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森卓的公司位於市區最繁華的商業地段,他的信息公司已經是行業頂尖。
有人甚至給了他一個“消息王”的稱號。
“你找季總?”前臺員工瞟了符媛兒一眼,一幅愛答不理的樣子,“有預約嗎?”
“我給他打電話了。”
“約的什麼……”
“請問是符小姐嗎?”這時,一個男人快步走過來,他是季森卓的助理。
符媛兒點頭。
“季總正在開會,我先帶你去他的辦公室。”助理恭敬的將她往樓上請。
在前臺員工驚訝的目光中,符媛兒走進了電梯。
“怎麼回事?”前臺員工立即議論起來,“季總從來不跳過我們見女人的!”
就算是什麼大客戶,也是要派秘書先來預約的!
“難道這是季總的新歡嗎?”
“這纔跟老婆離婚多久啊,就有新歡了?”
“不會吧,前不久還聽說季總在一個酒會上失態,是因爲前妻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你們別腦補了,如果季總在意前妻的話,怎麼會這麼快找其他女人。”
電梯裡,符媛兒也在詢問助理,有關季森卓的情況。
“季總現在也喜歡到處投資嗎?”她問。
助理想了想,很肯定的搖頭,“除了這家公司之外,季總只投資了一家娛樂經紀公司。”
那就奇怪了,他憑什麼讓屈主編聽他的?
“符小姐,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助理猶豫的說到。
“你都把我的胃口吊起來了,你覺得該說還是不該說?”
助理神色凝重:“符小姐,我知道你和季總的關係好,你能勸一勸季總,不要折磨自己嗎?”
符媛兒詫異:“他怎麼折磨自己了?”
“太太……不,現在應該叫程小姐了,傷害季總太深了,季總到現在還不能釋懷。”
於是,符媛兒從助理嘴裡知道,程木櫻是因爲和一個男人牽扯不清,最終導致季森卓和她離婚的。
季森卓覺得很丟人,所以一直很不高興。
偏偏因爲生意原因,他和程木櫻還得經常見面,所以他的情緒總是處在不平靜當中。
難怪上次提起程木櫻的時候,他的眼裡會出現恨意。
這次再見面,符媛兒發現,他的眼裡的確多了些許滄桑。
符媛兒想了想,還是沒開口說他和程木櫻的事。
這個好像不是她可以管的事情。
“季森卓,你認識屈主編?”她直截了當的問。
季森卓微愣:“你都知道了。”
她點頭,“你別這樣幫我,會讓我覺得我很廢物。”
季森卓笑了笑:“你是不是廢物,你自己最清楚,難道會因爲我而改變?”
接着他擺起嚴肅的臉色:“媛兒,這件事只有你幫我,我才能放心。”
嗯?
“我所掌握的信息需要一個出口,”他接着說,“只有放出一些邊角料,才能引來更多更大的買家。”
他看中這家報社來放這些邊角料,必須有一個他完全信任的人,他才放心。
“有了我這些信息,這家報社很快會做強做大,到時候再把你升到主編,我們可以更好的合作。”
“我可以說不嗎?”符媛兒有點無奈。
“媛兒,你忍心一直拒絕我嗎?”他看着她,雙眼之中也帶着一絲無奈。
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雖然做不成情侶,難道連彼此信任的朋友也沒法做?
“媛兒,當一個好記者不是你的夢想嗎?”他的目光裡又多了一絲期待,“你需要的是一個平臺,一個可以由你全權掌握的平臺!”
