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田園生活·五”

國家一旦沒有了正義,就淪落爲一個巨大的匪幫。

——奧古斯丁(古羅馬帝國時期天主教思想家,聖人和聖師)

偌大的果園並不都是一戶人家栽種的果樹,而是整個村落一起開闢出來的;所以,果園裡也是涇渭分明的被劃分成十數個大小不一的果樹區。屬於奧斯卡他們這一家的果樹區是一片面積並不大的葡萄區,裡面栽種了密密麻麻的上千株葡萄。

此時並不是葡萄成熟的季節,但這些葡萄藤蔓上卻依舊三三兩兩的結着一些葡萄;這些葡萄都不大,一串只有正常葡萄串的一半大小罷了。但是,這樣的紫寶石般的水果總是能夠給勞作的人帶來更大的動力,不是嗎?

奧斯卡和瑪麗的工作就是爲這片葡萄園除草和修枝剪葉,繁重的除草工作當然是由年輕力壯的奧斯卡來幹了,瑪麗則是拿着專門爲葡萄藤蔓修剪的工具爲這些葡萄藤蔓修枝剪葉。其實,兩個人的工作都不算繁重;比起那些正在收割小麥的農民來說,更是顯得輕鬆無比。

但是,凡事都是有相對的;對於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情的奧斯卡來說,在果園除草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最起碼一直彎着腰的姿勢就讓奧斯卡感覺到很難受。瑪麗雖然小的時候也是天天與這樣的農活爲伴,但畢竟也是多年未做了,手腳在生疏之餘也是感覺到了疲憊。

不過,兩人都沒有爲此抱怨,反而是乾的津津有味;因爲他們都知道這樣的閒適時光是自己以後生活中再難以觸及的。如果現在不珍惜這一切的話,以後便只能在回憶中來緬懷這一切了。兩個人各自努力的工作只是持續了不到一個小時,就突然來了一大羣小幫手!

原來,這是村裡的其他鄉親們在農忙之餘讓自家閒不住的孩子們來一起幫助奧斯卡和瑪麗打理葡萄園。其實,村民們第一眼見到奧斯卡和瑪麗就知道這一對年輕人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雖然他們的穿着很是平民,但無論談吐還是舉止都不像是普通人,甚至比大家見過的城裡官員還要讓人感覺敬畏。

所以,大家都在儘量不打擾他們的前提下給予了他們儘可能的幫助;比如。贈送一些蔬菜水果,幫他們搭建儲物室,讓自家孩子幫他們打理果園等等。這些力所能及的幫助當然不是鄉親們想要高攀富貴,而是大家淳樸天性的表現罷了。

前來幫忙的孩子們都是不到十歲的孩童。十歲以上的孩童都幫助自己的父母收割小麥去了;但就是這些不到十歲的孩子,幹起農活來也遠比奧斯卡和瑪麗熟練。奧斯卡和瑪麗只能在羞愧中更加賣力卻成效不大的忙碌着,衆人就這樣一起打理着這個葡萄園。

等到忙碌至中午的時候,不大的葡萄園就基本被打理的差不多了;奧斯卡和瑪麗自然是順理成章的邀請這些孩子們一起留下來吃午飯。在這樣的鄉村,能夠天天吃麪包的家庭幾乎是沒有的;能夠每週吃一頓黑麪包的家庭已經算是鄉親們當中比較富裕的了。

奧斯卡和瑪麗之所以能夠天天吃黑麪包。完全就是他們將原來這戶人家一年的麪粉任意揮霍的結果;所以,當瑪麗拿出黑麪包的時候,這些孩子們都興奮的找不到北了。因爲瑪麗準備的是她和奧斯卡兩個成年人所需要的午餐麪包,足夠這七八個小孩子都吃的肚子飽飽的了。

而且,瑪麗爲他們提供的還不僅僅是麪包,還有葡萄園裡結着的葡萄也都被瑪麗採摘下來拿給這些孩子們吃。雖然這些農民都是以種植小麥和水果爲生的,但是他們自己家庭可都是吃不起這些東西的;他們必須要將這些小麥和水果換成其他各種生活所需的物資才能維持生計。

所以,瑪麗準備的這頓午餐對於這些孩子們來說實在是豐盛至極。看着孩子們狼吞虎嚥的同時露出的快樂神情,奧斯卡感到了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心酸;倒是以前經歷過十幾年這樣生活的瑪麗只是單純的爲這些孩子們感到高興。

將所有的黑麪包都分給孩子們以後,奧斯卡和瑪麗便只得以一些果園裡採摘的水果飽腹了;這些剛剛採摘下來的水果雖然不是非常可口。但吃起來也算是別有一番風味。兩個大人和一羣孩子就這樣一起結束了這場開心的午餐,午餐結束以後,大家就坐在一起開始聊天午休了。

不過,還沒有等大家說到三句話,本來驕陽高掛的天空竟然慢慢開始被大片從北方飄來的烏雲籠罩了!孩子們看到這樣的場景,立刻就都站起身來,來不及和奧斯卡多做解釋就往各自家裡的麥田方向跑去了;不明所以的奧斯卡只得把疑惑的眼神轉向瑪麗。

瑪麗也是一邊趕緊收拾東西,一邊對着奧斯卡解釋道:“烏雲來了,說明馬上就會有一場秋雨要下;麥田裡面長着的麥子倒是沒有事,但已經收割的麥子就必須全部搬回家裡去。否則。一旦被收割的麥子被雨水淋着了就會發黴全部損壞的!”

