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慶最近的症狀越發明顯起來,不止不愛吃飯,現在聞着飯菜味就有點想嘔,容勝嶽強硬的表示要帶他去醫生,餘慶就在地上打賴,“不去醫院,死也不去醫院。”
作爲一個懷過娃生過娃的男人,餘慶終於有一點可能懷孕的自覺,當然不肯去醫院,只說要去問林肅寧,林肅寧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如果他說要去醫院纔去醫院。
容勝嶽無法,“那我再給你最後一天,你去問他,如果沒辦法改善你現在的狀況,你就給我去醫院,聽到沒有。”
餘慶搗蒜似的點頭,容勝嶽去給他削水果,做沙拉,餘慶現在也就能吃的下這些沒佔煙火氣的東西,
餘慶飛撲到電腦前去給林肅寧和尹思賢發信息,不拘是哪個,看到信息的時候一定要趕緊聯繫自己,出大事了。
b市和非洲有時差,按時上班的林肅寧沒能馬上回信息,日夜顛倒的藝術家尹思賢倒是很快就發回一個摳鼻表情,出甚大事了?
餘慶:師兄,師兄,我好像又懷孕了?
尹思賢:(驚掉下巴)你個豬腦子,豬腦子,豬腦子,豬都比你聰明。
尹思賢:你忘記你當初生樂樂時遭的罪了?你要再來一遭?當初不是說好等三年後你身體恢復了就給你動手術,你怎麼在動手術之前又懷上了?你就非得這麼急,啊?
餘慶:qaq,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懷上了。以前明明都沒那麼容易懷上啊。不愛帶套又不是我的錯。
尹思賢:豬腦子,豬腦子,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尹思賢:你別告訴我你還想生啊,上次是你命大,撿回來一條命,你以爲你時時都有這個好運氣?
餘慶:也許沒懷孕呢?這次的症狀和樂樂當時一點都不像,我就是吃不下飯,也許真的是腸胃問題。
尹思賢: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測,去測啊,照你這個遲鈍勁,估計又有三個月大了。
餘慶想了想,好像不對勁就是從年前開始,這麼一算,如果真的懷上了,那真的快三個月了。餘慶欲哭無淚。
尹思賢:如果是真的你準備怎麼辦?
尹思賢:(怒火)別不說話,我知道你在。
餘慶:qaq,師兄,沒人幫我去買驗孕棒。
尹思賢不停的對自己說冷靜,冷靜,忍住想鑽進電腦把那頭的人揪出來薅一頓的念頭。一個字一個字非常用力的敲打。
尹思賢:自己去買,網購,隨便你,快點去。
餘慶:qaq,容勝嶽在家呢,他不讓我出門。
尹思賢:同城快遞,速度
尹思賢放棄和他在溝通這個問題了,直接打電話給b市的一個朋友,讓他去藥店把各種型號的驗孕棒都買一個,用禮盒裝,送到餘慶家,尹思賢笑說這是跟師弟玩惡作劇呢。那人也絕,一聽是惡作劇,別提多積極了,一個小時候就把禮盒送到餘慶家了,還僞裝同城快遞說,“這是有人給餘先生的禮物,讓餘先生親啓的。”
餘慶被叫出來接過禮盒,直覺知道這肯定是師兄讓人給他帶的驗孕棒,每次這個時候餘慶就要氣憤,尹思賢這個效率哪裡像磨洋工的藝術家了。
敷衍的和容勝嶽說兩句,餘慶拿着東西把自己鎖進臥室,以一回生二回熟的大無畏態度,把所有驗孕棒都拆開包裝,狠憋了一泡尿,把它們全泡上。
難捱的半個小時候後,所有驗孕棒都是鮮紅紅的兩條槓,連模糊都不打一個。餘慶把自己埋進牀鋪,嗷——
等半個小時後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餘慶把現場打掃乾淨,所有東西都塞進盒子再塞進衣櫃,等容勝嶽不在的時候扔出去。洗把冷水臉去電腦前找尹思賢,那邊把屏都刷爛了。
餘慶:師兄,我中獎了。
尹思賢:擦啊——
尹思賢:你準備怎麼辦?
