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他別直接過來蘇家,我約個地點跟他談。”蘇安暖瞧了瞧表,如今已是下午,估摸蘇家人過不長時間便會回來了。
那時候一定會撞在的,雖說對陸大少他們決對不敢胡鬧,並且借陸大少的威力,他們敢不賠償今天的損失都不可以,可這麼一來,她也沒空跟他單獨談關鍵的事呀!
“只怕不及了。”弛昊不以爲意的擺了擺手,滿臉嚴穆的說,“讓爺來幫你撐撐場子,瞧他們以後還敢不敢欺負你,這一些相片我還要給爺發過去呢。”
講完,也不管蘇安暖心急,徑直摸出手機“喀擦”幾下,幾下就拍了幾張相片,確信那一些被摔的稀巴爛的重貴東西沒漏掉才甘休。
緊隨着,他又對那個站他身旁束手無策,可眼睛卻赤果果在他們身上來回滾動的小女僕喝,“你去照品牌列個花名冊,這一些都是當季新品,全是明碼標價,錯不了。”
況且,他也要對對之前那個妞給他列的花名冊是不是齊全了,免的到時發覺少了幾件,不是虧大發了。
“呃額額,是,我這便去。”小女僕本還有些不樂意,可被弛昊刀子一樣的眼神一瞠,她就風一樣跑出。
“你搞什麼?”蘇安暖懷疑的盯着他。
“叫她去通風報信了,將蘇家人全都集合起來,否則怎麼瞧我家爺耍威風?”弛昊那冰塊臉難的露出滿臉萎縮的笑意,粘粘自喜的邀功。
“……”原來他打的就是這主意兒,蘇安暖無可奈何地撫額,不是有什麼主子便有什麼下屬麼?怎麼看,那陸大少也是個高深莫測的人罷,怎就**出弛昊這樣子的絕品悶騷男呢?
拉倒,等他來了再說罷。正如弛昊所說,利用陸大少的場子來殺殺這一些人的威風,也不曾不可,這可比她一個百姓講話有效多了。
……~
陸夜白本當自己已做好預備了。
可,回辦公間,纔將西服脫下,入座不過須臾,他居然覺的有些莫明的慌張。
這是從沒過的感覺,如他這樣子的人,什麼大風大浪都歷經過了,獨獨對自個兒喜歡的女人,他心中沒底,先前嬉皮笑臉講了幾回覺的還順溜,作真的要一本正經坦白時,他居然有些怯場。
真不知道她知道真相以後,會不會氣的再也不想理會他啦?
他忍耐不住問陸文,“你有煙麼?”
“煙?”才走到辦公間門邊的陸文微愣,本能的一摸口袋,戒備地倒退兩步,”爺你不是不抽菸麼?雖然這哈瓦那雪茄是旁人才從牙買加送來的,可……”
可,知道你不抽,因此直接順走了,呵!以前都沒說些什麼,今天怎就……
“拿來。”
陸夜白不喜歡抽菸,自也不喜歡旁人在他跟前抽菸,除非實在推脫不開的應酬,纔會逢場作戲陪資歷老的長輩們作作模樣。
他打小就是個嚴於自律的人,從不沉溺任何東西,更沒啥事可以影響的了他的判斷。
除了蘇安暖,是個例外。
至於如今要煙,陸文敢打賭一百元錢,一定也是和這女人關於,難道,要公開身分了,爺慌張?
怕人家蘇大小姐一氣下面拋棄了他。
唯有越在意纔會越怕失去……
陷的太深,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兒。
如果這樣,那事他更不知要怎樣開口了。
心想,不如一會他找個契機跟蘇安暖單獨談談,期盼她可以好之爲之,便此收手。
“唉,好嘞。”這樣想着,陸文不敢耽擱,趕緊把口袋中的盒子遞上。
一盒煙算個毛,他家爺纔是最關鍵的。再者說,堂堂陸大少,在一女孩跟前慌張,這要是講出去,的多丟臉呀,即使他陸文臉上也無光呀。
好賴他也是個情場老手。
陸夜白拿起一根哈瓦那雪茄,放雄挺的鼻尖下一聞。
果真是上好的絕品,雖說他不抽菸,可不表示他不識貨,牙買加頂極品牌哈瓦那雪茄,外型纖瘦風味清淳的哈瓦那,產量稀少,加之收藏了一段時間,決對的有市無價。
看起來是先前一直求他合作的經銷商送來孝敬他的,陸文這貨,平日在他這順走了不多少好玩意兒。
“行呀,陸文,你這狗膽量肥了。”陸夜白沉沉的橫了他眼。
“沒的事兒,好玩意兒都給爺留着,來來,我幫你點上?”陸文笑容吟吟地獻殷勤,他心中在祈求,期盼爺慌張的話抽一根便好啦,餘下的還都留給他罷。
誰知陸夜白只是一聞,卻夾在頎長的兩支間不動了。
“拉倒,你拿走罷。”他猶疑了下,想到要去見蘇安暖,也不曉的她會不會討厭煙味兒,還是決定放回。
慌張就慌張罷,忍忍。
如果今天不是聽見她的心意,估摸他如今也鼓不起勇氣去坦白,這事從最初的鬧劇,演變作卡在他們兩個當中的一道必要越過的坎了。
越拖下去,他便越沒底。
怕她生氣,怕她不會好容易打開的心門又閉上,他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描摹這一種患的患失的感覺。
或許感情就這麼罷,誰先動心,誰就輸了。
“抽菸有害健康,爺你英明。”陸文屁顛屁顛的收起,歡喜的跑出,“我立刻去安排人手和車,你稍等須臾。”
拋開其它不說,這麼慌張的爺,還真有些可愛!
