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樂了,去把夏大夫也叫來。”瑤函止住歡呼雀躍的菱兒。面色不渝的說道。
“怎麼了小姐?”菱兒奇怪道。
“這藥,他抓的時候沒人看見吧?”瑤函擔憂道。
“沒有。他不是從前面的藥櫃裡抓的。”菱兒搖頭道。這兩碗藥,按夏希偉的話來說,都是很普通很常用的藥。後面直接就有現成的,一樣一包,拿出來直接煎就可以了。
“沒人看見就好。”瑤函長吁一口氣,又問道,“七夜呢?”
“誰是七夜?”菱兒不解道。
“就是咱們剛纔給做手術的那個黑衣人。”瑤函道。
“沒事了,前頭躺着呢。夏大夫說了,他還從來沒見過恢復能力這麼強的人。估計是死不了了。”菱兒沒心沒肺的笑道。
瑤函點點頭,知道救回來就成了。她雖然好奇,可是也不想和這樣的男人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放下心來,瑤函又想道了她現在的處境。
情況不妙啊!
菱兒看看陷在思緒中的瑤函,輕手輕腳的去把夏希偉從七夜身邊叫了回來。
“瑤函小姐,那個人還真是神奇……瑤函小姐,怎麼了?”夏希偉進來,剛想彙報一下那邊的情況,可是看着瑤函臉上覆雜的神情,急忙住了口。
“夏希偉,菱兒,我現在要說的話。你們要牢牢的記住。第一,我懷孕的事,只有咱們三個人六隻耳朵知道,要是再多出了哪怕一隻眼睛一隻耳朵,什麼後果你們自己掂量。第二,這個孩子我要了,我要定了!所以,那碗打胎藥應該是我第一次,也是我最後一次看到。第三,我會想辦法帶着你們逃走。夏大夫,你別急,聽我說完。”瑤函面色沉靜,一條條的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夏希偉一聽,急忙把臉上不同意的神色留下,其餘的話嚥了回去。
“明告訴你,這個孩子不是皇上的。是誰的,我不能說。但是你要知道,我現在在別人眼中等同於是皇上的女人。一旦有人發現這個孩子不是皇上的。夏希偉你相信我,你的小命和皇家的血統,皇上的臉面比起來,什麼都不是。你如果不跟着我逃,哼哼,不是我嚇唬你,也不是威脅你,你想想萬一我和菱兒走了,就留你一個人在京城,真有一天皇上找到你了。你還有命活嗎?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跟着我,自己去逃命。但是第一,我現在需要一個大夫隨時跟着我。第二,跟在我身邊,就是被抓了,我也會拼死保你一命。第三,我還知道很多的醫術,就像那種用針線去縫合傷口的本事,你不認爲我只會一樣吧?如果你一直跟着我,我就把我知道的,毫無保留的教給你。”瑤函正色道。
夏希偉臉上一陣青一陣紅,顏色轉換不停,想了半天,最後咬咬牙一跺腳,“成!反正我答應過馬喇少爺了,從今以後瑤函小姐就是我的主子了。”說着,夏希偉跪倒在地,“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恭敬道,“函主子。夏希偉這條命今天起就是您的了。”
“快起來,不至於。你放心,我說了我保你,我就一定會做到!”瑤函堅定道。使了一個眼色,菱兒伸手把夏希偉扶了起來。
瑤函心中一嘆,她自然是聽到了“馬喇少爺”這四個字。看來夏希偉應該是在馬喇死前,接受了馬喇的囑託。但是爲什麼都這麼久了,他卻一直都沒說呢?看來得找一天好好問問了。
夏希偉站起身來,看向瑤函的神色果真與剛纔不一樣,變得不但親近了,同樣也有了幾分忠心。其實不說瑤函現在還需要他,就說他受了馬喇少爺的恩惠,而唯一的要求就是在馬喇少爺走後照顧瑤函小姐這一條,他就義無反顧。不過,他當時覺得奇怪,瑤函小姐那麼金貴的人,怎麼會輪到他來照顧。現在看起來馬喇少爺早就想到了這一切。那麼,這個孩子,會不會就是馬喇少爺的呢?
其次,瑤函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不能說了解吧,可總也不會看錯。其實她現在一走了之完全沒問題,可是就因爲不想連累隨心園的衆人,纔會有這麼多顧慮。想隨心園裡面除了掌櫃的的和齊伯,在夏希偉看來都是一些粗人,賤民。可是這些人瑤函小姐都不會輕易去傷害,那麼他的小命瑤函小姐也一樣會看重的。
還有瑤函小姐說的第…。其實這纔是幫夏希偉最後下定決心的一記重錘。那神乎其神的醫術,是夏希偉夢寐以求的,如果他能時時刻刻跟在瑤函小姐身邊。那麼他學到那些“絕技”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更何況瑤函小姐還保證了,她要親自來教他呢?
