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誤傷了別人,兩方人馬都停了下來。
“貝勒爺,怎麼辦?”打手問道。
“真他MD晦氣。那個死小子沒抓到不說還惹了一身騷!”安貝勒吐了口吐沫,不耐煩的說道。
兆佳齡的人也嘀咕着,不知道是繼續打還是就此罷手。
“快救人啊!”瑤函大叫道。
“小姐別去。”菱兒抱住瑤函。
“你沒看出了那麼多血嗎?再不去就死定了。”瑤函掙脫菱兒向場中跑去。
“函姑姑!”小秋子一把抓住她,“您別急,我去。那又是泥又是血的,太腌臢了。”
“人都要死了還怕髒?”瑤函大怒道。一把推開小秋子往受傷的人身邊跑去。
“走!”安貝勒一揮手,帶着那些打手耀武揚威的走了。
“你別走!你把人打傷了話都不說一句就走嗎?”瑤函捂着受傷者的頭部,氣憤的大吼道。
一羣人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了,沒有任何一個人理瑤函,甚至是連個回頭看的人都沒有。
“函姑姑我來。”小秋子要接手。
“王八蛋!什麼安貝勒?朝廷怎麼會讓這樣的人當貝勒?那些官員都是死人啊?還是眼睛都瞎了?”瑤函咒罵道。
“函姑姑……”小秋子一驚,這函姑姑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啊!當衆說出這樣的話就是蔑視朝廷,是要掉腦袋的呀!
“小姐,這人要不行了。你還是別管了。”菱兒也在一旁勸道。
“菱兒!”瑤函厲聲道,“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鐵石心腸了?這是一條命,一條人命!那個什麼安貝勒不管是吧?我管!”
“小姐。”菱兒委屈的眼圈都紅了。
“函姑姑,咱們還是先把他送醫吧。不然再耽擱下去……”小秋子擔心的說道。
“對,對。趕緊送醫。這附近哪裡有醫館?”瑤函焦急的問道。
“姑娘別急,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夏氏醫官,咱們先救人吧。”蒙格爾道。
“蒙格爾哥哥,那個人會死嗎?”兆佳齡好像被嚇到了,看着那一大灘的血小臉煞白的躲在蒙格爾身後。
“小姐,夏氏醫館是夏大夫開的,是離這不遠。”菱兒道。
“快,趕緊搭把手。”瑤函扶起受傷者的肩膀。
小秋子準備上去幫忙,被蒙格爾健碩有力的胳膊一蹭,人差點沒橫着飛出去。小秋子猛吸一口涼氣,這個蒙格爾這麼大的力道都沒打過那位黑衣男子,可見那個男人的功夫有多高了。
蒙格爾攔腰把受傷的人抱起來,帶着大家匆匆趕往夏氏醫館。瑤函在一旁用大手帕死死的捂着受傷者的頭。
兆佳齡看着這些人都走了,咬咬牙也跟了上去。雖然那個人出了好多的血,看着駭人極了,可是有蒙格爾哥哥在身邊,她就什麼都不怕!
“夏大夫,夏大夫。”菱兒跑進夏氏醫館大聲嚷嚷。
“喲,小菱兒,什麼風把你吹了來了?我看看,嗯,這才幾天不見啊,我們的小菱兒……”夏希偉從後堂轉過來,調侃菱兒道。
“沒時間跟你貧了,快救人。”瑤函大喝一聲。
“瑤函小姐?”夏希偉一愣。除了按時讓菱兒上他這來領染頭髮的草藥,他從進京之後就沒再見過這個貌若天仙脾氣古怪的瑤函小姐。
“別愣着。救人!”瑤函和蒙格爾合力把傷者擡到後堂的小炕上。
“是,是。”夏希偉趕緊乖乖過來診脈。這個大小姐的脾氣他可太清楚了,要是他敢耽擱,這位小姐絕對饒不了他!
“怎麼樣?”瑤函緊張的盯着夏希偉的臉色。
夏希偉放下手,搖了搖頭。
“什麼?”瑤函不相信,“沒救了?”
