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活人還能讓尿憋死?!總歸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瑤函“昏睡”了三天,腦細胞死了一批又一批,最終決定了以上結果。這就跟那句流傳了N久又無良的話一樣,生活就像QJ,既然不能反抗,那就躺下享受吧!
不過瑤函還真沒那麼沒心沒肺的,雖然躺下了,可是她依舊沒有享受的心裡。這事擱誰身上都一樣。但是瑤函也不算是一般人了,起碼人家有過穿越的經歷了。雖然不怎麼成功吧,而且有句話說的好啊,成功是失敗他親孃!
“函主子,你沒事吧?”石榴看着猛喝燕窩粥的瑤函,有點不能確認這前幾天還半死不拉活,基本上只有一口氣吊命的函主子,怎麼突然就生龍活虎了起來呢,不會是迴光返照吧?!
“沒事。”瑤函一抹嘴,把碗遞給櫻桃讓她再給盛一碗。她現在是想好了,能吃吃,能喝喝。“下輩子”沒準就弄到什麼小乞丐,貧家女身上了。再次把肚皮敞開了喝燕窩喝到撐的機會恐怕是沒有了。雖然那個濃縮版的小龍和白鬍子老頭(瑤函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兩個生物是不是同一個。)都像她保證過了會補償。但是體驗過第一次穿越的艱辛,瑤函已經不抱太大希望了。
“函主子,已經喝了三碗了。您要不,先緩緩?”櫻桃勉強一笑,看了眼石榴,眼裡和她一樣懷疑函主子這可能是要不行了。
“呃……好吧。”瑤函拍拍圓滾滾的肚皮,輕聲道,“燕窩就算了,魚翅羹再給我來兩碗吧!”
櫻桃差點哭出來,這函主子真是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吧?
“函主子,吃太多了會積食,多難受啊。要不奴婢扶你出去轉轉?”石榴給櫻桃打了個眼色,讓她趕緊趁這個機會去廚房,把能吃的東西都扔了!
“……,好吧!”瑤函想了想,覺得這麼吃了坐,坐着吃的,確實很容易長小肚子。雖然“下輩子”這身皮囊是帶不走了,可是臨死變成肥婆的念頭她還是沒有的。
“函主子!”這時,葡萄高聲叫着衝了進來,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裡,眼淚如小溪一般的淌了一臉。
“空智大師打你了?”瑤函把剛擡起的屁股又坐了下去,詫異道。
“不是的,不是的……”葡萄的小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難不成是性音那個賊禿?”櫻桃叉着腰,眼睛一瞪眉毛都立起來了。
“不是的,不是的……”葡萄繼續搖頭,蹲下來抓着瑤函的手眼淚把瑤函的膝蓋都陰溼了。
“到底怎麼了?你倒是快說啊。你這樣要急死人了!”石榴也慌了,她還沒見過葡萄哭成這樣過呢。
“小阿哥,小阿哥找回來了!葡萄哽咽着說完,哇的一聲撲到瑤函大腿上哭個昏天地暗。
“你說什麼?”瑤函一愣。
“這,這是真的?菩薩保佑,這真是太好了!恭喜函主子!”石榴喜極而泣。
“恭喜函主子!這丫頭,話都不說明白就先哭,真丟人。”櫻桃的眼圈也紅了起來。
“找回來了?找回來了……”瑤函喃喃的說着,伸手輕拍葡萄的後背。她明白這丫頭爲啥會這麼激動,她們都是在爲了她高興。可是,她還真的高興不起來。
“函主子,你怎麼了?”石榴發現了異常,擦了擦眼淚小心的碰了碰瑤函的肩頭。
“哦,沒事!我這是樂的,一時失神了。”瑤函回過神來,勉強一笑。
草莓在得到消息後也睜開朦朧的睡眼過來恭喜了一番。可是瑤函的心現在亂極了,把四個丫頭都趕出去,她這才一個人靜靜的想着心事。
救回來自然是好事,孩子能平安比什麼都好。可是她現在還在被軟禁在廟裡,根本就出不去,也看不到這倆孩子。而弘曆和弘毅在經過這次是事件之後。身體上的傷痛她倒是不擔心,但是心理的傷痛可怎麼辦?要知道影響一個孩子成長的,心理原因尤爲重要!可是現在康熙不放她,她就不能慢慢的幫着倆個孩子做心理輔導,做傷害後的補救。最重要的是,她現在不在他們身邊,在他們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卻不能給他們一個安慰的擁抱。這對於兩個不到三歲的孩子來說,弄不好就會有嚴重的心理陰影!可是這些後世的理論,她說出來又有誰會相信呢?弄不好康熙還沒有取消對她的懷疑,以爲她看着倆孩子回來還有什麼陰謀,準備再次找機會下手呢。
她得回去,她一定得回到孩子們的身邊!
