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地域觀念還是如此之重!”書生微低着頭,好似看到書卷上有些有趣的話語,輕笑而出:“溫室裡面的花朵怎麼時候有資格開始嘲笑暴雨中的野草?”
說到這裡,書生擡起頭看着青年道:“我記得林釋晨惹過你?”
“有嗎?我可不是很記仇的人,不記得了!”黑衣青年搖搖頭道。
“那就權當有吧!外門第二的名號落在他身上會讓這些西秦人都忘記了自己姓什麼,拿回來吧!什麼時候,無雙殿人在這地方殺個人都需要他西秦人同意?誰定下這麼霸道的規則!”書生輕輕的合上書卷,平躺下來,將草帽壓的更低,遮蓋了他那張有些清秀的臉。
“明明是對方的挑釁讓你不爽,硬是讓你扯出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過我也厭倦了外門第三的名號,被人壓着本來就不爽,更何況是兩個人!”青年擡起頭來,冷峻的面容上掠出一抹戰意。
“那我就打到你爽爲止!”草帽下,書生懶懶的聲音響起,旋即就傳出十分有節奏的呼嚕聲。黑衣青年無奈的搖搖頭,想到後者那恐怖的實力,嘴角也泛起一抹淡淡的冷笑,西秦皇子,習慣江川河流的魚兒怎麼能夠想象出大海的洶涌澎湃?
……
陽光明媚,肅殺的秋風越來越盛,待到鵝毛白雪飄向這片大地的時候,那就是宗考之期。清澈婉轉的琴聲搖曳於謝水樓臺間,安嫵優雅的端坐在琴閣上,嫵媚豔麗的嬌容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挑逗迷人,那單薄的輕紗將曼妙的身姿勾勒的淋漓盡致。
往日裡,安嫵在這裡撫琴,琴閣四周的謝水走廊上必站滿着無數青年翹首以盼。
而今日,謝水走廊上空蕩蕩的一片,只因琴閣上站着一道身影,秦政。
負手而立,秦政一股睥睨之氣。瀰漫而開,他微閉着雙眼,好似在傾聽着安嫵的琴聲,時而露出邪氣的笑容。安嫵俏臉時而緋紅,明媚的雙眸微低着。仿若羞澀的大家閨秀。
嘭!嘭!
沉穩的腳步聲漸起,林釋晨登上琴閣,微微躬身道:“大皇子在三日前就已經閉關,而二皇子在五日前出宗門執行任務,不過兩位皇子曾留下話在他們會親至,目睹殿下奪冠,成爲外門第一強者!”
秦政卻是微搖着頭:“他們真這麼說?”
“他們二人自幼就被父皇給予厚望都無緣於如此殊榮。若是我問鼎外門,那豈不是打臉!”
“聽說你昨日去了執法塔下戰帖?”秦政緩緩睜開雙眼,語峰一轉。
“禮不能廢!”林釋晨微低着頭道。
“下了戰帖,那就做的漂亮些!”秦政目光看了安嫵一眼。“至少也爲安嫵師姐出口惡氣!”安嫵擡起頭,俏麗的嘴角抿出一絲笑意,有着一種妖嬈。
……
外界的紛紛擾擾無法傳進秦天的
耳中,就算他親耳聽見。其心境也不會起任何的波瀾,經過無數次生死的洗禮。秦天至少能夠做到寵辱皆忘,淡漠如水。
漆黑的執法塔中,一道道凌厲勢若長虹的劍光洞穿而出,掀起猩紅的鮮血。
青妖血蛇扭動着粗壯的巨尾,橫掃而來。
秦天身影閒庭信步的遊走於其間,那重重橫掃而來的猩紅巨尾未曾給他帶來絲毫的阻礙,無數次的廝殺,秦天的反應力被鍛鍊的更加變態,甚至念頭微動,其身體就會做出相應的變化,扭身微動,秦天抽劍的剎那,左手勢若驚雷的點出,凌厲無鑄的一指點落在青妖血色的軀體上,砰的一聲,青妖血蛇龐大的軀體轟然倒地,血濺如柱。
“擊殺目標,越階殺敵,獲得殺戮點9000000。”
“擊殺目標,越階殺敵,獲得殺戮點6000000。”
……
直至最後一隻青妖血蛇死於劍下時,秦天方纔止住身形,望着自己取得的成果,邪魅的俊臉上並無任何的雀躍,平靜無比,在這執法塔中,自己的實力已經無懼這些青妖血蛇,就算自己赤手空拳,也無懼。秦天現在能夠做的就是收割殺戮點,提高靈技的熟練度,同時儘快的衝擊靈皇境,不過讓秦天有些欣慰的是,自從經過雲海那一悟之後,天外飛仙修習起來也不那麼難,至少在這三日,熟練度已有千餘點。
同時,劍刺之法已至駕輕就熟的境界,不過秦天最大的收穫並非是劍刺之法和天外飛仙,而是鐵槍指,在出劍墓後得到的指法,他已經將這鐵槍指修至大成的地步,而經過這數日的廝殺,這鐵槍指的熟練度可是狂漲,特別是秦天每次戰鬥之後的自我反思,都讓他對這鐵槍指有所感悟,才數日,秦天就將這鐵槍指提高了數十萬點。
“還有數萬點,這鐵槍指的掌握就能至一代宗師的境界!”