奧斯卡一聽到這裡就明白瑪麗這麼趕緊收拾是爲了什麼了,當然是去幫那些鄉親們一起搶收麥子去了!奧斯卡和瑪麗來這裡雖然只有兩天,但好歹也是受了大家數次恩惠;自然不能在這種時候坐視不管了。

奧斯卡這次沒有繼續慢慢地趕着牛車,而是將牛車交給了熟練的瑪麗來趕;自己則是飛奔式的跑向鄉親們的麥田裡。幫助他們將麥子往各家的牛車上搬。奧斯卡雖然幹農活不熟練,但畢竟是經受過各種武技訓練的奧古斯都家族領袖;身體素質方面自然是沒話說的。

在搬運麥子的過程中,奧斯卡表現的身強力壯絕對比兩三個成年的壯漢還要強;他一個人就足足搬了其他人四個人搬得麥子,讓原本以爲奧斯卡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鄉親們都震驚了。搬完麥子以後,大家就趕緊各自架着馬車往家的方向趕了,奧斯卡也是精疲力竭的坐上了瑪麗的牛車。

此時。瑪麗的牛車上也是幫鄉親們裝滿了小麥,再加上烏雲越來越密;奧斯卡和瑪麗只是各自沉默無言的往回家的路上前進着。雨點還沒有飄下來的時候,大家終於趕回了村落裡;奧斯卡也將裝在自家牛車上的麥子全部下到了主人家。

忙完了這一切之後,奧斯卡才和瑪麗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此時,這場秋雨纔剛剛開始下起來。不過,這時纔來的秋雨可就完全不影響大家的心情了;奧斯卡和瑪麗也是如釋重負的將牛車拴在屋檐下以後,癱坐在木屋的前面開始享受這場突如其來的秋雨。

蒼穹的雨,一絲一絲地飄着,像滿天飛舞的細沙;爲大地綠物,帶來一份希望,滋潤在葉梢,也爲河塘的水鴨,帶來一股愉悅的情趣,覓尋着秋的奧秘。秋天的雨,藏着非常好聞的氣味。梨香香的,菠蘿甜甜的,還有蘋果、橘子,好多好多香甜的氣味,都躲在小雨滴裡!

秋天的雨,吹起了金色的小喇叭,它告訴大家,冬天快要來了。小喜鵲銜來樹枝造房子,小松鼠找來松果當糧食,小青蛙在加緊挖洞,準備舒舒服服地睡大覺。松柏穿上厚厚的、油亮亮的衣裳,楊樹、柳樹的葉子飄到樹腳下。它們都在準備過冬了。

秋天的雨,帶給大地的是一曲豐收的歌,帶給小朋友的是一首歡樂的歌。秋天的雨,是一把鑰匙。它帶着清涼和溫柔,輕輕地,輕輕地,趁你沒留意,把秋天的大門打開了。秋天的雨,有一盒五彩繽紛的顏料。

你看,它把黃色給了銀杏樹,黃黃的葉子像一把把小扇子,扇哪扇哪,扇走了夏天的炎熱。它把紅色給了楓樹,紅紅的楓葉像一枚枚郵票,飄哇飄哇,郵來了秋天的涼爽。金黃色是給田野的,看,田野像金色的海洋。橙紅色是給果樹的,橘子、柿子你擠我碰,爭着要人們去摘呢!菊花仙子得到的顏色就更多了,紫紅的、淡黃的、雪白的……美麗的菊花在秋雨裡頻頻點頭。

秋雨,淅淅瀝瀝地下着,像一幅沒有盡頭的畫卷。秋雨霏霏,飄飄灑灑。如絲,如絹,如霧,如煙。落在臉上涼絲絲,流進嘴裡,甜津津,像米酒,像蜂蜜,使人如醺,如夢,如癡,如醉。秋雨如煙如霧,無聲地飄灑在那空地上的瓦礫堆裡、枯枝敗葉上,淋溼了地,淋溼了房,淋溼了樹。

秋雨沙沙地下着,這是它在演奏。奏黃了一片片稻田,奏紅了一棵棵楓樹,奏出了遍地金黃,奏出了象徵着成熟、豐收的秋色。秋雨唰唰地下着。細密的雨絲在天地間織起一張灰濛濛的幔帳。秋雨洗刷過的天空,像大海一樣湛藍碧透。朵朵白雲猶如揚帆起航的輕舟,在水面上慢悠悠地飄浮着。

奧斯卡前世今生從來都沒有這樣靜靜地欣賞過這樣一場秋雨,也沒有這樣完完整整的在一場秋雨中體驗人生;無論是秋雨前的搶收,還是秋雨後的舒適安逸都讓奧斯卡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這種感覺叫做平凡。

求一下票票和訂閱啊,拜託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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