“來人啊!”瑤函打定主意大叫一聲。
躲在門外根本沒走開的四個丫頭齊齊走了進來。
“你們誰能聯繫到……王爺?”瑤函擡眼,眼神從四個丫頭臉上一一掠過。她相信,四個丫頭裡面一定有一個就是康熙或者胤禛的手下。
四個丫頭一起搖頭。她們都不是圓明園中訓練好的下人,也不是從王府中撥調出來的奴婢,更不是康熙準備好的宮女。她們只是從各個地方買來伺候瑤函的人。現在讓她們去主動聯繫王爺,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真的都沒辦法?”瑤函狐疑的看着四個丫頭茫然搖頭的樣子。想了想又問道,“那,誰能聯繫上皇上?”
四個丫頭同時一驚,腦袋都快從脖子上搖下來了。她們連見都沒見過皇上,怎麼聯繫?再說了,那是皇上啊,是誰都能有幸跟皇上搭上關係的嗎?
“難道我猜錯了?”瑤函沉吟道。
“函主子,您到底要幹嘛啊?”石榴清冽的聲音帶了幾分顫抖出來。剛帶她們過來了的時候,就有人把函主子的情況都跟她們說過了。說她是雍親王胤禛的女人,還爲了王爺生了兩個小阿哥。可是歹人作亂,擄走了兩個小阿哥,函主子傷心過度,這才被送到廟裡修養的。可是聽着函主子剛纔的意思。好像沒有這麼簡單啊。最起碼的,這就不像一個王爺身邊的女人該說的話。
“去叫性音主持來,說我請他過來有要事相問。”瑤函吩咐道。
“是。”石榴領命而去。
“葡萄,你是怎麼知道小阿哥們被救回來的?”瑤函問道。
“是空智那個禿……那個大師告訴我的。”葡萄一時改不了口,差點又叫人家禿驢,看函主子沒有怪罪的意思,輕輕吐了吐舌頭,調皮一笑。
“他是怎麼說的?”瑤函奇怪道。她還以爲是性音主持說的,畢竟胤禛和性音也算是熟人了,有了消息讓他來通知也是正常的。要說她還奇怪呢,既然是這麼好的消息,性音主持爲什麼不當面告訴她,而是讓個小丫頭來傳話呢?原來不是性音主持,而是空智大師啊。難到是空智大師纔是和胤禛有聯繫的人?瑤函腦子裡一時亂極了。
“就是這麼說的啊,說是小阿哥救回來了,讓函主子不要太憂心。嗯……然後還說了什麼來的?我當時急着回來報信,沒聽清。”葡萄訕訕一笑。
“那你去,再把空智大師也請來。”瑤函皺眉道。
葡萄飛奔而去。
“函主子,您在擔心什麼?”一直不說話的草莓歪頭問道。
“啊?”瑤函一愣神,怎麼她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奴婢多嘴了。”草莓被櫻桃狠命掐了一下,急忙搖頭解釋道。
“沒事,我確實是在擔心。現在我的孩子救回來了,可是爲什麼胤……王爺沒有通知我。反倒是空智大師先知道?我這心裡惴惴的,總覺得有點不安。”瑤函站起身來在地上反覆走了幾圈。
“沒事的,小阿哥不是救回來了嘛。可能是王爺太忙了吧,沒準一會就有人來通知函主子了。”櫻桃開解道。
“但願吧。”瑤函長嘆一聲,可是腳步不停,依舊在屋裡饒着圈子,直到性音主持和空智大師兩人進屋,她這纔不得已坐了回去。
“你是怎麼知道孩子救出來的?”瑤函沒有寒暄,直接問道。
“貧僧就是知道。”空智大師雙手合十先是念了一聲佛,這才異常篤定的說道。
“你就是知道?也就是說,不是別人通知你的。是你自己知道的?”瑤函很聰明的從空智的話裡找到了漏洞。
“是。”空智大師點頭承認。
瑤函低頭沉默了一會,再次擡頭問性音主持道,“王爺沒來人?”
