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你爺爺去菜市場買菜去了,現在也沒回來,你去給爺爺打個電話。”
“笑笑,你爸爸一會兒要回來,你去把你的屋收拾一下,騰出來給天天住。”
“笑笑,你去把你的狗帶出去溜會兒,你阿姨不喜歡狗。”
這就是李笑的生活,一個什麼都圍繞着他人展開的生活,“皇皇,你說媽媽她什麼時候來接我?如果媽媽知道我的生活是這樣的,她會早點把我接走嗎?”
皇皇這隻金毛當然不會回答李笑,李笑回去的時候他們一家人正吃着飯,聽到門開的聲音,他們一齊看向李笑,爺爺笑着,“笑笑,快過來吃飯,你奶奶做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李笑點頭,乖巧的坐到了爺爺旁邊,正端起碗要接爺爺夾給她的排骨,奶奶卻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話,“這是給天天做的。”
李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看着排骨,忽然不是很有胃口,“你們吃吧,我不吃了。”
見李笑回到了臥室,爺爺頓時黑了臉,他筷子一摔,“我也不吃了,我陪着我的笑笑一起餓肚子去!”
“爸爸,您多大的人了和笑笑一起瞎摻和什麼呀!”李笑的爸爸李建開口,他看了自己媳婦兒一眼,見媳婦兒一臉不開心,他又開口,“我和蓮花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還給我們擺臉色,我還是不是你的親兒子了!”
李笑爺爺顫聲說話,“李建,天天和笑笑都是你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一碗水端不平你讓笑笑她心裡怎麼想?我”
“那蓮花是我媳婦兒,李笑她媽不是,爸你不要忘了,李笑她媽紅杏出牆了,她給我在外面混野漢子,這笑笑,”李建冷笑,“還止不定是誰的孩子呢!”
耳朵貼着門縫的李笑臉色煞白,她臉上的表情像是譏誚,像是難過,又像是憤怒。
你知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麼嗎?不是人心隔肚皮,而是不管任何時候你都像是一個局外人,被所有人嫌棄,即便是愛着自己的爺爺,卻也會因爲微不足道而隨波逐流。
李笑不知道她活着的意義是什麼,她也將自己低微到塵埃裡,她努力的討好所有人,明明她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卻偏偏,偏偏所有人都不喜歡她,好像她的出生本來就是罪大惡極的事。“沒媽的孩子,真可憐。”“笑笑,你這麼大了,還要玩具熊幹嘛。把它送給天天吧。”“李笑,你的成績很好,但你太孤僻,把你家長叫來……”“李笑她這孩子一向笨,惹老師生氣了,我回去教訓她!”
李笑曾問過奶奶這樣一句話,“奶奶,如果我死了,你們會傷心嗎?”
“傷心啥,少了一個人吃喝,我還巴不得呢。”
李笑看着筆袋裡面的小刀,有些猶豫的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劃着,最終她慢慢的在自己自己的手腕上劃下去,刀尖劃過哪裡,哪裡就滲出血來,李笑本來還怕,當疼的麻木了,小刀就不要命的劃上去。
劃過之後,李笑數了數,縱橫交錯的一共十道,李笑站起來,把袖子拉長遮住了手,當李笑經過客廳時,血滴在了木質的地板上,卻沒人看見。
李笑在奔跑中撞到了一個人,因爲左手在前,已經凝結了的傷口又裂開,李笑發出微弱的慘叫。
男人原本冷着的臉有了一絲變化,他抓住李笑的胳膊,當看到鮮紅的手腕時,他睜大的雙眼。
侷促不安的看着坐在一邊了冷着臉的男人,李笑咬住下脣,浸泡完消毒水的棉花清洗着傷口,皮肉感覺到了疼,變成了嫩白色,還喘出了氣泡。
男人點了兩杯摩卡咖啡,他雙手交疊在腿上,“說吧,你的手腕是怎麼回事?如果是受了欺負,我可以幫你教訓欺負你的人。”
李笑怯怯的看着男人,她喝了口咖啡,卻被嗆着了,猛烈的咳嗽起來,咳嗽完她把自己的事都告訴給了這個男人。
“別難過。”男人看着小女孩,好像看到了從前的自己,只是不同的是他可以選擇幫助這個孩子,“走吧,我送你回家,我去跟你的家人說。”
“不,不……”李笑驚恐的看着男人,“我怕,爸爸打我……”
“沒人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動我的人,我會勸服他們,如果勸服不了,以後你就是我龍震的女兒。”
李笑躲在車裡,她不知道那個男人對她的父母說了些什麼,總之爸爸下樓扯住李笑的頭髮就把李笑往外扯,而男人做了什麼呢,他一拳打在爸爸的臉上,他冷漠的擋在李笑的身前,“50萬,我要這孩子的撫養權。”
李建可不同意,“她是我女兒,死也是我女兒,你算什麼東西,呸!”他朝龍震的外套上吐了口血水。
龍震怒了,之後李建被龍震打的進了醫院。
龍震是誰呢?他是上流社會出了名的“冷兵器”,也是出了名的有勢力,因爲他的錢據說可以買下一個華國,可想而知,他是個多麼了不起的人物。
之後的事李笑,不,是譚笑記不清楚了,好像是龍震請了厲害的律師,打了官司,她戶口上的戶主成了譚幀,譚幀是誰呢,他是龍震的生死之交,他曾爲了保護龍震,被子彈打到了
骨骼,雙腿癱瘓。
“大叔,我大學畢業可哎!你來學校接我好不好?”
“笑笑從復旦畢業了,一起去接她?”
譚幀點頭,“明明是我女兒,天天卻跟你待在一起……”
“有兩個人疼愛她多好啊,一個叫譚幀的父親,一個叫龍震的丈夫。”龍震輕笑着,見好友給了自己一個眼刀子,他才住口。
把譚笑接回家,龍震先把譚笑帶到了更衣室,一打開門,龍震就看到譚笑的眼睛一亮,“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類型的衣服,就建了個女裝店,你喜歡哪個進去挑吧。”
譚笑抱住龍震,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謝謝大叔,”龍震無奈扶正譚笑的身體,“要注重儀態,今天就不跟你計較了。”
“謝謝大叔。”譚笑輕點頭,眉眼低順,龍震輕笑,“好了,去換衣服吧。”
譚笑出來的時候,等在門口的龍震整個人眼前一亮,譚笑穿了一件寶藍色的無袖長裙,腰間一條深藍的蝴蝶結將譚笑的腰部曲線勾勒出來。譚笑身材高挑,穿上這條裙子更是氣質出衆。
龍震忽然產生了把譚笑囚禁在家裡,只給他一人觀賞的念頭。
“笑笑,只做大叔一個人的笑笑,願意嗎?”龍震的黑眸緊緊鎖住譚笑,這句話他想問譚笑很久了。
“願意啊,因爲我也希望大叔只是我一個人的。”
這事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他們比以往更親密了許多,譚幀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於這兩人的小心思,他早就知道了。
10月15日,龍震和譚笑舉行了婚禮,這婚禮的豪華度讓人咂舌,媒體更是發出報道,這一個婚禮價值日8億,有人說譚笑是麻雀變鳳凰,也有人說龍震是個癡情種,當然,也有人炮轟譚笑,說譚笑是整容臉。
譚笑刷着微博,把腳放在爲她洗腳的龍震的西裝褲上,“大叔,你看我像整容臉嗎?”
“不像,你像高級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