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沈越川其實是故意氣蘇亦承的?
蘇簡安突然覺得,這幫人都好腹黑,她還是好好吃飯,誰都不去招惹最好。
但是……好多距離太遠的菜她不敢夾啊……
她平時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但這些人都是陸薄言關係很好的朋友,她要顧及自己的形象,筷子怎麼也無法伸出去太遠,像和陸薄言吃飯時一樣大快朵頤。
“想吃什麼?”陸薄言突然問她。
她看了看陸薄言的修長的手,感覺如同看到了美味的希望:“油悶蝦!”
陸薄言給她夾了兩隻油悶大蝦,她吃得心滿意足,接下來就心安理得的把夾菜的事情全都交給了陸薄言。
堂堂陸氏總裁,哪裡給人夾過菜,其他人只是看着,裝作自然而然,不敢吭聲。
吃完飯後,幾個大男人搭臺打牌,蘇簡安和洛小夕都不懂這個,看得滿腦子問號,蘇簡安索性不看了,拉着洛小夕去廚房。
“跑廚房來幹嘛啊?”洛小夕指了指外面的花園,“閒置着這麼大的花園,出去逛逛多好?”
“我看見沈越川他們好像只帶了酒,沒什麼吃的。”蘇簡安打開冰箱,將蓮藕和毛豆之類的一樣一樣拿出來,“到明天凌晨看比賽的時候他們肯定會餓,給他們做點吃的。”
“嘖嘖。”洛小夕由衷感嘆,“簡安,我要個男的,我肯定娶你。”
蘇簡安開水清洗毛豆:“我已經嫁人啦。下輩子你投胎變成陸薄言,我再嫁給你。”
洛小夕挽起袖子去幫忙:“說來說去你還是喜歡陸薄言。”
蘇簡安的動作頓了頓,旋即無奈的笑了一下:“沒辦法啊,喜歡他已經像我會不由自主的呼吸一樣自然了。”
“今天看他給你夾菜的樣子,其實我是非常看好你們的!”洛小夕拍了拍蘇簡安的肩,“加油!”
蘇簡安用淡鹽水把洗好的毛豆泡起來,去準備香料,接着磨刀霍霍切蓮藕:“不能征服陸薄言的人,我也要征服他的胃!”
兩個人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做了香脆可口的蜜|汁蓮藕,香滷毛豆,蘇簡安還炒了花生米,怕這些不夠幾個大男人消滅,又和洛小夕做了一些小點心放進烤箱去烤。
點心出爐的時候,蘇簡安聽見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不用猜就知道是陸薄言了,果然不一會他就從她身後圍住她:“你做了什麼。”
蘇簡安用手捻了片蓮藕餵給陸薄言:“嚐嚐味道怎麼樣。”
陸薄言不知道她還會做這些小零食,咬了一口,才味道居然還不比飯店出品的差。
他問她:“你跟誰學的?”
“在餐廳吃一遍我就會了呀。”蘇簡安絲毫意識不到這是一項逆天的技能,說得輕鬆正常,“根本不用學。對了,你不是在打牌嗎?”
陸薄言說:“贏得太多,他們不讓我打了。”
蘇簡安沉吟了片刻,嚴肅的點點頭:“……我們確實不應該欺負客人。”
陸薄言笑了笑:“時間不早了,你要不要回房間睡覺?”
蘇簡安確實有些困了,但是看見烤盤上的小蛋糕,她忍不住嚐了一個,這次她發揮得出乎意料的好,蛋糕的口感勝過以往,忍不住歡呼:“我快要愛死我自己了!”
陸薄言低頭吃了她手上剩下的小半個,小蛋糕又香又軟,卻不是那種膩人的濃香,蛋糕在口中慢慢化開,脣齒留香,是他嘗過的爲數不多的蛋糕裡最好吃的。
他摸了摸蘇簡安的頭:“相比法醫,也許你更適合當個點心師傅。”
蘇簡安囧。
但不是因爲陸薄言調侃她可以當點心師傅,而是……陸薄言剛纔吃的,是她吃過的誒!有她的口水啊!而且……他不是不喜歡甜食嗎?
還是說,他喜歡吃她做的甜食?
心裡滋生出甜蜜,面上蘇簡安卻撇了撇脣角:“我纔不要去當點心師傅。這樣你每天看見我都戴着頂白色的高帽子,整個人油乎乎的,一點都不好看!”
陸薄言牽着她出去,蘇簡安才發現洛小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牌桌前了,興奮的打出去一張牌:“八萬!”站在她背後的軍師,是蘇亦承。
“簡安,你快來!”洛小夕興奮地招手,“我快學會了!還贏了沈越川一百塊錢哈哈哈哈……”
“要不要去玩一會?”陸薄言說,“我教你。”
蘇簡安想了想,搖頭:“算了,我學會了之後去敗家怎麼辦?”
陸薄言挑了挑眉梢:“你每天敗個百八十萬,這個家還不會垮。”
蘇簡安:“……你贏了。”
她走過去:“你們玩,我們上去睡覺了。”
一羣人打牌打得頭腦發脹,朝着蘇簡安揮揮手:“嫂子晚安!”洛小夕也跟風:“老闆娘晚安!”
