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大軍出發”

人們告別生命是都不是無所牽掛的,他們都對身後抱有期待;對於一個因死亡倒下的身體,不能拋棄他,也不能任他生死。

——盧克萊修(古羅馬哲學家)

那晚會議召開以後,第二天一早,尤利烏斯家族的將軍們就開始動起來了;蓋勒裡烏斯忙着率領自己的第二軍團立即拔營往烏布里亞進發,阿庇烏斯則是將自己的軍團分成了十二個部分派往高盧三省的十二個重要城市駐防,他自己則是率領騎兵百人隊和器械大隊駐紮在雷古利亞行省的塞吉斯塔。

法裡烏斯也是帶着自己的第四軍團出發了,他需要和自己的第四軍團一起駐紮在盧比孔河沿岸,充當尤利烏斯家族各個軍團的支援力量;最後剩下的自然是駐防在伊特魯利亞的維比烏斯了。他的第一軍團根本就不需要調動,只要繼續駐紮在亞雷提恩城外的軍營就可以了。

不過,弗拉維斯還是將自己的這個小兒子和身爲家族繼承人的二兒子一起叫到了自己的書房中,向他們授予自己爲政處軍的心得體會。在昆圖斯和維比烏斯來到書房以後,弗拉維斯並沒有直接開門見山的與他們說什麼教誨的話,而是帶着他們一起來到了家族府邸後花園中看螞蟻。

此時,地上正有着一大羣黑壓壓的螞蟻在搬運着一小塊僕人散落在地上的肥料;螞蟻們齊心協力的將這一小塊對於人類來說微不足道的肥料搬弄起來,開始往自己的洞穴中送。弗拉維斯就這樣靜靜的看着腳下的螞蟻,昆圖斯和維比烏斯也是頂着螞蟻們目不轉睛。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大約過了十多分鐘以後,螞蟻們才擡着這麼一小塊肥料消失在三人的眼前;待螞蟻們完全看不見以後,弗拉維斯才擡起頭來,對着自己的兩個兒子問道:“你們剛纔也是一直在看這些螞蟻,告訴我你們都看到了什麼。”

昆圖斯和維比烏斯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又面面相覷的一陣;然後身爲兄長和家族繼承人的昆圖斯才率先開口道:“父親大人,我看到了團結;正是因爲團結,這些渺小的螞蟻纔可以將這麼一塊對它們而言是龐然大物的肥料搬回到自己的洞穴中!”

弗拉維斯面無表情的朝着昆圖斯點了點頭,之後又把目光轉向了昆圖斯旁邊的維比烏斯,問道:“你呢?”維比烏斯原本想到的也是團結,不過昆圖斯已經說過了,自己自然不能再說一遍了;所以,維比烏斯在仔細想了想以後,說道:

“父親大人,我不僅看到了團結,我還看到了勤奮和努力;如果光有團結的話,螞蟻們也不可能將這塊肥料搬走。只有它們既勤奮努力,又團結一致的前提下,它們纔可以將這塊對它們而言是龐然大物的肥料搬回自己的洞穴!”

維比烏斯以爲父親在聽到自己的答案以後應該會露出讚賞的笑容,但事實卻並不是如此;弗拉維斯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兩個兒子。直到昆圖斯和維比烏斯都感覺到渾身發毛以後,弗拉維斯才嘆了一口氣說道:

“昆圖斯,你身爲兄長,又是家族的繼承人;你可以從螞蟻們的身上看到團結我很欣慰。但是,我想問你一句:你自己做到了對弟弟團結,對侄兒照顧了嗎?

維比烏斯,你雖然不是家族的繼承人,但也是家族最主要的成員之一;還是家族第一軍團的軍團長。你可以從螞蟻們的身上看到團結和勤奮以及努力,我也很欣慰;同時,我也想問你一句:你自己做到了對兄長團結,自己勤奮努力了嗎?

昆圖斯,維比烏斯;你們都是我的兒子,也都是尤利烏斯家族將來的頂樑柱。如果你們兩個之間不夠團結的話,你們又怎麼能夠帶領我們的尤利烏斯家族走向繁榮富強呢?還有,你們的大哥爲家族和共和國戰死在了西西里島;他留下的三個孩子你們照顧過嗎?

