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唯我獨孤

楊修眼角餘光掃過衆人,在場的所有人修爲最低的也有靈皇六重,恐怕就自己和秦天師弟兩人實力最弱。

看着天權閣弟子臉上的神情,楊修知道這些人對於秦天加入隊伍的事情耿耿於懷加上秦天師弟至今未出現,顯然這些人對秦天師弟的影響更差,想到這,楊修其中不由急了轉過身眺望着遠處崎嶇的山道,當見到那一襲白衣身影時,楊修方纔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道:“秦天師弟來了。”

山道上,秦天身影仿若浮光掠影般在雪地上拖出一道道殘影,失去青銅戰衣以及陣法的束縛,秦天只覺得整個身體彷彿都輕了數倍。在囑咐書生和七罪一些事情後,秦天就整裝而來不過看着遠處雪地上有些熟悉的身影,他知道或許自己來晚了。走上前,秦天向着楊修點頭

方纔對着畫末道:“抱歉,有些事情耽擱了。”

“無妨,我也是纔來。秦天師弟作爲新晉領袖,這次出宗自擾要交待一些瑣事。”畫末微微一笑,指着葉軒樓等人道:“這些是天權閣的弟子,連同葉軒樓師兄在內一共有七人。加上我天璣閣七人,以及玉皇閣的楊修弟子和秦天弟子,整個隊伍一共是十六人。”

畫末揚起俏麗的畫眉,走向兩隊的正中央修長纖細的玉腿晃動着:“秦天師弟,新晉弟子領袖。想必在場的諸位在數日前也聽過無雙殿劍閣的事情,我也不細說。我想說的是如今我們是個團隊,無論誰都要平等對待。”最後一句話,畫末明顯是對數位天權閣弟子所言。其次畫末就一一爲秦天介紹隊伍中的其他人。

秦天也注意到在場數十人中,其氣息皆是不弱,可謂渾厚無比。

甚至有兩名氣息比擬畫末的存在,也就是靈皇九重。

這就是其他閣的底蘊,秦天想到,怪不得搖光閣是最墊底的,恐怕在場的人中大多數都能夠橫掃搖光閣。

當畫末介紹到暗鬼的時候暗鬼率先輕笑而出:“天權閣暗鬼。在數日前就聽說過秦天弟子,只是沒想到秦天師弟如此年輕。我記得當初像秦天師弟這年紀的時候修爲不過初入靈皇。而秦天師弟在這年紀就達到靈皇四重,實在是讓人佩服。恐怕只要給秦天師弟一定的時間,這無雙殿七閣的強者行列必有秦天師弟的名字。不過這個世界上往往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很多天才在未成長起來的時候就半途夭折。”

秦天輕輕擡了眼,淡淡的望着眼前這滿臉笑容的青年,這笑容太虛假了,而這番話也太刺眼了,看似在恭維自己,實際上卻是在譏諷自己。

畫末眉頭微蹙,正欲說些什麼,暗鬼卻未注意到,繼續喋喋不休道:“很多人在進入內門的時候,憑藉着貢獻點換取而來的丹藥,其修爲都有個驚人的提高期間。不過藉助丹藥修煉雖能夠在短期內提高修爲,然過分依賴丹藥反而會落個基礎不穩,修爲虛浮。呵,名劍客之墓的任務危險重重,若是修爲不濟者進入其中反而會把命交代在裡面。我看秦天師弟方纔成爲內門弟子不足一月,以其冒如此大險,還不如待在搖光閣中多加修煉。”

畫末俏臉微沉,柳眉一豎,冷聲道:“暗鬼。”

楊修眉頭也是一皺,什麼藉助丹藥,什麼修爲不符,暗鬼這句話不就是在譏諷秦天進入內門藉助丹藥衝擊至靈皇四重,不過這實力去了也是去送死。這傢伙一開始就在挑刺,楊修眼瞳微縮,看向葉軒樓幾人。這些天權閣弟子各個都是一臉玩味的樣子,顯然很樂意見到這一幕。想到這裡,楊修心中驀然一嘆,正欲出聲替秦天解圍,儘管自己人言微輕。

“暗鬼師兄覺得我的修爲進入名劍客之墓是送死?”秦天嘴巴微微一抿,剎那間,秦天有些柔和的臉龐上緩緩有着一股冷峻瀰漫而出,眸子中也漸漸涌出絲絲寒意。

這股猶如刀鋒般冷冽的寒意讓暗鬼眼神微變,旋即就不以爲然道:“我只是覺得像秦天師弟這種前途光明的新晉領袖,應該更加看重自己的性命,而不是逞一時的匹夫之勇,靈皇四重欲進入劍墓,遠遠不夠!”