餘慶:孩子都有了,難道還能打掉嗎?
尹思賢:你什麼時候和容勝嶽說。
餘慶:你說我飛到非洲,等七個月後抱着孩子回國說是我抱養的,這個行不行的通,
尹思賢:你是豬腦子嗎?你拼死拼活要給他生孩子是爲了哪條?爲什麼不告訴他?他提供一個精子簡簡單單,你卻隨時有可能死在手術檯上。
餘慶像是又想到當初那時的感覺,不由蕭瑟一下。
餘慶:師兄,你別嚇我,我想要生這個孩子。當初容勝嶽那麼傷害我我都沒有不要孩子。這個孩子很可能是在普吉島容勝嶽跟我求婚後懷上的,這麼充滿愛的回憶,我捨不得不要。
尹思賢:這樣你更不能瞞着他了。
餘慶:他會不會嫌棄我是怪物。
尹思賢:如果他嫌棄你是怪物,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好要的,趁早把肚子裡的打掉,帶着樂樂到我這邊。
餘慶:你讓我再想想。
尹思賢:我知道你個拖延勁,到時候你不說我幫你說。你看是要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
餘慶:別威脅我
關了電腦,餘慶仰躺在牀上思考人生,然後就睡着了。容勝嶽看他久不出來,還是用鑰匙開了門,見他大喇喇的攤在牀上睡覺,好氣又好笑,給他蓋上被子,在他的額頭印下一吻。
寶貝,你瞞着我什麼?
容勝嶽環顧四周,沒有剛纔那個禮盒的蹤影。這不是餘慶的風格,他收拾東西從來不會那麼仔細,而現在,連禮盒的包裝帶都沒見到。容勝嶽扭頭看餘慶,見他睡的正香,短時間不會醒來的樣子。
容勝嶽站起身,在屋子裡找起禮盒來。最終在衣櫃裡找到被包的嚴嚴實實壓在最下面的禮盒,容勝嶽像當初潘多拉打開的盒子一樣,明知道不對,就控制不住伸向盒子的手。
淡淡的尿騷味,盒子裡有十幾只驗孕棒,漸漸隱淡的雙條槓。
容勝嶽氣息一窒,瞳孔緊鎖。他不是沒有常識的人,誰會送顯示懷孕的驗孕棒給餘慶?
容勝嶽知道自己不該懷疑餘慶,畢竟在他回來之後,餘慶沒有離開過的他的眼皮子,但他就是忍不住懷疑,當初他也不相信餘慶會揹着他生個小孩出來,結果餘可樂不就是那打臉的存在。
餘慶睡了一覺醒來,感覺身體鬆快了不少,晚上容勝嶽給他弄了肉鬆粥和酸青瓜下粥,大概是知道肚子裡還有一個,雖然還有淡淡的反胃,但還是努力吃下。這在容勝嶽看來又是另外一種佐證。
有了懷疑就要去證實,而不是放它在心中腐爛。容勝嶽在想了一下午後作出的決定,在餘慶吃完飯陪着餘可樂玩一會給他洗澡送他去睡覺後拉住他,“餘慶,我想和你談談。”
“談什麼?”餘慶奇怪的問。“別急,我先去洗澡,咱們躺在牀上談。”
“不,我想和你認真的談一談。”容勝嶽說。餘慶乖乖躺在他身邊的樣子,他沒辦法問出他可能不想回答的問題。
“好吧。”餘慶聳肩說,兩人去沙發上坐好。
“你要說什麼,我聽聽。”餘慶說。
“今天中午你收到一個包裹你還記得嗎?”容勝嶽說,見餘慶臉上有點不自在,“晚飯後我去衣櫃掛衣服,聞到一股怪味,翻找了一下,是中午的那個包裹。”
“誰送你的一盒用過的驗孕棒?”容勝嶽盯着餘慶的眼睛問。
餘慶欲言又止的幾次後說,“你現在別問,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
“哪一天?”容勝嶽問。
“我保證,這個月內,等等,今天幾號,三月十號,好吧,這個月底之前我一定會告訴你。”餘慶說。
容勝嶽皺皺眉,餘慶的拖延個性他非常瞭解,就怕到最後還是被他混過去。
“喂,你就這麼不相信我,人和人基本的信任去哪了。”餘慶不服說。
容勝嶽開口想解釋一下他看到這些驗孕棒的不安,門鈴卻響起來,“這個時候還有誰來?”餘慶不解的問。
容勝嶽在門口看了,一個陌生的中年婦女,“你找誰?”
