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函回到宮中,誰也沒理。直接又跑到龍牀上躺着生悶氣去了。她就不明白了,她的智商真的有那麼低嗎,怎麼會讓七夜那個毛都沒退淨的孩子給冷嘲熱諷挑三揀四的一通侮辱。
對,就是侮辱。想到中午那一幕,瑤函的牙根就癢癢。
“信不過!”瑤函說完這句話之後,是想在那個臉色蒼白的大男孩臉上發現類似於“尷尬”“窘迫”這樣的表情的。可惜,七夜只是“哦”了一聲,然後饒有興趣的打量了她一下,道,“信不過也不妨礙什麼。你們有什麼計劃,說說看。”
瑤函頓時氣結,瞪着眼睛狠狠的盯着菱兒和夏希偉,不許他們把計劃說出去。兩個人迫於她的“yin威”,只好喏喏不語。
“我現在雖然躺着不能動,但是相信我,比這嚴重的傷我也受過,明天我一定能下地,後天就行走無礙了,大後天就和常人無二,大大後天,我就能運功。你們這是要逃跑。身邊多一個會功夫的人跟着,時刻保護你們的安全,這樣難道不好?”七夜反問道。
菱兒眼睛一亮,嘴都要咧到後腦勺去了,眼看就要妥協。瑤函在她身邊狠狠在她胳膊上擰了一下,菱兒猛吸了一口冷氣,眼裡的小火苗熄滅了。
“第二嘛。我常年在外行走,路熟,當然人也熟。最起碼的房產還是有幾處的。別的不說吧,你們剛纔說這個地方不能呆了,難道是想把這個地方一把火燒了?如果真燒個一乾二淨,要追查的人自然是麻煩,可是你們的麻煩恐怕也不小吧。你們住哪?”七夜淡淡的問道。
夏希偉狂點頭,如果現在在他面前撒一把小米下去,整個一個小雞吃米圖。瑤函胸口一堵,伸腳踢了夏希偉一下。夏希偉趕緊站正身子,好像剛纔那隻雞不是他一樣。
七夜看着瑤函的一番舉動,臉上得意的神色怎麼也掩蓋不住。
“就算你說的都對,那又能怎麼樣?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讓我怎麼相信你?難道就因爲我救了你一命?這種鬼話去騙別人吧!哼,你功夫這麼好,完全可以選擇在你傷好了之後擒住我們,然後交出去領賞。就算你跟衙門有仇,總不至於你也跟銀子有仇吧?”瑤函冷哼道。
菱兒想了想點點頭,夏希偉遲疑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顯然是要跟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劃清界限。
“我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七夜羞憤道。
“誰知道你是不是大丈夫,長的那麼白那麼俊俏,弄不好還是女人呢!”瑤函譏諷道。
“哦?你剛纔瞪着那麼大的眼睛看了那麼長的時間,難道沒看清楚?要不要再看一次?”七夜咬着牙狠狠的盯着瑤函,一隻手拉着被角,就看瑤函要是敢否認,他就敢掀被再讓她好好看個仔細。
“小姐!”菱兒在瑤函開口前,一把拉住她。菱兒太清楚瑤函的脾氣了,她絕對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這個時候要是拿這個來激她,她還真敢湊上前去仔細把牀上沒穿褲子的男人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絕對不臉紅。可是她不行啊。她一個還沒出嫁的小丫頭,也就跟馬吉偶爾親密一下——她的手腳接觸馬吉的身上,大部分是耳朵、胳膊、腰側,這些能掐的地方——她還是很純潔的呢,這要是真看到啥不該看的,她相信她一定不會像她家小姐似的,看到啥都沒問題,她一定會起針眼的,一定!
瑤函也知道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而且該看的不該看的她早都盡收眼底了,這會也沒必要讓七夜跟白條豬一樣展現出來。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去看那張欠扁的臉。
“我只是想幫你!”七夜長吁一口氣,無可奈何的說道。
瑤函擡頭死死的盯住七夜的眼睛,七夜也不迴避,靜靜的與她對視。瑤函在他的眼睛裡只看到了真誠與磊落,沒有一絲的猶豫和陰暗。清澈無比。據說有這樣眼睛的人,不會是壞人……
瑤函覺得自己那堅硬的外殼好像就在這樣的眼眸中被激的粉碎,再也裝不下去了。是啊,三個人要一起逃,菱兒就別說了,小丫頭一個什麼都不懂。而夏希偉,看着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是誰都知道除了醫術,他什麼都不懂。三個人裡也只有瑤函能想的多一點。可是,雖然她是個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可是這種類似於“越獄”的事情,她也只是在網上電視上看看,還從來都沒有接觸過。更別提在幾百年的大清,她可能出了京城就會找不到東南西北,兩眼一抹黑。這樣的狀況,她說不能對別人說,辦法想又想不出來。只是這幾天,瑤函就覺得比她過的那上一輩子都長。簡直就是度日如年。再說,她就是再處心積慮,也實在是不敢保證能不能繞過康熙的那些個影衛。
如果,有七夜的加入……
“把你們的計劃說給我聽聽吧。”七夜淡淡道。
瑤函猶豫了一下,決定賭一把。反正都是五五開。她自己帶着兩個人逃,要麼逃得掉,要麼被抓。而多了七夜,要麼幫着他們逃。要麼背叛她把她交給康熙,還是五五之數。沒有區別。
“好,我的計劃是……”瑤函一點點的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有些甚至只是在心裡反覆想過,連菱兒都不知道的。
七夜聽完之後,沉默了許久。然後以一種看待白癡的眼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把面前的三個人看的直發毛,這才說道,“按你這種辦法,逃出京城五十里就會被抓回來!”