“嗯,血流的太多了,脈弱的都要摸不出來了。”夏希偉道。
瑤函的手動了一下,血又冒出來。
“不對,還有救,還沒死。”瑤函肯定道。
“怎麼沒死?都沒有脈了!”夏希偉不滿道。
“血,血還在流。死人是不會流血的。他還沒死,還有救。”瑤函堅定道。
夏希偉擡頭看了一眼,又摸了下脈。
“真的不行了。”夏希偉搖頭道。
“給我治!別說這些屁話!什麼救不活了,沒救呢怎麼知道救不活了?”瑤函大怒道。
“這死人怎麼救啊?”夏希偉爲難道。
“我說了他沒死!先把傷口的血止住。給他喝溫熱的糖鹽水。注意傷口別沾水。”瑤函說出一些受傷急救的常識來。
“怎麼止啊?這麼大的傷口……”夏希偉搖頭道。
“去給我拿跟縫衣服的細針來,把頭弄彎。給我麻醉藥,烈酒,乾淨的白布,金瘡藥,剪刀,火油,熱水……快啊,都幹什麼呢?”瑤函一遍說一遍檢查傷者的頭部。還好,只是開創性傷口,血流的多卻沒有傷到骨頭。
“小姐你要做什麼?”菱兒不解道。
“沒時間跟你們說了,快按我說的做!”瑤函大喊一聲。
夏希偉帶着菱兒和小秋子一起準備瑤函要用的物件,蒙格爾留在瑤函身邊幫着瑤函把傷者的位置調換過來,頭衝外。
兆佳齡強忍着噁心和恐懼望着這一切。
“什麼是麻醉藥?”小秋子進來急急忙忙的問道。
“就是,就是,哦,麻沸散!”瑤函想起來這個古代的藥名。
小秋子答應一聲又跑了出去。
一切都準備好了,瑤函看着面前這些東西手抖的停不住。如果真的可以,她就救了一個人的命!可要是不可以……
“加油,瑤函你可以的!沒時間了,加油加油!一定要救活!”瑤函默默的給自己打氣鼓勁。
“多點幾根蠟燭,這兒一定要亮。你們沒事的就出去,人不要都留在這!蒙格爾你力氣大,留在這協助我,夏大夫,你也留下,一會幫我上藥,我對這個不熟。”瑤函強自鎮定的安排着。
“我要留在這!”兆佳齡拉着蒙格爾的袖子,大聲的說道。
“你趕緊給我出去!”瑤函一指門口,大吼道。
“憑什麼你可以我就不可以?我不,我要留在這!”兆佳齡望着瑤函眼神堅定。
“你搗什麼亂?你個小丫頭趕緊出去!”瑤函大怒道。
“你能做的我雖然現在不會,可是我要是不學,我就一輩子都不會!”兆佳齡含着眼淚吼回來。
瑤函一窒,她沒想到這個小丫頭是個這麼有上進心的孩子,還以爲她和一般被寵壞了大小姐一樣天天帶着家奴爲禍四鄰呢。她竟然是認真的!
“好吧,你留下。”瑤函說着把臉上的面紗摘了下來,折成三角的形狀捂住口鼻系在腦後。
當瑤函把面紗除去的一瞬間,這個後堂好像都亮了不少。
蒙格爾看的一呆。她果然是美女,而且還是人間絕色。可是爲什麼草原上沒有“德德瑪”的花名呢?那些各個部落出名的美人,與德德瑪一比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她身邊不像丫鬟的小姑娘叫她“小姐”;與上次她帶來的妹妹“格日勒”很像的少年叫她“函姑姑”;這個醫術很好的大夫又恭恭敬敬的叫她“瑤函小姐”。那麼她到底是誰?
兆佳齡沒想到,這個德德瑪竟然是這麼漂亮。雖然臉上有一條淡淡的印子,但是絕對不影響他的美貌。她那個以蒐集美人爲愛好的二哥還稱他身邊有來自大江南北的各種美人。可是家裡那麼多的美人兒都不及她一半的漂亮!那他的蒙格爾哥哥不就……兆佳齡側身一看,果然,蒙格爾已經看呆了眼!不行,蒙格爾哥哥是她的,她是不會把他讓給任何人的!兆佳齡眼裡閃過一絲陰霾。
“你的頭髮我借用幾根。”瑤函伸出手對着蒙格爾說道。
蒙格爾一愣,不知道爲什麼要他的頭髮。
“連根拔下來,要長的。”瑤函道。
蒙格爾只得打散頭髮從裡面抻出較長的兩根一用力拔了下來。
瑤函接過頭髮拿酒泡了泡,再認真的拿烈酒洗過手,用乾淨的白布擦乾。拿起彎好的縫衣針穿上頭髮,輕輕的開口道,“我現在要把他頭上的傷口縫起來。夏大夫你先給傷者用麻沸散。”
“蒙格爾你扶好他的頭,要穩。”
“兆佳齡,你舉好蠟燭。注意亮度的同時不要把蠟油滴下來。”
“其他人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不得進來。好,我們開始!”
瑤函伸出微微抖動的雙手,舉起針對着傷者的頭皮輕輕刺探過去。
不行!瑤函下不去手。
“沒關係,你要是能救他,就是他的造化。要是不能救他,也是他命該如此。你不要有太多的顧忌。開始吧。”蒙格爾看出了瑤函的猶豫與緊張,開口勸道。
瑤函深吸一口氣,手穩穩的落了下去。
刺破皮膚,拉出頭髮,打個小結,再下一針……
夏希偉在一旁看的一動不動,他從來不知道還可以這樣來治療傷口!
傷者忽然一動,瑤函差點扎到自己。
“你小心啊。”兆佳齡眼尖,出聲提醒道。
瑤函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穩了穩神繼續下針。
後堂靜悄悄的,只有頭髮和肉皮相互摩擦的“吱吱”聲。
最後一針結束,瑤函的汗已經浸溼了裡衣,放下針瑤函身子一歪坐到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氣一動不能動的力竭了。
夏希偉趕緊接手,用金瘡藥撲好傷口,又用細白布一圈圈的仔細纏好,這才伸手去號脈。
“怎麼樣?”瑤函啞着嗓子問道。
夏希偉驚異的望着瑤函。這,怎麼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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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趕在12:00之前把欠大家的都補了。
焉兒手指頭都磨沒了一節……嗚嗚,可憐的娃啊~
大家,給個票票安慰下吧。O(∩_∩)O
麼大家,晚安嘍!明天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