“那暗鬼師兄覺得到底擁有怎麼樣的實力才能進入劍墓?”秦天漆黑的眸子反射有幽冷的光澤,讓人無法看透。

“像我這樣的實力。”暗鬼脣角揚起一抹莫名的笑意,盯着秦天:“至少以我這樣的實力在劍墓中尚能自保,同時也不會拖隊伍的後腿。”

“暗鬼。”畫末的聲音帶着些清冷和威嚴,顯然暗鬼這些過火的話語已經讓畫末覺得有些不快。

秦天畢竟是自己帶進隊伍的,暗鬼三番兩次的針鋒相對顯然是在質疑自己。

作爲旁人都覺得這些話有些過,更何況是秦天。

不過比起皺眉的衆人,秦天卻只是輕輕一笑道:“那也就是說,若是我擊敗暗鬼師兄,你可以說明有資格進入這隊伍了?”

擊敗暗鬼師兄?

雪地上走動的身影都在風中凝固的雪絮,死寂下來。

畫末神情一怔,抿了抿紅潤的朱脣,眸子中掠過一抹訝然,一雙明亮的眸子注視着秦天。

葉軒樓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沒有說話。

楊修卻有些不安的看着秦天,靈皇四重擊敗靈皇六重,只是在秦天那張有些白皙的臉龐上沒有任何的畏懼,漆黑的眼眸中涌現出點點寒意,這抹寒意讓楊修心頭猛地一揪,原本有些勸說的話語也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暗鬼眼瞳猛地一縮,他顯然沒有想到秦天會敢說出這樣的話,當既臉色立即陰沉下來,其聲音也變得漸漸冰冷無比:“擊敗我?有意思,我暗鬼成爲內門弟子有數年,我還是一次見到如此狂妄的新晉弟子。秦天師弟,師兄勸你在宗門中修煉只是爲你的性命考慮,畢竟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畢竟這性命之事可不是兒戲。

不過你若真是想堅持,師兄也給你個機會,你不需要擊敗我,只要你能夠在我手中能夠堅持十劍,那麼你就有資格進入這個隊伍,如何?”

“我是否進入這個隊伍,你沒有資格決定。”秦天抿嘴輕笑道,其稚嫩的臉龐上逐漸的涌出一些冷意,眸子平靜的可怕,“只是爲了避免接下來的麻煩我決定有必要證實下自己的實力。”

“也就是說秦天師弟是想擊敗我來殺雞儆猴嗎?”對於秦天的態度,暗鬼臉上漸漸滲透出危險的笑容,在這琅琊七閣中已經很少有人敢對自己這樣說話,就算秦天在畫末口中的評價不低,暗鬼也有些不以爲然,新晉弟子能夠強到那種地步?

靈皇四重!

暗鬼擡步走上前,挺拔高大的身軀就像鐵塔般,帶着一股可怕的壓迫,居高臨下望着秦天:“我現在有些相信秦天師弟能夠在劍塔中待上一日,氣魄和膽識都遠遠超過普通的新晉弟子。不過往往很多時候,勇氣固然可嘉,不過勇氣過頭了就是匹夫之勇。”

鏗鏘!

暗鬼隨意的拔出系在身後的巨劍,挺拔的身姿配上這巨劍顯得氣勢逼人。

“出劍吧!”

