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歸根
20
得到後失去
皮鞋廠對犯人們的剝削很嚴重啊!但犯人們又是希望有這麼一家鞋廠的,而且希望它永遠存在下去,爲什麼呢?是那隱藏好多世紀的劣根性嗎?
至少在廠裡工作有吃的,有肉吃,還有幾塊錢的工資可以拿,不會痛苦餓肚子沒肉吃,沒擦屁股的紙!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不怕刑期長,只要進廚房!"既然有吃的,餓不了了!那就最可怕的事也就淡忘了。一滴濃濃的墨汁掉進滿杯的水裡頭,也就漸漸消失,不見了!這就是傳說中礦泉水的魔力吧!
大嘴,姓張,是個地地道道的貪婪鬼,什麼事,什麼東西都想啃一嘴的,即使是一把雞毛也一樣!所有可怕的都啃嘴上的惡鬼凶神。這些詞放人身上似乎不太適合,不合適吧!但彷彿又再適合不過了,"鬼啊!神的!"不是都是人幻想出來的嗎?以人爲最初的藍本,變形,變態而成的異類,不是嗎?也許神神鬼鬼該稱之爲同類更爲適合吧!
大嘴在鞋廠看見了一座靠山,於是便想方設法去靠攏了。大嘴憑着一張大嘴,吃盡四面與八方!那座靠山是皮鞋廠的負責人之一,有四十來歲的樣子,是爲女強人吧,長的不怎麼漂亮卻死愛打扮,整的花枝招展十七八小姑娘一般。不過我覺得化的妝的效果比想象的都好,不知是不是錯覺,本人一見到他就好像進了幼稚園,這小姑娘還真成熟!
不知是過了多久,他終於穩住了靠山,以"姐姐"稱之。之後很多人來向大嘴靠進乎,私下送了好多菸酒茶什麼的,大嘴便得意忘形了,有了靠山,便睡着吃睡着拉了,真以爲他的靠山是泰山!
在製鞋廠他也是個小組長了,管七八個人。老闆找到他把大夥的工資給了他叫他分發給底下的員工"這兩百是大夥的,叫他們分着。而這50的便你的了!"
數着錢,雖然只有三張,他頭頂燈泡一亮便有了想法,"嘿嘿!"邪惡在燈光的照射下露出了龐大的黑影和猙獰的獠牙!
走進房間,同志們望着他,"去了哪兒?""有什麼事嗎?"一些莫名其妙的詞語句子在房間中飛舞,迷失了方向。
大嘴從衣服內側摸出一張一百的扔在桌上,"發工資了,有誰有零錢!"
空白!沒人能回答,"算了,拿我的那份去幫我買包煙,不就找開了!"
小李拿着錢跑到小賣鋪,"賣,賣,賣包軟五牛!"
"發工資了嗦!"
"對頭,這不是打不開,來賣包煙整開!"
"什麼?才這麼點你們連組長九大九個,就一百所!是不是搞錯了!"
"就是啊,大嘴說就這是全部了!"
"狗日的,絕對是他龜兒吃了一截嚴二他們都不只才一百,……"
"啊!狗日的!他氣沖沖跑回來,"一腳踹開了門!
"小李你耍高興了嗦!這可是公物,賠不哦!"
"張大嘴!你他媽太不是人了,枉之老子還把你當兄弟看!明明不只一百你還來哄兄弟夥的血汗錢,交出來!快點給老子的!"
大夥也附和着"交出來!快點!"
"你不交!也可以,我們叫曾教來查個清楚,到時候,就一切安程序辦了!"
帶頭的抓起大嘴的襯衫衣襟,逼問道"一句話!交是不交!"
"交!交!馬上就交!"大嘴掏出**的款項顫抖的交到了他身前的人手裡!
"還有沒!"
"沒了!"
"就姑且相信你一次!"切!"把大嘴順手料到牆角。 沒有不透風的牆,況且這所謂的密不透風的牆只不過是薄薄的一口痰罷了! 有一戶當官的要送兩袋水泥上七樓,兩袋水泥重兩百公斤,這事也來拜託看守所。說是兩元錢的辛苦費,大嘴一聽有表現又有錢掙,瓜娃子一口答應了!說是順路順便,來到了樓下,大嘴於是向衛高等人求助,都被推下來了,都認爲是件極不值的一單生意。大嘴氣得快把尿射上十八樓了,"你,你…,你們,都不去?"
全部人都準備走人回家家睡覺覺了!
"但是任務沒完成啊!"
"你去搬三!管他老逑,誰攔下的事兒誰負責!走!"人走了,嚴二看那傢伙可憐,那文弱的柳條身子骨,便一手抓一袋,又夾一袋在夾子窩,憋足氣,衝上了樓,在五樓掉了袋,還好主人和大嘴又擡了上來。
回到了監獄,照理說那兩塊該嚴二所有,但大嘴買了點滷肉,就不給了。
幾片滷肉,嚴二嘆了一聲"原來我的力氣就值幾片滷肉,他媽的,補都補不回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月雨季,一天,大嘴所謂的姐姐光榮的在車裡完成了連世界體操運動員都無法辦到的高難度動作,全身多處骨折不幸逝世,靠山摔下了山!鋼鐵的大鳥嗡嗡飛過,在爲眼下悲慘的世界傷心?
大嘴失去了優待,失落!失去後的傷感!該是想一想,那失去的東西,本不屬於自己!冷落本身便是這裡永恆的旋律,和這裡的牆角一樣!
佈滿了苔癬。
20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