“我做的事情不是幫你,而是我們互相幫助,有你的能力擺在那兒,我做的這些只是錦上添花而已。”
符媛兒不得不承認,他的這些話觸動了她心中的夢想。
不管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他仍然是懂她的。
“季森卓,我現在想實現的不是夢想,”她坦白說,“我要賺錢養活我和我的孩子,你想讓我給你做事可以,但不能妨礙我做自己計劃的內容選題。”
“我答應。”季森卓毫不猶豫的點頭。
這樣就談妥了。
“我跟你一起去報社,有些事情我要親自交代屈主編。”季森卓站起身。
符媛兒也覺得,有些問題三個人當面說清楚比較好。
她和季森卓走到電梯前。
沒多久電梯門開,一男一女兩個身影猛地闖入她的眼簾。
她不由愣了。
一年沒見了,沒想到再見面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電梯裡的人是程子同和於翎飛,於翎飛挽着他的胳膊。
她看着他的眼睛,他也正看着她,但他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波瀾。
忽地,她感覺胳膊上一暖,季森卓摟住了她的肩頭。
“符媛兒?”於翎飛詫異,“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回來很久了。”她穩住心神,在於翎飛面前,她不能露出半點破綻。
於翎飛挽着程子同走出來,目光掃了一眼季森卓的手:“你們倆進展很快嘛。”
“程總一定很忙吧,”季森卓接話,“我們不打擾了。”
說完,他帶着符媛兒走進了電梯。
自始至終,程子同沒多看符媛兒一眼,也沒說一個字。
雖然早就知道他將和於翎飛結婚,但電梯門關閉,她還是情不自禁留下了眼淚。
季森卓放下摟着她肩頭的手:“剛纔你沒再於翎飛面前丟臉。”
“我知道。”符媛兒倔強的吸了吸鼻子,“我只是氣他都不問一句,有關女兒的事情。”
季森卓不知道該怎麼勸慰。
電梯裡頓時陷入一片沉默。
這是有點反常的。
如果是以前,就算他們倆不說話,氣氛也會是暖的。
因爲他的注意力始終會在她身上。
但此刻,他只是低着腦袋。
符媛兒完全沒注意到這一點,她整個心思還停留在剛纔與程子同碰面的那一幕上。
要麼說男人狠心呢,不問前妻就算了,親骨肉也不聞不問。
哎,她想這些幹嘛,當初她離開A市,選擇自己生下孩子的時候,不就已經預見了今天的局面嗎!
一個小時後,她和季森卓來到了報社。
屈主編見到季森卓,比見到老闆還殷勤,立即將他請到自己的辦公室,又倒水又拿水果。
“屈主編,你別忙沒用的,”季森卓叫
住她,“我說幾句話就走。”
“您請說。”
“符媛兒是副主編,雖然她跟我關係好,但你不要事事讓她出面,”季森卓說道,“她想採訪什麼內容,你先報備給我。”
符媛兒越聽越懵,趕緊叫停季森卓:“等一等,你說的話我不明白,你不讓屈主編爲難我,原來是你自己要爲難我嗎?”
季森卓沒理她,繼續對屈主編說:“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你先出去。”
屈主編連連點頭,畢恭畢敬的出去了。
這時,他纔對符媛兒說道:“你的採訪內容報備給我,報社裡就沒人敢提出反對意見!”
她想採訪什麼都可以。
“你連這點道理都想不明白,難道真的一孕傻三年?”他問。
符媛兒:……
這時她感覺到了,季森卓對她,沒有以前那麼溫柔了。
第二天,符媛兒開始正式上班。
果然如同季森卓說得那樣,他有很多信息的邊角料發了過來,囑咐符媛兒挑選幾個能帶來熱度的發到報紙上。
符媛兒一條一條篩選,也大概的將過去這一年裡,她缺失的有關A市的八卦新聞全部補了一遍。
忽然,她的目光停在其中一條信息上。
於家給於翎飛準備的嫁妝裡,有一顆超過四十克拉的坦桑鑽,可以與傳說中的“海洋之心”媲美。
符媛兒盯着這條信息,疲憊的靠上了椅墊。
“咚咚。”忽然前臺員工敲響了辦公室的門,將一份外賣放到了她桌上。
“符主編,你的外賣到了。”
符媛兒一愣:“我沒有點外賣啊。”
“可上面寫的地址人名都對啊。”
符媛兒仔細一看,真是奇了怪了,她根本沒點外賣,但訂單山又都是她的信息。
打開外賣盒一看,是飯糰和雞肉撒拉,還有一小杯純味的酸奶。
可謂體貼周到。
但她不敢動筷子,萬一裡面有毒呢?
接連好幾天,每天到了飯點,她都能收到一份外賣,而且是每天變着花樣的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