暗鬼冷笑道,巨劍猛力插入身前的青石中,殘雪倒卷。

“我的劍在該出的時候會出。”秦天微微搖了頭,嘴脣微抿,其掌心卻涌現出凌厲無鑄的劍氣,縈繞秦天的指尖。氣氛瞬間在這一刻變得劍拔弩張起來,周圍不少弟子的目光皆是微睜,饒有期待的望着眼前這一幕。

特別是葉軒樓。對於秦天和畫末相握的事情,他可是耿耿於懷。若是能夠見到秦天被暗鬼狠狠教訓,葉軒樓還是很樂意見到的,擡起手,葉軒樓示意其餘天權閣弟子向後退出數步,給秦天和暗鬼讓出比斗的空間。

“其實你沒有必要與暗鬼動手的,我是這隊伍的隊長,我有權利選擇隊友。”畫末柳眉微蹙,明眸盯着秦天有些平靜的臉龐,輕聲道。

“是啊。秦天師弟,他明顯是故意在挑釁你。”楊修一旁急道。

“我覺得有些事情現在不解決,拖到最後反而會更加的麻煩。”秦天淡淡道。

紅脣微掀·畫末直盯着秦天的眸子,在其內她感受到的是一種過分的平靜,正是這種平靜讓畫末朝後退出一步,望着暗鬼一眼,肅容道:“有些話我得說在前頭,暗鬼師兄你和秦天師弟間的切磋點到爲止既行。無論切磋的結果如何,秦天師弟都是隊伍中的一員。”

“放心,畫末領袖,我出手可是很有分寸的。”暗鬼右手猛地握住巨劍的劍柄,喉嚨間猛地傳出低沉的嘶吼聲,其體內可怕的氣息毫無保留的瀰漫而出,只要這傢伙斷手斷腳的話。我看他還有什麼資格進入隊伍?

嘭!

暗鬼挺拔的身軀猛地一踏,身子好似拉出滿弦的弓弦。唰的一聲,暴射而出。

其半截劍身沒入青石中的巨劍在暗鬼的拖動下揚起,一陣磅礴的氣浪伴隨着劍氣橫掃而出,四周的雪地上的積雪猛地被掀起,漫天雪絮狂舞。

龐大的劍身帶着鋪天蓋地的劍氣撕開風雪,老練而狠辣的對着秦天的要害之處直指而去。

沒有絲毫的留餘力,暗鬼一出手就將靈皇六重的修爲體現的淋漓盡致。

而最可怕的是暗鬼那全身充滿爆炸性的肌肉,這一劍內的力道可是不低。

四周的衆人屏住呼吸,在場的弟子大多數在內門中待了數年,其眼力還是有的,都能看出暗鬼這一劍的可怕,看似簡單,然卻將力量和速度完全結合在一起。

碾壓!

暗鬼就是要在力量上完全壓制住秦天。

見暗鬼一出手就是如此恐怖的劍式,畫末柳眉微豎,而楊修呼吸卻急促無比,他在玉衡閣中諸多靈皇六重的師兄。可是以往他見過的師兄和暗鬼比起來,二者實力存在着肉眼可見的懸殊。

葉軒樓帶着少許戲虐的目光看着秦天,而後者在這恐怖的一劍前,卻巍然如嶽,一動未動。

秦天眼皮擡了擡,龐大的劍身迅速的倒映在秦天的眼瞳中。

秦天微微搖了頭,這一劍的力量確實有些恐怖,不過速度無法匹

配這力量。秦天步伐輕輕的向前一邁,似浮光掠影般拖動出一道道殘影,在無數道駭然的目光中,秦天赫然以着一種心驚膽顫的方式撞向了暗鬼的這一劍。

找死?

這是無數人心頭冒出的念頭,不過在二者即將相撞在一起的剎那,秦天身若清風般搖曳,冰冷的劍峰差之毫釐的飄過秦天的身體,帶起的尖銳破風聲讓無數人心頭冷汗直冒。

楊修甚至差點失聲而出,這傢伙還是這麼瘋狂,他心臟差點都要跳出嗓子眼。

搖曳落地,秦天轉過身望着錯身而過的暗鬼,淡淡道:“這一劍注重的是速度,你反而偏向於力量。這麼明顯的破綻暗鬼師兄怎麼會沒注意到?暗鬼師兄無需放水,盡情的出手。”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秦天的聲音顯得有些冰冷,顯然暗鬼這一劍並非是忽略了速度,而是刻意的加重力量。這傢伙想廢了我,這是秦天的第一個念頭,微微皺了眉,難道自己這張臉看起來是那麼人畜無害的樣子?