蘇簡安忍不住笑了笑,輕輕扯了扯陸薄言的袖子:“我回房間了。”
陸薄言“嗯”了聲,看着蘇簡安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穆司爵閒閒的調侃他:“捨不得你可以跟上去啊。反正看球少你一個又不會影響觀看感受。”
陸薄言踢了踢沈越川,川哥就心領神會的把位置讓給了陸薄言。
接下來的牌局裡,穆司爵輸給陸薄言一套房子,以及在a市的分火鍋店。
洛小夕看得目瞪口呆:“哇,老闆,你賭神轉世啊?”
陸薄言輕鬆得像沒有經過任何戰役一樣,風輕雲淡的起身,把位置還回給沈越川。
“哎等等!”洛小夕示意沈越川別坐下去,“老闆剛贏了起來,我覺得那個位置會很旺,我們換個位置?我……”
她話還沒說完,頭頂就猝不及防的被蘇亦承打了一下,她來不及發怒,蘇亦承就先發制人了:“打牌的時候位置輕易不能換,我是在教你規矩。”
洛小夕揉了揉發疼的頭頂:“教你就好好教啊,幹嘛敲我頭?把我智商敲低了你負責啊?”
蘇亦承哂笑了一聲:“放心,不會的——你的智商已經低得不能再低了。”
“你……”
自認伶牙俐齒的洛小夕都被氣得差點吐血無法反駁,沈越川只好站出來打圓場:“不就是打個牌嘛,又不是陌生人,那麼認真幹嘛?來,小夕,我這個位置讓給你。”
洛小夕朝着陸薄言得意的笑了笑,愉快的跟沈越川調換了位置。
她已經跟蘇亦承學得差不多了,打出去的速度越來越快,雖然沒有贏過錢,但是也沒輸得太慘。
“可以啊小夕。”沈越川毫不吝嗇的誇獎她,“我學都沒你這麼快。”
洛小夕越打越上癮,慢慢的就不需要蘇亦承指導了,而且完全感覺不到困。
到了凌晨一點,蘇亦承催她:“你去睡一覺,球賽開始我叫你。”
“不要。”洛小夕果斷打出去一張牌,“今天晚上我要贏錢!”
又打了一圈,穆司爵突然說:“有上一場的重播,要不要上去看?”
在球賽和麻將之間掙扎了一下,洛小夕最終選擇了前者,看蘇亦承他們準備上樓,她忙把他們叫住:“簡安給你做了吃的,去廚房端上去吧。”
沈越川首先衝進廚房,忍不住先嚐了蜜|汁藕片,半晌說不出話來:“我靠,小夕,你還有簡安這樣的閨蜜嗎?介紹給我啊!”
“介紹給你幹嘛?”洛小夕笑呵呵的問,“給你也當閨蜜啊?”
“去!”沈越川推了推她,“當然是像我們老闆一樣——把人娶回家,當老婆!”
“可惜喲。”洛小夕搖搖頭,小小嚐了口藕片,“全世界就這麼一個蘇簡安,只有我們老闆纔有這種好運啊。”
陸薄言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你們還磨蹭什麼?”
“來了!”
人手一盤點心或小吃,幾個人一齊涌上了二樓,有說有笑,但在二樓的走廊上,又紛紛安靜下來。
誰都怕吵醒蘇簡安。
打開大屏幕選好了臺,重播還沒開始,陸薄言起身說:“我出去一下。”
“快開始了。”沈越川問,“你還去哪兒?”
“答案不是很明顯嗎?”穆司爵笑了笑,“除了去看老婆還能去哪兒?”
沈越川爲首的一羣人仗着視聽室的隔音效果好就起鬨,陸薄言懶得理睬這幫人,徑直走了出去。
其實穆司爵猜中了,他出來是想看看蘇簡安睡了沒有。
推開|房門,她牀頭的閱讀燈還開着,地上掉了一個枕頭、一本書和半牀被子,人也睡得扭扭斜斜。
陸薄言嘆了口氣,幫她把書和枕頭放好,又替她整理了被子,她突然在睡夢中抓住了她的手。
不出聲,就那樣緊緊抓着,還試圖拖過去當枕頭,好像這樣能令她安心。
陸薄言試着把手抽回來,她突然哭了一聲,賭氣似的踢掉了被子。
他只好不動了,懊悔自己爲什麼進來自找麻煩,拉了張椅子過來坐在牀邊看着她。
她睡着的時候永遠像個孩子,安分下來總是淺淺的呼吸,長長的睫毛安靜的垂着,無辜得讓人不忍心碰她哪怕是一小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簡安看起來不像還能感覺得到他的手了,陸薄言試着又一次把手抽回來,終於成功。
他替蘇簡安掖了掖被子,返回視聽室,一推開門洛小夕和沈越川幾個人因爲看球太激動的歡呼聲立刻傳來,他第一時間關上門。
蘇亦承問:“簡安睡着了嗎?”
“睡着了。”他看了看茶几上的盤子,藕片和花生米幾乎要空了。
“毛豆和點心是我攔着不讓他們吃,不然也空了。”洛小夕喝了口啤酒吐槽幾個大男人,“特別是沈越川,你今天是不是一整天沒吃飯啊?”
沈越川憤然:“我只是今天一整天都沒吃到這麼好吃的藕片!”
洛小夕嘁了聲,又看向陸薄言:“你不是去看簡安了嗎?怎麼這麼……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