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我看到的是,簡西斕離開的背影,一直在我的視線內循環。
他走了……
他走了……
他走了……
他也不要我了……
是我把他弄丟了……
沒了,一切結束了。他說他不缺女人,他的女人都比我好。
他給了我一個很冷漠的眼神。這個眼神徹底的刺痛我了。
我回憶起他曾經的溫柔,那曾經讓我覺得幸福到極點的溫柔,此刻讓我越發的疼痛。
“如煙你怎麼樣了?”我聽到徐三少叫我,聽到閻喬楓叫我。可是我沒有迴應他們。
我還沉浸在簡西斕離開的那一個背影裡。
我聽到了他們進進出出的聲音,好像很焦急的樣子。我的眼底有一抹紅色,我抽空看了一眼,我發現我全身都是血,牀單上面也有很多的血。
我連皺眉的時候都沒有。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們忙前忙後的處理着我的身體。
就好像,我在看着別人處理別人的身體一樣。我只是一個旁觀者!
“姑奶奶你別這樣,你這樣很危險,你的魂魄會出體的……”閻喬楓握住了我冰冷的手,焦急的叫了起來。
我還是魂不守舍的看着,那麼一瞬間,我把每一個人都看成了簡西斕。
他的笑,他的怒,他的冷漠他的溫柔……
無數個簡西斕。
可是我心裡愛的,就只有一個簡西斕。好好的,怎麼會跑出來這麼多個簡西斕……
視力不好了吧?我應該去看醫生了。
對上閻喬楓和徐三少焦急的眼神,我居然笑了。
我想告訴他們一個秘密,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曾經簡西斕愛過我。
夢醒後,一切回到原點,他還是對我一如既往的冷漠。他還是一樣的不太喜歡我。
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慢慢的回憶夢裡的簡西斕。
“姑奶奶你醒醒,這都日曬三杆了,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閻喬楓不高興的在我的耳邊叨唸。
我翻了個身子,還想繼續睡,可是他卻硬是強行的拉着我。
我被迫的睜開了眼睛,很是不耐煩的看着他。“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吵,讓我好好的睡個覺不行嗎?”
“別睡了。你這一覺睡了三個月了。”閻喬楓紅心眼睛叫道。
我有些驚訝,三個月?
我這到底是有多困?
“我怎麼睡了這麼久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好像一直在做夢。”我拍了拍腦袋,頭疼欲裂,
我一直在做夢,夢裡的簡西斕,還是那麼體貼入微。
他沒有用那個冷漠的眼神看着我。我留戀夢裡的他,所以就越發的舍不的醒過來。
“我可是越來越不瞭解你了。什麼時候你也學會用逃避這種方式來對待問題了。”閻喬楓說道。
我動了動我僵硬的身體。感覺這具身體好像越來越吃力了。
“你剛剛醒過來而已,能不能不要這麼折騰你這具身體呀。”閻喬楓按住了我的身子,不讓我動。然後給我拿了個枕頭墊高。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周圍。“徐三少呢。”
這房子還是徐三少的,我還住在這裡。看來這段時間,簡西斕真的沒有來這裡找過我了。
閻喬楓拉了個椅子在我旁邊坐下,滿臉都是語重心長。“要我說你還是實話實說吧。我本來以爲你醒來的第一句話問的應該是簡西斕的。我是越來越不能理解你們這些人了。明明這樣你們都不好受,幹嘛一定非得這樣呢?”
不理解嗎?不能理解就對了,如果這麼輕易就理解,那纔是真的有問題了。
“你確實是理解不了的。這樣的痛,雖然非常的難以承受,但至少它是暫時的。過了這段時間就會慢慢的好起來的。”
“你怎麼知道過了這段時間就會慢慢的好起來,也許自己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呢?你有問過他的意見嗎?”
我忍不住習慣性的給了他一個白眼,如果不是行動不方便的話,我真想揍他一頓。“你就說你到底是哪邊的?你是不是我的親侄兒的兒子。”
怎麼我感覺每一次這傢伙都喜歡在旁邊觸我的眉頭。
“不是,這是兩碼事好嗎?我們現在在說的是,你爲什麼要這樣子做?”
“你不會理解的,就算我和你說了,你也不會理解的。”而且我覺得不能理解也是好的,理解的太多,反而會活得太累。
他嘆了一口氣,很氣無奈。“其實我一點也不支持你這樣做,你是我的親姑奶奶,我知道接下來你要面臨着什麼樣的命運。你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忍受着生體上的折磨,現在還要被情傷痛,我也是不忍心你這樣啊!”
我當然知道閻喬楓心裡想的是什麼,位置不同,身份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就不會同。
所以我們每個人想的都是不一樣的。
我承受這一切,都是爲了讓簡西斕好好的,而閻喬楓想讓簡西斕知道這一切,是爲了替我減輕情感負擔。
可是我很明白我需要的是什麼。
“我的身體可能一天不如一天了。關於溪海的事情,我們必須要儘快的處理了纔可以。”我言歸正傳,把情感問題放到了一邊。
他點了點頭。“這個倒也是真的。我也覺得這件事情繼續拖下去只會更加的嚴重!也會讓更多的人受到傷害的,所以我也認爲,很有必要馬上處理好這一切。”
“那麼你有什麼看法?”我說。
一問到這個他就像一個泄氣的皮球。“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啊,所以纔會等你醒來,着急的想要爲你這個問題。”
“我說你怎麼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等着我醒來,我還以爲你是因爲關心我,原來弄了半天,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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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本來確實是挺擔心你的,看你醒過來以後居然還能開玩笑,看來問題不是很大了。”
我笑了一聲。“我現在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把希望放在我的身上啊?”
“曾經無數次陷入險境的時候不都是靠你才解決問題的嗎?”他說着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說。“這種事情你處理起來更加的順手,所以我還是得等你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