“沒有。如果有人來過小僧一定會通知貴人的。”性音搖頭。
瑤函皺起眉來。這王爺的人沒接到任何通知,而這個什麼得道高僧卻先一步,這到底是爲什麼?
“你不是在騙我吧?”瑤函又問空智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空智大師雪白的鬍子抖了抖。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呢?”瑤函這下徹底糊塗了。
“貧僧就是知道。”空智大師翻過來調過去就是這麼一句話。
瑤函除了暗自咬牙也沒有辦法。她不能說她不相信空智的話,因爲只有空智看出來了她不是大清人,也只有空智知道她還會死。雖然他可能對其中的一些細節瞭解不多,但是不難看出來,他還是真有幾分道行的。就是不知道他是掐手指、還是扔銅版、龜甲、亦或者扶佔、抽籤。
“主持能聯繫上王爺嗎?我有要事,最好是能請他親自來一次。”瑤函拋開這些想法,決定還是先找到胤禛,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整張臉皮都不要了,也得先回去看看孩子。
“這個……”性音主持遲疑了一下。可是看着瑤函的眼神一下由祈求期盼變成了陰狠凌厲,急忙點頭道,“好的,小僧這就派弟子下山。”
“謝謝主持了。”瑤函的眼神又恢復了柔弱,站起身來盈盈一拜。
“貴人客氣。”性音主持急忙避開,不敢接着一禮。誰知道她會不會記仇?
“空智大師,能否和我單獨談談?”瑤函道。
“敢不從命。”空智大師莊嚴一笑。
閒雜人等退去,瑤函溫柔的一面立馬消失不見。整個人也沒見怎麼動,嗖的一下竄到空智的面前,一把抓住那雪白的一捧鬍鬚,用力一拽,惡聲道,“死禿驢,你少糊弄我,快說,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兩個孩子被救回來的?”
“疼,疼,女施主快放手。”空智大師的腦袋跟着瑤函的手不停的上下襬動,幾下就急出了一頭白毛汗。他的鬍子可是他愛如珍寶的寶貝哩,平時掉一根都心疼的要命,這時被瑤函這麼一拉,沒準就是一小綹都被薅下來了。所以空智大師現在身疼,心更疼。
“你說不說?不說……”瑤函一回頭,拽着空智大師的白鬍子牽着他走到自己的梳妝檯前。拉開一個小盒子,從裡面挑出來一把金光閃閃的小剪刀來。
“你幹嘛?”空智大師驚悚道。
“你個和尚,頭髮都沒了,幹嘛還留鬍子呢?要說頭髮是三千煩惱絲,這鬍子怎麼也算五百煩惱絲吧?爲了你能了卻世間的一切煩惱,小女子決定幫幫大師。這要一剪刀下去,我相信大師你一定會成爲真正的得道高僧的。哦,如果你的境界還是差了那麼一星半點的話,小女子也不介意把你這眉毛眼睫毛都剪下去!”瑤函陰測測的說着,手裡的剪刀不停的在空智的臉上比劃道。
“別,別。你要聽什麼,我都說!”空智大師都快哭出來了,剪刀挨在臉上冰冷的觸覺不斷的提醒他,這個女人絕對是說道做到的。而且,別說她的“身份”很特殊,更加上她根本就不怕死,空智大師一時握着拳頭束手無策起來。
“快說!你是到底是誰?別跟我說你就是一和尚,我纔不信和尚能看出來我是從哪來的呢!那性音怎麼也算個比較厲害的大和尚了,可是還不是被我忽悠的北都找不到了?”瑤函手裡的剪刀慢慢張開,挑了幾根鬍子停在那,就等着空智這邊說的一不和她心思,就直接斷須。
“我就是一和尚……別剪,別剪!我說的是真……啊!說了別剪,你怎麼還……”空智大師光光的腦袋上青筋浮現。
“我告訴你,我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你要是敢撒謊,我就敢弄個魚死網破。當然了,我相信你絕對是那條死魚。因爲除非你對我下殺手,不然我最多也就是像現在一樣,弄個軟禁完事,而且吃喝不愁。”瑤函挑釁道。