“我找容勝嶽。”女人粗着嗓門說,容勝嶽把門打開一條縫,“我不認識你。”
“你個天殺的雜種。”那女人見了容勝嶽很激動,非常大力的把門撞開,抓着容勝嶽又抓又撓,“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我女兒還是學生啊,你毀了她,你毀了她一輩子,我跟你拼了。”
容勝嶽一不留神被抓了一把,吃痛下惱怒的把人往外摔,撞在鞋櫃上咣噹咣噹響。
沈曼柔從屋外衝進來,拉住容勝嶽說。“容大哥,你別怪我媽,我媽也是一時心急,我馬上就帶她走。”
餘慶聽到這邊動靜走過來,“怎麼回事啊?”
“你弄大了我女兒的肚子,一句打掉就可以了嗎?”吳阿玲被撞的兩眼發黑,但還是喋喋不休的罵道,“有爹生沒娘養的東西,當初你娘要把你打掉多好,省的你出來禍害人。”
“什麼情況?是瘋子嗎?”餘慶皺眉問,見容勝嶽也是一臉不解,摸着他臉上的紅痕說,“你不準動手了,我打電話叫保安上來。”
沈曼柔撲通一下跪在餘慶面前,餘慶纔看見她,“你怎麼在這?”
“餘少爺,我會走,我會帶我媽媽離開,你不要喊保安來。她只是太着急了,我會帶她走,我會讓她什麼都不說的。”沈曼柔哭着說,手非常醒目的擱在肚皮上。
“起來,跪着像什麼樣?”餘慶對她說,“你媽媽有病就快帶她回去吃藥吧,這樣出來也挺打擾人的。”心中暗暗惋惜,吳阿姨那麼好的人,她妹妹竟然是個神經病。
沈曼柔起身去拉扯她媽,她媽甩開她的手,對着容勝嶽說,“我女兒肚子裡懷的是你的種,你看怎麼辦吧!她還這麼年輕,打孩子是一定不可能的,萬一影響以後的生育怎麼辦?我女兒青青白白的身子給了你,你得負責。”
“什麼?”容勝嶽和餘慶異口同聲道。
沈曼柔又適時的出來哭哭啼啼,“容大哥你放心,我會把孩子打掉的,不會影響你的生活。我會說服我媽的。”
餘慶神色莫名,“你的意思是你懷上容勝嶽的孩子了?”
容勝嶽趕緊申辯說,“不是我,我沒碰過他。你知道,我一直在留守等待評估期,我怎麼敢亂來。”
“意思是過了評估期你就要亂來了?”餘慶問。
“我也不敢,我一輩子有你就夠了,真的夠了。沒有心力再去應付另外一個人。”容勝嶽說。
“餘少爺,不是容大哥的錯,他很愛你。是我的錯,我情不自禁纔會坐下這等錯事,你放心,我會打掉這個孩子,不會給你們造成任何困擾。”沈曼柔哭着說。
“那你怎麼還不走。”餘慶對她說,“讓我看到你解決錯誤的誠心,先把你和你媽媽都弄走吧,我要睡覺了。”
餘慶這樣的應對是沈曼柔沒想到的,所以她只能低着頭嚶嚶嚶,看起來非常可憐。
“你個變態,你又生不出孩子,佔着茅坑不拉屎,男人喜歡男人,斷了人家的香火,不要臉的臭□□,我女兒懷了他的孩子,你就識相的滾遠點,別在作孽,你媽生你也不是爲了讓你來作孽的。”吳阿玲把話頭對準餘慶。
容勝嶽臉色變了,一把抓過她的胳膊就往外拖,不一會兒就把母女兩都扔在門外,“罵我可樂,罵他不行,你們要是自己不走,我讓保安來趕。”說罷就掛了電話,不理會吳阿玲在外頭拍門叫罵的聲音。
容勝嶽打電話叫保安,一直眼不轉的盯着餘慶,就怕他想歪,餘慶翻個白眼,傲嬌的哼一聲,回房洗澡睡覺了。
這麼浮誇的演技,相信纔是侮辱他的智商呢。再說了,容勝嶽從雲南回來到現在,不是每天在家留宿,就是電話報道,他哪來的時間去搞一個女人,提褲子就上可不是他的風格。
容勝嶽確定保安把門口的那兩個人送走後,開始想自己過去半年的行跡。他確定沒有碰過那個女人,那爲什麼她口口聲聲說懷了他的孩子呢?這個謊最不好圓的,是不是他的種,一驗便知,到時候是她自己丟人。
