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nry特別叮囑過,沈越川做完治療的四五天之內,都是恢復期。
蕭芸芸牢牢記着,一回公寓就催着沈越川休息。
沈越川給了蕭芸芸一個綿長的晚安吻,摟着她躺到牀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蕭芸芸才知道沈越川爲什麼那麼聽話。
天剛亮不久,蕭芸芸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沈越川穿着一身正裝站在牀邊,正在整理領帶。
她揉着眼睛坐起來,端詳了沈越川一番,肯定的點點頭:“很帥!不過,你穿成這樣,要去哪裡?”
“公司。”
沈越川的語氣十分平靜,似乎只是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蕭芸芸卻像聽到什麼爆炸性的消息,跳下牀攔着沈越川:“不準去!”
不等沈越川解釋,蕭芸芸就搶先接着說:“你的病纔剛剛有起色,henry說過你要多休息,你不能去公司上班,除非你把我打暈!”
“沒那麼嚴重。”沈越川扣住蕭芸芸的後腦勺,把她帶向懷裡,安撫性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我只是去公司處理一點事,不是回去上班的。”
蕭芸芸懷疑的看着沈越川:“真的嗎?”
“你可以懷疑我。”沈越川話鋒一轉,“不過,你想一想,薄言可能同意我回去上班嗎?”
“……”嗯,確實不太可能。
考慮了一番,蕭芸芸選擇相信陸薄言,問沈越川:“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沈越川不動聲色的說:“吃完早餐,我送你去丁亞山莊,免得你一個人在家無聊,下午再去接你回來。”
“好吧。”
想到相宜和西遇兩個小傢伙,蕭芸芸總算高興了一點。
早餐後,兩人到丁亞山莊,發現陸薄言還在家,而這個時候離他的上班時間,僅剩十分鐘。
蕭芸芸溜到蘇簡安身邊,意外的問:“表姐夫居然也會翹班啊?”
蘇簡安一臉無奈:“他要走的時候,相宜突然哭了,誰抱都不行,只有他抱纔不哭。”
蕭芸芸笑了笑:“別說,表姐夫抱小孩的時候更帥!”說着,她的思路又跳脫了,“不知道沈越川抱自己的小孩是什麼樣的……”
蘇簡安笑了笑,若有所指的說:“生一個不就知道了?”
按照蕭芸芸的性格,這種話她完全可以毫無壓力的接下去。
可是,她居然紅着臉,什麼都沒有說。
蘇簡安很快就明白過來什麼:“芸芸,你和越川還沒有……?”
蕭芸芸搖搖頭,失望的長長嘆了口氣:“表姐,我現在才發現,男朋友自控力太好,不一定是件好事。”
蘇簡安深感贊同的點點頭,“前期自控得有多好,後期失控起來就有多可怕。”
這是,經驗之談。
蕭芸芸一時沒聽清蘇簡安的話,遞給蘇簡安一個茫然的眼神,蘇簡安卻只是神秘秘密的笑了笑,什麼都沒有再說。
這時,陸薄言抱着相宜走過來,說:“睡着了。”
蘇簡安看了看,小姑娘果然睡的正香,她小心翼翼的抱過來,“我抱她上去,你去公司吧。”
看着蘇簡安把女兒抱上樓,陸薄言才和沈越川一起出門。
一到公司,穆司爵就打來電話。
陸薄言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在辦公桌上,直接問:“查清楚了?”
“嗯。”穆司爵說,“芸芸的親生父母,真實身份是國際刑警,當年他們利用移民的身份做掩護,跟蹤調查康家的基地,最後查到了,可是在帶着芸芸返回國際刑警總部的途中,遭遇車禍。”
“車禍是康家人制造的?”陸薄言幾乎是肯定的語氣。
“是康晉天。”穆司爵說,“這個人是康瑞城的叔父,也是當年掌管康家基地的人。另外,阿金告訴我,昨天康瑞城聯繫了康晉天,打聽芸芸父母車禍的事情。”
康瑞城果然盯上蕭芸芸了!
沈越川的聲音驟然降溫:“康瑞城懷疑什麼?”
“康瑞城不是懷疑,而是害怕芸芸的父母留下基地的線索,所以派人跟蹤芸芸。”穆司爵說,“越川,你最好和芸芸的養父聯繫,確認車禍之後還發生了什麼,我懷疑蕭國山隱瞞了一些事情,需不需要我幫你查蕭國山的聯繫方式?”
