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猛的踩了一個急剎車,和我一樣,難以相信的回頭看着方。
我盯着她手裡的遙控看了三十秒,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手心、額頭上都沁出了汗珠,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她剛剛說。這個是定時炸彈的遙控?而且,要爆炸的地方是酒店?
“方,你在那束花裡放了炸彈是不是?”我的聲音都已經在顫抖了。
我原本以爲她只是耍一些心機,再嚴重一點的不過就是傷害到王茗兒,顧南延在她身邊,一定會第一時間把她救過來的,可是我沒想到這女人會這麼瘋狂。
她是真的瘋了嗎?
方哈哈哈的笑了起來。“柳丹芸,你就是想死也沒有想到吧,其實我也沒有想到,但是你明白嗎,人被逼到了絕境,就不得不做這些事情了。”
蟲子氣急敗壞的指着她,一張小臉煞白,“方,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簡直就是成了魔鬼了。那酒店裡有這麼多的人,你這個炸彈會傷了多少人,你明白嗎?他們何其無辜。”
“都到這地步了,你還有空和我講這些大道理嗎?現在只剩下六分鐘。我敢這麼做就不害怕被警察抓。反正我現在一堆的債務,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出頭之路了,既然這樣,我還不如抓幾個陪葬的人。
我奉勸你不要浪費口舌的在這裡感化我回頭了,你要拯救的不應該是我,而是酒店裡那些無辜的人。”
蟲子急急忙忙的掏出了手機,因爲她實在是太緊張了,所以兩隻手都忍不住在顫抖着。按錯了好幾個號碼,才終於按對單單單的手機。
我把蟲子推下了車,然後坐到了蟲子的位置上面,載着方,飛一般的奔了回去。
可是,蟲子纔到了一半,只聽遠方發出一聲巨響,我的心沉入了海底。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接着就是一片空白。憤怒的心在胸中燃燒着,我恨不得殺了方。
聽到這聲巨響,她失心瘋一樣的笑了起來。“你說,顧南延死了沒有?蜻蜓的電話打通了沒有?現在有多少人離開了酒店?還有多少人死在了酒店?”
我勾脣,冷冷的笑了。
她想死,我就偏偏要她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我把車頭調回,去了蟲子家。我把方爸爸的日記砸到了方的身上。然後,就在方看日記的時候,我用一根棍子把她打暈了。
方,你其實,可以更痛苦。
我把她綁了起來,然後找來一個籠子,像裝寵物一樣把她裝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我把那本日記本也和她關在了一起。
我剛剛出門,想去找顧南延。我相信他不會有事的。
可是我纔出了門口,原本晴朗的天,馬上就變得烏雲密佈。黑沉沉的彷彿要墜下來,
我踏出了一步,還來不及踏出第二步。門口就圍堵了一堆的鬼差。
爲首的,是那天被我傷了的路判官。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芸芸,芸芸……”蟲子從遠處跑了過來,一個勁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遠遠的對着她露出了一個微笑。
珍重!
…………
路判官過來抓我,我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完全沒有想過要反抗。
等我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在陰冷的宮殿裡,上方是一塊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着三個大字,《閻王殿》
這裡面到處都是紅色的蠟燭,發出來的光也特別的微弱。整個閻王殿都是陰沉一片,趕覺特別的可怖。
我的手上腳上多了一副鐵鏈,高堂之上,閻羅王目光凌厲的看着我。
而一旁,路判官跪在地上,一個勁的說我是罪不可赦的妖娘。
閻王爺的旁邊還站了一黑一白倆個無常。田優也在,擔憂的視線一直盯着我。下面也還有一些別的判官之類的聽審。
“此等妖娘不守人間和陰間法則,阻止本官辦公,殺我官差,傷了本官。求閻王將此妖娘打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路判官指着我,咄咄逼人。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說話爲自己辯解。
閻王冷着一張臉看着我,他是王,想來,最恨別人挑戰他的權威。“柳丹芸,叛你永世不得超生,你可服氣?”
我無所謂的笑笑,即使我說不,又能如何?
“我無話可說,請閻王爺自行定奪!”我低着頭,盯着自己的鞋子。
這鞋子,是去年和顧南延去藥店的時候,他替我買的,在鞋店裡他親手爲我穿上的。
那天,我們見了王茗兒,他與她擦肩而過,我問他怎麼不理她了。他說“你不喜歡她,我便不在理她。”
瞧,這是多美的情話。彷彿說話的時間還在昨天,他卻在今天和她結爲夫妻。
“柳丹芸,既然沒有異議,那就畫押吧。”閻王擺了擺手,一個鬼差拿着一張判決書過來讓我簽字畫押。
我接過,只在上面簽了一個字,手中的筆就被人搶了過去。
田優一臉怒氣的看着我,“簽字意味着什麼你不明白嗎?永世不得超生,不是十年,不是百年,也不是萬年,而是永永遠遠!”
“田優,把筆給我。”我知道這樣的判決代表了什麼。可是我不想去想後果,因爲我活的太累了。
他將手裡的筆扔了出去,然後跪在了我的旁邊,對着閻王磕了三個頭。“王爺,殺鬼差的是我,傷了陸判官的也是我,跟柳丹芸無關!”
“你胡說!”路判官氣的指着他大叫,“你這是欺君。本官是被誰傷的,本官心裡清楚。你別爲了包庇她而妄言。當心閻王爺連你一起定罪。”
“回稟閻王爺的話,小的沒有說謊,小的是在白爺身邊當差,雖不是正規的判官,但工作認真,於是,白爺會讓我去處理一些壽命的事情。那日,白爺讓我去帶一個叫餘蜻蜓的女子回陰間,可是此女是我的心上人,所以,我不忍心,便讓路判官去了。可是不想,他居然和柳丹芸發生了爭執,於是我便想在暗地裡解決了路判官,這樣一來,我的心上人就可以……”
“胡說!”這句話,我是和路判官一起叫出來的,只是,目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