容勝嶽很快就想到去年年底的年會,不是容氏的年會而是他自己開的那個公司的年會,因爲是親手打造的,所以即使已經不管公司事務,還是會出席他們的年會,當時餘慶作爲法人代表一起出席,他裝醉和餘慶在酒店開了房鬧了一場,然後餘慶說他們還要在結束的時候說話,讓他帶套,然後他們就收拾離開了。
不會那麼誇張吧。
容勝嶽有點不信,但還是打了電話讓酒店那天的監控,酒店表示明天上午會送到他手裡。
容勝嶽也是洗洗去睡了。那麼噁心的結論,希望他不是真的。
吳阿玲被保安要請出小區時,沈曼柔急說,“我大姨也在這個小區,我們去大姨家。這是誤會,我們和他們家也是認識的,他是我大姨乾兒子的弟弟。”
幾番解釋下,吳阿玲也不激動了,沈曼柔打了電話叫吳阿溪出來接她們。吳阿溪從睡夢中被驚醒,聽到她說什麼她和她媽來了,下面保安不認識,讓她去接一下。“什麼情況?”吳阿溪不明白
“我陪你去。”粱有才說,“這麼晚了別把她們往家裡帶,打擾孩子們,看看什麼情況,小區外不是有酒店嗎,給她們開個房住一晚。”
餘喜這會還沒睡,聽見動靜出來,“爸媽,這麼晚還要出門?”
“我妹妹來了,在樓下,我去看看。”吳阿溪說,“這保安不是見過曼柔嗎,怎麼還攔着。”
餘喜眉頭一挑,“我陪你們下去。”
“不用了,我陪你媽下去,你休息吧,白天工作也挺累的。”粱有才說。
餘喜作罷,等他們二人下去後樑若谷穿着睡衣出來,“怎麼了?”
“好像你阿姨來了,被保安攔在下面,爸媽下去接她們了。”餘喜說。
“這個點來?”樑若谷去玄關處披上大衣,“我去看看。”
兩人在電梯口碰到四個人,狼狽的吳阿溪和明顯哭過的沈曼柔,樑若谷開口叫人,這都到家門口了顯然不能把人再往外趕,帶着她們往屋裡走,粱有才和吳阿溪的表情都很難看。
進了屋還沒等樑若谷給她們倒茶,吳阿玲先發難了,“若谷啊,不是小姨說你,曼柔可是你親表妹,你怎麼不幫她。在你公司打個實習工是有多難,還是你嫁個總經理是白嫁的。讓你妹妹去那個人渣的公司上班,結果吃虧上當。”
“什麼?”樑若谷沒明白。
“媽,你別怪表哥,他不知情。都是我的錯,你別鬧了好嗎?”沈曼柔疲憊的說。
“如果他讓你進他的公司,這些事就不會發生,不是他的錯是誰的錯?”吳阿玲說。
“你講講道理,我兒子沒有義務非要讓你女兒來公司上班。”吳阿溪之前被吳阿玲說的事情打擊到一直沒回過神,這下聽到她指責自己的兒子就不幹了。
“沈曼柔,你和你媽到底是怎麼說的。大姨我自問對你不薄,你懷孕了我很擔心你,還想到時候讓你表哥去幫你撐腰,你就這樣回報我的,帶着你媽媽來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吳阿溪對沈曼柔說。“我就不該讓你們上來,都給我滾。”
“呦,姐姐你有錢了就是不一樣,我是你親妹妹,曼柔是你親外甥女,你要把我們趕出去。”吳阿玲說。“你是做了虧心事心虛了嗎?還不知道你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是不是你在中間牽線搭橋?死同性戀怕斷子絕孫就偏子宮給他生小孩,這種齷齪事可不少。”
“所以,你說你懷了孩子,餘慶的還是容勝嶽的?”餘喜對沈曼柔說,“大概是容勝嶽吧,你還看不上我弟弟,覺得我弟弟智商低好糊弄是嗎?我弟弟倒是說過你去他的店裡找工作,他順便就把塞進那個小公司了,那個公司是容勝嶽給他的,你事前都調查的很清楚了吧。”
“我說你來家這麼勤快是因爲什麼原因,原來是來踩點了。”餘喜扯起嘴角笑,“你以爲你懷孕了就能嫁給容勝嶽了嗎?你覺得他曾經結過婚可以接受女人是嗎?或者你覺得他需要一個繼承人?”
