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櫻第一次見到聶愷是在咖啡館,那天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長裙,一路跟在媽媽身後,許多人朝她和媽媽看,潘櫻以爲那些人在看氣質風雅的媽媽,卻不知道別人看的是她。
潘櫻長的如何呢?一個字,美。
潘櫻皮膚白皙,她身材高挑,因爲是16歲所以臉上帶了點兒嬰兒肥,但這並不影響她的顏值,她有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一顰一笑都賞心悅目,她的五官並不是多麼精緻,組合在一起卻讓人移不開視線。
有人說她長的像劉亦菲,也有人說她長得像潘迎紫,但我卻覺得,潘櫻比之二人卻是更勝一籌,因爲潘櫻就像一幅美畫,不論她做什麼都自帶着詩情畫意的韻味。
聶愷是潘櫻繼父的兒子,他比潘櫻大一歲,原本他是不接受父親娶潘笙(潘櫻的母親)的,但是在見過潘櫻後,他改變了主意。
因爲這個女孩非常符合他對“未來妹妹”的幻想,但讓人失望的是,這個妹妹她……不會說話。
“櫻,我們去喝奶茶吧。”聶愷穿着一件冷白色的白色帶帽t恤,一條黑色的黑褲子將他的一米二的腿完美包裹着,一雙白色的運動鞋,看的出來他精心打扮了。
潘櫻搖搖頭,她指了指膝蓋上的書,然後拿起了茶几上的本子,在上面寫下了清秀的一行字:我要看書,哥哥你自己去吧。
“不要嘛櫻,”聶愷坐在潘櫻身邊,手握住了潘櫻正要翻書的手,“櫻,你看我爲了和你出去喝奶茶,都換了身好看的衣服,你忍心哥哥一個人形單影隻的嗎?”
明知道聶愷是在裝委屈,潘櫻還是動搖了,她輕輕點了點頭,就被聶愷從自己腋下穿過的胳膊給擡起來了,潘櫻指了指臥室,示意自己要去換衣服。
聶愷點頭,當十分鐘過去以後,潘櫻走出來了。
潘櫻穿了一件極淺的粉色v領針織衫,下面是一天白色流蘇緊腰半裙,腳上穿着一雙百搭的帆布鞋。
“櫻真好看。”
到了地下街的ct奶茶,聶愷點了一杯仙草奶茶和玫瑰奶茶,等坐下後,聶愷摟住了潘櫻的肩膀,並且親密的靠在了潘櫻的肩膀。
潘櫻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調整好姿勢,讓聶愷可以靠的舒服些。
聶愷心想:現在沒人看我的櫻了,耶!
一人一口喝完對方的和自己的奶茶,兩人往家走,途中經過了一家吉他店,潘櫻看着店裡彈唱的時髦女生停住了腳步,聶愷想問她是不是喜歡吉他,當觸及潘櫻羨慕的目光時,聶愷摟住了潘櫻,“櫻,你是最棒的,可能你自己看不到,但你要相信,你的背後有一雙翅膀。”而這雙翅膀就是我。
第二天是星期一,潘櫻早早的來到班級背知識點,背了二十分鐘,高二3班的同學們陸續坐滿了空位。
1月6日
來了一個新女同學,她長的很漂亮,但她看我的眼神讓我害怕,我從來沒見過這個女生。哥哥來接我時,這個女生笑着和哥哥打招呼,哥哥還親暱的摸了摸女生的頭髮,我想問哥哥這個女生是誰,但因爲沒帶紙筆,哥哥又看不懂手語,我只能沉默了。
那個女孩叫安惠。
早晨吃的是潘櫻最愛吃的肉夾饃,但聶愷卻沒看到櫻下樓,聶愷推門而入,看到只穿着一件紅色睡裙的潘櫻正熟睡着,臉上透着不正常的紅暈。
聶愷感覺胸腔裡小鹿亂撞,他見過很多個美麗的櫻,卻從來沒見過穿紅裙如此撩人的櫻,他彷彿是吸毒上癮般親吻在了櫻的額頭上,接着細吻若棉絮般點點印在櫻的鼻樑上,脣上,下巴上……
突然,聶愷停止了動作,他用力拍在了自己的臉上,櫻是繼母的孩子,他這樣做是錯誤的!