所以,夏希偉雖然考慮的時間不長,可是也算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了。無論從哪方面想,他都覺得跟着瑤函小姐是利大於弊的。
“好,既然咱們三個現在統一了,我說一下我的想法。”瑤函感覺時間不多了,急忙道,“我現在需要十天時間。希偉,十天後是不是就差不多有三個月了,這個時候上路就不會對孩子造成什麼影響了吧?”
夏希偉、夏大夫變成了“希偉”,這是瑤函在表明,她已經把他當成一家人了。
夏希偉想了想,又伸手號了一下脈,點點頭確定道,“要是再有十天,上路就沒問題了。”
“好。那麼在這十天裡,我會想辦法,把隨心園摘出去。就算是咱們都跑了,也絕對不能連累他們。其次,我需要京郊有一所房子。可以不大不舒坦,但是地點一定要隱蔽,不招人。這個交給希偉去做。記住。一定要注意安全。別讓人輕易的就找上你,銀子向菱兒拿。菱兒,我給你三天時間,除了隨心園必要的流水以外,所有的資金全部抽走。換成到了南方也照樣通用的銀票,面值不要大,以一百兩爲主,但是也要幾張上千兩的,這個你自己看着辦。”瑤函道。
“是。”兩個人同時領命。
瑤函拍了拍前胸,把胃裡的噁心勁緩過去,繼續道。“希偉,你的店,不能要了,而且人也不能送到隨心園裡。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後天放火,一把火燒了這,什麼都不要留。而你,喬裝打扮,一是找我要的房子,二是要私下裡去採購藥材。這次出逃,一定是千難萬險,所以別的可以沒有,但是藥材不能少。最重要的,一是保胎藥,二是創傷藥。”
夏希偉點頭,眼裡沒有一絲遲疑。
瑤函滿意的點點頭,衝着菱兒又道,“菱兒,你這兩天要自己去做衣服,不要好料子的,普通人家的就好。一旦希偉把房子找到了,你要找機會扮成個孕婦,跟着希偉去一趟。對外就說,你是希偉的妾,當然妻是我。”
兩人臉上一驚,夏希偉剛要反駁,瑤函不容置疑的一擡手,說道,“新的身份。夏希偉是老爺,我是夫人。名字你們自己重新取。菱兒是我的陪嫁丫頭。現在老爺來京裡走親戚,可是你懷孕了,要是現在不走,就得生在京城裡。所以這個月份嘛,就七個月左右。一會希偉你告訴下菱兒,七個月的肚子有多大。而夫人我,因爲被親戚留下了,所以過幾天才會過來跟你們匯合。”
夏希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衝着一臉薄怒又不能發作的菱兒深深施了一禮,口稱“得罪”。
“爲了小姐,我幹!”菱兒躲過夏希偉的一揖,像是在表決心,又像是在安慰的自己的說道。
“那好。對於你們的安排就是這些。我只有一個要求,要演什麼像什麼。比如,希偉你的夏氏醫館着火了,那麼就一定要燒的像。而你,由老闆一下子變成了一無所有的流浪漢,這一點你要把握好了。而菱兒,你現在是個妾,妾應該怎麼做,不用我說,你看的比我多。所以你在對着老爺的時候,可千萬別露了馬腳。”瑤函不放心的囑咐道。她也不知道這兩位沒看過電影電視劇的古代人士,能不能做到演技出色的“實力派”。可是現在再培訓也來不急了,希望她這慌亂中想出來的主意能應應急。
“對你們的安排就是這些。剩下的就是我了。希偉,我現在隔不上一會就噁心一遍,你有什麼藥,在不傷害孩子的情況下能止住這種反應嗎?”瑤函痛苦的說道,她這會噁心的感覺又來了。
“有的。”夏希偉說着,走到桌子旁刷刷幾筆寫下了一張方子,剛想叫人,忽然一驚,連忙把手裡的方子扯碎了,幾口吞了下去。
瑤函歪在牀上一愣神的功夫,夏希偉這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的做完了,衝着她呲牙一笑,準備自己去抓藥。
“真笨,那明明是有蠟燭的!”菱兒憋着笑小聲嘟囔道。
“菱兒,煎熬的事交給別人我不放心。你去,再煎碗安胎藥來。”瑤函吩咐道,同時又說道,“希偉,我有件事要問你。”
夏希偉點點頭,跟菱兒說了幾句煎藥的規矩,又囑咐她先去把店裡的夥計都趕走,省得一會他抓藥被人看見。
看着菱兒走出去,瑤函半坐了起來,忍着臉皮上的燥熱,咬咬牙對着夏希偉道,“這個時候能*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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