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
昨天晚上,他跟我戀愛了!
葉知微想這樣回答秋亦夏。
但最終,理智遏制了衝動。
現在,她是有上帝視角的人。
學姐的話,她聽完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上帝何必跟心懷叵測的人置氣?
秋亦夏見葉知微沒有反應,輕聲問:“微微,我的話……嚇到你了嗎?”
葉知微淡淡地搖頭,“學姐,一諾哥哥跟我說過,我知道你們交往過。”
秋亦夏無法掩飾意外,“一諾跟你說過?”
葉知微從容又坦然,“他親口跟我說的。”
秋亦夏迅速調整好情緒,飛速思索起來——
蘇一諾對身邊最親密的人,也不曾提起他們交往過。
他對微微破例,應該是特意告訴微微的。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孩坦白他的感情經歷……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微微也曾向她坦白,她喜歡一諾。
所以,微微跟一諾,是雙向奔赴。
她不需要打聽了,她現在就能推斷出——葉知微跟蘇一諾距離在一起,只差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
而她跟蘇一諾複合的機會……渺渺茫茫。
……
秋亦夏原本打算,坦白之後再旁敲側擊,確定一下微微跟一諾走到哪步了,最後再不動聲色地讓微微放棄。
計劃剛開始,就宣告失敗。
她已經很久、沒有受過這麼大的打擊了。
“學姐,”葉知微直接問,“你只是要跟我說這個嗎?”
秋亦夏回過神,公式化地笑了笑,“微微,你不要多想,我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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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別的意思。自從你跟我說,你喜歡一諾,我就挺糾結的,怕你知道我們交往過,你會爲難……”
“不會。”葉知微笑容明亮,聲音坦然又有力,“學姐,我喜歡的不是過去的一諾哥哥,是現在以及未來的他。所以,我接受他過去所有的經歷。”
這兩句話,堵住了秋亦夏後面所有的話。
秋亦夏原本靠着高腳桌,看起來像個大姐姐。
這會兒她站直了,姿態隱隱顯出強勢和凌厲:“微微,怎麼辦?沒想到我們同專業,工作上沒有競爭,反倒是在感情上成了對手。”
葉知微淡定地迎着秋亦夏的目光,“學姐,我不介意。”
“那我們,”秋亦夏笑着,攻勢十足,“各憑本事?”
葉知微頷首,看起來柔弱無害,實際上力量磅礴。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走出茶水間。
秋亦夏氣場強大,完全是職場女強人的模板。
葉知微看不出強勢,但她有一種柔軟、卻堅不可摧的力量。
所以兩個人,沒有誰存在壓倒性的優勢。
大家只看得出來,她們隱隱存在對抗性。
葉知微剛回到工位,魏琮就給她送來一大疊資料,慢悠悠地問:“怎麼不繼續跟你學姐相親相愛了?”
“魏律,噓!”葉知微盯着魏琮給他洗腦,“你不是一個八卦的人。”
魏琮不吃這套,“心情不錯嘛!難道你是跟一諾哥哥相親相愛了?”
要保密,不能泄露!
葉知微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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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自己的反應,涼涼地看了魏琮一眼,但也憋紅了臉。
魏琮一時無法判斷,一邊喃喃着“蘇一諾行不行啊”,一邊回辦公室。
下午,警方傳來消息,說是找到了他們蹲守不到的人,已經帶到了警察局。
魏琮帶着葉知微去會見。
蘇一諾提供的資料顯示,死者長期騷擾女孩,女孩的父親去過死者家裡無數次,想討個公道,卻反被嘲笑。
這些事,村裡的居民都知道,還有人看到過死者趁父親出門,翻牆進去騷擾女孩。
女孩的父親報過警,但沒有證據。
他希望看到過的人,能爲他作證。
但是,村裡家家戶戶都種植果樹,死者家裡是收購商,一旦站在女孩一家那邊,到了果樹收成的時候,他們的果子有爛在樹上的風險。
沒有一個人敢作證。
當地警方束手無策。
葉知微蹲守不到的人,聲稱自己無數次看到過死者騷擾女孩。
但在會見的時候,不管她和魏琮怎麼問,那人都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以前的話都不做數,都是瞎說的。
離開警局時,已經五點多。
葉知微看着夕陽,挫敗地低着頭不說話。
“小知微,這是常態,是在提醒我們此路不通,要儘快想別的辦法。”魏琮的安慰恰到好處,“好了,你直接下班吧,回家好好休息,我們明天見。”
葉知微蔫頭耷腦地回到家,差點以爲自己進錯了門——
家裡枯死的綠植,都被清走了。
沙發上多了幾個粉嫩可愛的毛絨娃娃,還有一些香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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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提升家居質感的東西,陽臺上多了一些好看的串燈,還有一個鞦韆吊椅。
那一大束玫瑰花被拆開,插在好幾個花瓶裡養護起來。
她的公寓,從一個睡覺的地方,變成一個溫馨的小家。
冰箱也被各種水果填滿,還都是洗好裝在保鮮盒裡的。
不用問,都是蘇一諾的手筆!
葉知微忍不住感慨:“我是找了個男朋友,還是找了個爸爸?”
她跳到沙發上,給蘇一諾發消息:“我看到你給我買的了。”
消息剛發出去,她就聽見輸密碼的聲音。
一諾哥哥?
葉知微溜到門後,門一打開就探出頭去,興奮地叫道:“一諾哥哥!”
大門外,站着一個穿着工裝、抱着一個大箱子的師傅。
葉知微傻眼了,一時手足無措,有點想直接把門關上。
師傅笑了笑,看向一邊,“蘇先生,這是你女朋友吧?”
蘇一諾從師傅的側後方出現,臉上早已漫開笑意,“你知道我在後面?”
葉知微只知道,她一半社死了,只有一半還活着。
她讓師傅先進公寓,隨後出來幽怨地看着蘇一諾。
蘇一諾的笑意不減反增,“給你裝一個飲水機,你不用再喝瓶裝水了,需要熱水的時候隨時可以接熱水。”
葉知微點點頭,“我記住了,一諾爸爸。”
蘇一諾失笑,抱着她的腰把她帶到一邊,“你叫我什麼?”
他說着,目光逐漸變深,“微微,偶爾開玩笑叫一聲沒事,經常這麼叫……是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