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什麼回家呢?我給你頓的白果烏雞已經好了,就等你回來哦。”電話裡杜敏溫和的聲音響起。
“啊?哦,我一會就回來了。”季悅無奈的朝史玉鏡聳了聳肩。
杜敏照看季悅照看的可是緊,只要不見她時常在眼皮子晃着,杜敏總是不安心,所以直接將季悅接進了景家,這是催她回去的意思。
“好吧,我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們先送你回去吧。”
史玉鏡拿着張紙巾一擦嘴角,看了一眼古宗澤。
“好!”古宗澤應了一聲,而後二人季悅回景家。
到達景宅的時候,只見帥氣的景榮一身休閒居家服早已等在了門口。
“老公,有沒有想我?”季悅一下車便上去在景榮臉上吧唧的親了一口。
“有,一吃到豬頭就想到你了。”景榮將她攬進懷裡,寵溺的一揉她的腦袋。
“你在說我蠢?那別娶我好了!”季悅一拍他的手。
“好了,好了,老婆大人最聰明。”景榮將她抱在懷裡一陣好哄。
“你們兩個打情罵俏好歹也等進了屋,別在這秀恩愛噁心我好不好?”
史玉鏡額角習慣性的一抽,心裡卻爲這二人感到欣慰。
季悅一直是個很傳統的人,竟也有一天會跟一個男人打情罵俏到這個地步。
“我們先走了。”她會心一笑,也不打攪他們二人世界便上車走人。
“財迷,你記得啊,三天後我結婚典禮,早點來當伴娘,景榮的大紅包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季悅的大嗓子在車後想起,史玉鏡伸出隻手去做了個“OK”的姿勢,心下一片歡喜。
“史玉鏡,你不打算跟我解釋?”直到車上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專注開車的古宗澤這時卻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解釋什麼事啊?”史玉鏡有些茫然的看向他有些陰沉的臉。
“你給季悅當伴娘的事,爲什麼沒告訴我?”他聲音冷而淡。
史玉鏡“哦”了一聲,不經意解釋道,“你跟她不熟,用不着出席她的婚禮,所以我就沒必要跟你說了。”
古宗澤和季悅從來就沒什麼交集,總不能季悅一結婚,就讓他湊份子去吃這個喜宴吧。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婚禮當天的伴郎是岑雲世吧?”古宗澤聲音越發的冷,聽來有種不悅,又有點諷刺的味道。
史玉鏡不自在的輕“嗯”了一聲,低頭把玩着手指,車子卻突然一個剎車停了下來,她身子猛的一個前撲,但好在她有拴安全帶,纔不像上次那樣將腦袋撞個青包。
“你今晚沒喝酒,這是怎麼了?”她不明所以側頭向古宗澤看去,而他也正在盯着自己,清冷的眸子裡竟蓄起了一層隱忍的怒氣。
“史玉鏡,你之前跟岑雲世是什麼關係,婚禮當天你們站在一起合適嗎?你到底有沒有廉恥之心?”
他一眨不眨盯着她,聲音冷厲而犀利,“你出席你好朋友的婚禮,不但對我只字不提,也不跟我這個正牌男朋友一起出席,而是跟岑雲世站在一起,你究竟把我當什麼?”
“宗澤,抱歉。”
史玉鏡驀地一怔,沒料到他對這事的反應會這樣激烈,她抿了抿脣道,“我們不是真的男女朋友關係,所以我不想爲難你,不讓你因爲我去做你不高興的事……”
“你如果真要我高興,就不要去做這個伴娘!”他冷冷將她打算。
“你什麼意思……嗚!”
她話還在嘴裡,腦袋卻叫他的大手一把扣住,他清冷的脣已將她的脣堵住,他大力狠狠一陣輾轉,貪婪的攻擊她嘴裡的香軟。
她腦子一炸,睜大着眼睛看着他,竟是僵硬的不知所措。
“史玉鏡,我的女人不能跟別的男人站在一起,你明白了?況且那個男人……”還曾經跟她做過最親密的事。
後面這半句話他說不出口,他心裡很計較岑雲世碰過她的身體,但那事是因爲古夢穎的算計,他怪不得她。
他鬆開她的脣,但手並未放開,只將她的頭按在懷裡,使得她光潔的額頭與自己的下巴緊貼在一起,幽幽開口那樣說道。
近在咫尺的距離,她怔愣而僵硬,擡目卻能清楚看見他眼底那一抹激烈而壓抑的亮光,那是她曾在岑雲世眼中才能看到過的東西。
那時只要提起古宗澤,岑雲世看她的眼神就像此刻古宗澤這樣,只是岑雲世佔有慾極強,他從來不會忍着慾望,每次那個時候他都會在她身上下“狠手”,直至她招架不住,他方解氣罷休。
古宗澤怎麼也會有岑雲世的那種眼神?她眉頭微微蹙起,彷徨而迷茫,卻又隱隱覺得自己像是突然明白了古宗澤爲什麼會這樣反常。
“古設計師,以後別這樣,我……不是你的女人!”
