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大清歷史上第四位君主,同樣也是大清最偉大的帝王於北京暢春園清溪書屋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後一程。
後人沒有人知道,在康熙的帝王棺槨裡,除了那些按制陪葬的金銀珠寶玉石瑪瑙之外,同時陪葬着一份詔書。一份封一個叫“瑤函”的女人爲皇貴妃的詔書。包裹着這份詔書的,不是玉匣也不是金盒,而是一套塑身衣,還有一件真絲睡裙。
…… …… ……
胤禛,不,現在應該叫“雍正皇帝”。雍正長舒一口氣,從景陵地宮中走了出來。直到這時,他才真真正正有一種放下心來的感覺。那個唯一能壓在他頭上的男人現在再也不會跳出來影響他了。這種感覺——真好!
發福了很多的胤祥看着雍正走出來,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一臉的諂媚,只是在以往的恭敬里加了一點敬畏,這是一個臣子對帝王應有的表現。
“皇上。”胤祥垂首而立,低聲叫道。
雍正眼中一閃。他剛想起來,他現在終於擺脫了裡面的那個男人,可是外面的這個……
“跟我來,有話說。”雍正輕聲吩咐完,直接登上龍輦。
胤祥遲疑了一下,雖然他最敬愛的四哥終於當上了皇帝。而且對他一如既往的信任。可是誰都知道,兄弟情在胤祥向雍正跪下口稱“萬歲”的時候就已經煙消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帝王與臣子之間的感情——如果帝王有感情的話。
雍正可以用“我”來顯示對胤祥的恩寵,但是胤祥不能不能因爲這個“我”而真的把皇帝當成“四哥”。
周圍人羨慕的看着這個皇上唯一器重的兄弟,恨不得衝上去添胤祥的鞋。
“微臣不敢。”胤祥撩起衣襟跪了下去,頭垂的比面對曾經的那位帝王還低,語氣還要恭順,動作還要標準。
“老十三,你這是做什麼?”雍正口上不悅,但是心裡……怎麼會有一種滿滿漲漲的滿足感呢?
“微臣不敢。”胤祥還是一樣的話。他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別說是做低姿態了,他甚至想過更不堪的。誰不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如果他的“四哥”真的做出那種“飛鳥盡,良弓藏”的事來,他也不會覺得有任何意外。
“唉,你進來。朕有話跟你說,是……關於瑤函的。”雍正放低了聲音,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耳語聲說完,端坐在龍輦中等着他的十三弟進來。他知道,聽到這個名字別說是與君同乘了,就是讓他坐龍椅都敢!
果然,胤祥掙扎又掙扎,還是步履沉重的在衆多大臣的紅眼中登上了龍輦。
“你坐。”雍正隨手一指。
“微臣……”胤祥身子一動,又要推辭。
“胤祥,這裡沒有別人。所有的人都讓朕趕出去了。朕知道,你對朕的忠心,既然這樣,口裡說不說這些客套話,坐不坐個椅子又有什麼區別。還記得瑤函曾經說過的話嗎——真正的恭敬都是在心裡的。那些成天把忠心掛在嘴邊的,纔是大奸臣!”雍正微笑道。
“……,是,微臣遵旨。”胤祥嘴角扯了一下,他也記得瑤函說過的話。每一句。
胤祥坐在椅子邊上,只有一小半的屁股壓在椅子上,要不是腳在地上撐着,很有可能會掉下來。
雍正看見了只是搖搖頭,沒有多說。他理解胤祥。
“今天這裡一個外人都沒有。朕……,算了,還是說我。因爲在提到瑤函的時候,我實在擺不出皇上的架子。”雍正苦笑了一下,繼續道,“今天要跟你說的,是一個有關於你的秘密。”
“是。”胤祥垂着頭,沒有讓雍正看到他眼裡的波瀾。
“瑤函給你生了個女兒,你知道嗎?”雍正石破天驚的說道。
“什麼?”胤祥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瞪着眼睛盯着雍正。這時什麼君臣,什麼生死,他都不記得了,腦中除了“瑤函”和“女兒”這兩個字,其他的空白一片。