聽着秦天有些平靜的聲音,畫末有些訝然,並非是暗鬼的速度太慢,而是秦天的速度更快。

“果然不簡單。”畫末輕讚一聲。

破綻?放水?暗鬼原本帶着些許笑意的臉龐在這一刻變化不定,秦天這噙着譏諷的話語讓他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在他眼中單手就可以捏死的弱雞居然當衆出言譏諷自己。轉身,暗鬼冷冷道:“纔剛剛開始而已,先前只是熱身,接下來纔是來真的。”

嘭!

暗鬼厚重的腳掌猛地踏在雪地上,雪地立即坍塌了一層,暗鬼的軀體猶如炮彈般轟出,手中的巨劍揚起朵朵森然的劍花,霍霍劍光璀璨的猶如直墜而下的流星,帶着滾滾劍氣,每一劍都以狠辣的姿態直指秦天的要害之處,一劍接着一劍,四周的雪地上直接被犁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劍痕,碎石紛飛。

“暗鬼師兄的流星狂劍式,看來暗鬼師兄對於這新晉領袖有些不爽,居然將最強的劍式都拿了出來。”

“不過暗鬼師兄未免有些小題大做,這新晉領袖若是稍有不慎,絕對會被廢了。”

聽到兩名天權閣弟子的竊竊私語,楊修額頭甚至冒出冷汗,流星狂劍式,他曾聽說過這劍式,狠辣無比:“畫末領袖,暗鬼完全不是在切磋,他是要廢了秦天。”

畫末柳眉皺的更深,**在衣袖外的皓腕上徒然泛起明亮的光芒,可怕無比的劍氣在畫末的蔥指尖流轉着,蓮步輕搖,畫末正欲出手制止暗鬼,其數道可怕的劍影瞬間在她面前橫掃而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暗鬼師弟下手會有分寸,畫末師妹在一旁觀看即可。”葉軒樓雙手結着一道劍印,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這抹莫名的笑意怎麼看都是戲虐的成分居多,畫末優雅的俏臉上立即浮現出一抹清冷,盯着近在此尺的劍影,正欲出聲喝斥葉軒樓,其數道驚呼聲卻沒由來的驟響。

恐怖璀璨的劍光中,秦天消瘦單薄的身影怎麼看都像在汪洋怒海中支撐的孤舟,而就是這孤舟卻乘風破浪,身體時而猶如清風,輕若無物一般險之又險的避開橫掃而來的巨劍,時而又如颶風般迅速無比的直掠數米再次避開暗鬼的劍,這驚心動魄的身法看的數名弟子膽顫心驚,這完全是在刀尖上跳舞。

在劍塔中,秦天經歷了無數次死亡,獨闖於千軍萬馬中。

那裡的刀比起暗鬼的劍更迅速,密密麻麻,在那種情況下磨練出的身法自然是可怕無比。

恐怖無比的迅疾身法。

秦天遊走於暗鬼的劍下,從容不迫。

猙獰的臉龐上漸漸爬出些許駭然,暗鬼的劍以着星辰隕落般的軌跡直射而出,這種天馬行空的劍法在最後是越來越凌厲,而在暗鬼眼中,秦天面容的雲淡風輕是越來越盛。在最初的時候,暗鬼明顯能夠察覺到秦天閃避間呼吸會適當的加重。

直至這時,秦天的呼吸均勻無比,一種無力感在暗鬼心中蔓延而出。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如山澗幽泉的聲音毫無徵兆的泛起:“打的爽嗎?那接下來該輪到我了。”

炫目的劍光中,如雪的白衣隨風拂拂而動。

幽冷如山澗般刺骨的聲音透過風雪,涌向暗鬼:“打的爽了嗎?那接下來該輪到我了。”

風雪中秦天平靜的眼神比冷風更刺骨,那噙着些許笑意的面容落在暗鬼的眼中如同一柄鋒利的刀鋒。

暗鬼心頭猛地一顫,手中巨劍橫掃而出的力道不由加大了許多。

唰!