“天真。”餘喜呲笑一聲,不理會他們轉身回房了,之後是他們的家庭時間,他在,不合適。
“怎麼說話呢?”吳阿玲跳起來,見樑若谷,粱有才和吳阿溪都無動於衷說,“你們就這麼看他說曼柔啊,我告訴你們,我吳阿玲的女兒還沒這麼下作。瞧瞧,瞧瞧,嫁個有錢人就是這個德行,怕他吧,屁都不敢放一個吧!這樣的錢用的爽嗎姐姐。”
“你別像個瘋狗似的亂咬成不成。”吳阿溪說,“你是瘋了嗎。什麼話都說的出口。”
樑若谷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着沈曼柔,“到底怎麼回事?”
沈曼柔抽抽搭搭的說,“我喜歡容大哥,我只是情不自禁,我太喜歡他了,我沒有打擾他和餘慶的打算,可是這個孩子是無辜的,我沒想到會有他。表哥,我求你,我想要這個孩子,你讓我生下他,我會走的遠遠的。”
“孩子是怎麼懷上的?”樑若谷問。
“就是去年年會的時候,他喝醉了,我,我。”沈曼柔欲語還休的說。
“他上了你嗎?”樑若谷問,“這不可能,你說實話。”
“表哥,我肚子裡的孩子是真的,我發誓,如果不是容大哥的種我就天打雷劈。”沈曼柔激動的說。“表哥,你幫幫我,你幫幫我。我不要別的,我只要這個孩子。你去和餘喜哥說我不會影響餘慶的,我不會的。”
“我可憐的女兒。”吳阿玲也哭起來,“都怪媽沒本事,媽沒錢,那些有錢人就能可勁的磋磨我們,不把我們當人啊,像對叫子一樣的趕我們啊~”
“你哭什麼哭,還有臉哭,你明知道容勝嶽和餘慶是一對,你攙和進去是怎麼回事,你喜歡他就能去當小三嗎?不要臉的行徑。”粱有才憋出一句來。
“姨夫,我只是情不自禁。”沈曼柔說。
“情不自禁就可以去當小三了,就可以去破壞別人的感情,情不自禁是你的遮羞布還是你的免罪牌,你殺了人,一句情不自禁你就不用償命了?”粱有才說,“你大姨心疼你一個人在這邊上學,時不時邀你到家裡來,結果你看上人家弟弟的老公,你讓我和你大姨以後還怎麼面對親家公,貪慕富貴,丟人丟到家了。”
“你見容勝嶽的面有幾次,這樣就情不自禁了?你的情不自禁也太會看人來了。”粱有才說的很不客氣。
“不是這樣的,姨夫。”沈曼柔又去扯吳阿溪的衣服,“大姨,大姨你幫幫我,只有你會幫我了。”
吳阿溪拂過她亂了的頭髮,“曼柔,你告訴大姨,去年你總是讓我請餘慶到家裡來吃飯,是不是那時候你就喜歡容勝嶽了?”