她目光有些閃爍,將他強力推開,轉過頭去,看着窗外,臉色一片沉鬱,她很想將嘴擦一擦,但那樣做會讓他太難堪,她緊了緊膝蓋上的手,忍着心裡的不舒服。
“終有一天是!”
古宗澤終於冷靜下來,脣角自嘲的彎了彎,但卻斬釘切鐵的落下這麼一句話,重新發動車子,緩緩發動。
史玉鏡的身體在抗拒着他,這是男人本能就能察覺出來的,他心裡突然升起一種認知,岑雲世在史玉鏡心裡似乎已留下了位置,否則她不會這樣抗拒一個癡戀了10年的男人的親吻!但他有把握,從不認爲在她心裡會有一個男人取代得了他的位置!史玉鏡那樣瘋狂的愛着他不是嗎?
“這次你要去當季悅的伴娘,我不阻攔你,畢竟季悅是你最好的朋友。”
他專注的看着前方,緩緩說道,“明天我去馬來西亞出差一趟,在那邊可能會呆很久,你趁這段時間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感情,想清楚再決定什麼時候把你徹底的交給我。”
史玉鏡心口像是被什麼狠狠一擰,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只見他回過來的眼神,灼亮逼人,隱隱噙着一絲像岑雲世看着她的那樣慾望。
只是岑雲世是那種露骨的,臉上會明明白白寫着“我就要吃你”,而古宗澤這樣思想正派的男人則是那種淺淡的,極爲隱晦的。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除了我,你還有什麼更好的選擇?”
見她呆若木雞,他眸光柔和了一些,如此自信的對她說,一手打着方向盤,一手覆蓋在她放在膝蓋的手上,“史玉鏡,本來我們就有婚約,只是中間出現了一些波折,如今我便實現當初對你的承諾吧。”
這段時間爲了收購岑氏散股的事,他忙得早已沒有白天黑夜,即便她搬進了古家,他也一直沒時間跟她好好相處,明天要去馬來西亞爭取凌家那份岑氏股份,所以今晚本想着給她一個驚喜,一起吃個燭光晚餐,卻不曾想季悅也來了,還牽出史玉鏡當伴娘這麼一件讓他十分不高興的事。
但季悅跟史玉鏡這麼多年的感情,他不可能真阻止史玉鏡去當伴娘,即便想起她跟岑雲世站在一起被人想入非非的畫面他心裡就窩火,可經季悅提起項鍊一事,他似乎也覺得虧待了她,那就縱容她這一次,當是扯平吧!“等我從馬來西亞回來,你就明確給我一個答案吧!”一番思索之後,最後他如此結束了這場不愉快的談話。
史玉鏡沒有出聲,不自在的側過頭去,避開他的視線,看向窗外倒退的樹蔭,手不動聲色的從他手心裡抽出來放在車窗上,之後二人誰都沒再說話,沉默無聲,氣氛有些詭譎。
她是完全沒料到古宗澤竟會假戲真做,更沒料到他還會記得婚約,而今晚他的話更是讓她一時消化不了,古宗澤怎麼突然就迫切的像要她了?!……
三天後,季悅和景榮的婚禮在盛世雲閣如期舉行。
景敬之和杜敏都不喜歡張揚,所以媒體什麼的都被拒絕在外,又因季悅有孕在身,婚禮上那些繁文縟節就被杜敏簡化了,而史玉鏡天不亮就到了季悅家,全程跟在新娘季悅身後協助打點。
看着景敬之夫婦和史玉鏡忙前忙後圍着季悅轉,季悅的父母很是感動和欣慰。
“我們家越越可真有福氣。”季媽媽不由的抹了把喜悅的眼淚。
她是個思想傳統的人,剛開始知道季悅未婚先孕,當即也是氣的血壓狂飆。
好在景榮這貴公子最是會搞公關關係,第二天就裝了滿滿一車的禮物上門,上至季悅的祖奶奶,下至季悅她表姐肚子裡未出生的孩子,每個人都送了份貼心禮物。
她和季爸爸雖氣的吹鼻子瞪眼,但親戚朋友都樂呵呵的幫景榮說好話。
她這兩位長輩也就不好發作了,再者他們心裡對景榮這氣宇軒昂的女婿也是滿意的,遂只是關上房門將景榮和季悅狠狠教訓了一頓,這事便也就這麼定了。
“這個親家公跟我很聊的來,親家母人又好相處,你就放心吧,越越長這麼大,這還是我見過她做的最好的一次選擇,她會很幸福的。”季爸爸也是一臉的滿意,安撫的一拍季媽媽的手。
今天二人一來,見杜敏這個婆婆待季悅如此和善,他們也放心不少,景敬之也是個極爲傳統的人,跟季爸秉性相同,都喜歡下棋練書法,這二人當真是一見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