“我說的真的是真的,你就相信我吧。不過我的佛法確實是比性音他們要高出不少,而且會看天象。雖說不是百事百靈吧,但是大方向上絕對沒錯過。所以才能知道你是從哪來了,還有你差不多什麼時候會走。”空智大師冷靜了下來,想了想也確實沒有騙人的必要,還是都實話實說了好,免得剩下爲數不多的鬍子跟着遭罪。
“孩子們救回來了,這也能看星星看出來?”瑤函不信。她多少次的遙望夜空,除了能分清北斗七星,還有天后座,加上偶爾勉強能在運氣好的時候找到十二星座以外,天上那亂八七糟的星星在她眼中都一個樣,更別提能從中看出什麼具體的事情來了。
“不是孩子們,是孩子。只有一個孩子回來了。”空智大師強調道。
“一,一個?是誰?那一個呢?”瑤函一驚,手一抖,空智大師的鬍子又有幾根飄飄忽忽的離他遠去了。
“你能把那剪刀放下來嗎?你放心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空智大師的心在淌血。
瑤函想了想,把剪刀放到桌子上,可是手卻沒有放開他的鬍子,決定還是拽着點保險。這樣即使是不用剪刀,一根一根薅也能做到同樣的效果。至於是不是特別疼……這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了。
“我夜觀天象……啊!幹嘛?”空智大師一抖,又一個無辜的鬍鬚跟他永別了。
“沒事,就是聽你這種說法很反感,感覺像諸葛那個妖人,所以很不爽。”瑤函這是條件反射,諸葛亮在她眼裡從來就不是什麼好鳥。
“我……我就看見一個孩子回來了,還有一個離你是越來越遠,不過不用擔心,他好好的,沒有任何危險。而且以後的成就也小不了。就這樣,沒有了!”空智大師賭氣道。
“哪一個被救回來了?”瑤函看他說的這麼篤定,已經信了大半,可是心不由得提了起來。
“星星上又沒刻名字,我怎麼知道?”空智大師氣哼哼的說道。
“你……可以推測一下啊,你不是很牛的牛人嘛,連我是什麼人都能看出來,還弄不清是倆孩子中的哪一個?”瑤函手上的力度輕了一點。
“不知道!你那是雙生子,誰知道?”空智大師硬邦邦的說道,而且附帶送了一對大白眼。
瑤函眉梢一挑,看着這個七老八十的大禿頭翻白眼,真不是一種愉快的享受。再說,她纔不信空智會不知道回來的是哪一個!於是二話不說,手上一緊,再次把剪刀亮了出來。
“是弘曆,是弘曆!”空智大師很明智的迅速改口。
“回來的是弘曆?”瑤函微微一笑,剪刀又貼近了幾分。
“是是是!”空智大師再也不敢有什麼小動作了。
“很好!”瑤函滿意的點點頭,剪刀暫時放下。
“我都說了,可以了吧?”空智大師可憐巴巴的說道。
“好啊,那你最後告訴我,弘毅什麼時候可以回來?”瑤函放開了他的鬍子,正色道。
“不知道。你別再下手了啊!”空智大師一看瑤函要翻臉急忙把所剩不多的鬍子牢牢的護在手裡。
“真不知道?”瑤函遲疑道。
“真不知道!我要知道我肯定說。不過我也有話要問你,你是不是知道你什麼時間會死了?”空智大師也言歸正傳道。
瑤函無奈翻了個白眼,這話聽着……真晦氣!可是卻是事實,她也沒有辦法避免。“是。”點點頭重重一嘆,捲起左手的袖子,露出那塊龍圖騰的印記,說道,“等這個東西變成黑色,我就死。差不多還有一年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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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京城大覺寺主持性音大師派人送來一封書信,請您親自覽閱,並要個回信。”小太監走道書房門口,隔着窗戶輕聲道。
“嗯,送進來。”胤禛波瀾不驚的說道,可是心裡已經泛起了滔天巨*。性音主持沒事是不會給他寫信的,雖然瑤函在那住了有一段日子了。不過他早就交代下去了,除非萬不得已,看住了瑤函別讓她和任何人聯絡。當然,他要是知道性音主持覺得空智大師這種得道高僧不在他說的這個範圍內,於是不但沒有阻攔反而幫着空智大師和瑤函做進一步接觸,不知道胤禛會不會被氣死!
