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守利的電話之後,杜子健第一次在三個人之中成了主導。讀者交流qq羣:241903214他走進臥室,對着萬雄和餘秋琪說:我們現在去醫院。他用的語氣是肯定也是不容置疑的。
萬雄看了一眼餘秋琪,餘秋琪卻看着杜子健,不過很快,她就停止了自己的情緒,順手抓起包包,往肩上一丟,大踏步往外走。那舉止,那神態,彷彿是個豪賭的贏家一般。
萬雄衝杜子健聳了聳肩膀,緊走了幾步,跟在了餘秋琪旁邊,儼然她的忠實保鏢。杜子健又想發笑,他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怎麼啦,在帝都這個地方,他真的覺得一切都值得笑逐顏開?
電梯落地了。萬雄先出了電梯的門,替餘秋琪擋着電梯門,讓她從容走出來後,又趕走了幾步去打的。萬雄把這一切做得有滋有味,而且自自然然的。
杜子健全看在眼裡,他就在想,邱國安市長挑萬雄做秘書,或者是任何人挑萬雄做秘書,都是一種福氣吧。不過,杜子健想歸想,他不會要求自己這麼做,也不允許自己這麼做。這大約也是他和萬雄的最大區別吧。儘管他掛了兩年,可他從沒覺得這兩年,他就該放下一切,以最低的姿態與生活達成和諧。
萬雄叫到了一輛車,三個人直奔醫院。當餘秋琪出現在醫院的太平間門口時,杜子健又發現她面部的肌肉跳動着。這個細節令他捉摸了一下,僅僅只一下,餘秋琪就被守在醫院太平間的兩名辦案人員帶走了,說是協助調查,是案情的需要。可餘秋琪卻哇地一聲,大哭起來,似乎要把她的一切平靜和僞裝都哭出來,要把她對那個住在一源居的女孩的仇恨以及對吳得喜的怨氣全哭出來。
萬雄見狀,走過去想阻止兩名辦案人員帶走餘秋琪,被司守利和一名杜子健並不認識的人擋住了,顯然他們已經和辦案人員溝通過。杜子健想說話,就把眼睛轉向了司守利,當他們的目光對撞時,他便知道,他此時說什麼都是多餘。可就在辦案人員要求餘秋琪跟着他們走時,餘秋琪卻衝到杜子健面前,對着他,哭着喊:子健,救我,救救我。
杜子健愣住了,萬雄也有些尷尬。這個場景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他這才明白,他來北京的角色到底是什麼。可是餘秋琪要他救她什麼呢?這個時候,他已經不能不說話了。他走近餘秋琪,一邊拍着她的後背,一邊說:我和萬雄陪你一起去好嗎?他們就是了解情況,沒事的,別怕,有萬雄,還有我在你身邊呢。
在杜子健的說服下,餘秋琪停止了哭喊,再一次恢復了平靜。跟着兩名辦案人員往外走,在出門的時候,她轉過頭望着萬雄說:我不需要你們陪我去,你們留下,把他火化掉吧。我不想看到他,永遠都不想再看到他。餘秋琪的後兩句話惡恨恨的,也冷冰冰的。
杜子健便明白,吳得喜真的傷透了她。這夫妻之間,最怕的就是心被傷透。恐怕沒有哪一種可能,能把一對心被傷透的夫妻,逆轉成恩愛夫妻吧。
餘秋琪說完,扭頭便走。萬雄跟着走了幾步,被杜子健喊住了:萬雄,你想幹什麼?
萬雄停下來,盯着杜子健看,他似乎在確認,餘秋琪尋求保護的對象是杜子健,而不是他萬雄。杜子健還是他們的老大,這個在校園時期養成的老大,直到現在仍然沒有改變,而且很難改變。萬雄在明白這個事實後,一屁股坐在太平間的椅子上,抓着頭髮,又是如吳江杜子健看到的那種痛苦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