秦天搖曳的身影就像暴風雨過後的鬱鬱蔥蔥,徒然死寂,其體內涌動的真氣徹底的流淌着。

秦天眼中寒芒傷勢,白皙的右手按落在青峰古劍上,原本黯淡無光的青峰古劍在這一刻似游龍般直衝而出,雪亮的劍身照耀方圓數丈內的天地,劍若游龍,秦天身動一步上前,青峰古劍在秦天的控制下猶如涓涓細流般點落而出,遊走於橫掃而過的巨大劍影縫隙間,瞬間,幽暗如水的劍光在風雪中激盪而出。

鐺!鐺!鐺!

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鋒聲不絕於耳,一連串的火星迸濺。

暗鬼眼神猶如見鬼般,在他巨劍橫掃之處必有幽暗的劍影出現,就好似預料到自己的劍揮出現在那裡。

儘管劍影上反彈而來的力道不算什麼,但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暗鬼連綿不絕的劍勢卻出現了一絲停滯,迎上秦天深邃的眸子,暗鬼心中有種悚然的震撼:“他每次出劍都比我快上一步,難道他每次都預見到我出劍的方向。不,絕不可能,流星狂劍除了狠辣的特點外,最突出的就是那天馬行空的出劍軌跡,他絕對看不透。”

眼前這詭異的一幕讓無數人傻眼,看着閒庭信步出劍的秦天,不少天權閣弟子都微皺着眉頭,暗鬼在搞什麼。葉軒樓眼中卻是掠出一抹駭然。他能夠看的出暗鬼的劍勢漸漸被封絕。

一劍封絕十方。

這就是月水影劍的恐怖。

而真正的恐怖才體現出來,涓涓細流的劍影瞬間化作凌厲的劍光匹練,交織在一起,宛若一道道直墜而下的銀河·橫跨於天地間,氣勢磅礴,道道劍影重合在一起。

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摧枯拉巧般破開暗鬼四周的劍氣,撞上了暗鬼的巨劍,一股霸道的力量就像洶涌的潮水般而來,暗鬼只感覺整條手臂如遭雷擊,秦天的劍順着巨劍的劍刃而上,斜斜的掃過暗鬼的右肩膀,咔擦一聲。暗鬼握住巨劍的臂膀斜肩而斷,就像被掀翻的雪絮般,硬是拋出數十米,驚嚇了數名花容慘白的少女,猩紅的血觸目驚心的可怕。

暗鬼臉色頓時一白,秦天劍上蘊含的力道並非隨着暗鬼右臂的斬落而散去,反而是轟落在暗鬼身上。

噗!

暗鬼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身若重擊般倒飛而出,重重的砸在滿地劍痕的青色死板上,身體輕微的抽搐着,眼中涌起驚駭之色,正欲起身,體內洶涌澎湃的血氣直衝而上,直接暈眩過去。

孤零零的斷臂靜靜的淌落在雪地上,滾熱的血水融化了一地的雪。

天權閣弟子目光有些呆滯的在斷臂和暗鬼的之間來回掃動着,片刻後其目光方纔落在一臉平靜的秦天身上,暗鬼居然敗了,在電光火石間敗得如此徹底。

秦天平靜的還劍歸鞘,素雪白衣上未沾任何的血跡,佇立於風雪中,靜靜望着暈眩過去的暗鬼。出劍必染血是秦天的習慣,更何況後者有要廢掉自己的念頭。

駐足觀望的弟子心中無不悚然。

甚至有些模樣俏麗的女子目光變得有些熾熱,邪魅的俊容在素衣白雪的襯托下,秦天站在炫目的晨輝中如謫仙臨塵一般飄逸。

楊修愣愣的望着秦天:“擊敗暗鬼?”

“或許我當初的評價還有些低了。”畫末臉頰上的震驚緩緩收斂,眸子卻泛着些許異彩的盯着秦天。以靈皇四重擊敗靈皇六重,先前秦天戰鬥時從容的姿態和那拿捏間精準到令人髮指的劍式讓畫末記憶猶新。

庸懶的眯起雙眼,秦天微偏過頭望着一旁的天權閣弟子,漫不經心問道:“我想現在應該有實力留在着隊伍了?”