胤禛的心現在真的亂了,他真沒想到這邊弘曆剛回來,那邊性音主持就派人給他送信,這能說的上是巧合嗎?低頭仔細看了看信封,沒有封口,沒有用漆印,看上去只是寺廟中很普通的一封書信,正面上恭恭敬敬的寫着“拜 雍親王千歲親啓”。胤禛慢慢抽出信紙,心裡“咯噔”一下,果然,瑤函讓他過去一趟!
胤禛站起來在書房轉了幾圈,想了想二話不說拿着信直接進宮了。
康熙看着擺在桌面上的信紙,震驚程度絕對不小於胤禛。難道這件事幕後的那個人真的是瑤函,而且他們確實有秘密的聯絡手段?
“唉……,去把她接過來吧。還放在你的圓明園中。正好鈕祜祿氏也在那,對外界也好說。”康熙長嘆一口氣,既然在那樣的地方瑤函都能受到消息,那麼是在大覺寺中還是在圓明園中也就沒有區別了。而且弘曆這會正哭鬧着要額娘呢。他就是對瑤函再失望,也不能忍心去不理會小弘曆的要求啊。
“是。”胤禛恭聲道。既然皇阿瑪已經做了決定,那麼他能做的只有嚴格的執行。沒有猶豫,沒有提問,沒有多餘的一句話。
“快去快回,輕車簡從。朕明天跟你去看看弘曆。”康熙滿意的看着胤禛對他的服從,心說這孩子越看越和心意了。
看着胤禛出去,康熙再次仔細的看了看桌子上的信。信上說的很簡單,首先先問候了一下雍親王以及王妃和王府衆人。其次說了一下性音主持對胤禛侍佛心意的肯定與讚賞。再次提了幾個佛法上的問題想和雍親王做一下簡單的討論與交流。最後弱弱的提了一句,十幾天前王爺送來的香油錢已經不夠了,問王爺什麼時候有空再來一趟,把香油錢補上。
康熙搖頭一笑,心說性音主持這大和尚恐怕也是什麼藉口都沒有了,才弄了這麼一個蹩腳的理由。如果讓有心人看見了一定會覺得這裡面有什麼“貓膩”。先不說一個王爺捐一次香油錢有多少,不會這麼輕易的就用光。就是真的用光了,這香油錢不過是“隨喜”,也沒有廟裡主動要香客去補香油錢的道理。真是方外之人,對這些彎彎繞還不能完全掌握。
“追弘毅的人胤禛也已經派出去了,希望能得到好結果。不過……如果把弘曆救回來已經打草驚蛇讓瑤函心有警惕的話,那麼弘毅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救回來了。瑤函啊瑤函,如果真的不是你,我相信弘毅一定是能被救回來了。而一旦弘毅沒救回來,你就是說破大天去,我也再也不能相信了!”康熙眼睛盯着信紙,嘴裡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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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主子,王爺來了!”石榴驚喜的稟告道。
“嗯。”瑤函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身上,沒看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才道,“王爺到哪了,快去請過來。”她剛纔和空智大師說了一下她在半顆米粒中與小龍與白鬍子老頭的對話,空智大師聽的是津津有味,而且嘖嘖稱奇。要不是有瑤函胳膊上那個根本就擦不下去的“龍圖騰”,他一開始還不相信呢。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只能讓空智大師感嘆佛法無邊,對瑤函的奇遇更是羨慕的恨不得跟瑤函對調一下,換成他纔好呢。要不是性音主持派小沙彌過來說,他已經送信去給雍親王了,瑤函估計她還沒有辦法把空智大師甩開呢。