法迪亞今年已經十四歲了,你們知道她最多還有兩年就要成年嫁人了嗎?德西烏斯(路奇烏斯之子,德西烏斯·尤利烏斯,不是馬克森提烏斯家族那個)今年已經八歲了,你們知道他思念自己父親的時候做什麼嗎?那個今年才四歲的孩子我就不說了,你們自己心裡明白。

我希望我們尤利烏斯家族可以成爲一個團結的家族,只有你們這些家族成員們團結起來了,我們尤利烏斯家族纔會強大起來。對於那些將軍們來說,尤利烏斯家族是他們效忠的對象;但對於你們來說,尤利烏斯家族是你們的家,是生你們養你們的地方。

昆圖斯,以後在處理家族政務的時候,你要更加的努力些勤奮些;在家裡的時候,對自己的弟弟和侄兒們要關心一點,照顧一點。維比烏斯,以後在處理軍團事務的時候,你也要更加的努力些勤奮些;在家裡的時候,對自己的兄長和侄兒們要關心一點,照顧一點。

你們要永遠記住一句話:無論你們是否是這個家族的領袖,是否是這個家族的繼承人,是否是這個家族的掌權者;你們都要知道,這個家族是你們的家族,永遠都是那麼的家族,你們要爲這個家族付出自己的一切,要關心愛護這個家族中的每一個人!”

弗拉維斯的話說的昆圖斯和維比烏斯都無地自容了;剛開始的時候,兩人被自己的父親質問時心裡還滿是羞愧的。但隨着弗拉維斯越往後說,兩人的心裡就越難受;直到現在的臉色漲紅、無地自容。

所以,在自己的父親告誡自己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昆圖斯和維比烏斯滿臉通紅的望着自己的父親的眼睛承諾道:“父親大人,我們一定謹遵您的教誨;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說完,兄弟兩人就同時看向對方,伸出自己的手緊緊的將對方的手抓在自己的手裡!

看到昆圖斯和維比烏斯能夠滿臉羞愧的在自己面前保證,弗拉維斯也是滿心欣慰;自己的這兩個兒子雖然平日裡表現的都不是很好,但只要教誨得當還是可以做出一番成績的。有了兩個兒子的保證,弗拉維斯就心滿意足的結束了這次的父子談話,開始忙於出征的事務去了。

拉賓努斯的第五軍團和瓦魯斯的第六軍團以及塞西爾的第七軍團,此時正在亞雷提恩城外的軍營中做着出征的準備。因爲東征的路途也不算短,中間還需要經過一些道路異常崎嶇的山地地帶;所以,三個軍團的器械大隊並不是全部隨軍出征,總共只攜帶了三十六門弩砲而已。

爲了方便指揮,弗拉維斯還將這三個軍團的輔助軍團中的騎兵全部抽調了出來;整整一千五百名高盧騎兵和三十六門弩砲組成的臨時器械大隊就成爲了弗拉維斯本人親自指揮的中軍部隊。其他的軍團長們,自然還是指揮着自己的重裝軍團和只剩下兩千輕步兵的輔助軍團。

不過,即便是隻攜帶三十六門弩砲也不算是輕鬆的事情;畢竟弩砲的前進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會嚴重拖累大軍的行軍速度。其實,以弗拉維斯的想法,進攻諾里庫姆根本就不需要弩砲;蠻族人的建築水平本來就差,哪裡還需要準備專門的弩砲呢!

但是,拉賓努斯卻是極力反對這樣的做法;理由則是,再不懂建築的蠻族也可以用堅固的樹幹爲自己的城市築起一道防線。如果不攜帶任何攻城器械的話,會在將來的攻城作戰中極大的影響進攻速度;因爲樹幹搭起來的柵欄式城牆,可用不了雲梯進行進攻。

當然,尤利烏斯家族也可以用火攻的方式來將蠻族城市的木質城牆全部燒燬;可是,要真的使用這種方法的話,那麼尤利烏斯家族佔領諾里庫姆的意義又在哪裡呢?難道尤利烏斯家族還可以在燒燬這些木質城牆以後,短期內建立起來新的石質城牆嗎?那可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豈止是浩大?!諾里庫姆位於阿爾卑斯山脈以北,而尤利烏斯家族位於阿爾卑斯山脈以南;中間的交通運輸困難程度可想而知。雖然雙方在東北區域有一條還算寬敞的道路可以通行,但運輸物資的成本實在是太高了;根本就是不划算的買賣。

與其如此,還不如將那些木質城牆保留着呢;最起碼以後尤利烏斯家族軍隊在使用的時候還可以方便一些。至於石質城牆的事情嘛,尤利烏斯家族將來能夠把諾里庫姆的首府薩爾茨堡建造成石質城牆的城市就算是不錯了;諾里庫姆地區的其他城市還是算了吧。

就這樣,在拉賓努斯的勸說下弗拉維斯最終同意了攜帶弩砲的事情;不過,規模還是被限制在了三十六門,甚至還不足一個軍團標準配置的四十八門。凱撒得知這個情況以後,爲了不讓弩砲拖延行軍速度卻是想出了一個新的辦法;那就是爲每門弩砲配置兩匹戰馬,拖拽着弩砲前進。

這個新辦法算是徹底解決了弩砲行軍速度的問題,凱撒也因此被拉賓努斯等人另眼相待;結束了一天的準備工作以後,第二天一早,三個軍團的將近三萬大軍就在清晨的時候悄悄開出了軍營,朝着太陽升起的東方進發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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