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崆峒問道 閒雲野鶴

到了崆峒山,李隆基得知原來崆峒武學甚是出名,是江湖五大武學派別之一,便和母妃提出:他、崇簡和力士希望在崆峒山學習武術。盧飛娘娘覺得年輕人學習武術既能強身健體,也許將來還能報效國家,就同意了,但是條件是不能耽誤參與寺院的修建工作。

第二天盧妃娘娘便讓高力士召集了渭州官員、隨性的僧人以及明慧禪院方丈以及其他崆峒山其他寺院的方丈一起討論在崆峒山地區如何修建寺廟弘揚佛法,李隆基和薛崇簡跟着一起參與討論。當地官員都知道武則天成爲自秦始皇一統六國以來第一位女皇帝之後,主要就是利用佛教大肆宣揚自己是佛陀轉世,前來拯救受苦受難的普羅大衆,以便得到民衆認可。因此,官員們都積極參與此事,希望能得到盧妃的認可,從此官運亨通。

經過討論,由李隆基和薛崇簡撰負責主持總的寺院修建方案,地方官員協助,各寺院的監寺上報各自的需求。盧飛娘娘看似什麼一個甩手掌櫃,實則管控着銀錢的預算和執行過程中審批。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各寺廟都加上了武則天的轉世佛像——彌勒聖母佛。同時,盧飛娘娘還派了五位僧人前往北石窟寺擴建已有石窟,主要修建一些和武則天有關的石窟,並做幾場法會,宣揚陛下仁德和其爲彌勒聖母佛的緣由。

一切事務走上正軌以後,李隆基等人就開始學習武術,在這裡學習武術人甚多,男女都有,通學基礎爲十八羅漢手、飛龍拳和飛龍掌,然後,男性主要會練習奪命門、奇兵門、神拳門、醉門,女性會練習追魂門和花架門,最高武學爲玄空門,一般只有掌門和大弟子有資格學習。

李隆基感覺在這裡沒有嚴苛等級制度和宮廷虛禮,也沒有任何爾虞我詐、明爭暗鬥以及孫龐鬥智。有的是民風淳樸、田園之歌和嘯傲風月。垂髫們在阡陌縱橫的莊稼地邊上捉蝴蝶、嬉戲毛毛蟲,不時傳出歡愉笑聲;陽光下男人們穿着粗布褂衣田間勞作,皮膚被太陽曬成銅黃色,偶爾汗珠掉進田間,滋養着莊稼的生長,一陣風吹過,麥浪泛起,看着將要豐收莊稼,他們舒心的笑了;女人們在家織布、做飯,炊煙裊裊的升起,飯菜的香味隨着風傳到田間,男人們收好工具,帶上手裡拿着一束野花孩子向家走去,野花是孩子要送給母親的禮物,這幅田園生活畫到處都瀰漫着自在與和諧。李隆基、薛崇簡和其他學武之人每天一起習武打坐,切磋武藝,很快就打成了一片,生活過的逍遙自在。高力士的武術功底較深,就直接開始學習比較高深的劍術,他的師傅是醉門掌門人鴻飛子,女性這邊只有10人左右學習武術,其中有兩人是住在山下茅草屋比丘尼,聽說其中年齡小一些的是一位名門小姐,法號永慧,但是很小就看破了紅塵,不顧家人的反對,來到這裡出家爲尼,修習佛法。李隆基對此甚爲好奇,而且覺得盧妃娘娘會喜歡這位性情豁達的永慧。於是,就和盧妃娘娘說了此事,盧妃娘娘表示很願意見一見這位小師傅。

有一天,練武結束之後,李隆基就走到還在練習武術的永慧面前,說道:“師姐如此用功,將來會是花架門的第一位女性掌門人。”

永慧看了一眼李隆基,回道:“臨淄王莫要說笑了,我還差的遠呢。”

李隆基說道:“師姐,我母妃聽說你的事情,很想見見你,還打算爲比丘尼建一座寺院,這樣你們就能更好的修習佛法了。”

永慧眼睛一亮,說道:“盧妃娘娘盛邀,我豈有不去之理?”說完調皮嘻嘻一笑。

然後永慧和李隆基約了明日去拜訪盧妃娘娘。

第二日,永慧如約而至,盧妃娘娘讓綠梅奉茶,然後說道:“聽說師傅一十四歲就看破紅塵,不顧父母的反對,出家爲尼,讓人實爲欽佩。”

永慧說道:“盧妃娘娘繆讚了,我只是選擇自己喜歡生活方式而已。”

盧妃娘娘有些驚訝,十四歲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確實是玲瓏之人,便說道:“師傅是何如確定的?”