“你們都出去吧。”瑤函還沒回身,就聽見胤禛硬邦邦的聲音已經出現在房間內了。一擡頭,胤禛大步走到她的面前,臉上的神色居然帶着幾分恨意。
“你幹嘛?”瑤函不由得心裡發慌。
“你心虛什麼?”胤禛低頭俯視着瑤函,眼裡都是嘲弄。
“我……我……”瑤函確實是心虛,一想到她還有一年多可活了,就不由自主的覺得好像欠了他們什麼一樣。
“哼,你做的好事!”胤禛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做了什麼……好事?”瑤函一捂左手,還以爲“龍圖騰”的秘密被發現了呢。
“跟我回去吧,回圓明園。”胤禛壓了壓心裡的火,只是眼神越來越冷,本來來之前還抱有一絲幻想,畢竟在出事之前他是發現了老九和十四的異動。雖說這麼長時間的監視並沒有發現什麼與這件事有關的證明,可是還是猶猶豫豫的,覺得這事要麼是瑤函做的,要麼就是胤禟他們做的。可是現在看着瑤函這心虛的樣子,胤禛不再懷疑了。雖然也沒有證據是瑤函做的,可是相比胤禟他們的若無其事,光明正大,瑤函這一看就是有鬼!
“太好了,我正要跟你說呢。弘曆的事……”瑤函安心了,長出了一口氣。可是她不知道,“疑人偷斧”的本事就是隻要認定了她是嫌疑犯,那麼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語,甚至每一個眼神和呼吸都是犯罪的證據。而胤禛現在看着瑤函長出一口氣的樣子就認定了,她之所以放心了,就是因爲她回到圓明園中就會有接觸到弘曆的機會。
“你回去後,弘曆就交給你了。”胤禛黑着臉試探道。如果她欣然同意,就更加證明了她的罪證。只要她再次能長時間的把弘曆帶在身邊,也就再次能把弘曆“擄走”。
“真的嗎?嗯,這可真是太好了,省的我再跟你們勸說了。現在弘曆啊,就是跟在我身邊纔是最好的。”瑤函更高興了,這樣她就有時間慢慢的爲弘曆做心理輔導了。
胤禛冷冷一笑。
“我這就收拾一下。對了,弘曆沒有受什麼傷吧?”瑤函歡快的跳起來,開始翻箱倒櫃的收拾東西。
“沒有。不過,你怎麼不擔心弘毅?”胤禛眉梢一挑。
“呃……他不會有危險的。”瑤函手上不停隨口應道。她現在已經確信了空智大師的本事,而空智說了,弘毅不會有事的,而且以後的成就也不小。她雖然是想孩子,也心疼孩子,可是也知道總在老鷹翅膀下躲着的小鷹是永遠不會高飛的。雖然現在的離別讓她很心疼也很心碎,可是既然已經如此了,也就沒有必要要死要活的哭鬧上吊着,總歸是個人有個人的緣法。而且就算是弘毅也被救回來了,也改變不了她的命運,她還是會穿越,還是要扔下在清朝的這些孩子。她本來也是沒有這麼“狠心”的,可是在剛纔空智大師的一番開導下,瑤函也漸漸放手了。既然她不能永遠陪在孩子身邊,那麼是弘毅被擄走,還是她死亡後穿越,也就沒有區別了。
胤禛強忍着心中的怒火,看着瑤函說的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裡更是認定了她就是幕後的兇手。而他決定一旦找到瑤函和別人聯繫的證據,把弘毅救回來,就把她殺了!