“還記得那年瑤函跟着皇阿瑪出巡去塞外嗎?就是那次,你別說你沒有跟他做過什麼。”雍正說到這,戲謔的看了胤祥一眼。
胤祥回過神來臉一下就紅了。他怎麼能忘,跟瑤函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他都不曾忘記過,不然,也不會有他現在的嫡福晉,那個和瑤函長得有八成像的女人。
“那個女孩已經十五了,現在就在阿拉善草原。”雍正很滿意胤祥的表現,決定不再逗他,把實話都說出來。
“阿拉善?在蒙格爾那?爲什麼?”胤祥不解道。
“因爲瑤函逃走後是蒙格爾收留,或者說是救了她。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清楚。但是你的女兒,一直認爲蒙格爾是她的親爹爹。當然,這裡邊的事也只有蒙格爾才清楚,我相信他會告訴你的。”雍正正色道。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瑤函和我的女兒……”胤祥喃喃着,胸腔裡空空的地方好像突然有了一種被充滿的感覺。這種感覺,他有多久沒有感受到了?
“是,不過在先皇在的時候,這件事我知道,但是沒跟你說。你,不會怪我吧?”雍正帶着歉意道。
胤祥沒有回話,只是恭恭敬敬的跪下,對着他的四哥,他的主子,他的皇上。充滿感激的磕了三個頭。
“快起來,你這是做什麼?”雍正起身把胤祥扶起來。
“我想現在把孩子接回來。我都不知道,她都十五了,她不認識我,她到底好不好,她會像誰,她,她不能不認我吧?”胤祥語無倫次的說道。
“哈哈哈……”雍正拍着胤祥的肩膀大笑起來。他知道,那些瑤函在胤祥心中留下的芥蒂已經消失了,或者說正在消失。他現在能用的人很多,但是他真心想用的人卻很少,而胤祥一直都是他的得力干將。但是因爲瑤函的關係,胤祥對他總有些若即若離不交心的感覺。以前他覺得無所謂,但是現在不行。他現在不但要胤祥的人,也要胤祥的心!
新皇剛剛登基,裡裡外外事情一大把。朝中亂八七糟,在先皇走後有很多權利真空需要快速補充,人員也要迅速安排到位。該拉攏的拉攏,該打壓的打壓。而民間,只這幾天時間就有了一些不利於他的流言在傳。而且傳的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他知道事情的本來面目,連他自己都信了!這些,他自然知道是老八的人做的。也只有老八,纔會在民間有這麼大的勢力。而老九也動作起來了,現在京城物價飛漲,米價更是一天一個樣。在這樣新舊交替的時候出現如此重大的事眼看就要鬧的京城人心惶惶,局勢不容樂觀。而老十四更厲害,手握大軍在外,對他這個新皇的旨意該不奉詔,虎視眈眈的盯着京城,盯着那把椅子。
這些都是外面的事,雍正相信他們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來。就是波浪滔天,他也有定海神針能蕩平這一切——畢竟他纔是名正言順的皇帝。不過時間也許會久一點。但是他相信最終的勝利還是他的。
可要說對着那些兄弟和朝臣,雍正還能用各種手段或者謀略達到目的的話,但是家裡的事卻讓他根本就無從下手。才幾天的功夫,就弄的他焦頭爛額,有苦難言。
他的母妃,也就是現在的“皇太后”,根本就不肯搬進慈寧宮,也不肯當這個皇太后,更不想認下他這個皇帝!而究其原因還不是想讓老十四胤禵來當這個皇上?可是那是他的生母,他是碰不得打不得,連一句狠話都說不得。
不過雍正也一樣的有信心,這不過是老太太心疼小兒子罷了。民間就有俗語,“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何況他從小就沒有長在他母妃的身邊,老十四多得些寵愛也是應該的。但是,別的事他可以不理會,但是現在他可不能聽憑着母妃胡鬧。一天不行還有一月,一月不行還有一年,一年不行……他母妃年紀也大了,應該沒有幾年好活了吧?倒不是他不孝順,想讓自己母妃早死,只是坐上了這把椅子,除了死,也沒有再退下來的道理。就是他同意,追隨了他這麼久的這些文官武將也是不同意的!
