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推了一把,腳下不穩,旁邊的花架子掉了下來,砸到了我的腳上,疼得我眼淚都掉下來了,這麼大個花瓶,真的很給力,真想請教一下胡孝麥,砸頭上是什麼感覺。
“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法師驚了一下,趕緊過來查看我的傷勢。
我挑了挑眉,他也不壞嘛,剛剛也確實是手忙腳亂的,我也覺得他不是故意推我的。
他蹲下身子,手還沒有碰到我的腳,直接被人踢飛了,我一擡頭就看到了顧南延,他一張俊臉上全是陰霾,身上的氣息冷得嚇人。
“顧南延,你的肩膀……”他的肩膀上全是血,看得我心驚肉跳。
他沒有顧忌自己的肩膀,而是走過來把我扶了起來,他眯了下眼睛,一張椅子自動移了過來,他按着我的肩膀,讓我坐下,看着他肩膀上黑色的血,我有點兒恍惚,我現在不敢惹他,老實的坐着。
他一步步逼近那個年輕的法師,身上殺氣騰騰,年輕的法師雖然也有些害怕,但還是臨危不懼,這小夥子挺不錯,握第一次見到鬼的時候嚇得魂逗沒了。
“是顧書恆讓你來害我的?”顧南延冷冷的開口,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但我在心裡悄悄的記下了這個叫顧書恆的人。
年輕的法師搖了搖頭,“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既然已經不在人世,就不該出來害人,不論你生前是怎麼死的,因果報應會懲罰該懲罰的人,你不該違背……”
“住口!”顧南延一拳打了下去,我聽到骨頭被咔嚓的聲音,嚇得我把腦袋縮進了脖子裡。
那個法師居然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一口鮮血直接噴涌而出,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他伸手,快速的從腰帶拽下一個鈴鐺,對着耳朵邊搖晃,嘴裡還在小聲的念着咒語,顧南延有些疼痛的抱住了腦袋,眼睛變得猩紅,可這種狀況只持續了一會兒,他擡了下手,那個法師被定住了,鈴鐺就停在了半空中。
顧南延身上的殺氣很濃烈,我估計他是要殺人了,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我衝了過去,抓住了顧南延的手,“顧南延,放了他吧。”
我的話剛剛說完,他就給了我一個凌厲的眼神,這男人的城府特別深,我也拿捏不準,可是我不想看到悲劇發生,只能硬着頭皮說,“他也是替人辦事的,你殺了他也不解氣,而且,而且這是王茗兒的家,如果你把他殺了,不是給王茗兒增加了很多的麻煩,你們關係不錯,人姑娘對你也挺好的,你也不想害了人家不是?”
我說完這些話以後,心裡特別的緊張,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萬一他一憤怒,把我一起殺了怎麼辦?
這樣一想,我剛剛的大義稟然瞬間又變得懊惱了,我是不是太多管閒事了?最近網絡上一直在流傳一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我這算不算是作死了?自己都保不住了還去保別人?
我有些後怕的摸了摸後腦勺,低着頭不敢吭聲,過了許久,只聽到砰的一聲,法師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我擡頭看了一眼顧南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你想現在馬上放他走嗎?他回去搬救兵以後怎麼辦?”
他的意思,他不殺這丫了?
我趕緊點頭,馬後炮說道,“我覺得你真是太聰明瞭,你說的什麼都是對的,你顧慮後果是應該的,我們現在不能放他走,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癟了我一眼沒有吭聲,我看了一眼他的傷口,趕緊在屋子裡找香紙蠟燭,找了半天,急得我滿頭大汗,他才慢悠悠的指着客廳電腦櫃下面,說裡面有香紙蠟燭。
我就感覺我特別的想罵人,知道不早說,看着我乾着急,他好像很高興的樣子,我就沒見過這男人腦子有正常的時候,我真是越來越琢磨不透這樣的人了。
差不多持續了半個小時,顧南延的臉色纔好看一點,他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命令我收拾東西離開這裡,他說他的住址已經暴露了,呆在這裡不安全了。
我沒有哼聲,回了房間以後收拾東西,要我看來,他在哪裡都是不安全的。想起顧南延和那個法師的話,我掏出手機,給蟲子的表姐,也就是方發了個信息,讓她幫我查一個人,“顧書恆!”