“那時候全身的肉身的力道發揮必定十分恐怖,一力降十會,這纔是我現在保命的資本啊!”
就在秦天沉思的剎那,緊閉的鐵門緩緩被推開,青峰有些麻木的走進來,看着滿地血腥的一幕,嘴角微微抽搐:“比起上次,你解決這些妖獸的時間跟短。蕭老讓我通知你,現在可以出塔了!”
出塔!秦天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看着那鐵門後閃爍的鬼火,漆黑的眸子中也染上了一層冷意,那些人現在應該在塔外鬧的很歡……
妖異的鬼火閃爍着,映落在秦天漆黑的眸子上。
青峰走在前方有些絮絮叨叨道:“難得再次走出執法塔,你就在外面安分些。就算要再進執法塔也得過些日子,你實力不懼這些妖獸,怎麼也得考慮下師兄!”
“師兄可是數夜難眠,早起晚歸的收拾殘局!”青峰有些幽怨道。
秦天微低着頭走在其後,聽着青峰的抱怨,嘴角泛起一抹
淡淡的笑意。
漆黑狹長的走廊中迴盪着二人的腳步聲,執法塔外,斑駁的陽光將高聳的鐵塔渲染的一片炫目,枯黃的樹藤爬滿了硃紅的城牆,猙獰刺目。
牆內,三道筆直的身影突兀而立,中年人等三名執法者微閉着雙眼。
牆外,無數道翹首以待的身影猶如石像般凝固在秋日的餘暉中,一動未動。
一眼望去盡是黑壓壓的一片人羣,其中有着華麗衣着的青年才俊,也有着衣衫襤褸的宗門弟子,他們有些是屬於上等人的宗門翹楚,有些是屬於中等人的王公貴族,有些是來自貧民窟的下等人。往日裡,這三等人是不會如此安靜的站在一起,就像龍不與蛇羣居,而此刻,四周卻鴉雀無聲,無數道目光就像中了魔咒似的,落在漆黑的鐵塔上。
秋風驟起,掀起了滿地的枯葉,古道上,一道猩紅的帖子刺目無比,肅殺的冷意就像秋風席捲而現,不少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這就是林師兄三日前的戰帖?”
在遠離執法塔偏僻的閣樓上,身着如雪衣裙的步韻寒優雅而立,迎面而來的清風吹拂着清冷的玉容,就像懸崖峭壁上的雪蓮,裙角緩緩飄舞着。步韻寒眸子平靜的注視着漆黑的鐵塔,沉默不語,不過當那一抹猩紅出現在她視線中的時候,步韻寒清冷的玉容上漸漸泛起一抹冷意,在三日來,她雖處在驚仙峰,然關於秦天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似的,通過下人的口吹落在她耳中,“靈皇境欺負半步靈皇。現在這外門弟子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不過一想到秦天,步韻寒漂亮的眉微微一蹙。
秋日陽光沒有夏日的灼熱,甚至有些懶洋洋的溫和,不過就算如此,原本有些寂靜的人羣中也漸漸出現了些躁動西遊卻東行。不少弟子有些不耐煩:
“莫蕭這傢伙該不會是死在執法塔中?”
“不過說來也奇怪,林師兄到現在也未出現。”
“以林師兄莫不成也要親自在這裡等待秦天?等秦天出現之後,林師兄自然會出現。”
躁動的人羣中,一名眉宇間泛着少許倨傲的青年越衆而出,挺拔的身軀站在人羣中有些卓爾不羣。四周數名來自西秦的無雙殿弟子見到這青年,紛紛行禮點頭道:“冷刃師兄!”
“這個是自然,林師兄怎麼會像我等有如此閒聊的時間。自然不會將大多數時間去關注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先前抱怨的弟子紛紛改口道,看向這青年。
“況且,若他死在執法塔中,林師兄來這裡豈不是白等了!”冷刃眼瞳釋放着寒意。他是最早追隨林釋晨的人,也是追隨中實力最強的人,半步靈皇的修爲足夠讓他在外門十強中佔據一席之地,不過實力雖強。冷刃往日裡對林釋晨可是十分的信服,然而對於眼前這件事情他卻的有些不以爲然。擊殺秦天又何必弄的如此鄭重。像他那樣的人,就應該卑微的死去才能體現他的身份。雖如此,冷刃還是一早就出現,等待着秦天出現,他就立即通知林釋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