圓明園內,看着一如既往花紅柳綠的處處優美景觀,瑤函的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那邊的那個小竹林,是弘曆和弘毅玩捉迷藏的地方;這邊的小湖邊,是兩個孩子乘涼的地方;那邊的遊廊裡,弘毅曾經把弘曆氣的哇哇大哭;這邊的門檻上,弘曆也把弘毅推了個仰八叉……原來,這些東西都在,景色也在,而孩子卻少了一個。
而直到這個時候,瑤函的眼淚纔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好像剛剛這一瞬她才發現,她這一輩子,不,是從今以後,無論是幾輩子,也再也看不到那個懶洋洋的,不愛說話的,看問題異常犀利的小寶貝了。
四個丫頭跟了進來,看着眼前的景象早就驚呆了,就如同劉姥姥逛大觀園一樣,除了唸佛已經不知道做什麼了。
“函主子。”石榴眼尖,看見瑤函的眼淚心裡一疼,柔聲叫道。
“沒事,沒事。咱們快走吧,弘曆還不知道等的多着急呢。”瑤函掏出帕子擦擦眼淚,做個深呼吸,扯出一個略帶悽美的笑容。
“額娘,額娘……”還沒走到正地方,只見一個小小的身影爬過高高的門檻,直直的像她跑過來。
“弘曆!”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只是這一次是欣喜的眼淚。
“額娘……嗚嗚……”弘曆撲進瑤函懷中,放聲大哭。
“額娘在這,乖乖,受苦了,額娘對不住你們。”瑤函跪在地上緊緊摟着弘曆,要不是她任性,一定要從馬車裡下來步行去隨心園,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瑤函深深的自責着。
“額娘……嗚嗚……弟弟沒有了,嗚嗚……弟弟不見了……”弘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同樣很自責。額娘早就說過了,他是哥哥要時時刻刻保護弟弟。可是他怎麼知道,那些人趁着在他睡覺的功夫就把弟弟帶走了。然後無論他是哭鬧還是絕食,那些壞人都沒有把弘毅再送回來。
“乖,弘曆不哭了,乖。弟弟沒事的,弟弟好好的。快別哭了。”瑤函看着弘曆哭的太激烈了,有要哭抽的樣子,急忙安撫道。(哭的太用力的真的很容易哭抽的,而且更嚴重的還能哭暈過去。作者親身體驗過……)
“都怪我,都怪我……嗚嗚……”弘曆不聽勸,或者說已經勸不住了。又哭了兩聲,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身子一歪,暈了過去。
“小阿哥!”奶孃衝過來一驚。
“沒事,睡一覺就好了。”瑤函抱起弘曆一晃,身邊的石榴和葡萄急忙扶住。
“函主子,這……”奶孃猶豫着要伸手。
“我帶着吧,你先回去,有事我再叫你。”瑤函輕撫着弘曆的後背,慢慢向前走去。這個孩子是她唯一的孩子了,從現在起,她絕對絕對不會離開他半步!
看着人羣走過,奶孃眼珠一轉一跺腳也跟了上去。她現在一點也不放心把小阿哥交道函主子手上,因爲園子裡都在私下傳,說兩個小阿哥之所以被擄走,就是函主子指使的!而且一個個的傳的有鼻子有眼睛的。雖然她剛開始是不相信的,可是要知道園子裡規矩一向很嚴,私下裡議論主子最是要不得的!可是這些閒話傳來傳去,卻沒有人管也沒有人制止。於是奶孃便信了。可是現在函主子回來了,又把小阿哥抱走了,要是萬一她再想着把小阿哥擄走可怎麼辦?得,還是跟着吧,最好是寸步不離。
瑤函一路走過,發現人還是這些人,對她也算是恭敬有度,可是眼神總覺得怪怪的。
“秋兒和嬤嬤們怎麼樣了?好點了沒有?”瑤函問一旁領路的小太監。
“勞函主子掛念,真是她們做奴婢的福分。有函主子這樣的好主子,她們又怎麼能不好呢?”小太監笑眯眯的說道。
瑤函眉梢一挑,這話聽着,怎麼覺得這麼彆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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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書評區已經長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