這麼一看,好像沒有什麼事能成爲雍正大帝的困擾了。可是,還有一件事讓他深深的憂慮着。
弘曆。
他當初預想的不錯,有了弘曆在手,先皇果然力排衆議,把這個椅子送到了他的屁股底下。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弘曆不是他的親兒子。難道,他費勁了周折,要把好不容易到手的椅子再還給“兄弟”不成?
可是,在先皇走之前,在秘密建儲的地方一共放了兩份詔書。一份。是先皇寫的,內容是傳位給他。可是另一份,卻是雍正親筆寫的。內容和上一份一樣,不過是把他的名字換成了弘曆的名字。
還記得,當他第一次看到那份傳位詔書的時候,他的呼吸和心跳好像都停了。可是多年的謹慎還是在他被這巨大的幸福衝擊的時候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詔書沒有加蓋玉璽!沒有皇帝大寶的詔書連張擦屁股的草紙都不如,他不信他的皇阿瑪會不知道這個。果然,皇阿瑪又拿出來一份空白的詔書,讓他再寫一份。看着早就擬好的詔書,當時的胤禛什麼辦法都沒有,只能按着他皇阿瑪的意思填滿了那份空白的詔書,把弘曆的名字規規矩矩的寫上。他知道,如果他不照着做,皇阿瑪很有可能直接傳位給弘曆!而先傳給他不過是避免當年“建文皇帝”的慘劇再次發生罷了……
“……,皇上,皇上!”雍正臉上陰晴不定的陷入了沉思,胤祥叫了好幾聲也沒見他有什麼反應。
“四哥!胤禛!”胤祥略提高了一點聲音。
“……,啊?什麼?”雍正回過神來。
“微臣死罪。”胤祥跪下請罪。
“哦,沒事,我是想東西想入了神,不怪你,快起來吧。”雍正微微皺了下眉毛。他已經很久沒有聽見“胤禛”這兩個字了。除了先皇也就只有那個女人才能隨口叫着他的名字而且不以爲意。
“微臣想把女兒接回來。”胤祥又道。
“胤祥啊,現在還不行。你要知道,朝中現在風雲暗涌,胤禩他們聯合着領軍在外的胤禵所圖甚大。這個時候不是四哥不讓你走,只是你走不得啊!就算不爲了四哥,爲了天下蒼生不受戰火塗毒,你也不能走啊!”雍正哀求道。
“這……微臣領命。”胤祥猶豫了一下,可是看着四個殷切的眼神,胤祥還是同意了。要不是四哥,他也不會知道他和瑤函還有一個女兒存世。而四哥要是等京裡的事情都結束了再說也不是不行。正色因爲四哥對他的信任,或者說四哥不想騙他,這纔跟他實話實說了。至於他四哥爲什麼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而現在才說出來……胤祥不想考慮這些,他只知道四哥這麼做一定會是有苦衷的。就像四哥當年跟他說過的,瑤函爲什麼會走又爲什麼回來,爲什麼到最後會跟了四哥,也是有苦衷的。他相信四哥,也相信瑤函。雖然,他心裡很苦,但是他願意相信!