“這個是自然。”葉軒樓收斂起眼中的陰沉,一臉溫和的走上前來,看着暈眩過去的暗鬼,暗罵聲廢物,旋即就招待數名天權閣弟子將暗鬼帶走,好似認真的上下打量着秦天:“不過,秦天師弟有一點你還是注意些。同門切磋時沒有必要做的太絕,畢竟在一個宗門中擡頭不見低頭見。”

對於葉軒樓語重心長的建議,秦天微微點頭,比起暗鬼,葉軒樓明顯更懂得收斂自己的敵意,不過在秦天眼中,葉軒樓臉上強行露出的僞裝笑容太過勉強。絲毫沒有興趣和葉軒樓繼續交談下去,秦天微微拱手就像畫末和楊修走去。

“抱歉讓你失一名隊員。”迎上畫末眼中流轉的美波,秦天輕聲道

“他咎由自取,怪不得誰。”畫末微搖着頭,蓮步輕搖,走上前注視着臉上還殘留着震撼的衆人,清冷道:“這樣的事情我希望只發生這一次,若是有誰又挑起內部的矛盾,那麼抱歉,請離開。”說這句話的時候,畫末美目不着痕跡的望向葉軒樓,恰好瞧見對方嘴角一閃而過的晦澀冷笑。畫末暗自搖頭,若不是看重葉軒樓是劍陣師的身份,這甲級任務又豈會將他扯進來。

“心胸狹窄,自視甚高。”畫末纖指鋝過額前的青絲,視線在衆人身上一掃而過,囑咐道:“我先去和馭獸閣的弟子交涉下,你們在這裡原地待命。”話落,畫末就駕輕就熟的走向遠處的鬱鬱蔥蔥,青藤疊起。

秦天擡眸望去,隱約間可見到那泛着金屬光澤的鋼鐵巨籠,風雪中,數道猩紅巨大的血瞳若隱若現。

“名劍客之墓位於荒蕪邊陲之境,距無雙殿甚遠。”

“雖然要繳納不菲的貢獻點,不過有這些飛禽,今夜我們就能趕至荒蕪邊陲。”楊修眼角的震撼方纔緩緩散去,偏過頭望着秦

天臉龐上的平靜,“我實在難以想象爲何你擊敗靈皇六重的暗鬼後會如此平靜,暗鬼雖然在天權閣中算不上強者,不過在無雙殿七閣中,暗鬼實力可是比起大多數人都要強的多。”

“在數日前我就曾擊敗過靈皇六重的弟子。”秦天摸了摸鼻子,含糊道。秦天眼眉微垂,黑色眸子中透着少許沉思,荒蕪邊陲,說起來自己和荒蕪還有些恩怨,眼角餘光掃過天璣閣和天權閣弟子,這個隊伍儼然分成了三個小團體,其一是天璣閣弟子,其二是天權閣弟子,其三是自己。

當眼角餘光掃過葉軒樓的時候,秦天心中暗自警惕,整個隊伍中最需要警惕的就是這葉軒樓。或許畫末在,這傢伙不敢做出太過火的事情,不過暗地裡給自己穿小鞋的事情,這傢伙還是能夠做的出來。

這一趟旅程註定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秦天微閉着雙眼,修煉起來。

“如今或許憑藉着身法以及劍技,能夠擊敗靈皇六重的弟子。”

“若是想在無雙殿七閣中立足下去,甚至應付接下來秦政兩兄長等人的報復,靈皇四重可不夠看。”

感受着體內洶涌澎湃的力量,秦天微蹙的眉頭舒展開來,這些時日的苦修還是有幾分成效,靈皇四重巔峰。

片刻後,畫末款款而來。

不過,在畫末後面緊隨着一名青年,這名青年看起來有些呆滯。

“這是馭獸閣的張影師兄,這次就是由張影師兄帶我們前往名劍客之墓。”畫末介紹道。

這名張影師兄顯然看起來不善言辭,微微點頭。

“見過張影師兄。”連同葉軒樓在內的弟子紛紛起身行禮。

昂!

天空中,一道高亢的啼叫聲穿雲裂石而來。

一股鋪天蓋地而來的可怕威壓幻緩緩而落,巨大的陰影掠過蒼穹。

“是銀翅巨鵬。這張影師兄不簡單,居然能夠馴服這銀翅巨鵬。”楊修望着上空有些震撼道。

蒼茫雲海中,銀翅巨鵬翱翔於上空,通體流轉着類似水銀般的光澤,巨大的翅膀輕拍時總能夠掀起可怕的風潮。張影發出一道類似口技的嘶鳴聲,展翅而行的銀翅巨鵬緩緩而降。

一股悚然的氣息撲面而來,秦天微微打量着這銀翅巨鵬,比起昔日見到的幽冥青獸,顯然眼前這銀翅巨鵬更威風凜凜。不過秦天估計,若是二者交鋒,幽冥青獸絕對會完虐這銀翅巨鵬。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準備動身吧!”

