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城鎮開布莊的那個。”丁方回答。
“李財主?是不是在西城門外的那間布莊?”丁貴問。
“是的。”丁方點點頭,然後他奇怪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當然知道,我們去過他那裡借過棉衣呢。”丁貴說。
“你們去借過棉衣?”丁方,馬大勇和丁義勇奇怪了。他們當然不知道以前的事了。
“我們在布莊門口搶了李財主幫鬼子做的一批棉衣……”丁貴就說起他們幾個人去搶棉衣的事了。
“嗯。這次我們真的是去借,不是去搶。”丁方聽了丁貴說完又說了。
“真借?李財主與你有親嗎?”馬大勇問了。
“我們兩家是世交。他和爸也是多年的好友了。”一說想丁財主,丁方就有些憂傷了。
“丁方,你爸的仇也是我們的仇,我們會找鬼子報的。”丁義勇安慰他說。
“丁方,你說李財主肯借糧給我們嗎?他可是在幫鬼子做事的呢。”友民卻是問了。
“到時他不借咱也得‘借’了。”楊立青特別將這個借字說得重音一些。
大家聽得明白,但沒有人說他的。
“他幫鬼子做事也是被迫的。我只要與他說明利害關係,他應該會幫我們的。”丁方說。
“現在鬼子大掃蕩的,問題是我們怎樣去聯繫這個李財主呢?”丁貴問。
“明天我和一隊隊員去古城找他。”丁方說。
“行,等我們處理那個鬼子狙擊手的事再去吧。”友民同意了。
“民大哥,這事交我們隊去吧。”一直沒有開口的丁義勇提出來。
“不不,由我們隊去。”楊立青卻爭起來了。
“對,由我們隊去。”旺年當然支持楊立青。
“還是等明天解決那個鬼子再說吧。”雨青制止他們,“只要把那個狙擊手幹掉了,那你們想去哪就去哪。”
“好,那就這樣了,散會吧,大家今晚加緊防備,明天再行動。”友民吩咐各隊的行動後說了。
在馬大勇離開時,楊立青就跟着他。他笑嘻嘻地說:“馬兄弟,我也參加你這個行動。”
“行,但你要聽我指揮啦。”馬大勇說。
“這沒問題。”楊立青高興地搭着他的肩膀一起走了。
雨青和友民沒有即時離開,因爲他們都知道對方有一些話要說的。
“雨青,你有什麼想說的?”友民先問了。
“民大哥,我看查內奸的事可能要我們留意其他的人了。”雨青說。
“哦?”
“現在基本確定老七,小偉,馬大勇,丁義勇不是那個人了,但我們的行蹤是被鬼子發現的,所以隊員內一定是有告密者。再說,爲什麼那個狙擊手會找到我們呢?我們之前懷疑的對象是錯的,因此要重新觀察,要找出這條尾巴出來 。”
加藤一野能找到游擊隊,也並不完全是靠黃旺仁留下的幾個記號的。當然,如果不是那幾個記號,他也不會這麼快能跟蹤而來。
“嗯,我也想到這個問題了,所以今晚都是叫了他們也來開個會的,意思就是把他們當自己人了。而這次我也不想再出現有老七自斷手指的情況了,所以由我們倆來查就好。不要太多人去查,怕到時又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對,大哥做是有些魯莽的。”
“這也不能全怪他。也是我們考慮得不周到而造成的。”
“民大哥,你認爲還有哪個是有可能出賣我們的?”
“嗯……”友民想了一下說:“我也不能判斷,還是我們仔細觀察吧。”
沉默了一會,友民又說了:“明天的事你都安排好大勇了嗎?”
“安排好,現在他們幾個在準備呢。”
“那行,這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希望那個鬼子能上當了。只要除掉他那大家的心纔會安定下來。”
“嗯。我也希望這樣。好了,早點休息吧。準備明天的硬仗吧。”
“好,你今晚要小心了。”
休息了一晚,大家一早起來後收拾好行裝準備繼續轉移了。
楊立文,丁貴這隊是走在前面的。她問丁貴昨晚丁義勇找他去做了什麼。
丁貴沒有隱瞞,告訴她說他們去找十幾個槍法比較好的隊員,由馬大勇帶領下躲藏着等待那個偷襲他們的日軍。
“我還以爲什麼事呢?這事也由不得我們知道?”楊立文自言自語地說。丁貴當然知道她是說昨晚雨青沒有告訴她,馬大勇要去做的這事。
但丁貴猜到雨青應該不會只是告訴馬大勇只是去挑選槍法好的隊員這事的,所以他就只是笑笑,沒有再說的。
“丁貴,他們爲什麼不叫你去,你槍法也不錯啊。”楊立文卻是問起來。
“他們說不要太多的人,多人的話容易被鬼子發現。”
“爲什麼呢?”
“因爲他們躲藏的地方也不多。”
“他們躲藏在什麼地方的?”
“躲藏在泥坑裡,也有躲藏在草叢樹叢裡面。”
“那有誰去參加這次的行動?”
“大寶,大富,義勇,馬大哥等十幾個人。”
“那個大詩人沒有參加嗎?他平時不是說槍法如何如何嗎?”
“他啊?他說和民大哥帶大家保護那些傷員。”丁貴又是笑了,他知道這兩人總是喜歡鬥嘴的。
“哦……”楊立文好像明白什麼又是在若有所思的。
“大家走快點啊,到前面那片小山坡就可以休息了。”丁貴回頭對大家喊了。
擦了擦臉上的沾着的泥土,加藤一野從樹林裡鑽出來了。昨晚他是也來過游擊隊駐地附近的,但他發現那些人是分開二十幾個組分散放哨的,他看機會不太好,所以就沒有再冒險。
他今天來就是想看游擊隊想去哪裡,然後再找機會狙擊的。
他看到那些游擊隊擡起傷員繼續往東面方向趕路,就慢慢跑出小樹林。他想通過昨晚那些游擊隊宿營過的地方,要在後面遠遠跟蹤前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