永慧說道:“紅塵縱美,世事繁雜。人性貪嗔,擾吾心智。所以我就希望有一種新的活法。”

盧妃忽然頓悟,說道:“原來師傅是想要一種超脫世俗的新活法。”

永慧說道:“自古女性大體就是養在閨中,嫁人爲婦,一生都不需要有什麼主見,最後消磨一生。如今陛下稱帝,算是打破這一傳統,這是陛下選擇的人生。我雖渺小,也希望自己能夠追求自己嚮往的生活方式,潛心悟道,修生養性,渡己渡人。”

盧妃說道:“聽臨淄王說你還學醫習武,這是爲何?”

永慧回道:“佛渡衆人,解的是心結,是心學和哲學的完美結合。但是,人們有時候是生病了,也來寺廟祈求佛祖保佑,肉體上病痛還是要靠醫者,但是大多數百姓看不起病,吃不起藥,崆峒山草藥衆多,所以我就學醫給信徒們減免費用的看病,而且鑽研醫術也是我的興趣愛好。習武呢?崆峒自古是兵家必爭之地,所以崇尚武學。我習武一是爲了強身健體,二是爲了自保。”

盧妃說道:“師傅學識眼界都是女性中的佼佼者,與我甚爲投緣,我甚是欽佩。”

李隆基說道:“永慧師姐,習武自保,這是爲何?”

永慧師傅回道:“實不相瞞,這裡修佛女性甚少,有兩個原因,一是沒有專供女性修佛的寺院,二是女性修佛會遭到一些花和尚、地痞的騷擾,甚至會有采花賊惦記美貌的比丘尼。所以,貧尼學習武功就是爲了保護一同修行的師姐妹。”

李隆基氣憤的說道:“還有如此玷污佛門淨地之人。”

盧妃想了一下覺得這種事情還是得打擊一下,便說道:“這件事就交給臨淄王、薛崇簡和高力士,你們想辦法揪出採花賊,給予教訓,以儆效尤。”

李隆基和薛崇簡起身說道:“是,我們一定完成任務。”

盧妃繼續說道:“聽說小師傅一直在籌集修建寺院的費用,現在怎麼樣?還有多大缺口?”

永慧回道:“我們積攢八百兩銀子,其中五百兩是我從家中帶來的,從善人那裡籌集三百兩,如今還差七八百兩。”

盧妃說道:“陛下讓我來此地修建寺院,弘揚佛法。我代表陛下捐贈一千五百兩,助你速速建成寺院。你的五百兩留着以後作爲寺院的備用。”

永慧心裡一喜,說道:“阿彌陀佛,陛下功德無良,我寺日後必回爲陛下和娘娘誦經,保佑國泰民安,陛下和娘娘事事順心。”

盧妃繼續說道:“寺院要有一處佛殿專門供奉彌勒聖母佛,這是陛下的要求。”

永慧說道:“娘娘即便不講,我們也會修建的。”

盧妃忽然說道:“其實我也是很羨慕永慧師傅的生活。每天誦經禮佛,採藥義診,還有習武強身,而且還是生活在這風景秀美山間。”

永慧說道:“娘娘也智慧過人,而且洞察世事,不然陛下也不會把這麼重要事情交給您了。”

盧妃笑了笑,說道:“我讓廚房備了齋菜,師傅陪我一起用完膳再回去。建寺和懲治狂徒之事由綠梅和隆基與你對接,有什麼問題的話,師傅可以隨時來找我。”

永慧師傅和盧妃娘娘用膳之後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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