沈曼柔咬咬牙點頭認了。
“大姨去問你是不是懷孕了,那時候你就知道你懷的是容勝嶽的孩子了?”吳阿溪繼續問。“年後開學你就不怎麼到大姨家來了,我猜你是想等月份大了再來找大姨吧。那時候再讓大姨給你做主是不是?結果大姨知道了你轉頭就告訴你媽,讓你媽上來鬧是吧?破壞了你的計劃真是對不起啊。”
“不是這樣的,我也是才知道。”沈曼柔說,“我想休學去別的地方生下這個孩子的。我沒打算告訴任何人。”
“然後孩子生下來你會怎麼做?”吳阿溪說,“他們不好認一個胚胎,一個孩子他們不會不認,然後你就母憑子貴嫁給容勝嶽是不是。你知道他喜歡男人,但你不介意是不是,你想要的只是那個身份的尊貴,你還問了我容勝嶽的前妻,人前顯赫,分手了也有不少的分手費。你還有兒子,如果容勝嶽以後的家產是你兒子的,這一輩子也值了是嗎?”
“不是的。”沈曼柔吶喊道,“我是情不自禁,我是喜歡他那個人,不關他的錢財,不關他的地位,我只是愛他,愛一個人有錯嗎?”
“愛人沒有錯,如果你的愛不純粹,而且噁心到別人,就是你的錯了。”樑若谷說,“你真的不願意說那孩子是怎麼來的?”
“是容勝嶽的孩子,我只是愛他,我沒有錯。”沈曼柔抱着腹部哭訴道。
“我家也沒多餘的地方住,我送她們去外面酒店住吧。”樑若谷說。
“怎麼,你也要趕你小姨走。”吳阿玲罵咧咧的說。
“我家只有這麼大,沒有別的客房,如果你不想睡就在客廳坐一晚,我也沒意見。”樑若谷說。
“媽,我們出去吧,你今天才來b市還沒好好休息呢。”沈曼柔勸道。
“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我算是見識了。”吳阿玲同意出去開房,還是要冷嘲熱諷一番。
吳阿溪看着粱有才,“這都叫什麼事啊?”
樑若谷半個小時候回來,吳阿溪還沒睡,“怎麼還不去睡?”樑若谷問。
“小谷,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容勝嶽主動的。”吳阿溪忐忑的問。
“媽,你覺得容勝嶽愛餘慶嗎?”樑若谷問。
“當然是愛。”吳阿溪說,“但是他那麼大的老闆,也許想要一個繼承人呢?”
“媽,因爲容勝嶽上段婚姻,餘慶不聲不響走了四年。容勝嶽結婚是爲了外在的形象,也是爲了集團形象,但是在餘慶離開後,容勝嶽果斷的離婚,甚至爲此離開容氏,自己出來打拼。他找了四年才找到餘慶,你覺得他會在這個時候和一個女人生孩子嗎?”樑若谷客觀的說,“沈曼柔有這樣資本讓容勝嶽看上她嗎?”
吳阿溪沉默了。
“媽。”樑若谷在她身邊坐下,“我給你和爸爸定個團出去旅遊好嗎?我怕小姨拉着你難爲。”
“不走,這一走還不知道你小姨怎麼想。”吳阿溪說,“以後我是沒臉面再叫餘慶到家裡來吃飯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怪我。”
“他是懂理的,不會怪你。”樑若谷說,“去睡吧,明天還有一場硬仗,容勝嶽可不是什麼軟茬,他如果說的不客氣,你也多理解他,別怪他。”
“不怪他,我還有什麼好立場怪他。你爸爸說的對,我不該總是把沈曼柔帶會回家來,以前二十年都沒那麼親。”吳阿溪說。
“不是你的錯。”樑若谷安慰她,“先去睡吧。”
樑若谷回到臥室,餘喜還在等他,樑若谷覺得疲累,又進浴室衝了個澡,帶着水汽騰騰的鑽進被窩。
“我還以爲你妹妹看上的是我呢,原來看上的是容勝嶽。”餘喜開玩笑說。
“怎麼,想走桃運了?”樑若谷拉着他手抱住,臉在胳膊內側蹭了蹭,“希望容勝嶽明天不要太打臉就好。”
“又不是打你的臉,怕什麼。”餘喜說,“我給你頂着。”
“你還頂着,你等你那小祖宗跟你鬧唄。”樑若谷苦笑,“不行,明天我得把樂樂早點送到幼兒園去,可不能讓孩子見識這樣的場面。”
“想太多了,那我們明天不上班?”餘喜提議說。
“嗯。”樑若□□,“容勝嶽把這事了了,我們全家出去玩吧,我小姨那人沒完沒了的。”
“好。”餘喜說。
