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安變本加厲,手指順着她的手臂往上,大有順着那短袖開口摸進胸口的意思。
秦悅歆不得不停下來,擡手按住了他作惡的手,臉上的表情已經如薄冰:“陸少,請你自重!”
她一字一句,咬得十分的清晰。
陸晨安卻突然鬆了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自重?秦小姐能和別的男人開房,現在卻回頭勸我自重?”
秦悅歆臉色一白,僵硬地看着陸晨安那挑起的眼角:“你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這是她拿來堵秦芷茹的話,卻沒想到會被陸晨安拿來堵自己。
她拉着輪椅,手背上的青筋越發的明顯,低垂着眼眉卻還是擋不住脣齒間的顫抖。
陸晨安欣賞着她憤怒,覺得心情愉悅。
只是不過幾秒鐘,秦悅歆已經恢復正常,看着他面容寡淡:“你可以不娶我。”
陸晨安突然笑了出來,擡起頭反問她:“我爲什麼不娶你?”
秦悅歆不解:“你難道不介意——”
他收回視線,擡手捉着她一根手指一個一個指節地玩弄:“介意啊,但是你也知道,像我這樣的瘸子,a城哪家正經姑娘願意嫁的?”
秦悅歆抽回了自己的手,低頭看着他只覺得好笑:“陸少你在說笑嗎?陸家在a城的身份和地位,別說陸少你雙腿瘸了,就算你整個人癱了,也有不少姑娘願意嫁。”
他諷刺她,她也沒想過留情。
她秦悅歆不正經,你陸晨安是個瘸子,呵呵,誰比誰好了。
陸晨安見她抽回手,似乎有些不滿,眉頭皺了皺,半響纔看着她開口:“可是她們都不是真心的啊。”
可是她們都不是真心的。
秦悅歆一僵,被陸晨安看得有些莫名的心虛。
半響,他收回視線:“像秦小姐這樣,一心一意想嫁給我的,沒幾個了,我介意,也得忍着。”
他說得風淡雲輕,一點兒都不像是在介意。
她卻覺得自己的心口直跳,方纔隔着鏡片,他一雙桃花眼直直地看着她,裡面的銳利幾乎讓她無所遁形。
秦悅歆收了心思,擡頭看向不遠處的一個荷花池:“陸少,那邊有個荷花池,我推你過去看看吧。”
“我覺得你應該改改口,叫我晨安,或者是安,亦或者是——”
他擡頭看着她,沒有開口,只是那嘴型已經將那兩個字說得十分明白。
老公。
秦悅歆臉上一燙,撤了視線推着他往往荷花池那邊去。
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兩家人已經在喜樂融融地握手了,秦悅歆推着陸晨安進門,剛一進門,秦芷茹的聲音就傳來了:“悅歆,你和陸少的婚禮,跟我和一燊的婚禮同時舉行呢,怎麼樣,高興嗎?”
意料之中的答案,秦悅歆在衆人的期待中笑了笑,“高興。”
見正主答應了,葉華英也鬆了口氣。
告別的時候是秦悅歆推着陸晨安出門的,倒不是她想推,只是葉華英今天親自上門拜訪,帶的人也不多,只表誠意。
司機去取車了,陸晨安總不能讓葉華英一個老人家推出去。而在場那麼多人,身份最適合的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