…… …… ……
時光匆匆,從胤祥知道他和瑤函還有個女兒生活在阿拉善,並且稱另一個男人爲“爹爹”,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年。這三年裡,他唯一在做的事情,就是幫助他四哥把另外的幾個哥哥從雲端打下去。
而今天,雍正四年正月初五日,胤禩、胤禟終於被革去黃帶子,並由宗人府除名。他等這一天等了這樣的久,等的他都快沒有耐心了。
“皇上,微臣請辭,想去趟阿拉善。”胤祥跪在乾清宮的御書房,誠懇道。
“你們都退下。”雍正揮手,把這些礙眼的閒雜人等都趕了出去。
“還不行啊,胤祥,咱們三叩九拜都拜了,不能差這一哆嗦了。”雍正走下來,親自扶起胤祥。
“可是,微臣以爲,他們現在已經這樣了,應該不會再起風波了。”胤祥道。
“不,不。你難道不知道死灰復燃這個詞嗎?我們要杜絕這一切!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只要他們一天不死,那些暗處死忠於他們的人,就一天不會失去信心。你要知道,人的信念這個東西有多大的力量。不然也不能用了三年多才把他們打下來。”雍正搖頭道。
“可是……”胤祥遲疑了。那些人說白了,也是他們的兄弟啊!他們雖然覬覦那把椅子是不對,可是現在已經把他們從宗室中除名了,他們也就是比死人多一口氣罷了。自古有言,名不正則言不順。他們現在連“名”都沒有了,就是以後想要做出些什麼來,也不會再有人跟從了。再說,他不相信胤禩和胤禟被除了名之後皇上不會把他們圈禁起來。既然這樣,爲什麼一定要把他們都殺死呢?
“胤祥,這個時候可不要婦人之仁哦!”雍正微笑,可是眼神冰冷。
“……,是,微臣遵旨。”胤祥心裡一寒,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不過,“皇上,瑤函當年和八福晉一向交好,再說圖雅並沒有爲允禩生過一兒半女,是不是可以……”
“可以。”雍正很大度的一揮手。他只要胤禩和胤禟死,其他的人……哼!不過,胤祥對瑤函還真是癡情,就連圖雅這個瑤函名義上的姐姐,現在也想保住她一命。 “但是你要知道允禩他們都已經被除名了,所以如果八福晉想要活命的話,告訴允禩,讓他先休了八福晉。”
“是!”胤祥領命。
可是,事情並沒有按照雍正的安排走下去。
雍正四年正月二十八日,雍正下旨將胤禩之妻革去“福晉”,休回外家。就在胤祥領着聖旨去對八福晉宣旨的時候……
“你是說,這個是,這個是……”胤祥手裡捏着一團衣物攥的緊緊的,骨節露出青白的顏色,手也抖個不停。
“我不知道這個是什麼。不過這個東西被胤禩藏的很嚴密,你知道在哪嗎?就在那邊的夾層裡,看見了嗎?就是那邊牆上。”圖雅一身大紅的衣裳,臉上塗抹着厚厚的脂粉,掩蓋了下面的憔悴。
胤祥側過頭去,在書架的側面,一個落地大花瓶後面,此刻正有一個方方正正的洞露了出來。裡面散落着一些冊子。
“那些冊子,是這些年胤禩所做的事情所聯絡的人的名單。是很重要的東西吧?我知道這次他難逃一死了,可是那些人,不過是聽命行事。名單裡的人,有的你們已經挖出來了,而有些還隱藏潛伏着。我想,既然胤禩都完了,也就不要再把他們的姓名搭進去了。所以我才把那個小洞打開了。沒想到啊,我居然看見了這個東西!”圖雅說着說着,止不住的笑了起來,好像發現了多好笑的事情一樣。可是笑着笑着,眼淚卻流了下來,把她面上的脂粉衝出兩條細細的水溝。
“我猜胤禩一定是不知道我知道那個小洞。可是我是誰,我是這個府裡的女主人,這裡的一花一草,一瓶一碗根本就沒有能瞞得住的!那個地方他以爲很神秘,好,那我就裝作是很神秘,裝作自己很傻,不知道有那個小洞的存在。可是,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要死了,我要被休了,我還能裝作不知道嗎?可是,真沒想到,這府里居然真的有我不知道的。”圖雅眉飛色舞的說着,好像沒有感覺到眼淚的肆虐。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身份尊貴、頤指氣使的八福晉,面對丈夫的死和自己的被休,依然嬉笑怒罵混不在意。