沈越川最害怕的,是蕭芸芸捲進他們和康瑞城的恩怨裡。
可原來,蕭芸芸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和這場恩怨扯上關係,這麼多年過去,康家的魔爪還是伸向她。
沈越川的手攥成拳頭:“我們這邊不方便,你來查。”
這種事對穆司爵來說,易如反掌,不到三分鐘,沈越川的手機就收到一條短信,上面顯示着一串號碼。
沈越川按照着那串號碼撥出電話,向蕭國山表明身份後,直接問當年車禍的事情。
蕭國山應付着沈越川,卻不提當年那場車禍,似乎是信不過沈越川。
越是這樣,沈越川越能確定,蕭國山確實有所隱瞞。
沈越川迅速冷靜下來,爭取蕭國山的信任:“叔叔,芸芸的親生父母並不是簡單的澳洲移民,他們還有另一層身份,那場車禍也是人爲設計,你只是恰巧被利用了。”
“那場車禍果然不是意外?”蕭國山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冷肅,“年輕人,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具體怎麼回事,叔叔,你還是不要知道最好。”沈越川說,“現在,芸芸可能有危險,我需要知道車禍後,你有沒有隱瞞什麼事情,才能保護芸芸。”
蕭國山嘆了口氣,“我確實隱瞞了一件事情。”
沈越川追問:“什麼事?”
蕭國山沉默了片刻才說:“我收養芸芸後,曾經收到過一封匿名信,寄信人拜託我好好照顧芸芸。”
沈越川蹙了蹙眉:“寄信人有沒有說他是誰?”
“沒有,不過,從他的語氣來看,我感覺他是芸芸的親人。可能是由於某種原因,他不方便露面收養芸芸。”頓了頓,蕭國山又接着說,“還有,那個人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叔叔,你爲什麼這麼肯定?”沈越川很疑惑。
“按照當時的法律,我算違規駕駛,車禍後我應該判刑的。”蕭國山說,“可是,我決定領養芸芸後,警方突然沒有再找我,應該是寄信的那個人幫我擺平了一切。”
“後來,寄信人出現過嗎?”沈越川問。
шшш⊙ ttκá n⊙ c o
“沒有。”蕭國山說,“我一直以爲,那個人會來把芸芸領回去,可是他一直沒有出現。其實,我也一直有種感覺,芸芸父母的車禍不簡單,事情終有一天會再度爆發,這一天果然來了,芸芸真的有危險嗎?”
“我會保護芸芸,你可以放心。”沈越川說,“還有兩件事,蕭叔叔,我希望你告訴我實話。”
“你說。”
“車禍發生後,你沒有離開現場,那你有沒有注意到,芸芸的父母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沈越川問,“或者,芸芸的父母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他們根本來不及有什麼舉動,那是我見過最嚴重的車禍,他們當場就斃命了。”蕭國山想了想,接着說,“他們唯一留下來的東西,就是芸芸身上那個福袋,可是我打開看過,裡面只有一張平安符,還有一顆珠子。”
沈越川拿起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下“福袋”,又隨手畫了一個圈,把“福袋”兩個字圈起來,接着問:“車禍之後,你領養芸芸之前的這段時間,芸芸由誰照顧,有什麼人接觸過芸芸?”
“那幾天時間,是福利院的人負責照顧芸芸。”蕭國山說,“至於什麼人接觸過芸芸,我不能確定。”
“我知道了。蕭叔叔,謝謝你。”
沈越川掛斷電話,衝着陸薄言搖了搖頭。
這通電話,並不能確定蕭芸芸身上有沒有線索。
從蕭國山的話聽來,車禍發生後,芸芸的親生父母應該沒有機會在她身上留下線索。
就算芸芸的父母預感到自己的返程不會順利,提前留下線索,蕭芸芸在福利院的那幾天,也有可能被國際刑警的人接觸過,就算有線索也早就被取走了。
但如果真的有線索,康家的基地應該早就被端了,康晉天和康瑞城不可能有今天的勢力。
這樣看來,蕭芸芸的父母沒有留下線索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也只是可能。
一切都是未知數。
陸薄言看了眼被沈越川圈起來的“福袋”兩個字,疑惑地揚了揚眉:“什麼意思?”
“蕭叔叔說,這是芸芸的父母唯一留下來的東西,現在我的公寓裡。”沈越川說,“可是,蕭叔叔拆開看過,裡面只有一張平安符和一個珠子。”
“你馬上回去,把這個東西拿給穆七。”陸薄言說,“這是芸芸的父母唯一留下的東西,不管裡面有沒有線索,對芸芸來說都是燙手山芋,把東西給穆七,讓康瑞城去找穆七。”
沈越川盯着陸薄言看了一會,笑了一聲:“要不是芸芸現在有危險,我真想誇你兩句——太陰險了。”
陸薄言淡淡的提醒沈越川:“康瑞城有可能讓人硬闖你的公寓找東西,你現在聯繫穆七,讓他帶人過去,應該還能截住康瑞城的人。”
沈越川這才反應過來,爆了句粗口,拿起手機撥通穆司爵的電話,邊迅速說着什麼邊離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