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昏迷不醒的霓裳醒了,因爲溺水時間太長,頭部又受了重創,霓裳失憶了,她不記得任何人,包括許墨和許晴。羅玉姮和慕容韓宇去看過她,她看任何人都帶着戒備的眼神,也不願意與人交流,卻願意待在許墨的身邊。
許墨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她失去所有的記憶也好,這樣他們就可以重新開始,他甚至希望她永遠不要想起那些往事,他會用餘生所有的時間,去彌補他曾經對她造成的傷害。
霓裳和許墨總算是可以平靜的生活了,這個結果,對任何人而言都是一個很好的結局。
在梅若的精心照料下,羅逸琛的身體也慢慢恢復,他也慢慢的恢復了往日的自信與風采,羅榮皓總算是放下心來。空閒之餘,他把謹言找了過去,謹言回去後就一直心事重重,悶悶不樂,羅玉姮和珊瑚問她,她也什麼也不說。羅玉姮不放心,在慕容韓宇的陪同下,去羅家找了羅榮皓。一問才知,羅榮皓竟然想把謹言許配給羅逸琛。
“三叔,您這是要幹什麼呀?與我說親,您是不是要先問問我的意思。”羅逸琛哭笑不得。
羅榮皓說:“謹言身份是低微了些,但她心思細膩,也能掌控大局,是個好姑娘。由她照顧你,我們都放心。”
“那您可問人家願不願意了?”羅逸琛很是無奈。
“她有什麼不願意的,你是羅家的大公子,這以後就是羅家的家主。她能嫁給你,那是她的福氣。”
“三叔,您能不能別亂點鴛鴦譜,您什麼都不知道,瞎摻和什麼呀。”羅玉姮不滿的說道。
“你就這麼跟長輩說話的?我這是在爲你大哥的事操心,什麼叫瞎摻和。你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你大哥到現在都還是孤身一人!”
“那你是不是應該先問問大哥和謹言的意思。”
羅榮皓哼了一聲,轉而問羅逸琛:“你可願意?”
“我不願意。”羅逸琛解釋道:“我和謹言不是一類人,根本就不可能生活在一起,她確實是個好姑娘,所以我更不能耽誤人家了。”
“看到了吧,大哥都不願意,您這不是瞎摻和是什麼。”
“子女的婚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還是可以做主的,我就覺得他們很合適。”
羅玉姮說:“三叔啊,人家謹言有喜歡的人了,您可不能棒打鴛鴦。大哥都說了他們不合適,您就不要硬把他們扯在一起了。”
“謹言有喜歡的人,是誰?”
“阿飛。”
“阿飛!那根木頭!”羅榮皓很是意外,“謹言怎麼會看上他?”
“人家兩情相悅。”
“哼哼,這阿飛除了殺人,他還懂什麼,這謹言是怎麼想的。”
羅玉姮說:“在一起生活過日子的是他們,他們覺得幸福就行了,我們有什麼權利評判人家合適不合適。”
羅榮皓被羅玉姮說的無言以對,看着她咄咄逼人的樣子,又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他轉而對慕容韓宇說:“俗話說的好,子不教父之過。韓宇啊,你一定要注意對子女的教育,尤其是在對長輩這方面,一定要懂禮數。”
很明顯的挑事,羅玉姮歪着頭,臉色陰沉的盯着他,羅榮皓忽略掉羅玉姮的怒氣,繼續教導慕容韓宇:“我聽說胎教很重要,你可以找些什麼《女戒》、《詩經》之類的書給丫頭看看,哦,對了,這丫頭也不善琴棋書畫,你可以多教教她,正好呢,她可以學學,腹中的孩子也能受到薰陶,一舉兩得!”
慕容韓宇悄悄的看了看羅逸琛,羅逸琛無奈的聳了聳肩。
慕容韓宇很是恭順的應了聲:“是。”
羅玉姮拽了拽他的衣角,很是不滿的說:“什麼呀,你就答應是。”
羅逸琛見狀,替慕容韓宇解圍:“韓宇,我的東西好像落在房間了,你推我去拿,我不方便。”
慕容韓宇看着羅玉姮和羅榮皓劍拔弩張的樣子,又有些擔心,臨走前,他附在羅玉姮的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羅玉姮立馬就笑了,慕容韓宇和羅逸琛走後,羅榮皓好奇的問她:“他跟你說什麼了?”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我是你叔叔!”
