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芋再燙,也只得認了,岑震是以岑氏集團的總裁名義來探望,沒有拒絕的道理,再說她打心底認爲這兩父子沒必要鬧得互不往來的地步。
她沿用岑雲世對岑唸的稱呼順便取悅下岑雲世,免得事後他因爲自己自作主張憤怒的扒了她的皮。
岑雲世微擰了下眉,倒沒當場發作,彥琳幸災樂禍偷笑一聲,表哥可從來不喜岑總裁進這裡,她孩子氣的翻了個白眼,藉機將史玉鏡擠開,挽上岑雲世的手臂去了休息室。
晚宴辦在御園一塊草坪空地,雖說岑氏集團只是來了一些舉足輕重的代表人物,但大都有家屬相伴,一個晚宴就集聚了上百人。
史玉鏡不肯與太過招搖的岑雲世坐一起,只低調的選了個偏僻位置入座,觀察了下這些大人物,她倒是認識一些。
除去高處不勝寒的岑震居於主位外,其中以岑氏第二大股東史玉鏡的“粉絲”封以紳爲尊,正是這人帶頭聯名百名高層罷黜岑雲世職位的。
但他倒是做了壞事仍舊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樣,與衆人推盞換杯,言笑晏晏,甚至還叫服務員給史玉鏡送來一束花,上面留有一張精美紙條:“100塊小姐,我在等你欠我的那頓飯!”
史玉鏡也不傻,直接撕了紙條。
雖未進入岑氏,但在西思他們嘴裡聽到過一些岑氏內部暗涌,封以紳可是個厲害的角,最是會籠絡人心,這些年蠶食了不少岑氏股份,可岑震也不是個好惹的主,二人面上無礙,實際上早已是水火不容,端端是一山不容二虎的暗鬥。
古宗澤算是封以紳的學弟,後被他推薦進岑氏,這場合自然是要跟他出席,他見了史玉鏡依舊是一副不屑的神色。
而米家若按以前與岑家的關係,必定全家出席,可因米薇出事,此時只來了個代表米文華,按說米文華是岑震一派的,此時卻坐到了封以紳身邊,二人打得個火熱。
更叫人匪夷所思的是李名柯吃上官司沒有來,但他母親李芸卻是來了,但李芸並未跟岑震坐到一起,而是跟米文華一樣,跟在了封以紳身邊。
這組合真是叫人看得有些詭異。
“雲世,名柯要與米家二小姐米薇月底訂婚,封總裁賞臉做主婚人,希望到時候你能捧場。”李芸突然站起來,笑臉盈盈,舉杯相邀。
“原來是兩家聯盟倒戈封以紳。”一片恭喜聲中,放蕩不羈的景榮湊到了史玉鏡身邊,冷笑一聲。
“嫂子,你很聰明,該知道岑老大原本沒必要跟米家鬧成眼前這個局面,米薇癡迷他,即便他不娶米薇,但只要他放棄你這個未婚妻,一直保持單身身份,米家只要有一絲希望,就不會做了這封以紳的走狗,我老大爲你做成這樣,你可不能像那個破米羅一樣眼瞎,最後辜負了他。”
“雲世,你傷勢未愈,這酒我替你喝。”一道聲音倏然響起,史玉鏡跟衆人一樣驚詫看去,只見景榮口中的破米羅突然出現在這裡,端起岑雲世的酒一飲而盡。
米羅今日將風情捲髮做成了及腰直髮,手捧着一盆蘭花,夜風一吹,一身白色長裙微微飄起,純美得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這楚楚動人的模樣堪堪是叫史玉鏡這等凡人望塵莫及,史玉鏡莫名的有些黯然看向岑雲世,只見他沒出聲也沒看米羅,只將她碰過的杯子一拂,瞬間碎成渣。
她又悄然朝古宗澤看去,這未婚妻幫別的男人擋酒,他竟完全不在意,仍是一副孤冷安靜模樣,叫人看不出情緒。
而這裡的人或多或少知道岑雲世與米羅舊時是情侶關係,氣氛因爲這一曖昧不明的插曲變得寂靜無聲。
“米羅小姐,只怕你得敬雲世一杯,而不是替他擋酒。”
此時,岑念卻是朗朗一聲笑起,“大哥和我商定下月就給雲世和玉鏡舉行婚禮,你跟雲世從小一起長大,他要辦喜事了,你是不是該敬他一杯,道一聲恭喜?”
此言一出,衆人譁然,目光紛紛聚在不起眼的史玉鏡身上。
史玉鏡驚愣,腦子更是一頭霧水,在她看來岑唸對她的映象應該十分差,今下午就一直拿她當傭人使用跑上跑下,甚至連她的名字都沒叫過,這會竟叫的這麼親切,還突然宣佈了婚事。
她不是還在考慮要不要真的跟岑雲世在一起嗎?沒有任何人沒問過她意見,這婚期就定在了下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