“八嫂……”胤祥輕叫了一聲。他心裡雖然很震驚,而且在懷疑着什麼,可是看見這樣的八福晉,他的心裡真的是很難受。他想,如果現在在這的是皇上,想必他會很開心吧。因爲能看着自己的敵人露出現在的表情,將會給他多大的滿足感啊。可是胤祥不同,他能感受到八福晉的傷痛,就在八福晉哭着也笑着的時候,他甚至聽到了八福晉胸腔中一陣琉璃碎裂的聲音。
“八嫂?呵呵,老十三,你是個好的,雖然我知道胤禩能有今天,離不開你在胤禛面前出謀劃策,但是我不怨你。成王敗寇。這條路是胤禩選的,我跟着走並不後悔。不過,我是真沒想到,胤禛拿了那把椅子還不滿足,他還要胤禩的命……”圖雅突然停頓了一下,狐疑的看了看他,輕呼一聲,“你和瑤函……”
“咳咳!”胤祥大力咳嗽了兩聲,眉頭皺的緊緊的。
“可是,不對啊,她不是,不是……”圖雅說不下去了。當她發現那個絕密的小洞中,居然有一件女人穿的襲褲的時候,她憤怒了!可是除去憤怒,她還細心的發現,這個東西,好像不是她院子裡的女人穿的,更不是外面那些女人能穿的起的。從料子上看,這是宮裡也爲數不多的絲錦。這料子很難得,所以按例分給她的,她除了做成套的外裙別的一點都捨不得,更不用說用來製成褻褲了。而這個奇怪的樣子,她也只在一個人身上看見過——那時候瑤函剛捱了打,自己去看她,就曾經看見過這個怪模怪樣的褻褲。不過那時的瑤函穿的都是普通的料子做成的,跟這個根本就沒法比。但是這些事情一連起來,真相就浮出水面了。她第一時間就認定了,這個襲褲是瑤函的!
瑤函的襲褲在胤禩手裡,而且還藏的那麼嚴密,證明了什麼可以說不言而喻了。而且也證明了,她曾經的猜測是對的——胤禩喜歡瑤函。那個心裡從來沒裝過任何一個女人的胤禩,居然會喜歡上一個人,還把她的貼身衣物藏的這麼牢!真是難得啊,難得啊。不過圖雅是誰,圖雅是那個即使面對着康熙也敢讓自己男人不納妾的女人!而她今天之所以在胤祥面前邊是演戲邊是認真的來這麼一齣戲,完全是因爲她知道瑤函是誰的女人。她可沒忘了,雍親王的圓明園中曾經住着誰!現在,那個園子的男主人成了皇上,而皇上曾經的女人卻跟自己的男人有關係,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也正是因爲這樣,她才把這個褻褲拿出來交個胤祥,讓他給胤禛帶回去。圖雅相信,胤禛看着這個襲褲的時候,臉上的神色一定精彩極了!
但是現在,圖雅沒有看到雍正的臉,反倒是胤祥的神色很不對。可是,瑤函不是胤禛的女人嗎,爲什麼胤祥會有這種表情?圖雅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難道,瑤函的男人不只是胤禛和先皇,還有胤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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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抱歉,昨天筱焉到家的時候就已經過了0:00了。而筱焉是個手裡沒有存稿的人,每天的文都是當天寫出來的。而筱焉的工作是沒有周六週日的,所以今天也只能在工作之餘抽出一小點時間來寫,斷斷續續的。
所以萬分的抱歉!
不過筱焉今天一定補上~15000字,昨天的加今天的,一起都補上。
希望親們不要生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