羅玉姮嘁了一聲,說:“您比之前更不靠譜了,自從從上饒國回來之後,您哪裡有一點長輩的樣子。”
以前,都是她追在他身後,趕都趕不走的,如今,她竟然敢挑他的刺了,果然是嫁人了,這有了靠山,說話的語氣都硬了許多。
三月初七,羅玉姮生下了一個兒子,慕容家和羅家大慶,沭陽城的百姓這才見識到了什麼是有錢人家的慶祝方式,宴席持續了半個月,來恭賀的人中有很多是異國外族的朋友,他們也把異國外族的文化和特色帶到了沭陽,沭陽城的百姓也算是長了見識。
孩子三個月時,在恆裕的資助下,羅榮卿聯合諸國國君,再加上羅榮皓和慕容韓宇的配合,羅家和狐月商行諸多的商鋪歸入國庫,與此同時,羅生堂弟子也盡數納入軍隊之中,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羅家徹底從羅家商號和羅生堂中解脫了出來,羅生堂九堂的玉牌,羅榮卿當着諸位堂主的面銷燬了,羅家再不會成爲任何國家的威脅,羅家人也得到了期盼已久的自由與平靜。
羅榮卿終於能恢復羅家二爺的身份,他與羅榮皓爭執了半月之久,終於他卸下了羅家的重擔,羅榮皓不情不願的擔起了養護羅家的責任。羅榮卿上了梅山,只專心養護照料梅山的梅花,慕容馨兒喜歡梅花,他也爲她種了滿山的梅花,卻從未陪她來看過一次梅花。如今,他有了時間,他卻再也無法帶她來看梅花,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守着她最愛的梅花。
羅玉姮知道慕容韓宇對於青龍山的慕容家有些成見,但她也能感覺到,慕容老夫人其實是想回去看看的,因着慕容韓宇她才裝作無所謂。羅玉姮勸了慕容韓宇一段時間,慕容韓宇終於答應帶着孩子回去祭祖了,回到青龍山的慕容老夫人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羅玉姮年幼時來過青龍山,那時候只是想查探她母親的事,並未好好看過青龍山,也趁着這次機會,慕容韓宇帶她去看了她母親生活過的地方,還帶她看了玲瓏閣的舊址,這些陳年舊屋,竟然都被慕容韓宇保護的很好,羅玉姮從青龍山當地人的口中,聽到了人們對她母親的尊敬與傾佩,這也是她第一次瞭解慕容馨兒得過往,以前她很不理解她母親爲什麼會爲了他的父親放棄她辛苦建立起來的天下,如今,看着慕容韓宇,她明白了,原來,她是碰上了對的人!
夕陽西下,慕容韓宇帶着羅玉姮來到了青龍山的最高處,清風微拂,慕容韓宇的衣衫隨風而動,說不出的瀟灑與飄逸,再加上他那張俊美的面容,這青龍山的風景都成爲了他的陪襯,什麼叫賞心悅目,他慕容韓宇只是看着,就能讓人理解賞心悅目的含義!
慕容韓宇下意識的把羅玉姮的手握在掌心,感受到她注視的目光,慕容韓宇轉頭,羅玉姮踮起腳尖吻了上去。夕陽在他們的身上渡了一層金色,藉着金黃色的夕陽,兩人相擁親吻,美的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一樣!
慕容家的小公子一週歲時,四方賓客來賀,羅玉姮帶了小公子應酬了一天,終於到了晚上,可以休息一會了,謹言在青楓夕月的門口發現了一個錦盒,錦盒上貼着賀禮二字,謹言拿給羅玉姮和慕容韓宇,羅玉姮打開後臉色瞬間就變了,慕容韓宇湊近一看,也不由得變了臉色。
是羅生堂九堂堂主的玉牌,這些玉牌銷燬時,慕容韓宇就在場,他是親眼看着這些玉牌被羅榮卿碾成粉末的。
銷燬的玉牌爲何完好無損的被當成了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