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陸靳保護了?
“放開我,放開我。”
恍恍惚惚的司綰,被妞妞尖銳的哭喊聲喚回了神。
保安將妞妞死死的按在地上。
“跟她媽媽一個德行,送去相關部門。”
陸靳冷然的看了眼被按在地上哭喊掙扎的妞妞。
“能不能把她交給我?”
一把推開陸靳,她答應過玲姐,會,好好照顧妞妞的。
對於玲姐,她是愧疚的,若是當時自己多考慮些許,或許悲劇就不會發生。
對於妞妞,她是愧疚的。
那是玲姐用生命去保護的姑娘。
是她生命結束前,也任然牽掛着的女兒。
她不能,看着妞妞帶着怨恨,絕望,過生活。
“你確定?”陸靳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司綰擡頭,對上了陸靳。
雖然不清楚陸靳今天爲何這般態度,但她知道,今天陸靳比較好說話。
“確定。”
陸靳皺眉。
“隨你。”
轉身,直徑朝着二樓而去。
司綰暗暗鬆了口氣。
“把她帶去客房,好好看着,照顧周全些。”司綰交代一旁的傭人和保安。
“知道了少夫,少夫人,你,你的手……”
女傭本想應允,卻在瞧見司綰的手後驚呼提醒。
司綰這才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有血。
可她並沒有受傷。
視線又落在一旁被保安從妞妞手上搶下來的匕首。
上面也同樣沾染着鮮血。
心裡咯噔了一聲。
陸,陸靳?
他爲了保護她,受傷了是不是?
一定是這樣的。
“藥箱在哪兒?”
“少夫人別急,我馬上去拿。”
女傭急匆匆的轉身去拿藥箱了。
……
另一邊,書房,陸靳斜靠在沙發上,皺眉看着自己的胳膊。
是方纔。
正打算自己起身去找藥箱,簡單包紮下,書房的門輕柔的被敲響。
“那個,陸靳,我進來了。”
今天的司綰,並沒有帶着刺,聲音柔和。
陸靳沒說話,司綰直接推開了門,手上拿着藥箱。
“你受傷了,我幫你包紮。”
放下藥箱,輕柔的蹲在陸靳面前,視線落在了陸靳的胳膊上。
“能不能把外套脫了,我才能方便幫你包紮。”
低垂着眉眼的司綰。
看在陸靳眼裡,比起平時的司綰來,要順眼和柔美很多。
“你幫我脫吧。”剛說完,陸靳自己都有些微愣,他這是做什麼?
今天幫她無非就是想要彌補她罷了。
他那個便宜爺爺的事情,派人暗地裡去調查了。
所有明面上的證據都指向了司綰。
可是背地裡的證據全都指向了……
是,他確實不願意去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的人。
是卿卿的手筆。
他找了無數個理由,不願意去相信,卿卿那樣美好的女孩子,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或許只是爲了保護自己。
因着老爺子手底下開始針對卿卿吧。
所以她纔會那般反擊。
是兔子,也會在被傷害後咬人啊。
又許是,太愛他了吧。
他是帶着彌補司綰,代替卿卿彌補冤枉面前這個女人才回來的。
結果卻碰上了這樣的事情。
下意識的去保護她。
雖然不爽,可還是那麼做了。
陸靳眉宇皺的越發的深了。
不願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視線落在他跟前的司綰身上,越發的煩躁。
不知道爲什麼,只要一面對司綰,他就心煩的很。
“鬆一下。”
司綰起身,整個人向前傾。
想到陸靳爲了她受傷,內心卻是是複雜的。
她忘不了過往陸靳的所作所爲。
可是,當陸靳爲了保護她受傷,她又會內疚,又會心生嚮往。
明知不該如此,卻沒法控制自己的心。
她真的覺得自己很糟糕。
連心都控制不住。
陸靳提出要求,她沒拒絕,是因爲愧疚吧。
司綰,你一定是因爲愧疚。
司綰幫着陸靳脫衣服包紮,身體靠近陸靳。
陸靳鼻尖充斥着司綰身上的清香。
不像旁的女的,身上噴了濃重的香水味。
不管是如何高檔的香水,只要他聞見了,就會覺得難受。
可今天司綰身上的香,卻好聞的緊。
是家裡沐浴乳的味道。
而司綰的發,有意無意的蹭到他的臉上,癢癢的。
陸靳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
“小心些,胳膊受傷了。”
兩個人時而靠的很近,時而又疏遠。
而司綰輕柔的話,在耳旁響起,甚至還能感受到她溫熱的鼻息。
外套脫了下來。
陸靳裡面穿着白色襯衫,從司綰的角度可以看見,傷口有些往外翻。
血早就浸溼了衣袖。
拿過一旁的剪刀,剛纔西裝外套不好剪,但剪開白襯衫卻是比較容易的。
“也脫了。”陸靳低沉的話在耳旁。
司綰微微一愣。
好吧,她還以爲陸靳會牴觸她的觸碰。
雖然他們兩個人是夫妻,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之實,卻只有那僅有的兩次罷了。
都是在極端的情況下發生。
平日裡,甚至觸碰,他都會厭惡的皺起眉。
她還以爲……
算了,人家有這個要求,她能說什麼?
白襯衫貼身穿,要更加小心的脫下。
蔥白似的手輕輕解開白襯衫的第一個鈕釦。
指尖似有若無的觸碰到了陸靳的喉結。
兩人彼此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聲。
尤其是陸靳的,呼吸似乎都變重了。
司綰覺得自己從未如此緊張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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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是幫着包紮而已。
接下去的幾個鈕釦,好不容易都解開了,又到了要將白襯衫脫下的環節。
司綰深吸一口氣,先是小心的將陸靳完好的手臂從白襯衫的一邊拖出。
然後便是小心翼翼的,受傷的手臂。
因爲血液的關係,袖子的皮料緊緊的粘着皮膚,若是用力,生怕弄疼了陸靳。
一切都很小心。
陸靳坐在沙發上,望着此刻蹲在他面前的小女子,那般小心翼翼,像是在維護什麼世間珍寶般。
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那一瞬間的恍惚。
襯衫最終還是脫下,只是看着手臂上的傷,司綰的眸,越發的愧疚。
陸靳不喜這份愧疚。
“一會兒會有些疼,你忍着些。”
那般柔和的音調,就像是一片輕柔的羽毛,飄飄忽忽,最終落在了陸靳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