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離開寧州 返回洛陽

李隆基趁勢說道:“我們現在就造冊登記,我們只需募集壹萬伍仟兩,滿額就截止,而且出資越多除了獲得彙報越高之外,功德碑上的名字也會越靠前。”

片刻過後,就有人來登記了,不一會兒就登記貳萬兩的金額。

狄仁傑說道:“登記只是個前提,主要還是按照實繳的資金爲憑證。刺史府收到銀子之後會出具收契,並出具相應的還款和保證文書。關於這些事情你們找胡大人辦理。”

鄉紳富商陸續離開了刺史府,狄仁傑也讓胡大人儘快去準備相應的文書。狄仁傑興奮的帶着李隆基和薛崇簡到內庭去吃午飯。

李隆基說道:“今天事情進行的這麼順利都是狄大人策劃周密,寧州百姓遇上您是有福氣的。”

狄仁傑哈哈一笑,說道:“臨淄王如此會說話,將來必有一番作爲。”

薛崇簡說道:“狄大人,今天這件事情算是基本圓滿解決了,後續的事情我和隆基就不能再參與,明天就是我們的回去的日子了。盧妃娘娘飛鴿傳書給我們,說讓我們早點啓程直接回長安,然後大家回合再回洛陽。”

狄仁傑聽了說道:“奧,那我們今晚喝一杯,給二位踐行。”

晚上吃過飯,李隆基陪着狄仁傑散步,狄仁傑吃酒的有點微醺,說道:“現在我年紀大了,一高興吃的多了,還得多走動走動,不然身體就吃不消。你們年輕人真好,能吃能睡,精力充沛。”

李隆基說道:“狄公過謙了,您是寶刀未老。現在來俊臣已死,附在他身邊的酷吏基本都樹倒猢猻散了,陛下這些年也想通了,不再打算傳位於武氏了。我想很快,陛下就會召您回京了。”

狄仁傑哈哈一笑,說道:“臨淄王看着年紀不大,對朝堂之事卻瞭解頗深。”

李隆基無奈的感嘆一聲:“誰想這麼早了解這些事情呢?生在皇家,爲了保命,由不得自己。”

狄仁傑看着面前的這個孩子,突然覺得有些心疼,人生的聰明伶俐,長的英姿挺拔,可是卻早年喪母,時時刻刻還要擔心被別人陷害,只能事事隱忍,也許生在普通人家倒過的快活一些。狄仁傑頓了頓,說道:“出生什麼樣,每個人都無選擇,而且大家都是相互羨慕着。你羨慕他們活的簡單,他們羨慕你可以錦衣玉食。殿下沒有必要爲此消磨自己、消磨歲月,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李隆基擠出一次笑容說道:“不會的,我母親希望我過的快樂,盧妃娘娘也待我很好。況且,人這一輩子出生定了,但是怎麼活是自己選的,我選擇自己在能力範圍做一些有利於家國百姓的事情,也選擇自己過的痛快一些。”

狄仁傑豎起大拇指,哈哈一笑,說道:“殿下的覺悟不錯,真是不負出生,不負韶華。趕緊回去收拾一下,明日早點出發。”

第二天一早,李隆基和薛崇簡吃過早飯,向狄仁傑和狄夫人辭行之後就沿着山路出發了。因爲大橋被沖毀,只能走很陡峭山路。狄夫人給他們帶了一些蜜棗、棗饃和其他吃的,讓他們路上吃。

走了四天之後,剛到了長安,在大明宮內,盧妃讓綠梅立即去單獨叫來李隆基。

李隆基見到盧妃,立即跪下向盧妃請安道:“兒子拜見母妃,母妃安康。”

盧妃對下人們說道:“都退下。”

所有人都退下之後,她對綠梅說到:“你去關上門,在門外守着,我有話對臨淄王講。”

盧妃說道:“你也一路辛苦了,快坐,我有話對你說。”

盧妃繼續說道:“修建寺廟,弘揚佛法的事情我已經向陛下上了一道密信,她很是滿意,我也提到了你在這個過程中貢獻。”

李隆基說道:“兒子只是給母妃打打下手,一切都是母妃籌劃周密的功勞。”

盧妃說道:“我們倆就不必推來推去,我是你母親,自然要爲你籌劃。你已經十六歲了,有些事情該留名就留名,爵位和財富慢慢都會對你很重要。你父親脾氣溫和謙讓,見不得爭鬥,也扛不住壓力,一直讓來讓去,覺得家庭和睦纔是最重要,這在皇家不是什麼好事,你能言善辯,做事果敢、有勇有謀,日後加以磨練,起碼能撐起一片天。”