瑤函自然是不服氣,然後在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脣槍射中,瑤函敗北。而七夜,開始質疑瑤函的智商。可是在聽完七夜的計劃後,瑤函也不得不對自己和七夜重新定位。她嘛,自然是那種混吃等死的小白,而七夜,絕對是個犯罪高手。
“怪不得一個殺手敢這麼囂張,原來還有這等本事!”瑤函心中暗想。
商議完成後,瑤函被很沒有面子的趕了回來。按七夜的話說,她必須要說服康熙,藉着封賞皇貴妃的機會,爭取利益最大化。也就是說,一是要穩住康熙。不能讓他產生一絲一毫的懷疑。而二,一定要說服康熙,以“娶親”的模式把瑤函接進宮去。
這兩條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瑤函苦思冥想了N久,這才拉着夏希偉嘀嘀咕咕了一陣。然後喝下去兩大碗湯藥,這纔回宮。而瑤函到底和夏希偉說了什麼,喝的又是什麼藥,夏希偉就好像嘴被縫上了一樣,無論是菱兒的利誘還是七夜的威逼,都沒能讓他說出來。
瑤函現在躺在龍牀上,輕輕的撫摸着一點都看不出來的小腹。心裡胡思亂想,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這個孩子的父親——胤祥。
“我要不要找個機會見見他呢?”瑤函苦惱着。
“瑤函,瑤函,你回來了?”康熙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拉過瑤函就是一吻。
瑤函掙扎開狠狠的瞪他,再瞪他,還是瞪他。直到自己眼睛都酸了,可是康熙依舊笑眯眯的,絲毫不理會她的這點殺傷力,抱着她就是不撒手。
“你剛纔幹嘛呢?”瑤函悶聲道。
“哦,給老十三選福晉呢。”康熙隨口道。
瑤函心口一疼,靠在康熙的懷中屏住呼吸,然後慢慢的慢慢的,直到心沒有那麼疼了,纔敢吸第二口氣。
“怎麼了?”康熙不解道。
“都美不美?”瑤函僵硬的笑道。
“美不美?這我怎麼知道。”康熙失笑道。
“不是有圖像嗎,雖然畫的時候是有點失真,可是還是能看出來好壞吧?”瑤函詫異道。她記得好像是什麼朝代來的,選妃子的時候,都要先把長的什麼摸樣畫出來,然後再根據這個選嗎?
“圖像?聽誰說的。沒有,只是庚帖。”康熙道。
“那能看出來什麼?”瑤函詫異道。
“時辰八字。看看是不是個大富大貴的命,會不會好生養,再看看和老十三合不合,有沒有什麼忌諱。”康熙道。
瑤函愣了。這是在挑老婆?怎麼聽着這麼滑稽呢,好像在菜市場上挑白菜蘿蔔。
“怎麼,沒見過?有沒有興趣幫着看看?”康熙突然道。
瑤函回神,看着康熙眼中一閃而過的擔憂,譏諷道,“你兒子娶老婆,我跟着摻和什麼,我又不是他娘!”
康熙滿意的笑了笑,嬉笑道,“誰說不是了。你要是當上了皇貴妃,就是他皇額娘。”
“皇額娘不是叫皇后的嗎?”瑤函奇怪道。
“恩,可是你除了沒有皇后的名頭,什麼都是和皇后一樣的。我絕不會委屈了你。”康熙說着在瑤函額頭印下一吻。
“拉倒吧!”瑤函嫌惡的推開康熙。忽然心中一動。板子臉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可別說了不做。”
“真的!”康熙無奈的笑道,“怎麼朕這個皇帝在你眼裡還真是個說話不算數,食言而肥的人嗎?”
瑤函笑着拍了拍康熙絲毫沒有贅肉的腰腹,調皮道,“恩,是不怎麼肥。看來是個說話算數的。”
康熙哭笑不得,拉過瑤函作勢要打。兩個人瘋鬧了一會,瑤函笑的都要喘不上來氣了,康熙這才住手。
“我有一個要求。”瑤函等呼吸平穩了一下,說道。
“說。”康熙寵溺道。
“我要做花轎!”瑤函堅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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