“有勞張影師兄。”畫末欠身行禮道,嬌軀一動,蓮步輕點間,畫末就掠上銀翅巨鵬。

就如同當初的幽冥青獸,銀翅巨鵬寬厚的後背上也有不少的位置,畫末隨意找了個位置,指着毗鄰的位置,向秦天莞爾一笑道:“這裡還有個位置,秦天師弟就坐在這裡。”

楊修立即帶着些許羨慕的眼神看向秦天。

秦天沒有任何的拘謹,似浮過掠影一般出現在銀翅巨鵬上,坐在畫末一旁。

半響後,楊修,葉軒樓等人也紛紛掠上銀翅巨鵬上。

昂!

高亢的嘶鳴聲直衝雲霄,銀翅巨鵬就像離弦的箭,龐大的翅膀瘋狂的拍打着,拔高而起,衝入雲霧中。

雲霧飄渺,葉軒樓端坐在其後,目光似隨意看着坐在前方的秦天和畫末,望向秦天的眼瞳中隱晦的閃過一抹冷意和怒火......

晚間,月光如水。

在這死寂的區域,月光是如此的慘白,灑在皚皚白雪上。

“獵物已經出現了,根據內線傳來的情報獵物已經前往荒蕪邊陲的名劍客之墓。”

陰暗的角落中閃現着微弱的火光,一道全身包裹在血色袍服的身影緩緩而現,猶如鬼魅般佇立火光前。

“內線除了這些情報外還有其他消息沒?”

又是一道陰沉的聲音泛起。

皎潔的月光下一名翩翩公子而來,如墨的劍眉下一對深邃的眸子如同深夜般遊冷。

“數月前他方纔入道四重,不過血煉出來後修爲已至半步靈皇。”

“距血煉結束不足一月就突破靈皇,已至靈皇三重。”

“進入內門後就接二連三的擊敗數名靈皇五重,靈皇六重的對手,至今修爲已至靈皇四重。”

嘶啞的聲音在陰暗的蒼莽林海中有着悚然的森冷,紅袍身影緩緩的擡起頭望着翩翩而來的青年:“這獵物不像荒蕪所說的那般簡單,他曾進入過無雙殿劍閣,初次進入就曾在劍塔中待在一日。”

眼瞳微縮,青年嘴角微抿,坐在火堆前,目光陰晴不定的盯着閃爍的火光,灑然笑道:“組織中得到這情報的人有多少?”

“除了我們這個小隊還有冥夜小隊。”血袍下,嘶啞的聲音再次泛起。

“也就是說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通知其他成員動身。”青年眸子垂的更低,淡然道。

“諾。”嘶啞的聲音在黑暗中漸去漸遠,青年端坐在火堆前一動未動,直至火光完全熄滅的時候。青年方纔起身,擡起頭仰望着夜空中的點點繁星,整張臉瞬間變得陰森起來:“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呵,冥夜小隊,我閻王小隊看重的獵物會讓你們得走嗎?”

……

浩如煙海,虛無縹緲。

一道銀色洪流直入青冥,似孤舟般翱翔於雲海中。

立身於青冥之上,迎着皓月。秦天的心格外的寧靜,其目光望向月下洶涌而動的雲霧出神。

居高臨下,秦天時而見到雲霧中若隱若現的羣峰。

在雲海中感悟天外飛仙的效果遠遠比起以往更加的顯著。

秦天回到無雙殿宗的時候,秦天未曾有過一日放鬆,神經時刻緊繃着,特別是在進入內門的時候,他更是過着苦行憎的日子。無論何時。秦天都覺得自己頭頂上懸着一柄鋒利的利劍,隨時就可能落下來。因此秦天不斷的壓迫自己,要求自己不斷的突破,無數夜晚他都曾坐在斷崖之壁,靜靜感悟着天外飛仙。