李隆基預感東都洛陽肯定發生大事,而且可能關乎生死,便說道:“母妃今日與孩兒說這麼,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盧妃說道:“廬陵王已經被召回京城了,這你是知道的。陛下也打算立自己的兒子爲太子,目前陛下的兒子就是你七皇叔和父親,你父親就上書陛下,讓出皇嗣之位。”

李隆基說道:“七皇叔比父親年長一些,聽說當年是因爲治國不力被陛下廢了,變爲廬陵王。父親是禪讓皇位給陛下,所以現在變成了皇嗣。”

盧妃說道:“當年,你七皇叔的當皇帝的時候,對皇后韋氏就言聽計從。一個月內,將韋氏的父親韋玄貞從普州參軍提拔爲豫州刺史,然後還想提拔爲侍中。宰相裴炎反對,便在朝堂上放言,我以天下給韋玄貞,也無不可,難道還吝惜一個侍中?”

李隆基聽得一臉驚愕狀,說道:“韋玄貞是韋氏的父親,給個刺史,也無不可,但是一個月就想從七品參軍,官至一品宰相,七皇叔就太草率了,畢竟朝廷也是有官員晉升制度,這樣火速提拔皇親國戚實在很難服衆。”

盧妃說道:“是啊,還作爲皇帝公然要說出將皇位讓給他人。你皇奶奶就是這個時候出手的。我想說的是,你父親讓出皇嗣之位給他的哥哥,也無可厚非,但是你七皇叔不是個帝王之才,而且以前當皇帝的時候就對韋氏言聽計從,韋氏又不是個安分的女人,以前是給自己孃家拼命謀權勢,現在一回到洛陽,就不斷和武氏王族結親,兩個女兒分別給武三思和武承嗣的兒子,動作相當頻繁。我就怕你七皇叔再次當了皇帝之後,韋氏有效仿你皇奶奶的意圖。到時候,你皇奶奶沒了,沒人制衡,我們和你太平姑姑一家就是她要打壓的重點,估計到時候我們性命都難保。”

李隆基眉頭一緊,感覺離開洛陽這半年,看過自己確實過了快樂,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和謀求算計,但是現在皇宮局勢變了很多,想到這裡。他的內心充滿了不安。

盧妃看他不說話,便說道:“你也不用想那麼多,只是你現在長大了,許多事情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你事先知道,回去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就返回洛陽。”

次日,他們一早便出發,踏上返回波雲詭譎東都之路。

到了洛陽,李旦就在東宮等他們,盧妃和李隆基將帶回一些小吃拿去給李旦。

李旦說道:“盧妃和阿蠻一路辛苦了。”

盧妃說道:“路途是有些遙遠,不過我們也在長安休息過。這是我們帶回來的一些隴東地區的特產,殿下嚐嚐。”

李旦看着有蜜棗、核桃仁、秋梨和麻花,拿起核桃仁嚐了一下,慢悠悠說道:“等着七皇兄當了皇嗣,我們一家就可以搬出皇宮了。有時間,我也可以出去走走。以後我們一家會過的輕鬆很多,慢慢的遠離朝堂,後代做個李唐宗室就可以了。”

盧妃說道:“殿下顧念兄長,固然是好的。既然您決定了,我自然是支持您的。離開紫微宮,我們就一起去遊山玩水,也可以去草原騎馬。”

李旦一聽,哈哈大笑道:“愛妃果然善解人意,怪不得母皇在你不在日子都會偶爾提及你。”

盧妃微微一下,說道:“我何德何能,陛下竟然會掛懷。不過我給陛下帶了她最喜歡吃的寧州晉棗,是阿蠻去看望狄仁傑的時候帶回來的。我明日帶去給陛下。”

李旦點點頭,兩人都笑了。

李隆基聽說李守禮哥哥要離開皇宮,前往長安生活了,於是去給守禮堂兄送行。李隆基說道:“王兄,長安甚是繁華,去了那裡都是你都是逍遙日子了。”

李守禮笑着說:“是啊,那是我出生地方。我很喜歡清晨坐在長安五月的露臺上彈琴,以後有機會來看我奧。”說着拍了怕李隆基的肩膀。

李隆基點點頭,有些感慨,總覺得王兄豁達的外表有一顆堅毅的心,也許這就是爲什麼他才成爲六皇叔唯一能活到重返自由的子嗣,想到這些,他眼眶有些紅了說道:“王兄一路保重,有時間寫信給我。”

李守禮笑了笑,左手拍拍自己胸脯,示意自己記住了,然後轉身和前來送行的李多祚將軍告別。看着李多祚,李守禮總覺得他像自己死去的父親,不過他們本來就有幾分相像,記得小時候還鬧過一個笑話,李少將抱着自己玩騎馬的時候,自己就喊了他父親,當時也沒有人,逗的李少將哈哈大笑。

接着李守義上了馬,雙手抱拳,示意後會有期,然後就帶着自己的家眷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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