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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瑣事太多實在抽不出時間更新,不好意思啊。
四戰篇是羣像劇,所以更費力,需要照顧到每個角色的形象。日後除了五戰篇應該都是傳統起點文風格了,或許會省力些吧,請各位保持耐心,四戰篇已經走到了末尾,大BOSS即將浮出水面(話說這卷唯一真正的反派蟲爺雖然做了不少手腳但已經跪了所以也不算大BOSS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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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與白晝,自古便是人類勾心鬥角的舞臺。可以說血腥和陰謀一刻也未曾從人類歷史的長河中退場,尤其是能夠將一切罪惡埋葬進黑暗的夜晚,一直就是殺戮的最好掩護。
茫茫夜色,衛宮切嗣又收割了一條性命。
叼着雪茄的財閥大佬、蒼老卻不乏狠辣的魔術師、主宰國家命運的武裝頭領……他殺過不計其數的人,別說老弱婦孺,即使是在執行任務期間微笑着遞給他食物的人,轉眼也會被衛宮切嗣深藏心中的悲願送上鮮血未乾涸的斷頭臺。
所以,他麻利熟練地收好遠距離狙擊槍後,連頭也不回地就駕駛着跑車駛入瞭如墨夜色。
時鐘塔名門出身的索拉,在他眼中跟某些非洲暴民沒有任何區別。
“Lancer,可以回來了。”通過契約的聯繫,他淡淡地下達了新的指示。
失去御主的從者,如果沒有單獨行動技能的話就跟拋錨的車一樣毫無價值。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一同趕到柳洞寺,那裡纔是真正需要Lancer的戰場。抹殺索拉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
“Saber,真是遺憾吶,如果你還有餘裕的話我們倒是可以繼續之前的戰鬥。”
Lancer接到了Master的命令,這點距離對本身便是不思議奇蹟的大聖盃來講實在不足掛齒,御主和從者的契約聯繫正是聖盃戰爭這一體系如期運轉的保證。相應的,失去御主的魔力供應後,Saber很快就會從現世消失了吧。
野獸般兇猛的男子面無表情地瞧了Saber漸漸模糊的鎧甲一眼,化爲光粒離開了。
Saber抱着索拉的遺體慢慢坐到了散落着砂礫石塊的地面上。沒錯,她已經連握住旗杆的力氣都沒有剩下半點,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充斥了全身,她感到自己與這個世界的聯繫正在不斷削弱,周圍的景物時而清晰時而扭曲,不知何處傳來了蟲鳴。
但是,她的純淨眼眸未曾有絲毫灰暗。
遍體染紅的甲冑仍不服輸地閃着光芒。
同她牢不可破的信仰一般,聖女貞德根本沒有放棄鬥志。
一開始,她便不僅是信徒還是以戰士的身份戰鬥至今的英雄。
如果時間還充裕的話,至少還能向着敵人的方向追殺然後在武器碰撞的剎那間離世吧。
Saber支撐着身體把鳶尾花旗幟倒放,銳利的尖端插進了大地。
沙沙沙。土地出現了一個陷坑。長寬正適合一名成年女子。
沒錯。這是她的第二任御主,索拉索菲亞利的安眠之地。
“很抱歉,沒辦法讓你回家鄉了。願你安息吧。”
不知道她能不能被天使接引去天國,好歹相識一場,Saber仍衷心祝願她能在另一個世界得到安寧。虔誠的聖女把索拉的遺體緩緩放進這個簡陋的墳墓——
做完這些後,Saber的雙腿已經化爲了金色的光粒。
已經沒有時間做禱告了。
“主啊,感謝你指引貞德來此。”
Saber閉上雙眼,雙手放在胸前、靜靜地等待着迴歸英靈座的時刻到來。
突然、建築工地邊緣響起了一個稍稍帶着埋怨的聲音。
“伊麗莎白,我沒說錯吧。叫你趕快點結果還是遲了一步。”
“哈,小松鼠,難道你不覺得配角退幕之時正是高貴的伊麗莎白華麗登場的時候嗎?”
