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風燕,你這是怎麼了?我額頭上面有什麼好看的嗎?”
“姑娘,你的額頭上面……”她說着扶着我起來,“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我一臉困惑的仍由她扶着我去了鏡子旁邊,看到我額頭上的東西時,我也嚇了一跳。
我的太陽穴上面多了一塊黑色的東西,有指甲大小,若隱若現,仔細一看,這好像是一個封印,不認真看的話,就像個醜陋的胎記一樣難看。
我想在認真的看清楚的時候,卻是什麼都看不到了。
“這……”我用手去搓了一下額頭,什麼也沒有了,如果不是風燕和風靈都看到了,我還會以爲自己看錯了呢。
風燕也是很困惑,“剛剛皇妃娘娘是踢了您的太陽穴嗎?”
我點了點頭,還沒有開口,風靈就說話了。“剛剛我看到皇妃娘娘踢下的那一腳帶了靈力。”
原來她踢我的時候是帶了靈力的……
風燕很是驚訝的看着我,她的驚訝是因爲什麼,我也猜到了。因爲我自己也在驚訝。
我是凡體的事情,外人不知道,但是他們姐妹是知道的。
帶了靈力的一腳,居然沒有把我這個凡體踢死……
我是怎麼承受住那一腳的?
“姑娘,你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如果實在難以忍受的話,我去叫三皇子殿下過來給你看看吧。”風燕低眉順眼的說着就要退出去。
我叫住了她,我可不認爲她是爲了我的身體去請那個三皇子殿下的。
這個風燕真的特別的聰明。
三皇子殿下把她安排在我的身邊,真是特別明智的做法。
“風燕,我沒事了,就剛剛那一下難過而已,風靈應該是看錯了的,不用去請三皇子了,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身體裡的是什麼,但是不論是什麼,在我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都不能讓敵人弄清楚。
爲了預防風燕悄悄的去找三皇子,我還特意找了一堆的藉口拖了她一天。
第二天,我換上了暗紅色的嫁衣,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我真是各種心酸。
紅色的嫁衣,我穿了三次,一次是被村裡的人逼着嫁給了附近村的養豬老闆王大志,那一次,顧南延來救我了。
第二次,是被韜鬼王強行擡進了鬼宮,逼迫我成爲他的妻子,那一次,顧南延也出現了。
這一次,還是被逼嫁,顧南延……會來嗎?
我這個新娘,左右不過是一個擺設。
他們把我打扮的光鮮亮麗的,讓我穿着華冠麗服,頭上戴着沉重的鳳冠,披着暗紅色的霞帔,但是卻沒有給我帶紅蓋頭,這樣,只是爲了把我的臉露在外面讓某個人看到。
地上鋪着紅氈,坐着露天的花轎子從宮外送進了宮內。揚布旗,吹吹打打的鬧遍了整個百夜窟。
可是,一直到最後,顧南延也沒有出現。
我的心中驀然一沉,閉上眼睛笑了。
房門被踢開,三皇子進來,陰沉着一張風雨欲來的臉。
“爲什麼顧南延沒有來?他不是很愛你嗎?我明明都打聽了,他寵妻無度,爲了你一再的放棄原則,上輩子爲了你削去仙骨化爲凡胎的勇氣他都有,今日爲何棄你不顧,你說,爲什麼?!”他雙拳攥得緊緊的,指關節已經發白髮紫,爵血的眼眶和額頭上凸起的青筋證明他的怒氣到了極點。
他們最後的希望破滅了……
他們花費了這麼多的功夫在我的身上,結果都泡湯了。
原來,顧南延上一輩子是天人。既然是天上的神,他又是怎麼認識我,怎麼爲我削骨化爲凡人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腦子裡快速的閃過什麼,最後都化爲烏有。
他走過來,怒不可遏的抓住了我的手,掐着我的下巴,逼迫我看着他的眼睛,“說,我問你話呢?他爲什麼沒來,爲什麼沒來?”
“因爲他死了!”我很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
如果他還活着,他捨不得看着我鑽進別人的懷抱。
我的顧南延很小氣。我多看一眼別的男人,他都會不高興,他怎麼捨得把我拱手讓人。
他把我的命看得比他自己都重要,如果不是死了,那他不會不來的。
已經兩個多月了,他沒有回來。
三皇子鬆開了我,臉上的怒氣化爲陰狠,“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殺了你,以祭我百夜窟被顧南延殺掉的將士!”
簡西斕果然沒有說錯,如果婚禮沒用,他真的會殺了我。
因爲百夜窟是最無人性的,而百夜窟的三皇子,陰險毒辣更是遠近聞名。
我已經數不清自己在生死麪前徘徊多少次了。
從我決定留下來的那一刻,就沒有想過要活着離開,顧南延沒有回來,我的生死,還有何可俱?
三皇子伸手,手裡多了一把鋒利的刀。他用那把刀擡起了我的下巴,“你耍我?你根本就沒有吃那顆紅色的藥丸。”
“這不重要了。三皇子殿下,容我最後送你一句話,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主宰陰間,掌控地府,本來就不是你們的事情,認命吧!”
他的刀子動了一下,臉上的肌肉變得很可怖,“認命?我百夜窟籌謀了幾萬年,難道就是爲了認命?”
“籌謀幾萬年,去爭奪不屬於你們的東西,這就是強盜。是不是很憤怒?憤怒,都是留給失敗者的。”
是的,這些人很可悲。他們退回百夜窟,並不是被打回原形,而是會萬劫不復。等地府整頓好了以後,一定會把他們連根拔起。
沒有人,願意在留一個定時炸彈來威脅自己。
所以,他們纔會這麼迫切的想要把顧南延找出來。
如果顧南延是天人,那麼我就明白了。他們傷了顧南延,天上的人肯定會替顧南延出頭,所以他們被迫退離了陰間。
找顧南延,是爲了鋌而走險的用我來要挾他。
可是,顧南延沒有出現,所以我說他死了。
三皇子的臉已經氣到了極致,握着刀的手又緊緊的捏了捏,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泛着紅色的血絲,他對着我的脖子一用力,刀子被血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