笑道,指在葉軒樓脖頸處的青峰古劍輕微一斜,落在葉軒樓的左肩膀上。葉軒樓嚇得亡魂大冒,生怕秦天一劍揮落,咬着牙,眼神閃爍不定,隨即驀然的嘆了口氣,在懷中取出一枚傳承玉佩,甩給秦天:“這是我有幸在血煉中所得的一枚傳承玉佩,我所學的劍陣就是其上記錄的。”

接過玉佩,秦天看着其上熟悉的紋路,神情微怔,這玉佩倒是和他昔日那枚玉佩有所相似,心神微凝,秦天立即察覺到傳承玉佩中的大量信息。

確定是傳承玉片,秦天將之收起,目光漠然的望着驚疑不定的天權閣弟子,淡淡道:“你們可以帶他走,或者哪位師兄手癢的話,師弟不介意陪你們練練手。”

這些天權閣弟子噤若寒蟬,比起來時的威風凜凜,此刻各個目光躲閃,還是那名豔麗的女子走上前,扶起葉軒樓,腳步慌張的向後退去。看着如負釋重的天權閣弟子,秦天走回原位,面無表情的坐在其上,冷冷的望着眼神陰沉的葉軒樓,道:“我知道,以你睚眥必報的性子絕對會暗地裡計算如何報復我,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將今日這一切連本帶利還給我。呵,不過你要相信一點,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比你狠。今日放過你,是因爲我現在還有個秦宇要處理,否則我不介意讓你長眠於此。”

秦天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敘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葉軒樓臉色慘白的可怕,他確實有這想法,陰沉的盯着秦天,葉軒樓咬着牙,沒有說什麼,只是心中冷笑着:“固然我敗給你,你也逃脫不了秦宇的報復。”

一行人來去匆匆,退出劍殿。殿外的燕間等人趕至,看着葉軒樓的慘樣,各個錯愕。

殿中,西門求醉目光呆滯無比,極爲艱難的從地上一灘血跡移開,無奈道:“你倒是債多不壓身。天權閣有數名領袖,秦宇只是普通的領袖,葉軒樓真正的領袖纔是天權閣領袖。今日這樑子結下,天權閣領袖恐怕也不會袖手旁觀。”

秦天把玩着手中的傳承玉片,微微一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過多的憂慮也無濟於事。走吧。”

“去哪?”楊修問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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