我不知道顧南延到底是什麼人,可是我很有必要知道,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從這個顧書恆下手,方一會兒就給我回了信息,問我爲什麼要查這個人,我讓她不要多問,照做就可以了,總之這個人對我來說很重要,她沒有質疑,同意了下來。
信息發完以後,我趕緊把記錄通通都刪了,收拾東西以後就下樓了。客廳裡坐着一個男的,沒有看到顧南延。
我防備的東張西望了一下,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不會是剛剛那個法師的同夥吧?
我走過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禮貌的問,“請問,你誰啊?”
他擡頭看了我一眼,淡淡的笑了笑,然後一眨眼的功夫變成了顧南延的樣子,Iamshocked,做鬼居然還有這個權利?
他說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不能用自己的身份了,只能隨便變成一個人的樣子,先糊弄過去在說。
我不敢多問,哦了一聲跟着他離開。
出了門口以後,他讓我給王茗兒打個電話,說是家裡有賊,讓她回來收場,鑑於這隻鬼在旁邊,我的手機信號受到干擾,打了好幾次才成功的接通。
我把顧南延的意思轉達就掛了電話,顧南延把我帶到了小旅館,說我們暫時住在這裡,因爲住酒店要身份證,他沒有身份證,小旅館還可以糊弄過去。
旅館的老闆娘是個肥婆,正坐在櫃檯玩手機,板着一張臉伸出手,“身份證,要單人間還是雙人間,空調房普通房,電腦房還是電視房?”
顧南延挑了挑眉,讓我選,我選擇了一間空調房,我怕他又給冥幣,趕緊搶着給了錢。
這家旅館雖然小,不過衛生還是可以的,至少對於我來說就是還可以,不過顧南延很明顯不滿意,一直皺着眉頭。
這房間確實有些簡陋,只有一張牀,一個電視,還有一臺空調,不過裡面打掃的很衛生,120一個晚上,我覺得還是有點小貴。
我把牀鋪好,打了個哈欠,直接趴在了牀上,過了一會兒想起什麼,我拿了一條毛巾出來,想去打盤水洗澡,顧南延走過來拿起了我的手,“讓我看看傷口看了沒有,沒好的話就不能下水。”
我看了他一眼,“顧南延,昨天你給我擦的藥?”
“沒有!”
“沒有才怪,你都心虛了。”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明明就有,你明明挺關心我的,你承認吧,我柳丹芸不笑你。”
“……”他抿了抿嘴脣沒有說話,我能自動認爲他這是默認了?
“顧南延,你沒有什麼話想問我嗎?”這幾天真的把我悶壞了,不太喜歡和他冷戰,那種感覺很失落。
他低頭摸了摸我手上得傷口,低聲道,“這個是我那天用面燙到得,估計要留疤了。”
我把手從他手心抽了回來,沒心沒肺的笑道,“沒關係啊,一點小事,我的手本來也不是很好看,多個疤不礙事,我壓根就沒有在意這個。”
“那你在意什麼?”
“我?”我想起了他給王茗兒夾菜時候的溫柔,還有他抱王茗兒時候的樣子,心裡泛起一股醋味,特別不舒服。“什麼都在意,就是不在意你!”
“是嗎?”他似笑非笑,一把將我撲倒,壓在了牀上,這個姿勢很曖.昧,雖然說更加曖.昧的事情我們都已經做過了,不過我的心還是不安分的跳了起來。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心口,“不在意我,你心跳這麼快?”
我咬了咬嘴脣,莫名的很生氣,“你管我心跳快不快,你有空的話,應該多管管你的大明星王茗兒。”
“我爲什麼要管她?”
“你爲什麼不管?你摟爺摟可,抱也抱了,你們還同居了,人姑娘對你的心意那麼明顯,米有什麼理由不管?”
我一張嘴說了一大堆,都沒有發現這話裡的酸味特別足,以至於顧南延笑得那麼開心我也沒有發現,“你喜歡我,柳丹芸!”
“啥?”我像個二愣子似的看着他,“誰喜歡我?”他剛剛是說誰喜歡我吧?
他颳了嚇我的鼻子,很是曖.昧的迴應。“我,我喜歡你!”
霎時驚得我呆立在原地,久久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表白嗎??
我的心裡好像有幾百只小鹿在亂轉,慌亂的心跳根本停不下來,“我我我,我最近耳鳴,聽,聽聽,聽力不好使,我沒聽見,我什麼都沒有聽見啊!”
我偏開頭去,打死都不能承認我聽見了,不然要怎麼迴應他呢?
我總不能說我知道了,說我也挺喜歡你的,我們結婚吧,然後在生個可愛得鬼寶寶,我們一起把它撫養長大,這既不現實,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