第二天清早吳阿玲就來敲門了,鬧着讓吳阿溪陪她一起去找容勝嶽要個說法。樑若谷讓餘喜把餘樂童送到幼兒園去,隨便買早餐回來,他是沒心情做早飯了。吳阿溪拉着她不要她這麼早去,也在勸沈曼柔還是打掉孩子算了,還這麼年輕,不一定要做單親媽媽。
“誰做單親媽媽,他把我女兒肚子弄大了,不用娶我女兒嗎?爲了女兒我也認了就不嫌他了。”吳阿玲說。
吳阿溪覺得沒辦法溝通了。
樑若谷打電話給容勝嶽,問他有個什麼章程,容勝嶽說,“去酒店談吧,在家裡談不方便。十點鐘在皇冠大酒店a六小會議室見面。”
樑若谷轉告了吳阿玲,她牛氣哄哄的表示所有人都要去,給她女兒撐場子。反正要去的,樑若谷就不讓她媽反駁不是爲了給她撐場子纔去的,一個不自重的姑娘,需要別人給她撐什麼場子,她自己就能把天捅破。
沈曼柔白着臉不多吃東西也不多好說話,她想讓大家看着她心疼。等她嫁給容勝嶽,再和大姨說些軟和話她就不會怪自己。
樑若谷一行人到酒店還沒十點,十點一到,進來的不是容勝嶽,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他對樑若谷示意道,“我是容勝嶽先生的律師,他已經委託我全權處理這事。”
“他不來算怎麼回事。”吳阿玲不幹了,“冤有頭,債有主,他不來這事沒法解決。”
“我這裡有點東西,不如你們看了再做結論。”律師扯扯嘴角笑,也不管吳阿玲的謾罵,開了多媒體,打開電腦,“吳女士,容勝嶽先生和你女兒沈曼柔小姐從去年到今年總共見過六次面,第一次是餘喜先生的婚禮,第二,三次都是容勝嶽先生陪他的伴侶餘慶先生去餘喜先生家裡吃晚飯時碰到,第四次是在餘慶先生的店裡,第五次是在年底勝慶公司的年會上,第六次就是昨天你和沈曼柔小姐去到他家裡。”
“每次見面都沒有私底下兩人的接觸,容勝嶽先生對沈曼柔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也沒有任何錯誤的暗示。”律師說,“昨天你和沈曼柔小姐衝到他家中,口口聲聲說沈曼柔小姐裡肚子裡懷的是容勝嶽先生的孩子。”
律師對沈曼柔說,“我外面帶了醫生,不介意讓她幫你診斷一下吧。”
沈曼柔點頭,律師手機按一下,會議室的門從外推開,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婦人拎着醫藥箱出現,給沈曼柔搭脈,又看了舌苔,問了一些問題,“的確是懷孕了,大概是四周到五週半的樣子。”醫生說。
律師點頭,讓醫生出去。
“dna測試要到胎兒六個月後才能做,容勝嶽先生的意思是不要拖到那麼久。假設這個肚子裡的孩子是容先生的,容先生昨天反推了一下可能忽略的細節,容先生是絕對沒有和沈小姐有過親密接觸,這一點他百分百肯定,然後他想什麼情況下沈小姐會這麼肯定懷上了容先生的孩子。”律師說。
“這是兩盤帶子,第一盤是容先生現在居住的樓房的監控,第二盤是酒店走廊的監控。在取這兩盤帶子的時候,有公證人員跟隨,公證。保證這兩盤帶子都沒有動過手腳。”律師展示了一下帶子。
影像印在幕布上,“這裡可以看到,沈小姐曾經多次在容先生樓下翻找他們的生活垃圾,當時不知道她在翻找什麼,在第二盤帶子的時候,我們就能知道她找的是什麼。”
圖像一轉,放到酒樓樓層的監控。律師繼續說,“看時間,這是去年農曆十二月二十四日勝慶公司的年會,當時容先生和他的伴侶作爲公司的創始人和現在的法人代表出席年會,在中途,兩人到樓上開房休息了一會,一個小時後出現,又回到現場,在年會上致辭後離開,全程沒有落單。”
“重點在這,容先生和餘先生離開房門後的十分鐘內,沈小姐出現在鏡頭裡,她拿卡進了容先生和餘先生房間。我們已經得到當晚酒店負責客房衛生的員工證詞,她表明當天晚上是沈小姐給她一千塊,讓她在客人退房後進去。根據容先生回憶,當天他們是用過一個保險套的。”
“我諮詢過醫生,精子在離體半個小時內還是有活力的,如果利用容器倒入體內,是可以致人懷孕的。”
律師對沈曼柔點頭說,“沈小姐對我說的有異議嗎?”