這樣的日子過久了,秦天自己都得承認有種莫名的疲憊,並非是身軀上的疲憊,而是內心的疲憊。

直至望着眼前如煙的雲海以及月光時。

秦天心中的這種疲憊蕩然無存,在這一刻。秦天彷彿大悟大徹般,完全的敞開心靈,任由自己的思緒如同雲霧搖曳在遼闊的天穹間,翱翔於銀河皓月間,神遊太虛。

心神完全沉浸在這天地間,秦天甚至忘記了一旁豔冠天下的畫末,忘記了身後一道猶如毒蛇般陰冷的目光悍戚。忘記了時而高亢嘶鳴的銀翅巨鵬。

恍惚間,秦天只覺得眼前偶爾閃過一抹抹翩若驚鴻,驚豔絕世的劍光,逐月而去,揮散萬千雲海。

在雲海中,秦天一襲白衣輕輕拂動着。

慘白的月光倒映在秦天白皙的臉龐上,隱約間一股驚人的變化在秦天身上緩緩出現。

在這死寂的區域,月光是如此的慘白,灑在皚皚白雪上。

“獵物已經出現了,根據內線傳來的情報獵物已經前往荒蕪邊陲的名劍客之墓。”

陰暗的角落中閃現着微弱的火光,一道全身包裹在血色袍服的身影緩緩而現,猶如鬼魅般佇立火光前。

“內線除了這些情報外還有其他消息沒?”

又是一道陰沉的聲音泛起。

皎潔的月光下一名翩翩公子而來,如墨的劍眉下一對深邃的眸子如同深夜般遊冷。

“數月前他方纔入道四重,不過血煉出來後修爲已至半步靈皇。”

“距血煉結束不足一月就突破靈皇,已至靈皇三重。”

“進入內門後就接二連三的擊敗數名靈皇五重,靈皇六重的對手,至今修爲已至靈皇四重。”

嘶啞的聲音在陰暗的蒼莽林海中有着悚然的森冷,紅袍身影緩緩的擡起頭望着翩翩而來的青年:“這獵物不像荒蕪所說的那般簡單,他曾進入過無雙殿劍閣,初次進入就曾在劍塔中待在一日。”

眼瞳微縮,青年嘴角微抿,坐在火堆前,目光陰晴不定的盯着閃爍的火光,灑然笑道:“組織中得到這情報的人有多少?”

“除了我們這個小隊還有冥夜小隊。”血袍下,嘶啞的聲音再次泛起。

“也就是說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通知其他成員動身。”青年眸子垂的更低,淡然道。

“諾。”嘶啞的聲音在黑暗中漸去漸遠,青年端坐在火堆前一動未動,直至火光完全熄滅的時候。青年方纔起身,擡起頭仰望着夜空中的點點繁星,整張臉瞬間變得陰森起來:“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呵,冥夜小隊,我閻王小隊看重的獵物會讓你們得走嗎?”

……

浩如煙海,虛無縹緲。

一道銀色洪流直入青冥,似孤舟般翱翔於雲海中。

立身於青冥之上,迎着皓月。秦天的心格外的寧靜,其目光望向月下洶涌而動的雲霧出神。

居高臨下,秦天時而見到雲霧中若隱若現的羣峰。

在雲海中感悟天外飛仙的效果遠遠比起以往更加的顯著。

秦天回到無雙殿宗的時候,秦天未曾有過一日放鬆,神經時刻緊繃着,特別是在進入內門的時候,他更是過着苦行憎的日子。無論何時。秦天都覺得自己頭頂上懸着一柄鋒利的利劍,隨時就可能落下來。因此秦天不斷的壓迫自己,要求自己不斷的突破,無數夜晚他都曾坐在斷崖之壁,靜靜感悟着天外飛仙。

這樣的日子過久了,秦天自己都得承認有種莫名的疲憊,並非是身軀上的疲憊,而是內心的疲憊。

直至望着眼前如煙的雲海以及月光時。

秦天心中的這種疲憊蕩然無存,在這一刻。秦天彷彿大悟大徹般,完全的敞開心靈,任由自己的思緒如同雲霧搖曳在遼闊的天穹間,翱翔於銀河皓月間,神遊太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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