可他腳還沒踏出門,想不到陸夜白又丟了幾句,“對了,這你多預備兩盒給博弈,權當是給他的見面禮。”
“爺,沒了……”陸文一聽,瞬間奔潰了,哭喪着臉告饒。要知道這牌子的哈瓦那雪茄可是稀罕玩意,人家看在爺臉面上才送了一盒,他正想私底下吞了,去哪裡再搞兩盒呀?
遺憾的是,陸夜白睬都沒睬他,人家只顧着下達命令,至於可不可以辦成,那是他的事兒。
如今迎合取悅博弈這個傢伙,比較重要。
“對了,爺,博少貌似不大愛接我的電話,你有時間親身給他打個電話唄。”陸文不憤地撇了歪嘴巴,這博少傲嬌着呢,普通人不要說請了,就是想叫他多吐二字都難。
說人家不大愛接電話,陸文還真是擡舉自個兒了,他幾百個電話過去,也便頭一次能打通,其它時間都是掛機狀態。
如果不是如今狀況危急,他一天24小時騷擾,瞧不煩死他。
“恩。”陸夜白從椅子上站起,倒了杯加了冰的伏特加,一邊摸出自己的私家手機打通電話,一邊信步往陽光絢爛的廊道走去。
博弈的個性,他再明白不過了。
電話那端嘟了幾聲,好快便給接通了。
“哪個不長眼的擾了爺的好夢?”手機那端,瞬間傳來剛硬卻又滿是埋怨的男人聲,低醇卻不失響亮音調,有着從兵者特有的血氣,就是口氣懶散又狂妄的叫人有些討厭。
聽見他的音色,陸夜白莫明的覺的一陣放輕鬆,懶懶的抿了口伏特加,他漫不經意的戲謔,“裝,繼續裝。”
對方一聽他的音色,忽然活起,取笑,“呦,陸大少,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老人家居然有時間給我打電話?聽聞你近來瞧上了個妞兒,給磋磨的夠嗆?怎麼着,如今想到弟兄來啦?”
陸夜白低笑,雖說口氣依然寒冽,卻是沒任何戒備的隨便,“博弈,我瞧你寄養在我這和你一樣老的倆霸王龜是不想要啦?”
“嘿,我說陸大少,你是不是在大城市中被那一些燈葡萄酒綠給養殘啦?你不知道人家如今興的是養獅子獵豹了,哪裡還會在乎那倆龜兒子。”對方輕蔑的吹了個口哨,還能聽見空闊的迴音,料來此刻是在寂靜的深山夜裡當中打瞌睡呢,可信號卻絲毫都不差,可見這貨如今的裝備有多先進。
要說他如今手下的兵,怕是連和國際上最強的特戰隊員臉對臉幹一場,非可不會吃虧,沒準還可以將人給搞的傷亡慘重。
陸夜白靠玻璃圍欄,漫不經意的輕抿一口酒,把冰瑩明透的高腳杯放太陽底下一搖,徑直掐中他的死穴,“是麼?那我明天就叫人砍了拿來泡酒,剛好最近心煩氣躁,喝些小酒解解悶。”
這博弈天不怕的不怕,怕是他這對霸王龜受委曲,還不要說屠了泡酒,他會跟你用盡氣力的。
要知道,這兩龜兒子,可是他出生那年,陸太爺在暹羅圍剿販毒幫派時,僥倖捕獲的,那時它們還小,便帶回來送給了自個兒纔出生的孫子。
卻想不到,博弈這貨明白事之後從此對動物愛不釋手,這不,如今連獅子都養了。這還真不是吹的,在他那野訓營中,養着大大小小野生動物至少上百種,全是他的心上寶。
“陸夜白你大爺的,還要沒臉沒皮,你特麼話不投機就拿小動物撒氣,有意思麼?”
陸夜白懶悠悠的低笑,“有意思呀,你不知道嗎?這可是上好的藥草,補身不錯呀,這兩貨養了這樣多年,你走後我每天叫人好吃好喝的侍候着,容易麼?沒功勞也有苦勞,也唯有這兩值個幾百萬的貨,才配的上我的好酒。”
“我擦,我瞧你是補腎罷,腎虧了吧你。”
“博弈,你他娘找死。”陸夜白瞬間惱羞成怒,恨不能把這個渾蛋給碎屍萬段。
誰敢講他腎虧,他和誰急,媽的,全都憋了多長時間了,憋的多煎熬,唯有他自己知道。
即使是肉碴,加之今天也便吃了三小口……他容易麼?
蘇安暖……遲早有一日,他要把她吃的骨頭渣不剩,從早要到晚,瞧會不會腎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