對話的聲音剛剛落下,Saber便感到了有人快速往這邊靠近。
她睜開了雙眼。視野裡一個面容依稀有些熟悉的呆毛少女正往這邊奔來。
——等她看到跟在後面的龍尾洋裝少女後立即便明白了這兩人是何方神聖。
Berserker和她的御主、不知何故變成少女的間桐詩羽。
“Saber、看樣子你的狀態很不好啊。”間桐詩羽一眼便瞧出了她此時的處境。
Saber的大半個身體都像點燃的紙張一樣崩解了。
“承蒙你關心。本來我也沒有任何想要寄託聖盃的願望。說不定這麼退場就是主的恩賜吧。”Saber皎潔無暇的臉上露出了聖潔而又虔誠的笑容,耀眼如星辰日月。
無所畏懼,無所執着。
只要心懷陰影的人都會自慚形穢地低下頭吧。
“吶,你不是還有一場約定沒有完成嗎?Rider跟我道別時還特地念叨了這件事呢。”
詩羽繞着Saber慢慢踱步,一個大膽的想法漸漸在腦海中成形。
她沒有說謊。由於韋伯和Caster的聯繫導致他和Rider只能放棄對峙,匆匆趕回柳洞山,詩羽也不想這麼早和他倆兵戎相見,便沒有阻止。臨走前征服王不知是出於某種預感還是突然想起,豪邁地囑託詩羽如果見到Saber那個傢伙一定要提醒別忘了他倆所做的約定。
詩羽當然一口答應了。結果還真憑藉着魔力的痕跡找到了Saber。
“Rider嗎?或許在他眼中我就只是個爲了空泛的和平奮戰一生的人吧。”
Saber淡淡地笑了。彷彿倉庫街之戰所爆發的憤怒完全沒有存在過一般。
“哼,愚蠢的家畜,我也多少知道你。在祖國危難之際挺身而出,拯救國民的聖女。會這麼想也是自然。但同樣的事放到不同的背景裡可不能一概而論。”
伊麗莎白這次居然罕見地展露了作爲貴族階層的正常智商,一本正經地教育道。
Saber、這時應該以貞德稱呼更爲恰當吧。貞德沒有對Berserker的蔑視動怒、她只是以平靜得能包容海洋和大地的微笑緩緩搖頭。
“不,雖然我曾認爲戰場之上皆罪人,在將敵國視爲戰鬥的對象之時,我便違背了‘汝勿殺生’這個戒律,因爲被殺而殺人,因爲殺人而被殺,驅逐侵略者的我本來就是揹負了同等或是更爲沉重的罪孽。”
Saber的表情透着一絲悲傷,她淡淡地道:“但難道就應該以此來放棄努力嗎?那纔是最大的罪吧。仁慈的主早就替迷途的羔羊劃分了善惡正邪。我確信我所走的路便是總有一日會見到希望,雖然滿地鮮血。但我們人類啊,就是憑藉着一次次與惡的鬥爭而獲得進步的。所以我並非對戰爭抱有仇恨和偏見。但是,如果爲了私慾和所謂的功績掀起戰爭的話,這種行爲無論如何都不能坐視不管。”
“所謂的私慾又是誰來定義?我們的作爲又何需你來評判?”
Berserker似乎對貞德這類人極爲討厭,比起當事人Rider她更像是辯論的一方。
想想也是自然,伊麗莎白.巴托裡的經歷足以算得上是反英靈了,和聖女貞德的相性根本就是差得沒辦法再差了。如果貞德還能戰鬥的話伊麗莎白絕對已經揮槍相對了吧。
“由主來定義,由人類來評判!”
貞德斬釘截鐵地道。那妄圖以一人的信念代表全人類的狂念實在太過堅定,脫口而出之際竟彷彿與夜空相互共鳴,根深蒂固,令伊麗莎白一時啞口無言。
詩羽嘆了口氣。以伊麗莎白那戀愛腦怎麼可能駁倒被神所青睞、以精湛的演說能力聞名的聖女貞德。這是一開始就已經分出勝負的結局。雖然亞歷山大東征使得先進的文化和生產力傳播到了被征服之地,但她知道型月世界的征服王其實只是想要去看世界盡頭的海而已。這種行爲哪怕是在價值觀多元化的現在都會令人哭笑不得吧。爲此犧牲、家破人亡的生命如果因爲輕飄飄的所謂客觀作用而被人忽視的話,多少是一件不痛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