沈曼柔臉色刷白,這個結論一出,吳阿溪和吳阿玲都氣的不想去看她了,尤其是吳阿玲,感覺大家看她的臉色都變了,這什麼媽才能教出這樣的女兒,這做的什麼事,太不要臉了。
沈曼柔柔弱說,“我只是愛他,情不自禁,我沒錯。”
“事實上,你不止錯了,你還犯法了。”律師說,“你的所作所爲完全可以看做對容先生公民權利的侵害,金叉現在在外面,容先生說看你的決定來決定要不要報警。”
“不是這樣的。”沈曼柔想象中的不是這樣子的,出軌,懷孕,這不應該是一團亂麻嗎?她哭訴幾句,餘慶不該和容勝嶽鬧嗎?鬧啊鬧啊她就有機會了。果然只是懷孕還不夠,如果拍上一兩張她們的豔照,他們就會相信了。沈曼柔神情恍惚的想,不該這麼早爆出來的,等過一段時間酒店的監控就沒有了,查也查不到。
容勝嶽一直沒有單獨出來過,要是在外出差就是國外,沈曼柔也不能跟着去。但她想總還有機會的,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
“如果沈小姐不願意打掉孩子,我們就一切按法律程序來辦,沈小姐現在還是學生,這名聲傳出去,以後的事就不太好辦了。如果沈小姐願意打掉孩子,那麼就一切好說。”律師說,“不過容先生希望以後在目之所及處不要見到沈小姐,怕想到不好的回憶會忍不住做些什麼。”
“不用說了。”吳阿玲破釜沉舟的揮手說,“我帶我女兒去打胎,然後帶她回老家,不會再打擾容先生這個有錢人一分鐘。”
“吳女士你不要誤會,這跟容先生有沒有錢沒關係。”律師說,“這都是實在的證據,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再去相關部門取證的,還有,其實這種辦法也未必會懷孕,據我們調查,沈小姐在年會前一個星期還有一次一夜情。”
“什麼都別說了。”吳阿玲打斷他的話,見沈曼柔還怔愣着說不是這樣的,只覺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她再也不能在姐姐的面前擡起頭來,一時又氣又恨,拉着她的手就往外拖,“你個死妮子,老孃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那麼多錢給你來上大學,你就是這麼學的。”
吳阿溪看着她兩不欲插手,樑若谷說,“小姨在b市也不熟,我送你們去醫院吧。”還是要自己看着那個孩子打掉才行。
真是想想都丟人啊。
怎麼想到這奇葩借種主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沈曼柔的故事就到這了,一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女人。智商跟不上野心,就是悲劇了。
容勝嶽在這個問題上犯過一次錯,所以他很注意不會犯第二次。他很注意的。而餘慶還是很信任他的,畢竟他知道,容勝嶽沒有一個理由去接受沈曼柔,而且容勝嶽按時回家,沒回家就用電話報道。
在愛和信任面前,沈曼柔是不會得逞的。
這是昨天和今天再加上還了一章欠賬的更新,現在還欠賬兩章半,感覺好鬆快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