聶愷深呼吸,儘量使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溫柔些,他推搡着潘櫻的肩膀,“櫻,起牀了,今天是星期二,你得班級值日,櫻,別睡了,不然我們都該遲到了……”見潘櫻半天沒反應,聶愷捏住潘櫻的鼻子,不讓潘櫻呼吸。
潘櫻被憋醒了,她茫然的看着聶愷,張口無聲喊了句“哥哥”。
潘櫻:(手語)哥哥,我難受
聶愷一頭霧水的看着潘櫻,然後從牀頭櫃上拿起淺綠色的本子和中性筆,遞到潘櫻面前,潘櫻歪歪斜斜的外本子上寫下九個字:
哥哥幫我請假,我難受
“櫻你哪兒難受?跟哥哥說說,哥哥去給你買藥。”
潘櫻搖頭,翻了個身背對着聶愷,聶愷在後面說了幾句擔心的話,然後給潘櫻倒了杯熱水,就去學校了。
牀上的潘櫻捶了枕頭兩下,丹鳳眼裡透着氣惱和委屈:可惡的哥哥,就不知道摸我的頭嗎?
中午聶愷回家,被父親訓了一頓,說聶愷不是個好哥哥,妹妹生病發燒了還有心情上課,如果不是潘笙今天忘帶優盤迴來一趟,潘櫻都燒壞了!
聶愷感到歉意,因此下午他打車去城區給潘櫻帶了一束他自己採的紫花地丁,等他回家卻看到了安惠在客廳裡玩手機,他猶豫的開口,“安惠,你和叔叔一起過來的?”
“是啊,本來想找你玩的,結果你不在,你妹妹又在睡覺……”安惠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聶愷輕笑,他正準備上樓,安惠卻忽然站起來,“聶愷,手裡的花是什麼花?好漂亮啊。”
“它叫紫花地丁。”
“可以給我看看嗎?”安惠一臉好奇的盯着紫地丁花,聶愷無奈,只能給她看。
沒想到她卻不準備還給聶愷了,還把自己食指上的戒指取下來,給聶愷戴上,“我的銀戒指剛買沒多久,就用它來換你的花了,”聶愷想開口拒絕,卻被安惠插嘴,“嘿,別想着拒絕我,這束花我要定了,你看,你妹妹在盯着你看呢。”說完,安惠還微笑着向潘櫻搖了搖手。
這個是哥哥喜歡的人嗎?
潘櫻感覺委屈,自己和哥哥度過兩年,卻不如安惠和哥哥認識兩天,曇花一現會引人癡狂,沼澤薊(花語:陪伴)就不重要嗎?
那晚潘櫻哭了好久,早晨起來丹鳳眼成了腫泡眼,哥哥因此還取笑潘櫻。
潘櫻依然和聶愷一起放學上學,但現在的兩人行成了三人行,每次都會有安惠在聶愷身邊,他們一起有說有笑,潘櫻跟在他們身後,像一朵沉默的雲,輕飄飄的追隨着液體,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往哪裡。
直到潘櫻認識了楊至,楊至的媽媽和潘櫻一樣,是後天聲帶受損,以至於說不出話來,因此潘櫻可以毫無障礙的和楊至手語溝通。
潘櫻和楊至喜歡上了這樣的遊戲:
潘櫻用手語表達,楊至來翻譯。
之後不論到哪裡,兩個人都形影不離,潘櫻的媽媽擔心潘櫻和楊至早戀,而楊至的母親卻不以爲然,她認爲年少時的友情和依賴纔是人這一生中最純真的情感。
“櫻,你和楊至是什麼關係?”聶愷忍無可忍的質問潘櫻,潘櫻擡頭看了他一會兒,拿起筆在自己手上寫起字來,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不可替代的朋友
“那我呢?”
哥哥是我的親人,我最親愛的哥哥
“只是哥哥?”
聶愷把自己對潘櫻的愛戀說了一遍,一撇頭卻看到了潘櫻的媽媽,只見她一臉震驚,聶愷心裡的弦繃緊了。之後“吧”的一聲,斷了。
後來的事,更是直接扼殺了聶愷對潘櫻的感情,潘櫻的母親和聶愷的父親離婚了,她帶着潘櫻走了,走的時候連一聲招呼也沒有。
聶愷失去了櫻這個妹妹。
……
“櫻,那你現在還喜歡你的哥哥嗎?”已經二十四歲的楊至歪頭看着一頭蛋卷的潘櫻,只見潘櫻微笑着搖搖頭。
她對哥哥的感情一直都沒變過,只是現在她的心裡已經重新住進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會因爲別的女孩而讓自己覺得孤單,甚至他會因爲自己的一個傷心的表情,而拒絕所有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